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三國
第029章 強渡漢水

見二人年紀尚青,卻頗有膽色。且相貌堂堂,不似奸佞之輩。
卻無人應聲。
守將又問:「機伯先生,安否?」
樊城陷落,鄧城孤懸。且只剩三千守軍,如何能擋,江東猛虎。
損兵折將,一敗塗地。劉表遭當頭棒喝,驟然清醒。孫堅之強,不可力敵。勞師遠征,孤軍逆進。必難久持。且南陽白地,並無產出。即便佔據荊北,又有何用。
「機伯先生入城赴宴,速落弔橋。」御者高聲答曰。
守將這便安心。卻不敢怠慢,正欲上前再探。窗帘微掀,正是機伯先生露面。
如此庸才,竟為一州主將。劉景升徒有虛名。不足為慮。
「城下何人。」城頭守將高聲喝問。
一水之隔。襄陽水砦,遍野哀鴻。
便有一輛安車,橫穿列肆,止步于斷橋前。
荊州兵,本善戰。薊王少年時,所募善水良才,荊州兵朱蓋,便因守邊已久,未受賞賜,憤而作亂。足見血氣方剛。且荊南多有https://www.hetubook.com.com五溪蠻等出沒,好勇鬥狠,民風亦是彪悍。
聞此言,蔡瑁、張允二人,面露愧色。
連戰連敗,乃是必然。
有驚無險,車駕入城。
先命黃祖棄守鄧城,率余部南渡,與蔡瑁、張允,合兵一處,守備南砦。
襄陽水軍,蔡瑁、張允二將,精通水戰。麾下皆是原荊州郡兵,軍心可用。更加逆風無從縱火。當可與孫破虜一戰。
「時人皆知孫破虜,江東猛虎。勇猛有餘,智機不足。不料有勇有謀。劉景升,荊州難保矣。」伊籍一聲慨嘆。
只需固守漢水,防備孫堅南下襄陽。待穩住荊襄七郡,再一戰而勝之。乃萬全之策也。
「家小皆在城中為質。若怯戰先降,滿門老小,焉有命在。」黃祖頓足道:「孫堅縱有飛雲之利,襄陽亦有山川之險。凡棄舟登岸,揮軍強攻。你我三軍用命,眾志成城。又豈能輕易被破。此時言降https://m.hetubook.com.com,何其急也。」
奈何飛雲巨艦,鐵壁鏵嘴,水上塢堡,無可匹敵。
再遣使渡江,傳書揚州牧劉繇求援。
見二人無言。伊籍越發篤定,再往深想:「挾黃射,開江陵城門,不戰而勝。莫非二位,乃孫破虜麾下,江東健兒。」
「飛雲居高擊下,亂箭如雨。牆上無從立足,何以還擊。」蔡瑁搖頭嘆氣。
「先生大才。」孫策亦不做隱瞞。
見二人無言。黃祖這便言道:「也罷,明日,我自領麾下守水砦。二位守岸上大營。萬勿輕動。」
入城時本欲呼救。奈何被利刃挾持,不敢輕動。
連戰連勝。氣勢如虹。二日修整,養精蓄銳。乘勝追擊,飛雲艦隊,強渡漢水。
若言黃祖無能,亦有失偏頗。畢竟出身世家,若無統兵之能,豈能為劉表重用。
黃祖咬牙道:「背後便是襄陽。退無可退,唯死戰耳。」
少頃,蔡瑁言道:「飛雲巨艦,不可與和_圖_書敵。今日一戰,損兵折將。明日再戰,亦是徒勞。」
如此多管齊下。力求穩住戰局,拖緩猛虎南下步伐。
不料卻被黃祖所窺:「莫非二位,欲臨陣投敵乎?」
亦因如此。伊籍自入荊州,交友廣泛,長袖善舞,未嘗沒有,託人進言舉薦之意。乃至今日不幸,落入賊手。
聞黃射置酒高會,二人便伏于道旁。不料竟攔下伊籍車駕。話說,伊籍雖與劉表,少年相識。劉表亦待之甚厚,然卻未授予一官半職。只視其為客卿,頗多禮遇,僅此而已。
孫賁無言。孫策卻笑道:「不入虎穴,安得虎子?」
與一般高士,素輕權貴不同。伊籍與劉表麾下,如黃祖父子,皆相善。因常入城赴宴。故守將不疑有他。
聞伊籍親臨,黃射屈尊親出,階下相迎。不料風雲突變。被伊籍身後二仆所挾。
張允言道:「舟船毋出,固守水砦,當可一戰。」
蔡、張二將,盡遣舟船,苦戰一日。亦完敗收場。損失慘重,https://www.hetubook.com.com卻也力保水砦不失。眼看夜幕低垂,孫堅鳴金收兵。
中軍大帳。
雲開霧散,白日高懸。
若是袁術之流,又另當別論。猛虎孫堅,百戰上將。麾下江東健兒,南征北戰,百鍊成鋼。更加薊國堅船利炮,精工兵甲,黃祖如何能擋。
仍無人應答。守將便要生疑,忽聽車內言道:「無礙。」
鄧城。
樊城,孫堅大營。
又命駐守漢壽之護南蠻校尉,從子劉磐引兵馳援。
江陵城。
蔡瑁、張允雙雙抱拳:「願尊號令。」
禮賢下士,果有風險。
究其原因,便是多方兼并,倉促成軍。劉表單騎赴任。籠絡豪強,剿滅宗賊。內政外交,百廢並舉。無一日之閑。不料,將有起色,便遭孫堅逆襲。
機伯先生,名伊籍。與劉表同鄉,自幼相識。知劉表單騎南下,遂入荊州依附。為劉表座上賓,其人有才辯,亦是名士。
心念至此,劉表當機立斷。
故趁入城時,好言相勸:「我觀二位,少年豪傑。裹挾入www.hetubook.com.com城,所圖必大。然孤身赴宴,鋌而走險。事不可為,悔之晚矣。」
得劉表將令,黃祖如臨大赦。不及收拾,連夜遁走。待孫堅得報,鄧城已成空城。孫堅引兵占城時,見四門打開,城內糧草輜重,堆積如山。不由面露輕蔑。
「拚死一戰。」蔡瑁、張允,四目相對,似有深意。
錄入功勛,犒賞三軍。大營上下,歡聲雷動。
江陵城中,外緊內松。黃射大開中門。貴客嘉賓,輕車入府。
蔡瑁、張允並黃祖,三人枯坐無言。
「哦?」此乃班定遠名言。用在此處,當別有深意。伊籍略作思量,這便醒悟:「莫非『虎子』,乃黃射乎?」
待車駕抵近,守將恭聲相問:「機伯先生,安否?」
車內除機伯先生外,另有二童僕。正是孫賁、孫策兄弟二人假扮。
「先生自去。」守將急忙退讓。
「何出此言?」二人強辯。
「原是機伯先生車駕,恕罪、恕罪。」守將不敢怠慢。這便落下弔橋,打開城門。又領百余門卒,門洞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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