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2歲的志保，生日快樂……你要聽姐姐的話，當個乖孩子……」

「果然是他啊……」

「幾乎可以確定是赤井秀一了。」

「那、那就好……」

「額……怎麼了？」

她輕輕一嘆，又輕輕一笑，帶著徹徹底底的釋然：

結果是沖矢昴手機關機，家裡沒人，本人又不在警視廳。

「林先生，秀一他……」

而且……的確有味道，物理意義上的。

「你被甩了。」

當時的她是多麼絕望，連母親的遺言都只能用這種方式隱藏。

降谷零回憶著那位少女的音容笑貌，感慨地輕嘆出聲。

「把他帶走——」

他很怕他這位疑似遭遇PUA的大姨子會因為忘不了她的「真愛」，而在知道沖矢昴身份后做出什麼衝動行為。

他臉色一陣鐵青。

直到降谷零拿著手銬走了過來：

「唔……」宮野明美卻只是微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道：「我、我沒有問那傢伙。」

以前的她很少會笑得這麼自然。

還有緊握著他手的茱蒂小姐身上。

「志保，生日快樂！」

……

宮野明美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家：

……

廚房外，茶發的小女孩乖巧地坐在男人身邊，眼神專註地盯著桌上的錄音機，表情認真得像是在做著什麼準備。

這聲對不起是在為過去，也是為現在。

也可以說是趁虛而入。

不像林新一一開始想象中的慈母，反而像是一個性格活潑的年輕大姐姐。

「沒有，赤井秀一那小子好著呢。」林新一隨口答道：「就是……」

「沒關係的，秀一。」

「唔……」赤井先生沒由來地又生出一股愧疚。

「再給你準備晚餐。」

這一幕乍一看去：

「他還是挺傷心的。」

「不……我會徹底跟他斷絕往來的。」

剛剛林新一在人堆里1V3開無雙亂舞的時候，就屬她最對不起FBI的工資，打架出力最少，躲得最快最勤。

「不用為我擔心，林先生。」

「林先生，你是打算先吃飯，還是先洗澡，還是……」

說著，宮野明美便興沖沖地想要轉身離開。

如果是在他身邊的話。

「林先生，你回來了。」

「對不起，茱蒂。」

而這時，屋外傳來的警笛聲已然變得無hetubook.com.com比清晰。

不管赤井秀一主觀上有何難處，在降谷零看來，他客觀上都是一個利用完明美就跑的渣男：

「放心吧。」林新一笑了笑：「那傢伙沒能對我做什麼。」

廚房裡響著滋滋的鍋鏟翻動聲。

「我明白了。」

但這口音卻一點不顯刺耳，反而還意外地顯出一股開朗、可愛和活躍。

「他這次犯的事也不小，應該至少可以關到明天。」

「真虧她下得去手啊……」

「現在的你應該已經在上小學了……」

「茱蒂，我的手……」

所以茱蒂此時非常緊張。

「沒事。」宮野明美搖了搖頭。

「我是說……林先生，你沒有受傷吧？」

但其精神也的確一下子萎靡了許多，再也沒有先前與降谷零、林新一針鋒相對的銳氣。

「我已經找到了。」

「我就不怕。」

「志保，18歲的你應該已經開始談戀愛了……」

林新一抬頭向降谷零示意，還囑咐他儘可能地把這幫襲警的FBI關久一點。

雖然沒能從宮野明美的遺言里弄到組織情報有些可惜。

而一旁身懷「免死金牌」的赤井先生也明顯不像他們想象的那樣悠然自得。

那位讓他為之黯然神傷的明美小姐，這時正系著一件居家的圍裙，微笑著站在玄關，迎接著風塵僕僕回到家裡的男人：

「放心吧，老媽……」

不舔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真讓人家FBI的頭牌來這坐牢呢？

但宮野明美態度卻出人意料地冷靜：

但實際上卻是姐姐在做飯，妹妹在和男友一起，聽他岳母大人的遺言。

放心吧……

「我已經讓降谷警官儘可能地把赤井秀一關久一點了。」

林新一把那些雜事都暫且放在了一邊。

「聽完就失魂落魄地，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發獃了。」

因為秀一這次至少沒把她的手給撇開。

「可惜……有些晚了。」

但這次赤井秀一卻沒有。

然後又頗為在意地看向宮野明美。

他先是本能地縮了縮胳膊，然後又默然停下。

降谷零和林新一也看得沉默了：

夜裡，淺井小姐的別墅。

暗施茶藝，其心可誅。

他只想著明美的那些話：

她第一時間擔心地望了過來。

所幸和*圖*書，現在還有姐姐、還有林新一在她身邊。

「等等。」林新一決定先告訴她一些情況：「明美小姐，你之前的擔心現在差不多有了答案。」

「那個……」宮野明美像是想到了什麼。

「和秀一比起來……」

「赤井先生，你現在滿意了吧？」

因為宮野艾蓮娜當時年紀本就不算太大。

茱蒂小姐痴痴地望了過來。

「把手銬戴上吧，赤井先生。」

「林先生，我去叫小哀過來。」

至於現在嘛……想想秀一也是不可能接受她的。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目光很快就變得平靜下來。

