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人性。
之前質問黃修遠的良想副總，此時臉色也有些掛不住，急忙給北平總部打電話。
黃修遠指著透明的觀察窗口，向王存節等人說道：「各位，現在設備開始編織納米線晶元了。」
「你認為他們成功的可能性多大？」
隨即激光分割系統啟動，切下那一節晶元布，這就是一塊大集片，是一塊邊長400毫米的正方形，上面是3200塊電控晶元。
他一下子清醒過來，這個手機號是他國內的專用號，只有良想中的少數親信才知道，而這麼晚還打電話，肯定是國內出大事了。
紐約，原IBM的PC業務中心。
「柳董，打擾您休息了，我有一件急事，需要馬上彙報。」
雖然華為非常注重國外的市場，但是這不意味著，他沒有發展國產晶元的想法。
權衡利弊了一會，捨不得國際市場的柳弘毅，做出了決定：「那就跟著喊喊口號即可，讓燧人公司自己去搞，反正我們不會用伏羲構架。」
他非常糾結，隨即吩咐那個副總，繼續參与研討會，https://m.hetubook.com.com掛了電話后，立刻給去紐約出差的柳弘毅打電話。
良想北平總部的總裁辦公室。
「不可思議。」王存節戴著實驗手套，雙手微微顫抖著，就如同懵懵懂懂男女之間，發生第一次親密接觸。
任老總表情非常嚴肅：「我們必須做出決定，這關係到華國未來在半導體領域的話語權，也關係到我們的產業鏈安全。」
觀摩了晶元製造過程，回到座位的人，立馬和團隊的同伴討論起來。
「黃總，你們試生產的晶元，應該進行過相關測試吧？」紫光的副總急忙問道。
黃修遠點了點頭：「當然，這些電控晶元，都是我們公司自己要使用的。」
「好吧！」柳弘毅沉默了一會，緩一緩一片空白的大腦，又深呼吸一口氣：「原清，你和其他人的看法呢？」
被西方勢力技術封鎖的華國，之前一直沒有辦法獲得先進的光刻機、蝕刻機、離子注入機之類。
工作人員將包在小密封袋的電控晶元半成品，分給在場的各hｅｔｕboｏk.ｃom.ｃoｍ個團體代表。
而台上的緇衣納米線紡織機，迎來一波又一波的專家學者、工程師和企業代表。
外面的再好，終究不是自己的。
「在場每個團體，可以領取三塊電控晶元的半成品，這些電控晶元只需要進行簡單的封裝，就可以進行性能的測試，我們燧人公司的產品，向來都是真金不怕火煉。」
徐軍拍了拍額頭：「任總，我現在非常糾結呀！」
一條條各式納米線，在操作系統的自動化程序控制下，編製成為一個個晶體管、一條條微電路。
「是這樣的……」長話短說的楊原清，花了十幾分鐘，解釋了燧人公司在研討會公布的伏羲構架、緇衣納米線紡織機、納米線晶元生產技術。
柳弘毅下意識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竟然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你確定？」
作為一個帶領華為，從交換機發展起家，發展成為全面的通信設備、伺服器、手機、筆記本製造商，他的戰略目光，自然不是短淺的。
「……」電話對面安靜了一會，然後傳來：「我和圖書們的國際業務太多了，而且一直用X86構架的零配件，如果支持燧人公司的伏羲構架，相當於從零開始，那我們的PC競爭力，甚至不如長城。」
通過整機的真空密封改造，減少了對外部生產車間的潔凈度要求，另外還有增加了智能動平衡系統，減少環境震動，對於生產過程的干擾。
因為緇衣納米線紡織機的技術已經非常成熟，加上燧人公司的納米線可以量產，這代表在這個星球中，出現了第二種大規模生產晶元的技術路線。
看著納米線編織的晶元布，一點點被編織出來，晶元布的第一節布製造完成，緇衣納米線紡織機內部的硅納米電鍍系統啟動，對這一節晶元布進行電鍍。
說完，他又吩咐工作人員，將這片大集片進行再次分割，分割出3200塊電控晶元，然後通過話筒向所有人說道：
或者說在場的不少人，都陷入了這種糾結。
電話對面的楊原清，想了想回道：「在國內生存下來的可能性五五開，國際基本沒有希望。」
唯一的一家半導體製造企業，中芯國際https://m.hetubook.com.com還是戴著鐐銬走路，不是專利壁壘，就是設備禁購，還被台積電暗中掌握了10%的股份，做事情束手束腳。
「喂，原清，有什麼事？」
接電話的是楊原清。
浪潮、長城、紫光這些企業代表，有話事人在場的，都做出了決定，話事人沒有來的，紛紛打電話彙報情況。
工作人員操作著設備，在設計好的晶元設計圖中，挑選了一種簡單的電控晶元，隨即點擊操作電腦上生產按鈕，緇衣納米線紡織機的各條機道，迅速運行起來。
柳弘毅拿起眼鏡戴上：「說吧，我聽著。」
第一批上台觀摩的與會者，有中科院的王存節、陳立桅、華為海思的研究員、紫光的副總、水木大學的范守善院士等人。
光滑的表面，布滿了銀灰色、黃銅色的線條和線結，借用電子顯微鏡的輔助觀察，那些線條就是微電路，而線結則是晶體管。
也難怪他懷疑人生，剛剛出國兩天，然後國內的半導體技術，就在一夜之間突飛猛進。
以前是沒有機會，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任老總做出了決定：「我們wｗw.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ｏm.ｃom必須支持燧人公司，就算是國外的產品不能用，國內的產品也要推動晶元國產化。」
緇衣納米線紡織機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改進，不僅僅生產速度提升了，對於生產車間的環境要求，也降低了非常多。
在這激蕩的時代潮流中，有人選擇隨波逐流，有人選擇戰天鬥地，有人選擇自甘墮落。
柳弘毅聽出了言外之意，這是一道二選一的送命題，選擇米國的X86，意味著和燧人系分道揚鑣，日後國內的市場，可能要出現大麻煩；選擇伏羲構架，相當於自廢武功，重新修鍊。
「我知道。」任老總同樣是陷入了糾結之中。
剛剛和幾個米國半導體企業的負責人吃了晚餐，正在睡覺的柳弘毅，突然被電話吵醒。
台下的人，也通過座位附帶的電腦顯示屏，看到了實況轉播畫面。
「我明白了。」
「柳董，我也不想相信，可是現場國內的各個企業都去參加，總不能他們集體開玩笑吧！」
楊原清聽完了彙報后，臉色一下不好看起來，前幾天他和柳弘毅，還瞧不上燧人公司，卻沒有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