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神的隨波逐流
第十章 走錯片場

明明只是「美杜莎」這個源自希臘大世界的神話概念,所輻射無窮次元時空,而在某個世界里出現的異時空同位體的她,現在卻因為更高維度的意志,而成為了這個概念最初的起源?
阿爾托莉雅仔細打量著Rider,她現在的千里眼早就已經不止原來的A級了,法眼自然無差,一眼就看出了現在的Rider的情況,忍不住的挑了挑眉毛,然後轉眸瞥向了自己的御主。
正如同天使,無論再強也好,終歸也是背景與襯托,是神的造物。它們的力量,它們的神性,乃至於它們本身,就從來都不屬於它們自己,而是更高維度的絕對力量的表現與外延。
白衣道人淡淡的否定道。
新的神系嗎。
「他們的資質好像不太好,聽老師你講道了幾天,都沒有一個能夠入門的……」
最大的特點就是便利,可以輕易的推廣傳播出去,佔據足夠的市場,哪怕只是一知半解的使用者,只要按本宣科的操作,就能夠得到足夠的力量,也不會限制真正的道脈種子深入研究,領悟道法本質。
「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反正都是要對希臘世界動手的。」
新生的美杜莎,在陌生而又熟悉的古老神代睜開雙眼。
「太上三五都功經籙!」
因為不是晚上,水晶路燈沒有亮起光芒。
「不用了,什麼新的同伴,你當我們不認識Rider嗎?」
似乎Master給予了她現在的一切,但是也相應的拿走了她的一些穩定存在的東西,只留給他一個不確定的附屬存在形式,同時也讓她無法確認自己與那些界限模糊的異時空同位體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關聯。
「並不是我拿走了什麼,反而我還給了你一些額外的東西。」
「海妖克拉肯的血脈增殖魔葯……」
只要持續下去,受籙與道術遲早會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法則。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突破限制的難度反而更大。
「是的,Master,你要親自處理嗎?」夏洛特用永遠都毫無起伏,如春風般料峭的聲音回答道。
在Fate的世界里,她在2004年的地球上,正在柳洞寺之中和心情低落的櫻小心的說著話;
有著穿著顯眼的道袍鶴氅,上綉太極八https://www.hetubook.com.com卦的圖案的人,開口就是「福生無量天尊」、「貧道有禮」,業務嫻熟得不得了,然而仔細一看,卻都是金髮碧眼的外族人。
她不再是一個人,她是許多人——
直到瞳孔逐漸適應光線之後,全新的世界才在他們眼中呈現了出來。
因為從一開始,電波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不從自己熟悉信任的人中挑選,難道還要捨近求遠?
那麼就是可以掌握自身命運的大能存在了。
而且,也不僅僅是因為性格問題,主要是她現在的狀態很微妙……
想要捏成什麼樣的形狀,都可以。
Rider靜靜的站在院子里,看著阿爾托莉雅等人的談話,一言不發,緊緊的抿著嘴唇,安安靜靜的樣子。
「把她帶過來這裏吧,我看此人與我離忘觀有緣……」白衣道人看了一眼道觀之外,外面的那群人也旁聽了這麼久,誠心耐性至少都是不錯的,也是時候該啟動「道門入侵」的計劃了。
夏冉悠悠地說道:
「為了能使用魔術,而預先被刻印在世界上的系統,採用學問或宗教的形式……事實上,仙道之中也有這樣的方法論,就是授受符籙,名登天曹,有道位神職。」
儘管知道信號是半個小時之前接收到的,但那是白色空間的時間邏輯,沒有辦法直接套用於陌生的位面世界。
不過對於普通的種族和生靈來說,又好像是一切都從未變化,或者應該說一切本來就是如此,他們無法察覺到時間的活動,因此也察覺不到至上之神在翻動書頁。
居住在繞地環河俄刻阿諾斯的彼岸與黑夜之地相接的地方,戈耳工三姐妹之一,吐舌露齒,頭長毒蛇,面目猙獰的蛇髮女妖,直接就此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那道意志給出的記憶情報……
「你們的起點其實天然就要比任何半神都要高,因為搭上了整座神系的便車,只要能夠統一外延的那些化身,集齊無限平行存在,你們就能夠直接升變神性,成為真正的長生者。」
世界與世界的流速並不相同。
平日里,櫻才是讓她上心的真正主人。
渾身包裹得像是木乃伊,還戴著生化面具的女人捧著一個平板電腦外形的數據終端,用和*圖*書悅耳動聽的聲音給自己的隊員們講解著,關於這一次要進行殖獵的任務世界的大致信息。
而作為Rider的美杜莎最終也沒有被遣返,在一切結束之後,仍然是留了下來,因為她的相性和櫻非常合得來,不管是夏冉還是美狄亞,都很放心讓她貼身保護櫻。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某段存在於過去的歷史,悄然隨之發生了改變。
——高等魔幻位面!
