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天下
第116章 機關戰象

「象軍止步,其餘向前。」薊王再出王命。
「哈哈!此營已被我所奪。爾等鼠輩,何不早降!」正是牙門將華雄。
雙方陳兵數十萬人馬。恰似「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更有甚者。只需騎跨象頸之馴師,間隔俯身,塞一根香蕉入口。大象便幹勁十足。
機簧聲中,利刃彈出。「破陣沖象」,長牙上架刀障,殺奔敵陣。背上砲台,大黃肩盾弩,趁勢擊發。破甲箭應聲入腦。敵象前足一軟,哀嚎跪地。累及背上騎士,失重前撲。合身撞上刀障,血肉碎地。
背水一戰,有進無退。
機關戰象先發。
「莫非背上所負,皆是機關兵器。」多摩梨王驚問。
忽聽一聲響鑼,營內旌旗蔽日,亂箭如雨。
「哈哈!此營已為我所得。爾等鼠輩,何不早降!」正是牙門將張郃。
自動裝彈,象力所驅,毋需瞄準,覆蓋攻擊。
苦也!
即便盔甲旌旗,以假亂真。身毒象兵,又豈能假扮。且行軍對和圖書陣多年,是否為列國奴兵,一舉一動,隻眼可辨。
無窮無盡,石如雨落。
此象非彼象。
聖河旗船,琉璃爵室。不等多摩梨王先問。
便有兵士力竭倒地,無力再逃。
「『旋風砲』。」威力,薊王亦是初見:「乃由西林少年,馬鈞所創。可比風車,旋轉機臂拋石。」
「此機關,著實凶暴。」多摩梨王,心有餘悸。又忽生竊喜。
「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天下地下,三位一體。更加二十萬多摩梨,乘勝追擊。
頭頂落石如雨,眼前猛火狂卷。更有刀車,直撞當面。
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敵陣四處血濺,一片狼藉。陣型散亂,章法全無。
悲從心起,不及拭淚。先入營保命,不提。
再遭象踐,血腥撲面。
楯牆高聳,砦門緊閉。風平浪靜,好一處風水寶地。
你追我趕,人困馬乏。前日宿營地,終是在望。
單論人數,看似五五相開。薊王十萬和-圖-書人馬壓陣。二十萬多摩梨為先鋒。對面列國聯軍,亦足有四十萬眾。
對面多摩梨戰陣,亦不遑多讓。陣中千頭披甲戰象,煞是惹眼。
大戰一觸即發。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多說無益,後退無門。唯彼此壯膽,揮刀先前。
終抵達迦征伽羅廢都。再看左右,只剩寥寥數百騎。
數十萬大軍,如一字長蛇,于聖河北岸,迤迤邐邐,鋪展開來。數千頭戰象,鶴立雞群,恰似移動塢堡,震懾敵群。
凡有命中,頭破血流,腦漿迸濺。僥倖逃生,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作為體積最龐大之陸行獸。大象當是時下,絕無僅有,最佳機關載具。
兵卒皆暗鬆一口氣。
眼看行營在望。
更有「猛火奔象」,背上火噴十丈。所過一片火海,左右皆成焦土。
對壘雙方,各自厲兵秣馬,整裝待發。以備天明,一決雌雄。
不及反應,落石又起。戰象兩側,圓盤機匣內,機臂輪轉,譬如大風車。將聖河兩岸m•hetubook•com•com,隨處可見之鵝卵石,攢三聚五,拋射半空。
大象不善疾馳。正好斷後。兩翼騎兵,先敗如潮。重騎棄甲丟盔。步兵一鬨而散。
追兵將至,不敢耽擱。唯含恨繞營,再向南逃。
又似石雹天襲。
「此,何物?」多摩梨王,目瞪口呆。
身披水綠清鋼琉璃甲,背負各式機關器。便是兩根長牙處,亦有機關另架。一眼掃過,戰象披掛,五花八門,不一而足。
以二十萬多摩梨降兵為先鋒,薊王失算矣。
敵陣皮開肉綻,血崩如雨。
九國連兵,數十萬眾。一夜敗盡。
號令,次第遠傳。二十萬多摩梨精銳,高昂士氣,不舍緊追。這順風仗,著實痛快。
列國聯軍,兵敗如山倒。一潰千里。
與對面敵陣,所思所想,截然不同。多摩梨二十萬兵卒,無人以此戰為兒戲。更不知反反間計。
「象軍止步,其餘向前——」
好比,暴雨疾風,冰雹天災。
心懷最後一絲希望。狂奔一日一夜hetubook.com.com
話說。便是薊王,南征北戰,亦從未見過,此等陣仗。
見河岸大營,果是多摩梨將士先驅。列國聯軍諸將,心中竊喜。
便在此刻。多摩梨戰象,忽起重影。對面敵陣,不及看清。從同伴身後,另起一排披甲戰象。不及細數,足有千頭之巨。
多摩梨兵士,藏身機關戰象身後。從先鋒,變成援后。
不及抵近,又遭亂箭。
兵卒皆是奴隸,賤命一條,棄之不惜。我等皆為國之上將,豈不惜命。眾目相對,各下決心。咬牙打馬,繼續逃竄。
只需逃入迦征伽羅廢都。伽郎婆大營,仍有奴兵留守。可護我等周全。
「然也。」薊王笑答。
機簧聲中。但見一道烏影,好似扇面,自機匣中,一揮而過。數百頭戰象,幾不分先後。再仰看半空。落石呼嘯,好似天女散花。
蓄滿扭力,扳機脫離。
雙方陣線,不斷靠近。猶如層層浪濤,便要迎頭相撞。對面來人,越發清晰可辨。距一箭地,各自駐足。前排站定,www.hetubook.com•com後排依次停步,怒濤層層堆壘,密集人山人海。急促呼吸,兵甲相擊。肅殺之氣,直衝霄漢。
「那便戰!」薊王一聲令下。
無怪後世人云:「攻者利器,皆莫如砲。攻者得用砲之術,則城無不拔;守者得用砲之術,則可以制敵。」
三日。天光微亮,鼓聲隆隆。
「象軍止步,其餘向前——」
薊王這便道破天機:「『機關戰象』,出象林苑。乃孤南征林邑時所獲。」
號角聲中,聯軍兵士,列隊齊整。士氣爆棚,傾巢而出。
借「旋風砲象」掩護。另有機關戰象,沖至陣前。
定睛一看,心頭驟驚。
數年間。得薊王授意。將作寺將武裝戰象,打造成機關炮台。並針對各兵種,研發出專屬裝備,及機關兵器。
功名利祿,皆拋腦後。盡顯男兒,鐵血本色。
誠然。若多摩梨先鋒,當真臨陣倒戈,揮師反擊后陣。縱有白波樓船,薊王亦難免,兵敗如山倒。
萬幸早降。
象鼻倒卷,如臂使指。轉動牙上機柄,為扭簧機樞上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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