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秋雨來得快也去得快,並沒有下多久,一個時辰都不到就已經是停了,那寫將要枯萎的黃草上面還帶著水珠,風一過就在那葉子上面抖動,在那又出來了的月亮的照耀下就像是珍珠一樣,煞是可愛。
哥舒雲已經出來有段時間了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但是她還是不甘心,不想無功而回,所以還想跟在蕭守仁的身邊,想藉著蕭守仁找機會,接近楊廣然後再次行刺,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蕭守仁在她受傷的那段時間早就已經是從她的夢囈裏面把事情了解了個七七八八了,只是懶得問罷了。
「啊?楊玄感?很有名啊?」蕭守仁白痴似地問道。沒辦法,從小就對歷史很有興趣的蕭守仁當然知道楊玄感是誰啦,但是就是因為知道,所以蕭守仁都有點怕了,這小楊可是很是一個厲害人物啊,雖然跟他老爸老楊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
「是這樣子的,剛才那幾個有點聲望的商人跟著佟戰和白琦副隊長跑到我帳篷裏面,我當時也在為著那件事情為難,他們一來我就更為難了。」
不知道這老天爺是不是真的是長眼了,就在護衛們打掃戰場到一半的時候,這老天爺竟然突然間就下起了雨來,傾盆大雨說下就下,就像那女人的心思說變就變。
「楊府嫁女?這個很出名嗎?我不知道不奇怪吧?畢竟又不是皇帝嫁公主。」蕭守仁看見單通那副表情不由得撇了撇嘴,很是奇m•hetubook•com.com怪地問道。
「蕭大哥真的是慧眼如炬啊,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蕭大哥的眼睛,小弟這次過來是有件事情要請教大哥的,希望蕭大哥能夠教我該怎麼做。」單通一看蕭守仁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圖也不臉紅,高興的再次小小的拍了下馬屁,真的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拍馬屁的機會啊。
「呵呵,難怪你會奇怪,以前楊柱國還是柱國的時候我們大家都是叫楊柱國的,而現在從柱國升到了禮部尚書,雖然現在已經官至二品,但是大家還是習慣叫他楊柱國。」單通笑著為蕭守仁解釋。
蕭守仁看著戰場上面那些已經消逝或者說正在消逝的生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自己先回自己的帳篷去了,雖說已經是習慣了,但是心裏還是不怎麼舒服。
哥舒雲沒想到蕭守仁竟然會看不慣這樣子的場面,自己從小就是在這樣子的場面里生活下來的,這二十幾年來什麼場面沒有見過,這次來到中原她甚至想到過比這更可怕的場面,想到過自己的好多種死法,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為了她的義父,為了她心中的東西,為了報恩。
「啊?你不知道嗎?就是楊玄感啊!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連楊玄感是誰也不知道吧?」單通一臉的不相信,吃驚的看著蕭守仁,彷彿看外星人似的。
他老爸楊素,曾協助煬帝奪取皇位與平定漢王諒的叛亂,做官位和*圖*書至司徒。這小楊因為老楊的緣故當然也混的那是風生水起啊,自以為家世顯貴,朝臣中多其父故吏;又見朝政紊亂,煬帝猜忌大臣,他內心不安,現在還不會怎麼樣,但是蕭守仁知道,再過一年,頂多就一年,這小楊就會反了,但是最後個把子的月的時間就會被五馬分屍,到時所有和楊玄感反叛有關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禮部尚書楊柱國是誰你都不知道?還問哪個楊府,現在除了陛下和靠山王之外姓楊的能有哪個比得上楊柱國?」單通看白痴似的看著蕭守仁說道。
「話不能這麼講,那些弩箭並不是可以連續一直發個不停的,那些弩箭有限,所以我剛才才會下令收繳回那些弩箭,射一根少一根,這些弩箭的製造都是花了大價錢的,都是精鋼鑄造。」單通依舊還是笑嘻嘻的解釋道,蕭守仁的態度並沒有使他很生氣。
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這些商人貨物和錢財就好比是大街上的一塊銀錠,誰不想要?誰不惦記著?
