第二卷 命運降臨之夜
第六十六章 榮譽的盡頭

這是直到最後都保持榮耀,為榮譽而奮戰到底的少女——
阿爾托莉雅同樣認識曾身披那身鎧甲馳騁戰場的勇者,那個人即使在卡美洛的圓桌騎士之中,也是比任何人都耀眼的無雙劍士,比任何人都傑出的騎士和忠勇的武人。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一直帶進棺材的這份悔恨,在時間長河的盡頭被提取出來,在那無始無終的英靈座上,永生永世地折磨著他。
即使身為英雄,也會落得喪失最低限榮耀的下場。
「……」
那把劍只有被歌頌為「完美騎士」的他才有資格擁有,其名也貴為「無毀的湖光」,那是比自報家門更能表明持有者真名的證據。
作為經非人者之手鍛造證明的精靈文字刻印,銳利刀刃在月下的反光有如閃耀光芒的湖水,那是遭受任何打擊都絕對不會毀壞的無毀之劍。
那麼,或許能雪洗這份悔恨。
來吧,狂暴的野獸。
阿爾托莉雅在脫口而出說出那句話的瞬間,就已經意識到不妙了,似乎真相要比她想象之中更加難以承受。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只有瘋狂才是救贖的道路。
敗北的瞬間。
前者以自身力量直接達成目的,不加外力就改變了劇情,後者則是從任務世界的原住民勢力入手,從方方面面施加影響,最終改變劇情……只要結果是一樣的改變了劇情,那麼造成的因果也就沒有什麼差別。
先是與遠處的間桐雁夜簡單的交代了幾句,迅速說明了一些事情,然後他就以最快速度向著柳洞寺的方向趕去,直接走直線距離,在剛剛經歷了規模巨大的煤氣爆炸的冬木hetubook.com.com市的雪夜之中急速劃過夜空。
……
「你是那麼……那麼憎恨我嗎,吾友?你是就算變成那個樣子,也是如此憎恨我嗎,蘭斯洛特卿?」
夏冉凝視著騎士少女翠綠色的雙眸,認真的這麼說道。
「你之前是覺得不用去面對,只要找到了聖杯就能夠改變一切犯下的過錯吧?但是現在聖杯沒有了,你的願望想要達成的話,單純的聖杯也是做不到的,不打算去了解一下他的執念嗎?」
夏冉沒有回答,只是就在下一個瞬間——
嘭!
讓他死在Saber的劍下。
正準備繼續狂暴的衝上來的黑色怨靈明顯的停頓了一下,下一刻,他發出了一聲似乎是野獸在號哭,或者騎士在哽咽的怨嗟之笑。
墮落的漆黑騎士高高舉起了怨念之劍,到底哪條道路才是正確的,現在已經無從知曉。
——發自時之盡頭的聲音呼喚道。
那麼,在黑騎士周身瀰漫繚繞著的漆黑魔力,也如同霧氣般的捲起漩渦,開始收縮,沒有了黑霧的干擾,漆黑的甲胄終於顯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當然,現在才過來也是有些姍姍來遲的味道了,夏冉想了想之後,發現唯一還可以做到的就是滿足一下Berserker參与這一場聖杯戰爭的心愿——
夏冉並沒有停留,而是在解除了施加於蘭斯洛特身上的幻術之後,就轉身直接離開了戰場。
雙方都退開一段距離,Saber咬了咬牙,然後下定決心,向對面的黑騎士高聲喊道——
親手砍下那條狂犬的腦袋,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享受,所和*圖*書以當時才上去補刀,哪怕是再來一次他也會這樣選擇。
那是既不華美也不粗俗,卻又能將機能美與華麗絕妙結合的完美鎧甲。工匠竭盡所能、細緻入微的鑄造,使其顯得既威武又洗鍊。就連上面無數的傷痕都成了彰顯其赫赫戰功的雕飾,為其增添了勇猛的風采。
騎士少女在這個時候,卻是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低聲的這麼說道。
緊隨而來的是黑色的瘋狂騎士一下子就發現了目標,無比狂暴的在空氣之中加速突進,撕裂所過之處的大氣的咆哮聲。
——過去,曾經有人向她如此諫言。
……
「那麼,Master,撤去你的幻術吧……」
「什麼?」
夏冉端詳了一下她的表情,然後笑了笑,不過也沒有繼續逼迫。
但是潑水難收,她只能束手無策地凝視著黑色的怨靈慢慢拔出劍鞘里的寶具,渾身都慢慢顫抖了起來。
就像是之前斬殺吉爾伽美什那樣,其實夏冉上不上去補刀都沒有關係,靜靜的等待那個傢伙死亡就可以了,反正該拿到的獎勵他都會拿到,該爆出來的鑰匙也還是會爆出來……
「URRRRRRRR——!!」
真希望自己看錯了,那個人應該是體現騎士本來面貌的理想化身才對,怎麼會成為被狂亂詛咒所侵蝕的漆黑身影……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這個黑騎士的真身居然是那個人。
「你說得對,我沒有辦法繼續逃避,還是要去面對的……」
她看著火焰與廢墟的遠處正在接近過來的身影,表情變得堅定起來,但也只是表面堅定,強m.hetubook.com.com迫自己面對罷了,她的眼神的最深處還是帶著一絲絲恐懼與忐忑。
