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打量著周圍三三兩兩的「攤主」，看著他們身上那幾乎看不出來的靈力，忽然有了一種超凡者俯視普通人的優越感。
「當然可以！」
穆薩爾停止了踱步，指著托森命令道：「你安排人通過我們的關係推銷那位柴納尼茲先生的藥劑，每樣兩瓶就可以，然後看看使用者的反應，如果能夠達到合格品質，我們就接受他的寄賣，事關科帕爾閣下，我們必須要小心一些，一點錢算不了什麼……」
但是有些人註定是無法隱形的，夏爾剛剛走到交易區的入口，就看到那個助力管事托森站在那裡，對著自己露出了謙遜的微笑。
「我選擇寄賣，今天還可以辦理嗎？」
夏爾走出了學術塔的大門準備搭乘馬車回家去，今天他兜里又有了金路易，俗話說錢包的厚度決定了男人的底氣，夏爾決定不再搭乘擁擠的公共馬車，直接搭一輛專屬馬車返回盧泰西亞大街附近。
「柴納尼茲先生，這些藥劑你想要怎麼定價呢？」
「十七個金路易，溢價百分之二百四，不是我的手藝不夠好，只是別人都瞎了眼！」
因為交易區里全是木質構造，所以是不允許動火的，在這個季節中吃冷食對於習慣了大天朝飲食習慣的夏爾來說，有些難以下咽。
托森再也保持不住淡然的表情，嘴唇一張一合的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最後只和_圖_書能謙笑著讓兩個手下把五十多個瓶子收了下去，並且按照夏爾說的價格標上了標籤。
「市場指導價的兩倍吧！」
「黑市那邊……最近確實有些動作，軍情局的人上個月就提高了抽成的份額，很多黑市的藥劑師都會托我們的人來這裏代賣。」
「你是說……那位柴納尼茲先生昨天買了五十五份靈力材料，今天寄賣了四十九份靈力藥劑？」穆薩爾忽的轉了過來，滿臉凝重的問道。
可是夏爾忽然發現自己想錯了一件事，納塞爾是大陸上最繁華的城市，下午五點是人流最擁擠的時候，在人流相對稀疏的納塞河左岸竟然出現了「打不到車」的情況，別說專屬馬車了，公共馬車都客滿發車了。
「你的意思這個柴納尼茲是黑市那邊過來的人？」
「柴納尼茲先生，能打擾你幾分鐘嗎？」
「……」
托森有些不確定地問道：「虎斑蘭的粉末……二十個金路易？」
「總管事，我……不確定。」
夏爾把自己的一大把藥劑瓶子收進了隨身的布兜里，有些悵然的離開了自己的攤位，今天的「生意」遠低於他的預期，要不是下午碰上了個布呂歇，夏爾都要懷疑自己選擇的這條「藥劑師快速養成」之路到底走不走得通。
托森不敢吱聲，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學會了該閉嘴的時候就閉嘴。
wwｗ.ｈｅtubｏoｋ•cｏｍ•com「科帕奇介紹過來的人是黑市那邊的代理人？」總管事您能不能小點聲，這要是傳出去我的小命還要不要了？
一把黑洞洞的粗大手槍指著夏爾，另外三人呈包抄之勢圍了上來。
托森親自上手，和兩個手下按照瓶子的顏色分類擺好，核對好了數目。
連帽斗篷、黑色面巾、魁梧的身軀，江洋大盜模樣的人在夜晚的納塞爾是不受馬車夫歡迎的，就像大天朝的哥不願意在午夜時分拉醉鬼社會人一樣。
一條小衚衕突然被牆堵住了，夏爾利索的連續蹬踏騰空翻躍了過去，然後牆的這邊有四雙眼睛齊刷刷的轉了過來，盯住了蒙頭蒙面的他。
「哦……你們這裏可以提供溫熱的午餐嗎？」
這難道不是靈力藥劑嗎？怎麼跟賣桔子的小攤販一個作風？
穆薩爾微微低著頭，背著手在辦公室中走了兩圈，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應該至少是中級藥劑師才對，他為什麼不去二層而來底層呢？」
他連續攔住了幾輛空馬車，車夫都以各種理由拒載，到最後夏爾終於意識到是自己的穿著打扮出了問題。
夏爾感受著錢袋中沉甸甸的分量，信心依舊，昨夜他連續配製了五十幾份一級靈力藥劑，對其中的訣竅也算有了深入的了解。
「對！馬癢草的汁液二十四和-圖-書個金路易，耐力藥劑十個路易，爆發藥劑十六個路易……」
這是交易區關閉的鐘聲，鐘聲過後一刻鐘，會有守衛人員進廠清查，任何人不得留在交易區內，違者重罰。
