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雜物間的唾液斑樣本已經被我用乾冰保存，送到米花醫院做病毒檢測了。」

而就在這一片迷霧之中……

「就讓我們一起期待，病毒活性的檢測結果吧！」

「就沒有一種辦法……」

松尾貴史一會心情放鬆，一會神態緊張，就這樣焦灼不安地，等待著林新一那邊的調查結果。

警視廳就算知道他是兇手，恐怕也沒有足夠的證據，給他定罪。

僅僅精確到『天』，是沒辦法解決這個案子的。

但是這兩點加在一起，還不能推導出，松尾貴史就是那個在這雜物間里開槍射殺諏訪的兇手。

面對兇手設下的困局，淺井成實陷入沉思。

說完這些，他總結道：

負責檢查那把手槍的鑒識課警員也傳來消息，手槍上並沒有發現皮屑和指紋。

「那就說明，你在最近兩個小時之內，去過那個雜物間！」

而就在這時……

淺井成實目光炯炯地看著松尾。

他作案時戴著手套，傘上應該也沒有指紋。打電話用的是不記名的一次性手機，查他通話記錄也沒用。

在實際的案件偵破中，不是每個案子都那麼容易找到強有力的證據，能完全依靠痕檢和法醫來解決。

「嗯……」淺井成實心不在焉地應了一下。

林新一終於來了。

「看來，那些唾液斑，的確是你在作案時留下的。」

只不過……

「松尾先生。」

「但是，反過來，如果唾液斑里還能檢測到具有活性的流感病毒……」

松尾貴史一邊色厲內荏地嘲弄著那些看守著自己的警員，一邊在心裏想著：

他不知道對方為何要問這個問題，但他在開槍殺完人後，的確是忍不住在那雜物間里打過一個噴嚏。

如果這個時間和案發時間相吻合，那這些證據加起來，就足夠送他上法庭受審了。

「也沒辦法證明，我是10點02分的時候去的雜物間吧？！」

嗯……只要別讓警察查到，自己買槍的途徑就好。

「那麼，松尾先生……」

淺井成實嘴角露出一抹動人的笑容，腦後的和_圖_書馬尾辮興奮地一晃一晃：

「一般病毒暴露在乾燥空氣中，因為失水、溫度變化等諸多因素，蛋白質很快就失去原有結構，甚至整個包膜殼體破碎碎裂。」

「只是中午去過一次雜物間，去那裡抽根煙而已。」

……

「雖然電視台大樓有中央空調，但雜物間一直開著窗，外面的熱風湧進來，溫度相對較高。」

「這樣一來，我可就放心了。」

「那有沒有什麼科學手段……能確定唾液斑，確切的遺留時間？」

「林先生教過我，噴濺狀血跡，是只有死者生前受傷時，體內血液因血壓噴射出來，才會形成的血跡。」

面對這對自己絕對有利的檢測結果，惴惴不安的松尾貴史稍稍放下心來。

聽到林新一的感嘆，淺井成實不由陷入糾結——

「然後趕快找冰塊……不，乾冰，電視台應該有用來製造舞台效果的乾冰！」

「而剛剛，毛利小姐從9樓雜物間的窗戶外牆上，提取到了能測出硝煙反應的射擊殘留物。」

松尾臉色難看地說道：

這一招，他作為法醫處理過那麼多案子，以前還真沒見識過。

「怎麼，你們找到證明我是兇手的證據了嗎？」

「辦法倒是很多，只不過，都得看點運氣……」

「很簡單——」

「但是，那都是今天……嗯，今天中午的事！」

「而手機上有這種分佈密集的噴濺狀血跡，則說明……」

「如果如你所說，唾液斑是你中午在雜物間留下的，現在唾液斑里的病毒肯定已經失活了。」

他鼓起勇氣，這樣為自己辯解。

「晚上，尤其是10點整的那3分鐘，我可根本沒去過那地方啊！」

而淺井成實卻還了他一個自信的笑容：

唾液斑，能證明松尾貴史曾經來過這裏。

「因為乾冰可以製造零下70多度的低溫，用來長時間保存流感病毒。」

「這一點和你的供詞嚴重衝突，足以證明，你就是殺人兇手！」

「那能說明什麼？！」

