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腦沒發育好！」女孩氣呼呼地道：「媽，你怎麼就這麼讓他走了，他這麼晚了還出去亂晃，肯定沒好事。」
寧10：？？？
「好吧好吧……既然你一再堅持我也只能遂了你的意了。」寧大師緩緩回道：「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老媽忽然聽見了一陣……」
「為什麼要追這種渣男！不行！」寧媽斷然道：「回頭我跟你哥說說，要是碰見他出現一定幫你打他一頓。」
「我？我不是放心不下這丫頭過來看看么……剛剛我給小零兒打電話她沒接，是她一個叫林小雅的朋友接的。」寧媽上下打量了兩人面對面的姿勢一眼，繼續道：「她說小零兒一個人在這邊喝酒，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乖，今天很晚了，我們有什麼事情睡一覺明天再說。」
鎮靜，鎮靜，老媽要是一開始就站身邊聽了估計這會就不是問了，而是直接回去抄鐵棍。所以說只要操作得好，最後就不至於淪落到拖著一副殘缺的身體爬向姜滿月……
「媽……」
今晚必給寧源這狗東西拿下咯！
突兀的聲音從側邊的方位傳了過來，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讓寧大師不自覺地虎軀一震，腿骨一軟。
「哦……」
說到底一個人如果前腳剛剛被表白完，心情激蕩之下，又怎麼會去匆匆向另外一個人表白呢？
「我……」
寧源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媽你不覺得你這個問法很有問題么？我可能會有男朋友么？」
「我？我一會還有點事兒呢……要和個朋友一起跨年。」
「其實……他也沒有我剛剛說的那麼十惡不赦……」寧10小聲道：「媽……你覺得我可以把他追回來么？」
寧10茫然地抬起了頭，正好對上了寧媽的目光，寧媽看了看女兒略帶委屈的小臉輕輕嘆息道：「就是說你一個人跑出來喝酒的事情。」
兩個人說著說著，寧媽牽起了女兒的小手握了握，眉頭一皺：「怎麼回事，出來了也不知道多加一條圍巾，你看你手冷得……」
「一個獎學金而已，努力了就行了唄。」寧媽不m.hetubook.com.com置可否道：「不過我剛剛聽小零兒你在那喊什麼我不要我不要的……你們倆在吵架么？」
寧大師：「……」
顧觀雪坐在桌前輕輕搖曳酒杯，色彩瑰麗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來回碰撞，周遭的幾個朋友還在看著不遠處的電視，似乎在討論著一會要不要也去附近的廣場和他們一起喊新年快樂。
他忽然有些慶幸，慶幸這一晚有寧媽的出現才不至於讓事態急劇惡化。否則的話就這麼被妹妹告了白，那他說什麼也會暫時沒有心情去想和姜滿月表白的事情。
寧10緩緩轉過頭，滿是震驚地看了他一眼。
兩個人手挽著手漸漸朝著反方向遠去，寧大師這邊一路小跑遠離了自己斷腿的源頭，好半天後這才敢停下來稍稍喘口氣往身後望了一眼。
至少在得知血緣關係之前他一直都把小零兒當作妹妹看待，後面的一時半會自然也沒法輕易改正過來。可是小零兒她好像不一樣……她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真相，那麼後面的這些年的相處對她而言和對寧源而言其實是不一樣的。
姜滿月坐在咖啡廳里等候著寧源，寧源也在朝著她奔赴而去……在這個跨年夜前的時刻里，每個人似乎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覺得這種事情其實也不是很重要吧……」
「怎麼……你也在這裏？」
嗯？想想還有點悲涼是怎麼回事？
寧媽：「哦……」
象徵性地做出了一番憂心妹妹的好哥哥姿態后寧大師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接著不慌不忙走出了個鎮定自若的步伐，寧媽在背後看了一會，若有所思地收回了目光：
寧10心說主要還是斷腿這個寓意不是很好，整得好像骨科必敗無疑似的……
「男朋友女朋友？」
為什麼，為什麼別人小說里的妹妹打出自己感情線的時候都是各種大雨傾盆哭成淚人，更有甚者還是直接遭受哥哥一個耳光，被大吼著說：你清醒一點……
怎麼誰都欺負我啊……
