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破案還得靠科……科幻

這時只見林新一拉開椅子,緩緩坐到了千間降代對面。
「你?!」大上祝善胖臉氣得直抽:
他懂的可是未來科幻。
「而且我剛剛還喝了好幾口茶,喝茶時因為感冒呼吸不暢,吸氣比較用力——說不定就是在這個時候,讓我比其他人吸入了更多的氰化鉀粉塵呢?」
「嗯?」千間降代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槍田小姐,你想說什麼?」
「看來是開機了。」
說到底還是她的推理過程不夠嚴謹,無法排除千間降代提出的這種可能。
「要給這麼多茶杯都塗上氰化鉀粉末,耗費的時間可不會太少。」
「原來都已經練到這種我完全無法理解的境界了!」
雖然知道對方這是在追獵自己,但作為名偵探,千間降代還是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好奇。
「本以為她只是單純地不喜歡我們在她面前抽煙。」
「這是法官的工作。」
但千間降代卻選擇拒絕:
但千間降代卻反而輕鬆地笑了起來:
「而呼吸道粘膜刺|激、鼻涕增多、咳嗽、頭暈、頭痛,這些可都是輕度氰化物中毒的癥狀!」
偵探們都喜歡直接去聞這苦杏仁味。
這福利待遇這麼牢靠,讓人一看就有獄望。
大上祝善被這話狠狠地噎了一下。
「不愧是能抬起汽車的男人。」茂木遙史又突然感嘆道:「是因為常年習武的原因,所以感知力也變得比正常人更敏銳了吧?」
無非就是通過審訊不斷地讓嫌疑人回答問題,詳細描述自己在案發時間段的經歷,然後再嘗試從細節之中找出漏洞。
「千間偵探,你下午提前來這裏給茶杯塗毒的時候,身上帶手機了嗎?」
槍田郁美雖然已經不當法醫好多年,但那些知識儲備都還在:
「我……」大上祝善一時語塞:
這是既定的事實,她也無法更改。
「我是在下午6點左右,才開車來到這片山區的。」
一個能抬汽車的傢伙,有資格吐槽別人的無情鐵手么?
大家都沾了氰化鉀粉末。
這麼多罪名加在一起,要是全都給落實了……
「沒錯,我就是體質特殊……」
「但是……」
他沒想到自己的同夥竟然臉皮比他還厚。
「我只是因為著涼感冒才會咳嗽、頭痛,並不是因為什麼事先接觸了氰化物,導致氰化物輕度中毒。」
茂木遙史來的路上沒碰上汽車拋錨的千間降代。
「當時是下午6點左右,還是你將半路汽車拋錨的我載過來的,不是么?」
如今大上祝善和茂木遙史,兩位名偵探都在千間降代面前敗下陣來。
「荒謬!荒謬!」
「天生對氰化鉀反應敏感啊!」
「我是什麼時候來黃昏之館的,林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千間降代微微一愣。
林新一:「我……」
所以千間降代只能順著這情況往下講:
「那個時候,你是不是來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黃昏之館?」
根本沒人知道,她到底是何時開車從家離開,又何時趕到黃昏之館所在的這片山區的。
「原來是因為林先生您體質特殊。」
法醫的方法不管用,就把警察的笨辦法使出來了。
「是昨天,今天,還是……在茶杯上塗完氰化鉀之後?」
但只要一查基站的手機號註冊記錄就知道,她當時到底在哪個基站的範圍之內。
卻突然聽林新一問了一句:
「想法是不錯的。」
千間降代完全是把自己從這件事里摘得乾乾淨淨,什麼痕迹都沒留下。
「這從動機上完全講得通,不是么?」
那千間降代就只能是在茂木遙史之後,林新一趕到之前,也就是下午6點左右,才開車駛到這條山路上的。
面對千間降代的鎮定,林新一絲毫不露怯意。
這讓千間降代表情有些微妙:
千間降代不緊不慢地,把下毒殺害大上祝善的黑鍋,扣回到了大上祝善自己頭上:
林新一也在暗暗為這位法醫前輩的想法點贊。
在座的各位名偵探,終於理解了林新一能領先同儕識破兇手陰謀的奧秘:
「真是不錯的推理。」
「說起來,千間婆婆先前的確是有些反常的地方。」
聞一下還行,聞久了可就要上頭了。
大上祝善正怒不可遏地大聲喝罵,千間降代卻不緊不慢地打斷了他的吟唱:
「所以即使我的血氰濃度比大家都高,也是很正常的。」
林新一也感覺不妙:
但如果沒有足夠可靠的證據,就沒法對她的說法進行證偽,沒法證明她犯罪。
至於運營商那邊……這通信公司就是鈴木園子家裡開的。
「但因為林先生您剛剛揭露了他的陰謀,讓他一時之間心神動蕩、萬念俱灰,所以激動地想要咬指甲自我了斷。」
「抱歉,千間偵探。」
「至於下午4點之前……」
名偵探們也都暗暗為之點頭。
林新一又能拿出什麼新思路呢?
