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三國
第006章 不二之選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張濟抱拳問道:「敢問王上,如何補全?」
「六百里上疏陛下(合肥侯)。告知詳情。」袁紹言道。
「聞已潛出宮外。」曹操答曰。
荀彧答曰:「卑下,非料薊王,乃料時局也。」
粟市,袁紹大營,中軍大帳。
張濟、李傕等人,面如死灰,戰意灰飛。
薊王虎威。無敢忤逆。
果然鷸蚌相爭,得利漁翁。又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洛陽內亂,八關不穩。終被關東所乘。雲台上下,雙方各自收兵。隔空對峙,不再接戰。
華雄朗聲言道:「都尉華雄,奉命解兵。」
「敢問明公,陛下今何在?」荀彧不答反問。
「煩請車騎,登台護駕。」華雄代行王事。
「不足三千。」張濟又答。
薊國機關之利,何必多言。尤其洛陽內外,大路通天,一馬平川。
張濟動了動嘴角,沉聲言道:「薊王自有決斷,我等又能如何。」
「關東,聯軍十萬,更加西涼兵亂。恐和-圖-書延禍上身,三關都尉,必寢食難安。宜當收歸己用,為朕助力。」史侯言道。
「喏」張濟無有不應。
呂布並未說破:「陛下已登雲台。」
迎入大帳,秘問詳情:「主簿何以料定,薊王行事乎?」
荀彧一聲長嘆:「果然如此。」
散兵游勇,無處遁形。渾身掛滿金銀珠玉,不義之財,棄刃投降。
萬五函園衛,兵分數路入城。一路驅散游騎,張榜安民。機關兵車列隊,拼組楯牆障壁,將二十四街,各處路口,悉數封堵。尤其三千板楯神兵,由前西園上軍別部司馬,今函園助軍右校尉趙瑾統帥。橫斷街心,板楯與「玄龜甲車」機關(螳螂)臂勾連,可謂銅牆鐵壁。
「各部歸營,聽候發落。」華雄又道。
上林苑,大營。
見事不可為,張濟一聲長嘆:「我等遵命!」
「西涼兵亂無果,今四方兵馬齊聚,洛陽時局,又當如何。」曹操求問。
「我等皆有來往。」張濟和圖書答曰。
孫堅引軍入西園,謹防西涼兵變。
孫堅所部,自有上軍校尉馮芳,前去接濟。華雄直入宮門,勒馬雲台。
「喏。」
「原來如此。」袁紹嘆道:「事已至此,該當如何。」
「聞乃出薊王太后之命。」袁遺答曰。
此亦是時局之必然。無論戰爭,亦或和談,皆是攫取利益,不二之選。古往今來,莫不如是。無可倖免。
「三千足矣。」史侯言道:「編為奇兵,以備後效。」
曹操心中一動:「主簿,此言何意?」
「我主仍在國中。」華雄反問:「陛下何在。」
戰場角逐,遂成政治博弈。
洛陽二宮周遭,被函園八校,圍成水泄不通。後路斷絕,插翅難逃。唯北軍大營可供駐紮。上林軍遂一併前往。
西涼兵,棄甲丟盔,跪倒一片。
言罷,棄兵跪地。
曹操聞訊出帳,見來者正是主簿荀彧,不由大喜。
「然也。」史侯嘆道:「可惜薊王終歸是薊王。」此言半真https://m•hetubook.com•com半假。叔侄暗中結盟是真,然畢竟密謀,合肥侯是否明示關東群雄,尚未可知。
掀簾入內,正是史侯當面。
「解兵!」王騎齊呼。
薊王來矣!
「坐以待斃,非(大)丈夫所為。」聲出帳外。
小將張綉,起身問道:「敢問叔父,為今之計,該當如何。」
與此同時。北軍大營,一片唉聲嘆氣。
史侯言道:「不瞞諸位,朕與叔父,早有盟約。待洛陽事罷,共分天下。或據大河,或分長江。先前,朕命衛將軍火燒城門,便為明示關東聯軍。」
便在此時,又有飛騎,驚慌來報:「軍門都尉華雄,領五百王騎入宮。」
「原來如此。」張濟忙問:「如此說來,猛虎孫堅,並非強敵,反是盟友。」
張濟面露愧色。急令張綉出帳,整備營事。
「叔侄相爭,薊王何以裹挾其中。」袁紹驚疑不定。先前還言之鑿鑿,薊王恪守臣節,疏不間親,卑不謀尊,必不會出兵。言猶在https://m.hetubook.com.com耳,函園八校,已截斷洛陽二十四街,將南北二宮圈入其中。
史侯答非所問:「營門大開,無人戍守。便是三歲孩童,亦通行無阻。何況朕乎。」言下之意,士氣低落,全無皆備。若此時被人所乘,帳中將校,俱死矣。
待袁紹引大軍,駐紮東郭粟市。
「尚有五萬郡兵,上洛途中。粟市糧草足否?」袁紹又問。
張濟亦醒悟:「喏。」
張濟此時,已無從分辨:「薊王義膽忠肝,大漢一藩。傳檄天下,無敢忤逆。」
遙見焰角王旗,孫堅遂止步于宮門。
環視台上台下,刀槍並舉,兵卒密集。
猛虎已至,群狼不遠。
大帳之中。張濟、李傕、樊稠、楊定,西涼四將,枯坐無言。
王允、呂布心牽董侯。見大局已定,遂親下密道,趕往馬市胡姬酒肆,與董侯相見。后經覆道,入輔漢大將軍府,權且棲身。
「即來則安。」袁術答曰:「我等亦是奉命出兵。便是薊王,亦需以禮相待。」言下之hetubook.com.com意,關東聯軍乃奉壽春之命,討伐不臣。叔侄之爭,薊王親疏有別,自當慎重。
呂布亦命麾下棄刀,趕來與華雄相見:「王上今在何處?」
「營中兵甲幾何?」史侯又問。
萬事休矣——
稍後自有黃門宮人,打掃戰場,搬運屍骸。話說,自先帝崩后,洛陽屢經兵變,二宮血流不斷。黃門見多不怪。
「諸將免禮。」史侯笑容不減,自居大位。
袁術笑答:「粟市積糧無數,足可支取。」
張濟疑道:「王上何以,輕身至此。」
張濟等人,急忙起身相迎:「拜見王上。」
「袁紹乃經旋門入關。八關餘七,尚有守軍八萬余。」史侯問道:「尤其京東三關都尉,諸位可有往來。」
史侯輕輕頷首:「若能速戰速決,逼二弟禪位,歸國就藩。料想,薊王亦無有此舉。」言語間,略帶責備。一夜攻伐,不分勝負。待天光大亮,為時已晚。
「喏。」張濟等人,稍稍心安。
西涼亂軍,顧左右而起騷動。
「也好。」呂布不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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