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天下
第244章 缺一不可

正如西女王所料。霧潮·哈利婭等,紅海七姐妹,初春伊始,便各自發作。強撐病體,登船宮求救。七姐妹狀況,類函園姬,薊王記憶猶新,如何能忘。且比先前,函園姬,尚能自薊國始發,舟車勞頓,輾轉五千里。七姐妹癥狀,來勢洶洶。不出數日,渾身酥軟,已無從下榻。
「嗯!」雷薄捉刀起身。推門摔杯,外室立起火併。張闓麾下死士,猝不及防,慘叫斃命。
「依計行事。」陳蘭收刀言道。
血斑,無緣無故,憑空出現。宛如神罰。
又四日。
徐州,廣陵子城,市中邸舍。
夢魘折磨,渾身滾燙。令眾姐妹,脫水嚴重。女侍醫將七姐妹浸泡海鹽浴池,又四時補水。稍得舒緩,然又起附骨之癢。渾身猶如針刺,皮下泛起大片血斑。乃毛細血管,破裂所致。
秦后當機立斷,命侍醫為眾姐妹洗漱更衣,打點妥當。送入寢宮。雖有秦后告知,然穩妥起見,西女國高等女祭司艾蕾蒂婭https://m•hetubook.com•com,毅然決然,相伴入內。
唯一所患。血沙蝎母,星昴·賽拉婭,孤身返回邊牆。欲組沙漠駝隊,辟條支至敘利亞商路。並整合沙漠馬賊,以待時機。關稅驟降,無人私販。當可預見,欲橫穿沙漠,鋌而走險者,必少之又少。馬賊無處劫掠,綠洲又無從自給。必然四散,各奔東西。除非如多年前,修築佩特拉城之納巴泰人,洗心革面,誠實經營。又或者,以盤踞之沙漠綠洲,串起隱秘商道。不走新圖拉真大道,串聯條支、敘利亞,並阿拉比亞。乃至埃及。
袁術麾下張闓、雷薄、陳蘭,攜眾死士,已蟄伏多日。
趙昱,「清修疾惡,有識有義」,絕非泛泛之輩。急令城中守軍,登牆固守。又命斥候,快馬加鞭,入下邳求救。三令關門閉市,城中刺奸、賊捕盡出。撲滅市中大火。凡遇不軌之徒,格殺勿論。
這便命淮南豪商,備好酒菜https://www.hetubook.com.com。三人內室入席。
張闓自無有異議:「正當如此。」
天幕染霞,海上日升。
若馬賊改馬幫。此事,大有可為。
見張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雷薄這便言道:「將軍昨日發兵,順下淮水。旦夕可至也。」
時星昴·賽拉婭,笑答:然也。
作為阿拉比亞邊牆,最大一支馬賊首領。血沙蝎母,星昴·賽拉婭,當仁不讓。傳聞一切順利,不料夢魘襲來。卻不知,此時此刻。星昴·賽拉婭,境況如何。
阿奇麗婭,親眼目睹,心中震撼,可想而知。所謂「泡沫之夢」,竟如此恐怖。薊王亦不敢大意。竊以為,除去生理周期,似還疊加精神官能。牽扯信仰之力。
「善!」三人異口同聲。尤其張闓,自刺陳王寵,全身而退。得袁術善待。賞金珠無數,又賜舞姬十人。張闓置身淮南王宮,整日鶯歌燕舞,樂不思歸。袁術對外,卻嚴守消息。張闓生死,無人可知。今hetubook.com.com日,又許以重利,遣來做死士。張闓自以為,身受重用。欲肝腦塗地,以死相報。且多次行刺,皆得脫身。自以為得,諸神庇佑。「吉人自有天相」。亦有恃無恐。
條支城,甘英港。
「待兵發之日,當借張兄一物。」雷薄目露凶光。
又三日。另有內河快船入港。正是西女國高等女祭司艾蕾蒂婭,攜迅風·阿特米西婭等內海七姐妹,星夜疾馳,趕來相見。
託言,少飲壯膽。三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一來二回,酒氣熏天。見機已到,雷薄落杯言道:「來時將軍有令。」
侍醫收拾妥當,送入後殿寢宮,鴛鴦合歡榻。
陳蘭亦道:「當飽食足睡,為將軍(內)應也。」
命雲霞衛守備宮門。薊王獨自入內。
國王長堤,金烏船宮,右後殿。
只見蜀岡之下,大江岸邊。帆檣如林,儘是淮南水軍。
殺人放火,約定俗成。
「啊……啊……啊……」張闓連喊三聲,氣絕身亡。
「將軍何言?」張闓和圖書醉眼矇矓,渾然未覺。
萬幸。三日後,便有馬隊,狂奔入城。居中一騎,正是星昴·賽拉婭。入城后,直撲國王長堤。
便有淮南豪商,入邸傳語:「明公昨日已起兵。」
忽聞斥候來報。淮南袁術,昨日發兵,將至城下。
「借某何物?」張闓隨口一問。
雷薄、陳蘭,四目相對,默契於心。
除去姐妹同心,不離不棄。亦出古老儀式所規。生命禮讚,需女王參与。西女王·蘇瑞婭,並血沙蝎母,星昴·賽拉婭,雙胞姐妹。被上代女王,並立為西女國主。正如七島執事梅斯所言,賽拉婭、蘇瑞婭,皆是星昴之意。
無頭身,仍坐于榻上,血噴如雨。
趙昱臨危不亂,安定軍心。待自登城頭,不由暗自心驚。
秦后命人,開啟宮門。攜二椒風美人,捧《起居注》入內。
見市中起火。廣陵太守,趙昱,急命人來救。
七島商會梅斯執事,曾問:我主所饋,皆出聘禮乎?
「項上人頭。」音猶在耳,頸間一麻。正欲伸手和圖書去撓,不料好大頭顱,竟自脖間滑落。砰然落於案上。
音猶在耳,泡沫入夢。
試想,血沙蝎母,星昴·賽拉婭。又如何能獨善其身。
謂「破而後立」。先前百余函園姬,皆先後侍寢。故癥狀,由淺入深,自輕轉重。又謂「不破不立」。希俄斯姐妹,以完璧之身,驟然入夢。好比「病來如山倒」。毫無經驗,全無準備。故無從抵禦,接連病倒。
早春時節,乍暖還寒。袁術何其急也。
萬事俱備。薊王遂命人,即刻施為。大秦聖祭,高等女祭司,安娜塔西婭雖遠在薊國。然如何施為,薊王,親身經歷,心知肚明。且事急從權。再等大秦聖祭趕來,萬事休矣。薊王麒麟聖體,容成大成。七日禮讚百姬,而雄風不減。七姐妹並星昴·賽拉婭,區區八女,亦需贊滿七日。謂「大材小用」也。
無人能強迫亞馬遜。阿奇麗婭,安慰眾姐妹。
是故。霧潮·哈利婭等,紅海姐妹,一直咬牙堅持,不肯輕易就範。言,缺星昴·賽拉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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