寧媽的出現可以說是直接強行讓事態發展到不可控之前停滯了hｅtubｏoｋ.com.coｍ下來，如果按照剛剛那個流程下去，很難保證寧一零不會真的捅破那層窗戶紙直接告白。
最要命的還是碰見了老媽。
「我不要！」
「你們倆擱這幹啥呢？」
不過想想好像也對，在爹媽眼裡恐怕也只有這種理由才能值得安慰吧……
寧10：(╬◣д◢)
怎麼誰都乳我！
「那巧了。」寧大師回道：「我也是被小雅給叫過來接小零兒的，沒想到她還叫了你，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
「那你呢。」寧媽作為父母自然免不了多嘴問上幾句：「你不回學校？」
一想到這裏，女孩的情緒不可避免地變得無力且悲觀了起來，她垂頭喪氣的看上去很是難過。寧媽察覺到了女兒這份細微的情緒變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問道：
「那倒還沒來得及……但是他糊弄我……還和別的女孩子勾勾搭搭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和寧一零兩人動作十分同步地緩緩把視線挪了過去，不遠處的赫然是提著包的寧媽本人。
寧10：「……」
「我……」
我拷，這都刑！
「一定要打斷腿么？」小零兒很是糾結：「要不還是打其他地方吧？」
「我想讓她趕緊回學校宿舍睡覺，她說她不能接受自己考砸了這個事實，準備今天晚上一醉方休……我們在這個地方產生了分歧，要不是老媽你來得早，我們倆估計都得在街上打起來了。」
「聽話！」
嚇死，我這腿的求生欲是根本不敢停下來。
寧一零被寧媽抓了回去，林小雅一個人匆匆趕回學校，寧源的幾個室友早早在跨年廣場的某家奶茶店碰頭，做好了一切準備。
「為點什麼吵呢？」寧媽追問。
因為我要知道是我喜歡你時間更長還是你喜歡我時間更長。
俗話說知女莫若母，最了解小零兒的人，寧媽稱第二想來沒人敢稱第一。她輕輕瞥了女兒一眼，接著問道：「甭管找誰來看，你現在的表情就是標準的失戀表情。」
「好嘞，媽既然你來了那我就不送她了，你帶她回學校……哦不，乾脆帶她回家吧，反和-圖-書正今天放元旦假。」
念及於此，寧源幽幽嘆息了一聲，今天晚上他和小零兒陰差陽錯之下可以說是捅破了原來的那層窗戶紙，但又沒完全捅破，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可以裝傻試圖糊弄過去。
姜滿月在等他，幾個助攻的好兄弟也在等著他，那場跨年的煙火即將在不久之後隨著零點倒計時鐘聲，以及那一聲新年快樂綻放在夜空中，燦爛得像是要把整片天空染成輝煌的顏色。
「不是……我尋思知道這個時間也影響不了什麼吧……你對這個這麼看重做什麼……」
「她沒讓我來，是我自己順路過來買點東西的……」寧媽狐疑道：「你妹妹好端端的怎麼一個人喝酒，還連電話都沒空接。」
寧源：「……」
寧媽：？
我特么當時那不是覺得人生灰暗所以哭得稀里嘩啦的么？你這讓我怎麼好意思接！
一股寒意逐漸從腿骨上攀爬而起，某種名為腎上腺素的玩意此刻隨著求生欲的爆發開始不要命地分泌。他很是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卻也沒慌慌張張地把手從小零兒的臉上收回來，而是故作鎮定地捏了捏女孩的臉，擠眉弄眼道：「媽……你怎麼在這？」
寧10：「哦……」
寧媽：？
「你哥怎麼走路都有點順拐了？」
不是吧媽，這種神似潮汐海靈袁華的這道題太難了，我不會做的名場面理由你都信？
「說不說！不說我咬上去了！」
「不是向你哥說的那樣，因為考砸了吧？」寧媽淡淡道：「你可不是那種考試考差了就會難過的性子。」
「想不到還是瞞不過你。」小零兒見狀緩緩點頭：「沒錯，我就是被一個渣男給欺負了……」
牛牛仇恨值+1……
「她沒和我說過，是我小時候自己聽見的。」小零兒鼓起了臉眼神不善地盯著寧源：「你該不會也是不小心偷偷聽見的吧……說，什麼時候聽見的。」
燈光街景下小零兒的臉龐看上去倔強中帶著一點羞澀，儘管她想象中揭曉身份的場景應該更加煽情和催淚一些，只可惜世事難料……
「那這種渣男可不能要。」寧媽斬釘截鐵道：「要是他出和-圖-書現在我面前，我非把他腿給打斷了不可。」
「不可能……」寧10斬釘截鐵道：「瞧你這態度應該知道得挺早的……你快說，你不說我今晚不會放你離開的！」
有沒有什麼地方打斷之後既可以讓寧源這傢伙受到懲罰，同時又不會有什麼寓意暗示的呢……