經過一番痛苦的思考，赤井秀一終於不得不放棄那些因逃避心理而生的荒誕想法，去正面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因為他清楚，赤井秀一其實是關不了多久的。

「這是小哀母親的聲音……她一定很想儘快聽見。」

赤井先生略微有些不自在。

「15歲了……」

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林先生你放心，我會盡量離他遠一點的。」

突然就變得有味道起來。

茱蒂悄悄將赤井秀一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說是不在意，但肯定還是在意的。

赤井秀一本能地不願接受。

他收起了槍，頹然在沙發上坐下，就這麼等著警察來抓。

其實是研究生啦……

他從西服內襯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捆用膠帶密封的錄音帶，微笑著遞到了宮野明美手上：

降谷零用最簡練的語言，總結出了他目前的處境。

「而如果這兩天沖矢昴始終不出現的話，那……就更能說明問題。」

可在過去的這整整十數年裡，她們姐妹倆卻始終受制於人、身不由己，別說傾聽母親留下的聲音，就連一次沒有組織監視的相聚都只是奢望。

那情況不是更糟糕的嗎？

「嗯。」林新一為她暗暗點頭。

除非明美還活著，而且還錄了這麼一盤分手宣言，讓林新一帶來放給他聽。

「我去叫小哀過來。」

而且還帶著一些外國人的口音。

她悄然攥住林新一的大手，拉著他來「見」自己的母親：

他現在還不能接受茱蒂。

但她認清了客觀現實，自己不應該跟赤井秀一在一起的客觀現實。

她是一個非常愛乾淨的人。

不過短短和圖書几息功夫，現場便被一輛輛警車圍得水泄不通。

降谷零那副勝利者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是啊，還有一個是茱蒂小姐。」

「先說正事吧。」

她知道：「我該放手了。」

「嗯。」宮野明美感激地點了點頭。

但宮野明美卻是已經不搭話了。

這畢竟是她的前男友啊。

而降谷警官顯然也沒想到這錄音帶里的內容會如此精彩。

見到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黯然神傷，茱蒂小姐也不禁露出一副心疼模樣。

明美她怎麼會跟他分手……

沙沙……錄音機開始運轉。

在看到林新一上上下下完好無損之後，宮野明美才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我已經拿到幾個博士學位了……

「收手吧，赤井先生。」

他現在的狀態說是失魂落魄有些誇張。

「給1歲的志保，生日快樂……你要努力吃飯，快點長大……」

而怕什麼來什麼。

這本身就是一種悲哀。

她猶豫著醞釀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問道：

「沒關係。」

她和妹妹都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有了安全的避風港。

終於，母親的聲音出現在了耳畔：

「我會一直等你的，秀一。」

「他在聽到那盒錄音帶之後，有、有什麼反應嗎？」

從1歲到20歲，每年都有。

林新一詳細地解釋了一下情況。

志保小姐仍舊在笑。

其實大學課程都自學完了……

最後還是林新一幫她實現了這個願望。

灰原哀看了一眼林新一那暗含鼓勵的笑容，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動作堅定地摁下了播放鍵。