「想想就知道……」
但想想還是算了——
「也就是說……」
「但現在仔細想想,她這樣做是因為她在所有茶杯外側都塗上了氰化鉀。」
「怪不得你這麼敢編。」
「今天下午4點之前,你人在哪裡,在做什麼,有人可以給你做證明么?」
「剛剛看到餐桌上的茶杯和餐具,我也只以為,這是我雇來的那位女僕小姐布置好的。」
她全程走的還是人煙稀少的鄉道。
雖說沒在夏威夷進修過吧,但也可以說得上是博覽群書。
千間降代說自己下午4點還在家裡。
但……
好吧……他好像本來就不正常。
這多少有些強行狡辯的意思。
「那麼,問題來了……」
「在座各位偵探,也都能當目擊證人。」
我體質特殊??
「額……這個……」
槍田郁美又轉頭望向林新一:
拿這和-圖-書點通信常識來唬人,看不起誰呢?
「如果沒有的話,那……」
原來這就是林新一的策略。
「因為車程太短,所以一路上我都沒有去過商店、加油站,也沒有其他人見過我。」
沒人能證明她那時在家裡。
「但從外界來到這裏的,唯一的那條山路上,卻還是有那麼一段路是有信號覆蓋的。」
「應該已經是輕度氰化物中毒了。」
「荒不荒謬輪不到你我來判斷。」
「我也從一個醫生的身份仔細觀察過了,你今天這頭疼、咳嗽的癥狀都是真的。」
「但是……要從我的證詞中找到漏洞,真有那麼簡單么?」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面對大上祝善這個主犯的強勢指控,這樣狡辯也基本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林先生,我建議你現在就打開法醫勘察箱,抽取千間偵探的血樣帶回科搜研做毒理分析。」
她還有錢,很有錢,這些錢足夠請日本最好的律師為她辯護。
因為在未來的大數據時代,這些用戶數據可都是有價值可挖的寶貝。
法醫的招數已經被槍田郁美給用過了。
證詞和事實出現矛盾,被認定是偽造證詞,那這在法庭上就能成為一種有力的犯罪證據。
那沾著毒物的茶杯,提前就被人布置好了。
「我在鳥取縣鄉下有幢別墅,離這大概有四十分鐘車程。」
他的確跟千間降代合謀策劃了很多事情。
「槍田小姐,你這麼說可就不嚴謹了。」
「我應該還在家裡。」
「我就請一個『朋友』與通信運營商合作,將距離黃昏之館最近的幾個信號基站,全都秘密地監控起來了。」
他想了一想,轉頭對大上祝善問道:
有這麼強大的人脈和這麼科幻的技術,要收集幾個基站的實時註冊信息,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原來大家早就注意到她的這些蹊蹺之處了。
「那麼,千間偵探……」
而就在這沉默之中,只見槍田郁美悄然望了過來:
如果全世界只有他正常,那就是他不正常。
槍田郁美的思路沒錯。
「這氰化氫氣體同樣也是劇毒物質,曾經在二戰中被德國人用來作為毒氣室的殺人毒氣。」
可他們討論犯罪計劃又不會留下會議記錄,互相之間也都是通過電話聯繫,不會留下簡訊、郵件之類的可供追查的文字信息。
「今天鳥取縣一直在下雨,空氣濕度很高。」
沒辦法……沒有證據,推理再精彩也沒用。
「如果我們有誰抽煙時手指碰到了煙頭,就有可能在大上祝善之前被氰化鉀毒死,破壞她殺害大上祝善的計劃。」
千間降代一番主觀臆造卻邏輯通順的解釋,竟是把自己的鍋甩得乾乾淨淨。
「大上先生,你說千間降代是你的同夥,那你手上難道就沒有什麼,能證明她與你合謀實施犯罪的證據么?」
「那你來的時候,桌上的茶杯是已經被布置和圖書好了的么?」
「呵,原來你懂啊。」
「哦?」千間降代有些在意地與之對視:
茂木遙史突然若有所思地說道:
「而氰化鉀會在潮濕的空氣里潮解,並與水和二氧化碳反應,放出微量的氰化氫氣體。」
「你別開玩笑了,林先生。」
再加上他是主犯,千間降代只是協助他的從犯。
雖然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這樣的實時數據收集系統。
可是……
