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列宿
第213章 橫空出世

斃敵數千,死傷過萬。華雄背後一擊,得錢糧輜重,足夠半月所需。
「董卓兵馬,又在何處。」
「待下回臨陣,宜當先通姓名。」楊定叮囑道:「若是薊王義弟,事不可為也。」
「可還有餘力。」
事到如今,如之奈何。
堡內高牆林立,曲徑迂迴。高閣抽梯,弓弩守備。賊人困於死地,擁塞難行,上下夾攻,腹背受敵。更加盜賊多習騷擾,不善攻城。再加陳到,手起刀落,砍菜切瓜。
胡軫亦附和道:「甘夫人屢有神助,非戰之罪。」
「殺此獠者,賞千金。」董旻怒急揮鞭。
卻無人敢應。
打掃戰場,掩埋屍骸。自有流民幫襯。搜刮隨身之物,亦是人之常情。陰氏塢堡,一戰成名。無賊人脅迫,南陽各墟流民,皆奔新野而來。
「只因南陽賊寇,不堪大用。」董旻頗有急智。
南陽大水,牲畜皆亡,苦無馬匹。陳到少年英雄,步騎皆宜。得戰馬如虎添翼。
「有理!」陳到縱馬追和-圖-書上,追斬一首。
「鐵胄雉翎,披甲急走者。」趙雲電射而出,一矛刺死。
茫茫人海,舉目皆賊。
便在此時,忽有帳下來報。
「追殺賊酋。」
「何來援軍。」董旻狐疑。
見二人一問三不知。楊定等人,心生鄙夷,卻面色不改。董旻混吃等死,便也罷了。為何胡軫竟也淪落至此。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趙雲,陳到,一前一後,忽左忽右。追剿殘敵。
「報——」便有敗兵披血來報:「大事不好。」
「沿途追索,暗中相助。」周倉仍不死心。
神兵雖利,卻殺之不盡,殺之不及。
除去糧草輜重,甘夫人又命人盡收檻車、輜車、轀輬車等,簡單改造成營房馬車。載老弱婦孺,引兵南下。
一眾賊酋,接連斃命。不等周遭來救,一閃刀光。
「也好。」
士氣瞬間崩潰。便有賊人不管不顧,欲反身逃回。奈何摩肩接踵,前胸貼後背。情急之下,竟瘋狂砍殺同伴。m•hetubook•com•com只為一條生路。
陳到麾下三百青壯,皆改游騎。
「事不可為,速退!」董旻六神無主,如何再戰。
「何出此言?」董旻急忙遮掩。
宛城大營。
「不得而知。」賊酋身受重創,已不能活。
急忙開城相迎。
「慚愧,未知其名。」董旻這才想起,竟不知小將姓名。此戰何其憋屈。
「先前避入陰氏塢堡。今早斥候來報,正引流民南下襄陽。」
「將軍一看便知。」
沿途流民,紛紛加入。日行數十里,南下襄陽。
煙消霧散,守得月明雲開。白馬白袍,水銀瀉地。
「稟將軍,援軍已至城下!」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二人登譙樓俯瞰。果見旌旗蔽日,列隊鐵騎。
身首異處。
楊定又道:「可知曹、袁二人兵馬,今在何處。」
陳到又抽腰刀雁翎,刀劍並舉,追砍群賊。
「甘夫人何在。」
「何事驚慌。」胡軫呵斥。
胡軫、董旻,喜從天降。
且有鞍和-圖-書鐙相助,更加便利。便是趙忠、何苗亦分得馬匹。只可惜不便騎乘,還是坐車便宜。
一刀劈開余賊,血肉迸盡,四周皆空。
「猨臂駢脅,狂趭獷猤(kuáng jiào guǎng guì)」,並駕齊驅之猛將也。
新野淯水河谷,岸上密林。
枯坐無言,長吁短嘆。
待天明,廝殺漸止。
臨行前,陰瑜又將二百北地傭兵,贈與甘夫人,湊足千騎之數。
寒光畫弧,橫血飛濺。
「哦?」楊定疑道:「裹挾流民,日行不過數十里。何不揮兵掩殺,令其自亂陣腳。」
待華雄押運糧草輜重入堡。趙雲並陳到同歸。
豫州不南不北,處中原腹地。汝南更多行伍世家,豈能不習弓馬。南北各有所長,皆在水準之上。
「喏。」陰瑜領命自去。
胡軫、董旻,損兵折將,空耗銅錢無數。一夜狼奔豕突,直入宛城,方才安心。
共入大營,不等二人開口詢問。
左駙馬都尉王方續言道:「見營中hetubook.com.com士氣低落,故有此問。」
故沉默無語。
「不若就此作罷,負荊請罪。」屢戰屢敗,董旻已萌生退意。董旻乃董卓之弟,自可保全。然胡軫不過涼州大人,無親無故,焉知董卓不會遷怒。
得秦胡良馬數百匹。
這便各自回營,飽食安睡,蓄養精銳。以待明日輕騎追擊。
「華雄劫營縱火,輜重皆失!」敗兵哭號。
周倉、裴繼,正逼問一逃命賊酋。
陣前三將,正是楊定、李蒙、王方,涼州大人。
「你我同氣連枝,自當守望相助。無須遮掩。」楊定轉而言道:「甘夫人今在何處。」
奉車都尉楊定,這便言道:「聞淮南王(合肥侯)遣曹操並袁術,引軍南下。恐二位將軍寡不敵眾,太師遂令我等前來相助。」
本以為甘夫人輕車亡命,手到擒來。豈料南陽一地,魚龍混雜。英傑輩出。更有白袍小將,橫空出世,萬夫莫敵。
「如何分辨?」
右駙馬都尉李蒙又道:「莫非二位將軍已戰敗?」
不等過hetubook.com.com橋,已死傷大半。墜落壕溝,死於尖刺者,不計其數。
南陽盜賊,望風而逃。不足為懼。
陳到獨立橋頭。渾身浴血,滿掛雜碎。宛如殺神。
自中庭頂閣目睹。甘夫人言道:「速遣人順下港津,尋覓橫海艦隊。」
胡軫、董旻,面色可想而知。
背後馬蹄聲脆。正是白龍神駒。鞍后所牽,乃陳到坐騎。
「其中厲害,我等焉能不知。」董旻搖頭嘆氣。
董旻又搖頭道:「尚不知也。」
「胡人便於馬,越人便於舟。」
「何去何從。」裴繼問道。
「哎呀!」胡軫兩眼一黑,險些墜馬。
「原來如此。」二人終是安心。
「何人竟有萬夫不當之勇。」楊定急忙追問。若是薊國義弟,此戰斷難與敵。
再低頭,賊酋已氣絕。
董旻搖頭苦笑:「諸位豈不聞,有一白袍小將,萬軍叢中,刺上將於馬下乎?」
「尚可一戰。」陳到翻身上馬,取來百鍊鳳羽。
「多半已逃入宛城。」賊酋答曰。
城門血肉迸濺,余賊哭嚎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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