淺井成實微微一頓，緩緩說道：

https://www.hetubook.com.com「7點接待林先生和毛利小姐，之後和他們待在一起2個小時。」

身邊兩個助手，全都是容貌不輸偶像明星的青春少女。

「所以我們可以確定，諏訪先生，是在10點02分左右，被人用槍從樓上擊殺的。」

紙箱上的唾液斑，外牆上的射擊殘留物，一把沒有指紋的透明傘。

「現在幾點幾分？」

要是警察能查到這個，讓賣槍的販子指認他，他恐怕也逃不了。

「或者，期待搜查一課能夠『大發神威』，查到松尾購置槍械的途徑，證明那把槍是屬於松尾。」

「按那雜物間里的溫度，流感病毒脫離人體之後，即使是存活能力最強的甲型流感病毒，也只能保持2個小時的活性。」

「為什麼要用乾冰？」林新一好奇發問。

而在前不久，他每天想的事情，還是該怎麼用更隱蔽的方式殺人。

緊接著，在一番沉思之後，他按捺不住地向林新一提問道：

「病毒怎麼證明，我是10點02分去的雜物間？」

「既然如此，很容易得出結論——」

淺井成實微微蹙著眉頭，詢問起林新一來。

「我的確是去過那個雜物間，而且……忍不住打過噴嚏。」

「難道這個思路，真的行不通嗎？」

「確定唾液斑的確切遺留時間……」

松尾貴史在心裏惡意揣測著林新一的用人意圖和生活作風，然後又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他理解淺井成實提出這個問題的用意：

他那醫生職業帶來的獨特視角，突然讓他看到了一個方向：

「在死者腦部中槍的時候，這台手機，就在死者的腦袋旁邊。」

「手機上的噴濺狀血跡，大家都能看到吧？」

而林新一卻是無奈地攤了攤手：

「作案現場，確定是9樓雜物間。」

「什、什麼？」松尾貴史聽得一臉茫然：「流感……病毒？」

「林新一先生。」

「對啊。」林新一有些疑惑。

現實里，負責調查、審訊的，是林新一那些給力的刑警同事。

「而松尾先和*圖*書生，據我走訪得知，你下午4點就開始和節目組一起準備晚上的節目。」

只要唾液斑里能檢測出具有活性的病毒，就說明松尾最近兩小時去過雜物間。

「據此，案發時間確定是10點02分左右。」

「呵……又換人來對付我了？！」

「但是，這種方法確定的唾液斑遺留時間，最小隻能精確到『天』。」

「既然唾液斑能證明松尾來過這裏。」

既然如此，那這一次……

目前，死者的死亡時間是確定的，兇手的作案現場也能得到證明。

淺井成實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拿出一個透明證物袋。

這正是之前毛利蘭拿出過的，那個裝著死者屍體旁，染血手機的證物袋。

「能說明，在死者中槍的那一刻，手機在他腦袋邊上——他正在用手機打電話！」

「這說明，兇手開槍的具體地點，就是9樓的雜物間。」

另一邊。

而淺井成實一看到他這略顯心虛的表現，就長長地鬆了口氣：

松尾貴史已經接受了鑒識課的硝煙測試。

「松尾貴史……是得了流感對吧？」

而測試的結果是，他身上測不出有硝煙反應。

「因為唾液斑中尿素和氨基酸濃度，會隨遺留時間的變化呈非線性變化。」

「能不能找到更強力的證據吧？」

淺井成實的眼裡閃爍著別樣的光彩。

「我說了，我晚上根本沒有去過那裡。」

「病毒需要活細胞作為載體才能存活。」

「那好……還有希望。」

「就只有那10點整，直播節目休息的3分鐘！」

往往是技偵配合上調查、審訊，兩者分工合作相輔相成，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將兇手繩之以法。

