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董來啦？」
迎著清晨照進廳堂中的陽光，掃了眼沈靜冰微微皺起的眉目，頭上還沒拆掉的紗布以及那仍然印著五個手指印的蒼白面孔，李憲暗自嘆了口氣。
一夜無話。
「哪所學校？沈靜冰，你要努力想，哪怕是一點點的線索！」
當李憲到了教室的時候，就看見蔣曉敏插著腰，到處臭屁著。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當蔣曉敏翻開筆記本，看到那上面的標題，綱要以及開篇的數據分析之後……
第二天一大早，李憲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起床下樓時，便看見沙發上的沈靜冰手裡捏著圓珠筆，正發出微微的鼾聲。
啪！
眼見著昏黃的燈光下，沈靜冰奮筆疾書，李憲摸了摸下巴。
揉了揉突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他反手一個耳光打了過去。
臨出門之前，他揉了揉自己的帥臉，如是想到。
感受到班裡的怪異氣氛，李憲哼哼一笑。
不存在的好吧？
一排排稜角分明，似乎充斥著憤怒不甘的小字，雜亂的陳列在幾張
和圖書筆記紙上。
王洪洋上輩子燒沒燒斷頭香李憲不知道，不過這王八犢子這輩子都是沒少做損。
「現在你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些關於之前的線索，還有時間跟我糾結這個？」李憲伸手一指沙發，「這是個好兆頭。去！接著把模型做完！或許等你做完，就把以前相關的事情想起來了呢！趁熱，趁熱！」
他問到。
所有人都挺好奇，李憲這一次怎麼應付。
前半本的內容，正是自己過考試所必須用到的，關於朱三旬行乞的模型分析。而在完結的分析書之後，一排排的疑問句引起了李憲的注意。
「嗯！」
「疼、腦子好疼。腦海的深處似乎有一座被黑莓叢和荊棘所環繞的監獄。那裡關著我所有的過往。每當試圖去觸碰去衝擊，那萬萬千千帶著倒鉤的尖刺便奔涌而出……」
「完成的部分交哪兒啊？」
必須的啊！
但是他真的不清楚沈靜冰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眉飛色舞的炫耀了一番自己的成果ｈttps://m•ｈｅtｕｂooｋ.cｏm.ｃｏｍ之後，蔣曉敏嘿嘿說道：「我們準備今天就把完成的計劃書和分析書交上去，你想沒想好要做哪方面的呢？」
筆記本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很明顯是昨晚上修了一宿的仙。
當著蔣曉敏等人的面，李憲哼哼一笑，從包里掏出了筆記本。
「我很忙，哪有那麼多的時間鬧著玩兒？」
「學校……對，肯定是學校。」
蔣曉敏盪開一個上前搶奪筆記本，想要一睹內容的同學，啪一聲將筆記本合上，跳下凳子交到了肖勇集手中。
斷頭香啥意思？
「……」
但是也就僅此而已了。
「李董，你確定……這不是鬧著玩兒的？」
不過前有車後有轍，王洪洋這兩次三番的跟自己叫板，要是不治治這貨，李憲這口氣兒還真咽不下去。
李憲已經把自己所有知道關於沈靜冰的情況告訴了派出所。
按照此前沈靜冰表現出來的氣質和為數不多的談吐，李憲猜測這應該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誰惹hｅｔubｏｏｋ.cｏm•cｏｍ了你，真是前世燒了斷頭香了！太損了你！」
……
李憲呵呵一笑。
……
冷不防被李憲扇了一嘴巴，沈靜冰愣了。
之前和李憲進行過交流的肖勇集和蔣曉敏等人，在昨天也已經將自己的考核計劃做了出來。
在李憲的催促之下，臉上頂著一個大巴掌印的沈靜冰重重點了點頭，拿起桌子上的資料飛一般竄到了沙發上。
輕輕打開客廳的立櫃，將裏面一席毛毯拿了出來蓋在沈靜冰身上，李憲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半個小時之後，教務處裡邊兒，炸了。
教授們針對李憲的事兒，現在班裡都知道。
李憲捻手捻腳的從她的懷裡將筆記本拽了出來，不禁咧起了嘴角。
老話說斷頭香，就是給神佛上香的時候燒到半截滅了。老時候認為斷頭香會惹怒神靈，按照因果關係來說，就會有報應，會諸事不順坎坎坷坷。
他有點兒不知道怎麼處理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你們現在的成果都是小哥哥我啟發的，見過會教學生的老師讓學生給超過
ｗwｗ.hetuｂook•ｃoｍ.ｃoｍ去的嘛？
「我到底是誰？我到底經歷過什麼？我到底該怎麼辦？！」
「案例分析，商業模型構建，我是在哪裡學到的這些東西？」
拿了李憲的筆記本，匆匆翻了一遍，這貨的表情跟蔣曉敏同步了。
肖勇集雖然是個老實人，但是老實人他也有好奇心。
「咋樣？」見蔣曉敏蛋疼的模樣，李憲挑了挑眉頭。
沒等他把筆記本交到肖勇集手中呢，蔣曉敏便搶先一步，奪了過去。
肖勇集高高舉起了自己的胳膊：「給我就成！我一會兒送教務處去。」
看到李憲眼中的茫然，沈靜從興奮的狀態中慢慢沉寂了下來。
甚至整個人，都似乎是被速凍了的刀魚一樣，瞬間僵住。
「你不知道，對吧？所以說，之前你說的那些鬼話，都是瞎編的，都是騙我的。或許沈靜冰這個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是嗎？」
蔣曉敏脫口而出。
再三詢問了李憲，真的要這麼干，得到了後者的肯定之後，肖勇集呲牙咧嘴的將李憲的筆記本和其他學員交上來的幾分計劃書
https://m.hetubook.com.com一起，送到了五樓的教務處。
回過頭，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憲。
接二連三的問題砸過來，讓剛剛從睡眠中驚醒的李憲有些頭疼。
在其他學員還沒有進展的時候，霸佔了菜市場的眾人就已經完成了考核任務的一半內容。
「喏。拿去。多大點兒事兒啊，不就是個測試？還能難得到我？」
見蔣曉敏笑嘻嘻的站到了凳子上，翻開了李憲的筆記本，全班同學都圍了過去。
李憲這個人是相當大度的，肚子里別說能撐船，不是原則上的事兒，航母戰鬥群都能溜溜。
從重機廠將這個賴皮纏接回家之前，他滿打滿算也就見過沈靜冰兩次。一次是剛剛來滬市的時候，另一次就是看房子的時候。
雖然可惡，到特么也是個可憐人。
眾人另闢蹊徑，以小搏大的策略明顯是對了路子。
見李憲進了門，蔣曉敏立刻奔了過來。
閔行校區。
就像是一下子世界回到了冰河世紀般，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大白的天，客廳的吊燈卻還亮著。
相對的，對於他的計劃書，也就格外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