傳來一聲怨嗟,聽起來猶如黑暗地底的亡者呻|吟。
深刻了解到被Berserker接觸武器所意味的致命危機,Saber使出全力朝黑騎士的胸部踢去,後者抵擋不住而後退並且鬆開了聖劍,憎惡的魔力沒有來得及完成轉化。
很久之前就應該說過了,空間對於迷途者的行為造成的因果以及影響的判斷非常複雜,並不是單純的看表面形式,搶人頭對敵人造成最後一擊這種行為的意義著實不大。
「我……」
不是他不努力,而是客觀條件實在不允許。
——不過如果不行的話,那就算了吧,他也不會強求。
Saber只覺得膝蓋一軟,不屈的騎士王由於絕望而忘我,一下子跪倒在雪地之上,熱淚滾涌而出。
Saber卻是愣住了,有些搞不懂這個人為什麼突然說到這個話題上來。
間桐雁夜會帶著Berserker前來支援,這是夏冉沒有想到的,不過仔細的想一想的話,也很合情合理就是了。
「算了,實在不想的話也沒關係,我只是覺得與其之後再去後悔為什麼沒有當時就去面對,去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好還是抓住這個機會比較好……」
以自己的智謀借勢完成某件事……
不會錯的,劍身設計與她自己的聖劍如出一轍。
騎士少女緊緊咬著下唇,一時間竟然罕見的顯得有些慌亂,似乎是手足無措的樣子。
「……」
美狄亞一定會關注這裏的發生的戰鬥,在確定吉爾伽美什的確就在這裏,m.hetubook•com.com而不是去襲擊柳洞寺后,她必然會做出行動,只不過適合前來支援的也就只有Berserker了。
這個聲音,喚醒了他長久以來的願望,如果他根本就不是騎士的話;如果他是不知廉恥,不講道理的野獸的話;如果他是墮入畜道的惡鬼的話……
感受到劍身上傳來的巨力,儘管是使用聖劍對付徒手的敵人,阿爾托莉雅也沒有佔據到什麼優勢,反而是被黑騎士空手奪白刃封住了她的攻擊。
因為接下來的戰鬥已經與他無關,剩下的時間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他也只能夠順其自然,聽之任之了……當然,努力還是要努力一把的,如果倒計時很明顯趕不上的話,他自然就放棄了。
然後,他終於聽到了自遠方傳來的召喚。
至於佐佐木小次郎……怎麼說呢,這一位沒有可以一錘定音的寶具應付這樣的場合,而且也離不開山門,怎麼看都沒有被派過來進行支援的條件。
「我是說啊,現在已經沒有時間了,接下來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所以你其實同樣也留不下來……那麼要不要在這最後的關頭,試試解決掉這件事?」
如果Saber真的不想去面對這樣的事情的話,那麼他也不會強求就是了,當然他自己也不會動手去幹掉Berserker。
緊接著,他將手伸向自己腰間劍鞘中寶劍的劍柄,那劍既非拾取也非搶奪之物。這個始終隱瞞自己姓名的英靈,終於要亮出他自己的寶具了。
當然了,夏冉不是不知道這件事,也不是現在才想起來,只是他覺得吧——
「怎麼會……」喃喃自語的聲音,顯露出了少m.hetubook.com.com女心中深藏著的那份軟弱。
這份願望,成為了連接他與時之盡頭的憑依,這就是現在的他被稱為「Berserker」的存在的理由。
風壓向著四周擴散開去,猛烈拂動著黑騎士的披風和Saber的秀髮。
咳咳,沒錯,這個絕對是最主要的目的,夏冉主要是為了了卻蘭斯洛特的心愿……雖然鑒於Saber目前是他的從者,所以Berserker被她幹掉的話,他也是「順便」能夠拿到獎勵的。
來吧,執念的怨靈。
沒什麼好後悔的,就此墮落,然後作為一隻狂暴的野獸得到解脫,這才是他本人所追求的。
主動迎上去的誓約勝利之劍被狂暴的徒手攻擊擋了下來,沒有風王結界的加護,因為不需要,就算是藉由風王結界掩藏了劍身,眼前的這個黑騎士照樣能夠徒手接住她揮動的聖劍。
因為蘭斯洛特本來就希望能夠死在騎士王的劍下,如果在能夠滿足這個願望的前提下,在了卻他的心愿的同時,夏冉順手再收穫一份額外的獎勵,那麼這個自然是最好的……
這麼說來,那詛咒從當時就已經開始了嗎?
如果說,她還想要自欺欺人,覺得這樣還不夠的話——
有魔力的氣息正在接近,夏冉一開始還以為是誰來著,不過仔細分辨了一下,卻發現那是熟悉的狂暴氣息。
「啊……」
「不知名的騎士啊,既然你認出我是不列顛之王而向我挑戰,就應該出於騎士的榮耀報上自己的來歷!」
但是面對似乎還是一片「???」的滯留時間,夏冉不可避免的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以自身的力量單獨完成某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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