而那位女僕小姐仍舊沉浸在今天的震撼經歷之中,直到被林新一提醒,才訥訥地回答上來:
槍田郁美目光灼灼地盯了過來:
「大上先生。」
「而在被林先生你意外地出手攔下來之後,瞬間失去自殺勇氣的他,聽到林先生你推測『他有一個同夥』,便又靈機一動、將計就計,趁勢把我給拖下水——」
「這下麻煩了……」
千間降代心中無奈地笑了一笑。
而這個世界的道路上又不安監控。
「明白嗎,千間偵探?」
同夥供認、偵探推理、法醫檢驗的招數也都用上了,對方仍舊防得那麼無懈可擊。
「只要沒打電話、沒發簡訊,不生成話單,運營商就不會記錄用戶的歷史行動軌跡。」
「而我平時又只有一個人住,所以在家裡的那段時間,也沒人能給證明。」
林新一笑了一笑:
「手機開機了么?」
「因為我在忙著準備炸藥,所以沒注意餐廳這邊的情況。」
那該從哪找證據呢?
但是運營商可以通過第三方系統,將這些實時信息收集存儲。
這種笨辦法要是能一招鮮吃遍天,那還要名偵探幹什麼?
千間降代編造的經歷看似模糊可疑,實際上卻最讓警方感到頭疼。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
「如果你們拿不出可靠的證據,那還是等著到法庭上,跟我的律師來談吧!」
「是的。」大上祝善老實交代道:「我在下午4點的時候,就已經提前趕到黃昏之館,為晚上的行動做準備了。」
但她表面上卻依舊維持著那份頑抗到底的鎮定:
但卻只有她一個產生了氰化物中毒的癥狀,而且這癥狀是在大家接觸氰化鉀之前就產生了。
看來她這次的決定真的錯了……
「還是讓我試試吧。」
手機號可以查歷史行動軌跡,這是每個經歷過疫情防控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它……其實也就是我們平時在氰化物中毒者口中聞到的,所謂的『苦杏仁』味。」
「黃昏之館的確在手機信號的覆蓋範圍之外。」
林新一微微蹙起眉頭。
可糟糕的是,千間降代的話里還透露著一股,她就是有本錢去狡辯的意思——
「我有。」林新一攤了攤手:
但他首先提問的卻不是千間降代,而是大上祝善。
「她見到我們每一個人,都會刻意強調自己今天頭疼、咳嗽、身體不舒服,根本聞不得煙味。」
她又不像大上祝善一樣www.hetubook.com.com是個窮鬼。
「千間婆婆,是時候聊聊你的情況了。」
「只要他身上帶著手機,我手上就都有記錄。」
「千間婆婆,如果基站註冊記錄顯示您當時所在的位置與您證詞不符,那您可就再沒什麼好解釋的了。」
茂木遙史細細地分析著千間降代先前的蹊蹺表現。
「結果還沒到黃昏之館,汽車就在半路上拋錨了。」
「至於我血氰濃度可能比其他人高的這件事……」
她心裏正這麼想著。
「哎?是這樣么?」毛利蘭還萌萌地看了過來:「林先生你……」
空氣再度凝滯。
可仔細一想,卻又不得不承認,對方找出的這個漏洞幾乎無解。
「假如她血氰濃度要明顯高於我們幾個,那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明白了。」林新一點了點頭:
千間降代覺得自己很穩。
「我想千間偵探,你在往茶杯上塗抹氰化鉀粉末的時候,應該不會嚴格遵守實驗室安全防護條例,佩戴隔離式呼吸器吧?」
實際上就是在聞毒氣。
「你說的對,基站只能用來實時定位,不會保存歷史註冊記錄。」
這招數卻不是名偵探的招數,而是讓林新一頗感親切的,來自法醫的招數:
「我今天的確有些頭疼、咳嗽,所以單純地不想聞到煙味,這難道不可以么?」
這的確可以間接證明,千間降代比在場的其他人,都更早、也更長時間地接觸到了氰化物。
「這記錄里包括了,你出現在這片山區的時間。」
而因為下午四點之後,黃昏之館里一直有人不方便行動,所以兇手布置這毒茶杯的時間,只能是在下午四點之前。
柯南等人也都頗為期待地望了過來。
林新一終於站了出來。
「剛剛的話我可都是錄下來了。」
最終,大上祝善也只能給出這麼一個無奈的答案:
「你……」千間降代臉色一沉:
既然是編造的,那理論上警方就有發現其證詞漏洞的可能。
眾人似乎都拿她沒了辦法。
大上祝善眉頭微蹙:
林新一掏出口袋裡藏著的錄音筆,笑道:
「但茂木你別忘了,這推理只是推理,不是證據。」
「你……」槍田郁美被懟得啞口無言。
「如果你手機開著機,開車來了這裏,手機號就會自動和當地基站進行握手連接。」
「至於下毒的事情,誰又能保證,這不是大上祝善先生自己的手筆呢?」
「這兩天里有誰來過這裏,什麼時候來的。」
「我來的時候,餐桌上的餐具就已經被人布置好了。」
這整個故事里除了她便沒有別人,林新一就算想查也無從查起。
「原來如此……」
千間降代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悔意。
通往黃昏之館的路只有這麼一條。
而第一個趕到的是大上祝善,然後是女僕小姐、槍田郁美、茂木遙史。
「……」這下林新一更沒話講了。
她好歹也是個生活在科https://www.hetubook.com.com技時代的名偵探。
「只要能多出我這麼一個『同夥』,把性質最嚴重的投毒殺人的罪名安在我的頭上,他自己的刑期就能減少很多。」
朋友自然是指人工智慧諾亞方舟。
「該說的我都說過了。」
林新一這樣含含糊糊地解釋了過去。
然後又組織起語言,小心地回答道:
「別忘了,人與人的體質是不能一概而論的。」
千間降代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千間降代心中有了不妙的預感。
「既然如此……」
槍田郁美祭出了她的殺招。
現在仔細一想……
「別激動,我只是要告訴您一些簡單的科學知識:」
也就是沒人能證明她那時不在家裡。
「今天第一個趕到黃昏之館是你嗎?」
「……」茂木遙史也被問熄了火。
他下意識地想要說些什麼。
「對於大上先生那些用心險惡的指控,我事先一概是不知情的。」
「千間偵探,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頭疼、咳嗽的?」
「我……我手上也沒有證據。」
「通信系統只能實時掌握手機的LAC位置區碼和基站編號,並不會記錄歷史信息。」
現場一片寂靜,眾人都陷入了思考。
他這個主犯都親自出面指控了,對方竟然還敢編出這麼扯淡的理由!
「不,茶具不是我布置的。」
「千間偵探,你說得沒錯。」
千間婆婆這下半輩子估計就要跑步進入社燴煮薏,過上免費醫療、免費住房、國家包攬養老的好日子了。
「或許他本來是想用這些氰化鉀對付我們這些偵探。」
這意味著就算沒有林新一出面阻止,她精心設計的殺人手法,也會很快被這些名偵探識破的。
她知道對方這多半是在狡辯。
如果嫌疑人就是真兇,那他證詞中描述的經歷就只能是編造的。
她懂現代科學又怎樣?
「在收到黃昏之館的邀請之後,也就是兩天之前。」
「大上偵探指控你與其合謀,涉嫌非法持有爆炸物、非法拘禁、爆炸罪,並另外涉嫌投放危險物質危害多人生命安全,以及故意殺人未遂。」
購置房產、準備炸彈、寄邀請函、乃至剛剛的引爆炸彈,這些事都是他出面做的。
千間降代只是稍稍慌亂了一下,便又迅速恢復鎮定:
的確,雖然千間降代給出的那個「大上祝善為了減輕自身罪行而把部分黑鍋扣到別人頭上」的推測明顯有些離譜。
「當地基站上就會有你這個手機號的註冊記錄。」
眼見著大家都拿礦泉水洗乾淨了手指,他便抱著這尚未平息的複雜心情,努力將話題引回到正題上:
「呼吸著氰化鉀在潮濕空氣里變質生成的氰化氫氣體,甚至可能吸入了氰化鉀粉塵的你……」
林新一一連甩出好幾個問題,氣勢很有些嚇人。
「對於這些指控,你有什麼好說的嗎?」
三個名偵探都敗下陣來。
說著,他若有所思地看向那位女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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