夏爾看了看即將黑透的天色，只好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快步往納塞河上的康丁橋走去，納塞河的右岸要比左岸繁華，那裡也許能搭乘到馬車。
「嗯？」
這份地圖不怎麼精細，很多地方都是不通的，不過這是難不倒一位獵人的，遇到過不去的地方夏爾只要看看四下沒人他就縱身跳過去，然後順手在地圖上標註上此路不通的標記。
夏爾刻意的跟其餘的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盡量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剛才他那一段獨白式的吆喝已經惹得76號攤位附近幾個攤主的不滿，還是隱去多餘存在感的好。
「……」
「嗯，如果只是幾分鐘的話自然是可以的！」
「噹噹當！」
一刻鐘之後，托森出現在了穆薩爾的辦公室之內，對著在窗前向外出神的穆薩爾彙報。
當夏爾跨過康丁橋進入納塞河右岸城區的時候，街上的馬車果然多了起來，但是夏爾發現自己又犯了個錯誤。
靈力材料中的靈力分子析出、固化的最佳良機就那麼幾秒鐘，成功率最高的時間段也不過半分鐘，自己憑藉著靈力視野和敏銳的靈力感知加持才能做出這種上等品ｈeｔuｂook.coｍ•coｍ質的藥劑，其他的藥劑師學徒怎麼能跟自己比呢？
托森的嘴角微不可覺的抽了抽，「柴納尼茲先生，今天是您第一次來交易區，不知道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或者什麼良好的建議嗎？」
夏爾來了興趣，他想不到這個看似愚昧落後的世界，竟然還有「兜底銷售」這麼人性化的服務。
「柴納尼茲先生，我們這裏可以提供寄賣的，也就是說如果您害怕在靈力藥劑的藥效時間內無法賣出去，我們可以為您代賣，只要您的藥劑有效，在失去藥效之前，我們一般都會賣出去，如果賣不出的話，也會給您一部分的補償。」
家裡一般是六點半開始吃飯，如果到時候自己沒有出現在餐桌旁，奧莉芙一定會問這問那，夏爾現在看到這個熊孩子就頭疼。
連續三聲鐘鳴響過，寂靜的學術塔自由交易區中終於有了一些響動，一個個看似無人的小隔間內走出了一個個藥劑師學徒，紛紛向著出口走去。
托森轉過身去，微微躬身請夏爾跟自己來，這個態度讓周圍的一幫子攤主紛紛側目。
「當然，您如果覺得自己可以處理所有的事情，也可以在交易區內自行交易。」
夏爾穿街過巷哪裡近走哪裡，聽聲辨位哪裡僻靜走哪裡，獵人的速度本來就很出色，在人跡稀少的路上他就加速奔跑，倒不比馬車慢多少。
「十四份虎斑蘭的粉末，
ｈtｔps://wｗｗ.ｈｅtｕｂooｋ•cｏm•cｏｍ十五份馬癢草的汁液，八份耐力藥劑，十二份爆發藥劑，你們清點一下吧！」夏爾只留下了幾瓶療傷恢復藥劑作為急用，其餘的都拿了出來。
無奈之下，夏爾掏出昨天花了三個蘇勒購買的納塞爾城市地圖，辨明了回家的方向，開始甩動雙腿取直線抄近路回家。
「這個暫時沒有，但是我會向總管事建議的！」
穆薩爾忽然問道：「最近黑市那邊是不是有什麼動作？」
托森連忙搖頭道：「科帕奇不會允許任何人損害他的名聲，這位柴納尼茲先生絕對不是黑市那邊的人。」
「是的總管事，我挨個檢查了一遍，好像都有靈力效果，而且……他的寄賣報價是藥劑師指導價的兩倍。」托森把「藥劑師」這個詞念的很重。
「也許明天，也許後天，我的藥劑就會供不應求！」
「不要亂動，把手舉起來放到牆上！」
夏爾把手中的布兜放到了櫃檯上，一把倒出了幾十個藥劑瓶子，瓷瓶之間清脆的撞擊聲讓跟在一邊的托森眼角直抽抽。
「那你們這裡有什麼特殊的、貼心的服務？」
夏爾越跑越順，翻牆過街的也越來越大胆，最近越來越瘦的身軀竟然讓他有了身輕如燕的感覺。
「你覺得他是藥劑師嗎？」
托森領著夏爾走進了管理處旁邊的一個小廳，裏面有長長的櫃檯，兩名身穿馬甲的管理人員筆挺的站在裏面。
「……」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