似乎是知道美杜莎此刻在想些什麼的樣子,夏冉搖了搖頭,平靜的解釋說道。
阿爾托莉雅有些有氣無力的制止了自己的Master的耍寶行為,瞧他說的,不知道的人大概還會以為是新人加盟,強強聯手之類的,但是再仔細一看吧……
她此時此刻有種病態的精神分裂感,而且不僅僅是分裂成一份,而是分裂成了無數份,美杜莎覺得自身的精神與想象力似乎失去了明確的邊沿與輪廓,不再是絕對唯一的整體。
「對了,好像珀爾修斯抓到那個什麼艾娥來著?」
白衣道人淡定的回了一句。
美杜莎現在就是這樣,強烈的分裂感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能夠感覺得到每一個延伸都是自己,但是卻沒有辦法去控制掌握。她在茫然的區分哪一部分才是自己本來的,哪一部分又是後來添加進去的。
就連註定的軌跡也隨之改變,雅典娜沒有打算再將她的腦袋作為自身的收藏之一,她也不會再成為珀爾修斯的墊腳石。
她就是這樣的人,御主怎麼吩咐自己就怎麼做,有什麼意見也都是默默的藏在心裏,不會輕易表達出來。
時間只是書籍上可以被翻閱的一頁頁,在翻動書頁的同時,也就穿越了時間的間隔。
離忘觀里,白衣道人拍拍手,非常熱情的招呼著阿爾托莉雅等人,要給她們介紹一個新的同伴。
眾人一片沉默,自己等人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不打算,我的那門修行法對於悟性的要求太高了……」
少女默默的將這個想法埋在心底,她也不確定自己的御主是想要自己創建一個全新的品牌,還是藉助北歐神系浴火重生,借殼上市,但是無論如何都好,御主都肯定需要自己的班底。
如同時空泡沫破滅,m.hetubook.com•com他們一瞬間失去了具體的感知,似乎時間被無限拉伸,又像是徹底的凝固,再也不會前進似的,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億萬年,既短暫又漫長。
著名的神話英雄或者反英雄,生來就是先天的半神,或許力量不是最巔峰的那種,但卻是時刻處於類似於升變儀式的狀態之中,一旦成功覺醒,統一神性為一個整體,將外延的所有平行存在收束回來。
阿爾托莉雅微微頷首,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她覺得沒毛病,畢竟美杜莎也是認識的熟人了,既然順手的話,當然要拉上一把才行。
「要正式收他們入門,教導他們修行道經嗎?」
不過現在,她被拉了過來這個世界……
美杜莎沉默的點了點頭,這麼看來自己貌似是沒有什麼機會成為所謂的真神了,畢竟她本身也沒有這樣的想法,執念和決心都不夠……當然,她也的確沒有這樣的想法。
……
「我這裡有一份優質的機師基因開發強化劑,有沒有人有意願!」
「像是珀爾修斯,赫拉克勒斯,或者是Rider你這樣的人,伴隨著希臘神話的強勢,傳說和對應的存在概念,就已經流傳到了無數的世界之中去,也衍生出了無數的平行存在。」
——古希臘神話世界!
既定的因果悄然發生了改變。
只不過有得就有失,這並非他們的修行與力量,而是神話體系膨脹,輻射無限世界的時候,所順帶衍生的產物。
……
她完全不懷疑自己的御主已經在準備這件事了,畢竟過去現在未來一體,時間對他而言永遠都只有「現在進行時」,無數個世界,無數條時間線,或許有無數的化身在同時做著不同的事情。
最初的、唯一的源頭?