「禮部尚書?楊柱國?怎麼又是尚書又是柱國的?」蕭守仁問道。
「說吧,什麼事?」蕭守仁問道。
「蕭大哥,剛才真的是多謝你們了,幸虧有你們,如果剛才不是你們出手相助的話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單通一進來就笑嘻嘻的對蕭守仁說著感謝的話。
「嗯?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楊府嫁女兒啊!」單通的臉色這才發生和_圖_書改變,看蕭守仁那眼神就像是看著一火星人似的。
「我也為難啊,如果說是第一種方案的話就要看運氣了,如果從這一直到上谷郡都沒有遇到什麼厲害的馬匪的話估計就沒什麼問題,我就怕歷山飛咽不下這口氣,而且回去之後會引得更多的人來,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們就死定了,即便是那弩箭多出來很多都沒用了,弩箭已經是損壞了一些,而且這弩箭得在地勢開闊的地方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殺傷力來,難保這一路都很開闊。但是如果按照第二種方法的話那就會白白浪費許多的時間,我們這個商隊這次出塞從塞外帶回來的東西都是為了一件事情,眼看期限就快要到了,如果我們在這停留幾天的話就要錯過了,不僅僅是商人的貨物要掉價,我們單家精心準備的東西也要準時送到,如果逾期了我不好交待。」
「哦?什麼事情讓你們都一起忙活了起來?」
就在這地方,一邊是堆滿著幾百具的屍體,一邊卻是充滿生機的小草,一生一死。
所以說現在的商隊很危險,以前是因為有著一百多的武功還算高強的護衛,沒有什麼人敢覬覦,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商隊的戰鬥力明顯是下降了很多,連以前的三分之一都不到,馬匹折了許多,本來人就少了很多,但是現在還要留下來一批人照顧那些受傷的護衛,這就更是讓戰鬥力急劇下降了。
「楊柱國?禮部尚書?你說的和_圖_書是?」
「有時間有機會,肯定有的,這時間和機會都不遠了,呵呵,到時候我給你們介紹啊,他也喜歡結交大哥你這樣子的英雄少年。」單通一開口就是一記馬屁,拍的是毫無技巧可言。
方才激戰時間雖短,可是慘烈異常,大雨已歇,撥雲見月,夜空尤為的清凈深濃,可洗鍊的月光照耀下,這裡有如阿鼻地獄。
這一場秋雨一場涼,這大雨就像是一把刷子,把那血跡洗了個乾乾淨淨,就像是洗刷掉了那場死了三百多人的戰事,如果不是看著那些屍首的話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生命在這時候顯得是那樣的渺小,死了就跟白死了是一樣的。
蕭守仁回到帳篷沒多久單通就過來找他了。
「哼!不見得吧,你們有著那十口大箱子就算是我們不出手那些馬匪也是不會得手的。」蕭守仁不冷不熱的回答。
「呵呵,原來蕭大哥是在想這個事情啊,剛才我也是裝的啦,我二叔在我出來的時候就告訴我,遇到這樣子的情況的時候不能慌,即便是自己心早就丟了,即便是三魂七魄早就飛到九霄外去了,也不能讓外人看出來,只有這樣才能穩住人心,越是在這個時候就越要讓人摸不准你心裏的想法,只有這樣下面的人才不會亂來,他們才會有所顧忌,才會聽你的號令。」單通喝了杯水一口氣就把他二叔給賣了。
「單大少主你真的是讓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剛才就像是地獄和-圖-書上來的死神一樣,陰冷,幽暗,現在卻是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天真少年,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你呢?」蕭守仁皺著眉頭注視著單通問道。
事情並沒有像蕭守仁想的那樣結束,原因無它,因為這裏還有一大批的商人和貨物已經那些金銀財寶,這都是可以讓人生讓人死的東西,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蕭守仁在來這大隋朝之前就已經是把這裏面的精髓看穿了,把這句子改動了一下,有錢能使磨推鬼!
「我當時就在為難,不知道現在我們是該連夜趕路,日夜不停,一直到上谷郡再招些護衛或是在那等待我二叔派人過來呢還是現在就不動,一直在這附近等待我二叔派人過來。」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有什麼是我能夠幫得上的我不會推辭的,不要在那拐彎抹角的。」蕭守仁一聽到單通在那誇自己,眼睛一跳,心肝一顫,就知道這小子過來肯定是有事情了。
「繼續說,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如果說自己不知道楊玄感這個人,不知道楊玄感這個人以後的下場,那自己肯定是會跑過去抱下大腿的,但是現在已經是知道了,而且是知道的不是一點點,可以說是把楊玄感的下場銘記於心了,怎麼可能還會跑過去抱楊玄感的大腿呢,現在蕭守仁的心思只要能不跟楊玄感扯上關係就盡量拉開距離,越遠越好!
「什麼事?」
「原來如此,看來你二叔不是個簡單人物啊,有時間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