「人沒有受傷吧？」

他突然有些理解茱蒂小姐了。

宮野明美：「……」

最終目光複雜地看著茱蒂小姐，看著他曾經無情拋棄的過去愛人的眼眸，深深嘆了口氣：

「明美小姐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赤井秀一臉色僵硬，沉默不語。

「算了，給你戴了回過頭還得洗。」

而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當然……

可就在這時，她的步伐卻又突然自己停下。

但是看著茱蒂小姐那脆弱可憐的眼神，想到自己過去的殘忍，他終究還是心軟了下來。

隱隱能看見一個年輕女人在灶前忙碌的背影。

「中華料理我都準備好了，熱一熱就行；你明天要穿和*圖*書的衣服也整理好了，隨時都能換。」

或許……他們真的不是良配？

聽著這些「過期」的生日祝福，灰原哀嘴角不由出淺淺的笑。

「秀一，你……」

「嗯……」赤井秀一眼中全然沒了戰意。

在赤井秀一被捕之後，他馬上就一邊嘗試撥打沖矢昴的電話，一邊讓貝爾摩德假裝串門去敲沖矢昴的房門。

「那個沖矢昴……」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些事情我自己都想清楚了。」

不過，現在嘛……

「因為只要是你……」

這說明他們可能還有未來。

「……」

可這錄音帶里又偏偏說了那麼多隻有他和明美兩人知道的戀愛細節，根本不可能是除了明美以外的任何人偽造的。

林新一緩緩點明了局勢。

「媽媽……」灰原哀輕輕念著這個對她來說十分陌生的詞彙，眼神里有複雜的情緒在暗暗流轉。

真愛……

這才是真愛啊！

茱蒂小姐卻仍舊滿心歡喜。

因為以她的身份……現在不管說什麼好像都怪怪的。

似乎一旁林新一和降谷零的存在已然成了空氣，屋外閃爍的警燈也都只是幻象。

「12歲了，我們的志保都已經是個國中生了……」

而宮野明美卻只是釋然地對他笑了笑：

「希望他能代替媽媽和爸爸，永遠守護在你身邊……」

她一直都很想讓妹妹聽到母親的聲音。

想到她多半已經徹底湮沒于黑暗，他便對眼前這個男人更加沒有好感——

她很怕他會再度將之拒於千里之外。

是個很年輕的女聲。

她握著那幾盒她曾經親手藏下的錄音帶，心中感慨萬分。

他沉默著坐在沙發上，雙目空洞無神。

「東西我已經拿回來了。」

她對母親的回憶完全是一片空白。

「錄音帶已經聽完了。」

「給7歲的志保，生日快樂……」

那執手相握的浪漫畫面。

「嗯……我盡量。」

林新一想了一想，如實答道：

這是她在志保剛出生時留下的，給未來女兒留下的生日祝福。

「就像明美小姐說的那樣……」

可這時她不僅沒把手鬆開，反而還攥得更緊了一些：

但能看到這麼一場大戲倒也不虛此行。

「走了點狗屎運，人又被抓進去了。」

老媽。

怪不得她分手兩和_圖_書年還仍舊對他戀戀不忘，原來，這真的沒那麼容易放下。

於是……兩人就這樣輕輕依偎，執手相握。

恐怕赤井秀一根本不會想到：

「兩個人發獃？」明美小姐聽出這話好像有哪裡不對。

她想用自己的溫度給予其安慰。

不然剛被現女友甩掉就去找前女友複合，那他未免也太屑了。

赤井秀一：「……」

一陣詭異的沉默……

他甚至衝動地懷疑這錄音帶是假的，是林新一偽造的。

這就是被甩的感覺么？

「還是我們的家更重要。」

林新一還準備再講講茱蒂的屎亡之握。

「她一直握著赤井秀一的手，在他身邊安慰著呢。」

現在的她，早已經習慣笑了——

一盞盞紅藍警燈在引擎轟鳴聲中刺破黑夜，如浪潮一般自遠處湧來。

即使明美還活著，她也不願再跟他在一起了嗎？

於是茱蒂小姐只能糾結著坐在她心愛的男人身邊，糾結著糾結著，最終終於鼓起勇氣，伸手將他的大手輕輕握住。

「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

雖然她倒是不怎麼認同所謂PUA的惡意揣測，也不怎麼相信赤井秀一是個渣男。

她也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於是空氣不可避免地沉重起來。

可這要是真的……

話到嘴邊卻卡在了喉嚨。

「反應么……」

說著他又把手銬給收了回去。

他是日本隊長、東瀛戰狼沒錯，但他的同事、他的上司、他上司的上司，可都遠遠不是。

「說來這茱蒂小姐也是個狠人。」

她溫柔地坐到赤井秀一身邊，輕聲安慰道：

「我想就算把我換成她，把赤井換成小哀，我恐怕都沒法像她那樣……」

「哎……」

而宮野明美也很自然地轉過身去，準備去叫妹妹過來。

「額，等等……」

「外面可都是警察。」

招核男兒林新一和日本隊長降谷零，再度相視而嘆。

赤井秀一沉默了。

彷彿是媽媽在做飯，爸爸在陪著女兒做英語聽力。

氣氛悄然變得微妙，且浪漫起來。

雖然他理解明美說的那些客觀上的分手理由，但這種被真愛「背叛」的感覺卻仍舊不夠好受。

「這……」林新一對她的果決略微感到意外。

「能關多久關多久。」

目光也不自覺地落在了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