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列宿
第095章 十面埋伏

各部與薊國,相互依存。可謂「同生共死」。大肆販入稻穀、鐵器、機關及青儲飼料。出售皮毛、湩酪、牛馬,諸如此類。各部廣種苜蓿,變遊牧為農牧。各自修建王城,城內用度,與薊國如出一轍。尤其水淋水洗水暖,亦大利機關。牛牢馬邑,廄中內置皮革暖帳。便是數九寒冬,亦無牲畜凍斃。取暖已棄牛糞,改用西沃石炭。
史夫人雖不語。然表情已說明一切。
太初元年(前104年)至天漢元年(前100年)間,又築自玉門關至今新疆羅布泊段長城,遂成漢長城第四段。
袁術遂將南陽諸事,娓娓道來:「《廢帝詔書》存疑,乃天意。故少帝登基,並不依據。既未廢黜,南陽陛下,自是天子無疑。」
「此番十萬大軍,是何所出?」少帝又問。
「王上無恙乎。」回憶先前種種,袁術一時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其河西走廊段,意義最為重大。帝國自河西長城沿線,修築烽燧hetubook.com.com亭障,重要關隘還置軍駐守,確保「絲路咽喉」之通暢。
「聚眾之軍,何來強兵?」少帝猶不相信。
「然也。」史夫人答曰。年初正月旦會,少帝終得償所願,得薊國七億獻費入庫。今又加封薊王尚父號。洛陽勛貴、百官,三緘其口。無人再提太后垂簾。
先帝賜加黃鉞。攻無道而伐不義,福莫大焉。
「願聞其詳。」薊王不置可否。
各部調集兵馬,亦有定數。一千及五千不等。即便如此,亦湊足十萬大軍。
正因戰線長達萬里。故薊王聯合沿線諸部,定下十面埋伏之計。
漢時長城,多為武帝時修築。共分四段。
馬賊之所以難除。正因萬里長城,橫貫東西。除去西域及幽並,仍有一萬余里,橫穿大漠。
時至今日。除非薊王無故暴斃。否則,還有誰人敢動分毫。
脫口而出,又急忙遮掩:「先前南征林邑,亦是十萬兵馬。」
借地利之和-圖-書便。漠北六氏高車,沒鹿回部,亦遣使北海冬宮,漠北都護府。求同出兵討賊。將兵長史竇賓,六百里傳報薊國。薊王欣然應允。
兩漢之交,天下大亂。長城年久失修,又無駐軍,胡人南下,乃至多處殘破。
「百萬雄兵。」少帝心驚膽顫之餘,又不禁心嚮往之。
見薊王不語。袁術又咬牙道:「且陛下與弘農王(少帝),乃叔侄也。王上既納獻費于洛陽,又豈能棄南陽于不顧。」
薊王不為尚父,何人可當之!
更加鮮卑王杖,早已化成赤鹿焰角徽。薊王號「大單于」,北人皆知。赤鹿焰角旗下,猛士雲集。
窺一斑而知全豹。
「下官,拜見王上。」殿內之人,正是南陽來使。
「又是十萬。」玉堂殿內,細看薊王上表,少帝暗自驚心。
武帝元朔二年(前127年),車騎將軍衛青「出雲中以西至隴西,擊胡之樓煩、白羊王于河南,得胡首虜數千,牛羊百余萬。於是漢www•hetubook.com.com遂取河南地,築朔方,復繕故秦時蒙恬所為塞,因河為固」。乃漢長城第一段。
「二十又七。」史夫人脫口而出。
元狩二年(前121年),收復河西走廊,「漢始築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以通西北國。」即修築由今甘肅永登至酒泉的河西長城。為漢長城第二段。
「公路別來無恙乎。」薊王口呼其字,以示親近。
「一日十萬。」少帝不禁咋舌。
「免禮,賜座。」薊王示意。
馬賊在萬里長城沿線,縱橫馳騁,左衝右突。且相助遮掩,默契共生。便有少量官兵駐守,亦追之不及。更何況,馬賊必出雜胡。許多更出自牧民之家。捉刀上馬便是賊,滾鞍下馬遂為民。事後亦無從分辨。
「薊王今歲幾何?」少帝忽問。
「陛下明見。」無外人在場,史夫人陪同再側:「五萬犀甲勇士,五萬倭島蛇兵。」
「謝王上。」正副使,其一為袁術,其二乃黃綱。皆是新帝心腹。
「天下強和-圖-書兵,莫過如此。」史夫人一語中的。
洛陽天使尚未抵達。薊王檄文已傳至京師。
「春秋鼎盛,莫過如此……」
薊王起家,便是胡騎校尉。北人心嚮往之,乃情理之中。
換言之。除薊王外,普天之下,亦無人能剿滅長城馬賊。
少頃。忽聽少帝喃喃自語:「薊王宮不滿千人,何其寡也。」
重重利好,助推定居胡人,日漸向化。終歸是,饑寒起盜心。
試想高車十四部,各出一千兵馬,便是萬四之數。高車十二姓,各出三千,湊足五萬。另有三郡烏桓、四郡亡胡、南匈奴、沒鹿回、六氏高車,皆不甘人後。其壯闊,可想而知。
「莫非,薊王可招百萬大軍。」少帝驚問。比起百億資財,百萬大軍倍加觸目驚心。
至此。經二十余載不斷修築,終成一條東起遼東,西至西域,全長兩萬余里的漢長城。
元鼎六年(前111年)至元封元年(前110年),續修由酒泉至玉門關段長城,是漢長城第三段。
和圖書「戰力如何?」少帝追問。
薊王宮。
「傳聞,薊王抄掠林邑王宮,得百億資財。馬賊盤踞長城內外,劫掠過往游商。所得必堆積暗藏。不出所料,必為薊王所得。」偷看少帝面色,史夫人又言道:「更加馬賊多出邊郡雜胡。薊王十萬大軍,行十面埋伏之計。欲將馬賊除盡。牛羊亦得無數。」
「薊王有言,一切所得,五五均分。故各部精銳盡出,一日成軍。」史夫人廣有耳目,知之甚祥。
「果然大漢一藩。」少帝嘖嘖有聲。轉而又問:「四大都護府,皆有兵馬十萬否?」
「乃長城沿線部落,聚眾而成。」史夫人答曰。
三百子嗣足夠否?
猛虎搏兔,牛刀宰雞。莫過如此。
寒暄過後,薊王居高下問:「所為何來?」
「乃為天子而來。」袁術正色答曰。
剛復象林,又討胡賊。
少時,劉備率軍出塞,奇襲鮮卑王庭。隱蔽于荒山野嶺中的盧龍塞,便是被廢棄的漢長城要塞之一。
函園商賈聞之,無不拍手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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