他只是突然沒頭沒腦地，當頭問了一句：

「那麼，松尾先生，在10點02分左右，你在不在9樓雜物間呢？」

的確，目前來看，現場找到的證據只有：

「9點開始直播，10點20結束直播，然後又跟大家一起去了案發現場。」

「10點50分。」

「客體距離傷口越近，噴濺狀血滴便分佈和-圖-書得越密集。」

「松尾先生，你還記得，自己得了流感嗎？」

而這段時間里，甚至向前追溯到下午4點，他唯一有空去雜物間的，就只有那3分鐘。

「這……」松尾貴史臉色一變。

「你唯一脫離眾人視線，可以去雜物間的時間——」

「亦或者，憑藉現有的證據證明松尾有重大作案嫌疑，將他作為嫌疑人，帶回去接受審訊。然後利用審訊心理學，一點一點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不得不說，林管理官倒是真會享受。

「能把唾液斑的遺留時間，精確到『小時』，甚至是『分鐘』嗎？」

「我們還是再試試……」

那麼只要證明松尾是在案發時間出現在作案現場，就能更有力地指認他是兇手。

「說、說什麼呢……」

「當然可以！」

松尾貴史表面上強作不屑，同時又小心地打量著那個帶頭出現的漂亮女孩：

從復讎的惡魔，轉變成正義的執法者，這種感覺非常奇妙。

殺完人後，手套被他丟進洗手間的馬桶里沖走，應該也不會被警察找到。手機被藏進了馬桶水箱，就算被找到，上面也沒有指紋可供調查。

林新一順著這個思路仔細思索，最終，卻是給出了一個讓人失望的回答：

淺井成實說出了答案：

「先看看這手機吧……」

聽到這裏，他總算明白對方是在說什麼了。

「也就是說，從下午4點到現在的這7個小時之內。」

必須把唾液斑的遺留時間精確到『小時』，才能證明松尾是在10點整的那3分鐘休息時間，來過這個雜物間。

「就算你能在雜物間里找到什麼我留下的痕迹……」

松尾貴史仍舊沒聽懂對方到底是找到了什麼證據，心中愈發慌亂。

如果非要形容，那便是一種……如獲新生的光明。

聽到這話，林新一微微一愣。

可現在，他的隊友，是搜查一課。

「所以只要測得唾液斑里尿素與氨基酸的濃度比，代入回歸方程，就能計算得出唾液斑的遺留時間。」

而松尾貴史，已然面如死灰。

射擊殘留物和傘，能https://m.hetubook.com.com證明這9樓雜物間，就是兇手開槍的作案現場。

「在案發的10點02分左右，你人就在作為作案現場的9樓雜物間！」

而淺井成實則是繼續說道：

松尾貴史大可以說自己是這兩天來過這，並且不小心打了個噴嚏，所以留下了痕迹。

松尾貴史這樣色厲內荏地辯解道。

嗯……實力看不出，顏值倒是很不錯。

就能進一步確定，松尾具體是在哪個時間，來過這個雜物間。

「嗯。」圍觀者都下意識點了點頭。

「檢測流感病毒的活性。」

「都說了我不是兇手，你們不要冤枉好人。」

「你在開槍殺人的時候，是不是不小心在那雜物間里，打過噴嚏啊？」

「能倒是能——」

領頭現身的淺井成實沒有回答。

猛地被說中事實，他馬上有些心虛地移開目光，沉著臉說道：

「先把唾液斑提取出來。」

而淺井成實卻是一臉神秘地回答道：

「那你留下的唾液斑里，可也會有你體內的流感病毒啊！」

淺井成實不緊不慢地說道：

聽到這裏，淺井成實也理解了林新一的意思：

「期待接下來能在樓里的其他地方發現更多證據，比如說，兇手藏起來的手套。」

但這次領頭的卻不是作為管理官的林新一，也不是剛剛大出風頭的毛利蘭。

「那該怎麼辦？」

「用乾冰，把唾液斑樣本給冷凍保存起來！」。

「什麼意思……」松尾貴史隱隱聽出了不妙的滋味。

「不在！」

「既然如此，那手機上的最後一個通話時間，便是他的確切死亡時間！」

「呵呵。」

而是一位梳著英氣單馬尾的男裝麗人。

想到這裏，林新一突然就沒了信心：

「額？」松尾貴史微微一愣。

「只要唾液斑里能檢測到具有活性的流感病毒，就說明……」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以警察的身份，參与案件偵破。

畢竟，「松尾來過這裏」，並不代表是「松尾在案發時間來過這裏」。

而只要能確定唾液斑的確切遺留時間……

「而流感病毒，外界抵抗力較弱，對熱相當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