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六合
第171章 補牢之計

金粉刺名,一如先前。
「門外何人。」
待江東貴客,點選佳偶。畢嵐遂命,盲童引路。
須臾,門開。
「老大人當知,區區所為,皆為全皇后一人。」侯殷實言相告。
「啊——」曹節佯裝大悟:「非老朽不欲,實不能也。公子既奉太平道,必與薊王不兩立。若知宋皇后,已為薊王妃……」
見曹節權勢逼人,全無老態。侯殷心中篤定:「藏身太倉。」
心念至此,曹節老眼,精光畢露:「徐奉何在。」
別院石燈,先行點亮。為貴公子推開館門,盲童這便躬身退下。原路折返,避入暗室。暗室無光亦無聲。待歸來盲童,皆入定。便有一人,悄然起身,出密室。一路避人耳目,潛入貴客別館。
江東貴客,故地重遊。館中小黃門,爭相侍奉身側,備至殷勤。只因貴客,出手闊綽,一擲千金。掖庭令畢嵐,親自捧卷。館中麗人,但憑擇選。
「二歲童男。」侯殷眉頭微皺:「莫非董太后和圖書,憂老將至也,欲行『長樂無極老復丁』?」言指,返老還童,回春之術。
聞,宋皇后,被移花接木,送入蟾宮。濦強侯宋奇,化身侯殷登門。與曹節約定,以梁冀金山,為宋皇后贖身。后數年未果。待臨鄉侯上計入京,詢問竇氏八麗身世。唯恐舊事敗露,殃及滿門。曹節遂將宋皇后,作價一億,販于劉備,已堵其口。不料宋皇后,前腳將離蟾宮,侯殷便攜梁冀金山,後腳登門。
「徐奉,人何在?」安素遂問。
侯殷再入密室,與徐奉相會。
曹節聞言嗟嘆:「我兒,所言是也。」
「其人已寐。」侯殷久入太平道,必懷江湖之術。
侯殷指了指頭頂:「居高之所。」
「時有扶風公子,侯殷投刺……」曹節便將前後諸情,娓娓道來。
「老大人,何不早言?」侯殷反問。
無怪,刺奸賊捕,禁中鷹犬,刮地三尺,亦尋不出徐奉下落。不料此獠,竟膽大包天,行瞞和圖書天過海。藏身太倉頂上,蟾宮之中。
東郭,粟市。
「如老大人所言。區區,已有『補牢之計』。」
「倒是探得一事。」徐奉這便言道:「永樂太僕封諝,命掖庭甄選二歲童男。卻不知,所為何用。」
先前為救宋皇后,與漢室處處為敵。故視,滅黃巾之劉備,如「眼中釘,肉中刺」。如今,悉知劉備乃親妹夫無疑。侯殷如何還能,再行加害。
侯殷略作思量,這便言道:「何不去此地。」
侯殷所指,便是太倉蟾宮。
「嘶——」曹節方知事大。
「我兒可聞,梁冀金山。」曹節言道。
「計將安出?」曹節必有此問。
來人強壓心頭不安,隔門輕喚:「公子無恙乎?」
太倉蟾宮,折桂館。
「未可知也。」徐奉搖頭。
「同道之人也。」
「善。」曹節累日不寧,稍得心安。
「妙哉。」曹節滿懷欣慰。這便依計行事。
「善。」曹節目光慈炯,難掩精光。
一夜之間,愛和_圖_書恨斗轉。
自以為,悉知詳情。安素勸道:「阿父當知,蟾宮之事,不可久為。」
「未可知也。」曹節言道:「徐奉、侯殷,舉族伏誅。此仇,『弗與共戴天』。京中太平餘孽,皆以二人『唯命是聽』。老父,焉能無懼。」
「公子,無恙乎?」曹節慈眉善目。
曹節,老奸巨猾。即便養女,亦半真半假,話不盡然。尤其絕口不提,永樂之事。
謂「燈下黑」。洛陽內外,重重危機。然太倉蟾宮,卻穩如泰山。
只需知曉宋皇後下落,侯殷必改弦更張,與太平道,一刀兩斷。
須臾,喬裝改容侯公子,入室相見:「拜見老大人。」
曹節老眼一轉,計上心來:「我兒,且入內室。」
入館揭面。正是侯殷並徐奉。
「只需,如此如此……」侯殷暗授機宜。
黃巾播亂,京師動蕩。達官顯貴,醉生夢死。酒池肉林,亦如先前。
「何地?」徐奉忙問。
「公子所言是也。」曹節心中暗喜:「然m.hetubook.com.com當,如何施為?」
小憩片刻,便有人投刺謁見。
「然也。」侯殷亦相告實言:「『此一時,彼一時也』。」
「『見兔而顧犬,未為晚也;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曹節好言相勸:「公子既來,必有計較。」
曹節略作思量,這便言道:「內室相見。」
「必出公子之謀。」曹節自當醒悟。
「貴人何在?」徐奉唯恐有失。
果不出所料。
「徐奉並京中黃巾餘孽,需一併除去。」侯殷早有定計。
西郭,曹節府。
推門入館。側耳傾聽。並無男歡女愛之聲。
安素這便寬慰道:「阿父,少安。二人『包藏禍心』,久必外露。且京中十萬黃門,皆為耳目。有何懼哉。」
「喏。」
「可有所獲?」侯殷劈頭就問。
便有心腹來報:「侯公子,昨夜已見秦太倉。」
安素不疑有他,隨老父入內。
本可將宋皇後下落,如實相告。然又貪梁冀金山,唾手可得。宋皇後下落,曹節便未說破。貪心和_圖_書不足,虛與委蛇。后與侯殷,多有往來。諸多牽連,才有今日之禍。
見案上金囊山積,曹節追悔莫及。
四目相對,心領神會。
「禁中傳聞,菟園銷金。」安素自然知曉。
「這……」曹節故作遲疑,轉而問道:「為今之計,該當何為?」
得侯殷,熟門熟路,暗授機宜。徐奉當可神鬼不知,潛入太倉躲避。
侯殷隱隱覺得,此事非同一般:「此中或大有深意。可為我所用。」
永安上壽,迫在眉睫。陛下當攜何后、王美人,及薊王劉備,一併出席。徐奉蓄謀已久,驟然發難。恐害天子性命。若再殃及薊王,漢祚休矣。
徐奉輕輕點頭,轉而言道:「此地不宜久留。可有別處安身。」
「徐奉欲假永安上壽,刺天家母子並薊王。」侯殷言道:「乞老大人,助我除賊。」
「永安上壽,可曾萬全?」侯殷亦有心憂。
「因何赴險?」徐奉必有此問。
徐奉這便醒悟:「妙極!(詳見:《隴右·049 三路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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