……
她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許多不同的時空。
只是後來聖杯戰爭沒有能夠正常打下去,完全變成了一場針對那個世界整個神秘側的大迫害……咳咳,變成了一場神秘側的幻想嘉年華。
尤其這還是一群異族人,文化、信仰、哲學思想,從一開始就不是同一路數的,即使是聽他講道感悟頗多,也很難後天熏陶成為正統的華夏文化圈出身的人那樣,基本上不可能悟道修行了。
哐當哐當的熟悉聲音,長長的蒸汽列車發出刺耳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汽笛聲,拖曳著濃濃黑煙,沿著跨海的空中軌道前進……林立的建築鱗次櫛比,夾雜各種各樣的顏色鮮艷的廣告牌或者霓虹燈……巨大的管道如同蛛網般延伸,在城市的主要道路上伴隨著纜線一同鋪設開來……
這毫無疑問是正當的理由,歐陽小姐保證沒有別的什麼想法,譬如說老師一直都只有她自己一個學生,她不是太願意多出一些師弟師妹們來分散老師的注意力什麼的。
她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一抹茫然,兩個時間線的記憶在此時此刻完全重合,腦海里的記憶明確地告訴了她,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要將道術的理論體系刻入希臘世界之中,遵照其規則和系統啟動就能夠直接使用道術,只要受籙成為道士,就能夠鏈接登入這個系統,送出命令、注入法力,發動事先已被編進基盤裡的道術機能。」
「不過我重新打造了一個道術體系,比較適合在希臘世界傳播下仙神的光輝……簡單來說,嗯,話說回來,你們應該都知道關於「魔術基盤」這樣的概念吧?」
歐陽小姐遲疑了一下,如此問道,似乎有些不同的意見的樣子。
不過只是相似,卻又有所不同。
「……」
覺醒自我,統一神性,完成升變,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要不是現在的分裂感太過嚴重,她大概都不會在乎自己為什麼會被拉到這個世界,經歷這樣的事情。
所以這的確不奇怪。
「根據接收到的大致信息,能夠判斷出來,副本是希臘神話背景的高等魔幻位面,古老而又封建的城邦時代,奴隸制應該也還存在……」
一切的一切,在超越時間的神明的偉大意志之下,不過就是黏土而已。
「……」
神系對多少的世界有影響力,他們的存在概念也作為信息擾動的一部分,輻射到了多少的世界之中去,但是說到底只是組成神話的要素之一,作為真正的神聖者的歷史之中的一部分信息組成,屬於背景的那種……
無形的震蕩跨越了維度,跨越了一切時間線,從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之中的過去,到無法預測的未來。
與這段過去的既定因果最為直接的關聯者,智慧女神雅典娜沒有任何的舉動,任由那道冥冥之中的意志從容的掠過時間線,思緒的偉https://m•hetubook.com•com力悄然改變過去,接著又延伸出了新的未來。
於是——
他們的感覺就像是在黑暗之中呆久了,眼前突然大放光明,一時間都有些睜不開眼睛,也看不清楚事物。
而且似乎也已經不是從者了。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徑自穿過了位面之門。
——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從一個宇宙到另一個宇宙,然而誕生的所有一切卻都等同於她本身的延伸。只是那龐大可怖的多樣性,甚至有些恐怖的熟悉感,讓她感覺到完完全全的無所適從。
在另一條世界線的特異點里,她在與迦勒底的人並肩作戰,為了守護被燒卻的人理與世界。
夏冉似乎想起了什麼,看向了一言不發的銀髮赤瞳女僕少女。
傳送完成,感知能力瞬間回歸。
「不知道會不會有「神靈」出場,但是可能性比較高,還有半神、魔怪、魔法巫術等,這些都是世界觀的主要組成要素,我們接下來的戰術就圍繞著這一點來制定。」
寬敞到能夠讓好幾輛馬車並排行進的道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很多人的手腳都是機械義肢,更有甚者露出了半邊改造的機械臉龐,電子眼似乎非常高級的閃爍著冰冷金屬的光澤。
而且……
類似於DND傳統法師,與魔網的關係一般。
她到現在其實都還是有些凌亂,只是性格讓她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尋根究底,只能夠靜靜的接受,靜靜的聽著,Master怎麼安排就怎麼來——和阿爾托莉雅、美狄亞等人不同,她和Master的關係有些疏離,並沒有那麼親密。
就像是一本日曆那樣,想要翻到過去的哪一天,或者翻到未來的哪一天,只在「人」一念之間。
嗯,一身黑色衣褲加黑色的過膝長靴,過膝的紫色長發,妖艷的氣質與絕妙的身材。
而且這裏似乎是一片集市區域的樣子,不同腔調口音的語言混雜在一起,端的是非常熱鬧。
一個身材高挑而成熟,外表相當優美的人兒……她們確實非常的熟悉了,尤其是那副茫然的神態,更是讓她們確認這就是她們認識的熟人,Rider美杜莎,在第五次聖杯戰爭之中被召喚出來的從者。
……
在當前的這個屬於珀爾修斯傳說時期的古希臘世界,她確切的站在這座格格不入的道觀之中;
命運,因果,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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