我的關鍵劇情，難道就要這麼直接斷了么！
「不要讓我失望啊。路玖玖。」
「當然有影響。」寧10倔強地抬頭看他。
「這個問題我剛剛就在問。」寧源嘆了口氣轉過頭溫柔道：「妹妹，快說是什麼樣的煩惱讓你一個人獨自在這邊喝悶酒？」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在這多說什麼了，趕緊跟我回家洗個熱水澡……看你這一身酒氣……」
「我可以說剛剛知道的么？」寧大師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就是從你的態度里猜出來的。」
寧媽哦了一聲，似有所懂地點了點頭，今天晚上零點過後就是公曆新年的第一天，聽人說現在很多年輕人流行出門到廣場上跨年，算是一種約會和出遊的方式。
「你少來這套！」小零兒揪住了寧源的領口：「明明老媽說你是剛剛會說話的時候來我們家的……」
「女的。」
如果小零兒告白了……情況想必會很難辦吧？
寧大師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是因為失戀了吧。」寧媽繼續道。
寧10小臉漲得通紅，好半天才從牙縫裡憋出來了幾個字：
寧10：？
他沉默了半晌，緩緩點頭道：「沒錯，我們就是在吵架。」
「我肯定是百分之一萬不知道的。」寧大師搖頭的速度快得驚人，404的求生欲強烈無比：「你一定是醉糊塗了，來，我送你回寢室。」
寧大師：？？？
真的就像姜滿月所說的那樣，我最後也只能是看著他們在一起卻無能為力么？
寧媽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幾分：「他有沒有傷害你？」
「你別逼我啊……」
這狗東西要跑路！他要丟下我直接跑路！
「知道了知道了，媽您快帶小零兒回家開導一下吧，別讓她鑽了牛角尖，你也知道我這個妹妹……唉……」
她輕輕說出了這麼一句和-圖-書話，隨後一口飲盡了杯中的殘酒，眼神明亮而又醉人。
「什麼？」
寧10：「……」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寧一零直視著寧源的雙眼，反手抓住了寧源的雙手小臉上滿是警惕：「你休想就這麼把我趕走……」
「卧槽，老媽怎麼連這個都和你說了！」寧大師很是震驚，心說自家老媽怕不是真的有暗中促成骨科的邪惡念頭？
但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還會不會有寧媽來打斷？倘若真的把小零兒逼急了直接A上來，那他還有後退的空間么？
十二月三十一日22點37分，距離跨年夜的零點鐘聲響起還有一個小時零二十三分鐘。
？
「他一個男孩子，在外面難道還能吃什麼虧不成。」寧媽白了她一眼：「倒是你，一個人好端端出來喝酒幹什麼！還好碰見了你一個朋友，不然看你醉倒了誰來接你！」
管不了這麼多了，今天這跨年夜，我和姜滿月之間關係必須要有個交代了！
「那你去吧，注意安全啊，早點會學校，別往人多的地方鑽！容易出事。」
這一句近乎告白的話在女孩心底盤旋了片刻，終究還是沒能吐露出來，而寧源也沒打算讓局面真的發展到那種無可挽回的地步，只是嘆了口氣，輕輕扶住了女孩的臉頰道：「小零兒，讓我送你回去好么？」
她乖乖地被老媽牽著手，低著頭看起來很是沮喪，一方面是為了自己的純愛線結局沒能完整地打出來，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寧源此去絕對是要向姜滿月表白了……
「為什麼，你打渣男還心疼打哪裡么？」
我淦，真德假德？
「你幹嘛，放開我……我才不就這麼回去呢。」寧10暴怒道：「你還沒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多大人了還沒點分寸。」寧媽皺眉道：「別掐你妹妹了，她一會反應過來了估計得撓你了。」
「被我說中了，心虛了？」
可為什麼輪到我想打單線結局的時候我哥只是瘋狂裝傻，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我就這麼問一句……那朋友男的女的？」
「我考試考砸了……今年可能沒獎學金了。」
寧10：(╬◣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