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穆安喃喃自語，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原西營、原闖營、鄭成功部、明軍嫡系……
……
但虎賁軍的表現著實令他們吃了一驚。
一個朝廷要能夠正常運作，銀子是必不可少的。
當天子組建虎賁軍的時候，他們覺得這無外乎是換湯不換藥，又是一個大號錦衣衛而已。
既然你們自己不願意交，那朕就逼著你們來交。
在平定湖廣、江西的幾場關鍵性的大戰中虎賁軍發揮亮眼，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他們人數佔據絕對的優勢，但似乎那名虎賁軍士兵一點也不慌亂。
明明他已經在竭盡全力的在指揮守城了啊，為什麼就是沒有用呢。
雖然知道這並不會解決什麼問題，可是溫穆安還是要他死！
現在缺的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矛盾使得他們互不信任，相互防著對方。
「陛下，喝點水吧。」
那虎賁軍士兵大吼一聲，盡情的射擊著。
五府之中恐怕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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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臨生死，有幾個人能夠鎮靜處之？
溫穆安在心中將這些清兵罵了個遍，卻不知自己連提刀上前的勇氣都沒有。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一名虎賁軍士兵率先登上城頭，從垛口上跳了下來。
……
區別就是體面不體面。
但是真的一條一條比下來，蘇州還是遠遠比不了的。
究其原因，是揚州乃是鹽商聚集地。
……
若論誰最有錢，只能是商人了。
朱由榔一直對這些商賈很有成見，若不是官商勾結拖垮了賦稅結構，明末也不會對普通百姓農戶徵收那麼高的賦稅。
一眾清兵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壓上給本府壓上，明賊就一個人，你們這麼多人怕個屁啊。」
怪不得這明軍士兵如此有恃無恐！
只要有第一個明軍士兵登上城頭，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這都是相關聯的，牽一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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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嫡系官軍只敢躲在最後面，打著保護天子的旗幟，實際上就是怕死。
朱由榔完全可以來一波抄家，既讓軍隊吃飽又能震懾其他商賈，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非但沒有畏敵怯戰甚至每戰都沖在最前。
幾乎每一個勢力都有自己的想法。
「狗韃子，去死吧！」
朱由榔也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從韓淼手中接過牛皮水囊，仰脖灌了下去。
若說朱由榔來了南明后這兩年帶來的最大改變，怕就是各部軍隊之間增進的信任感了。
他現在已經有些能夠理解那些被破城清軍留守的心情了。
他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頭皮，喃喃道：「見血了，見血了……」
清兵們舉著橫刀一擁而上。
很慶幸他做到了。
要不然南明至少也是個南宋划江而治的局面，怎麼可能落魄到天子棄國，晉王氣死的凄慘下場。
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直是能夠把人逼瘋。
「怎和_圖_書麼越打越多，明賊怎麼會越打越多……」
也許明軍再加一把力，他們就崩了。
天子要親征，他一個閹人不敢說什麼。但是他一定要保證照顧好天子，不叫天子染恙。
這當然是虎賁軍表現優異的結果。
在古代做什麼最賺錢，當然是販鹽了。
那虎賁軍士兵取下火銃對著清兵一陣射擊，一時間十幾名清兵應聲倒地。
一千五百萬兩白銀的賦稅看似很多，但其實也不過是幾個富商的家產罷了。
「嗯。」
天子雖然正值盛年，但是身子骨一直不好。
朱由榔甚至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來自原西營、闖營將士對嫡系明軍敬佩了不少。
要把一盤散沙的軍隊促到一起絕不是隨便擰擰繩就可以的。
朱由榔剛剛來的時候，明軍可謂是四分五裂的狀態。
朱由榔很慶幸自己出現在了南明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
但通過他兩年多的努力，這一點緩和了不少。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最終溫穆安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溫和_圖_書穆安見狀氣的直跳腳，這幫蠢材真的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揚州城中的這些肥羊都必須要薅一下羊毛了。
敵軍一衝過來，第一個逃跑的一定就是這些嫡系官軍。
竟然還是連發銃！
這一行一利敵十利，是其他行業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
那一瞬間溫穆安的心理防線崩潰了。
如果能夠拿下揚州，光是吃掉這些鹽商的家業就足夠大軍數年的花費了。
這也是正常的，朱由榔能夠理解。
而鹽商則是其中魁首。
本府養你們何用。
溫穆安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當他們衝上去后才發現這名虎賁軍背上背著一桿火銃。
在他看來清軍崩潰只是時間問題，而這一切取決於明軍的攻城力度。
他們個個富可敵國，大明朝廷卻窮的叮噹響，不論怎麼看都沒有這個道理啊。
「啊。把這個明賊砍死！」
他之所以要率先攻打五府之中的揚州，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揚州實在是太富了。
一眾清兵和圖書皆是嚇傻了，哭爹喊娘的向後逃去。
雖然目前來看清軍還勉強能夠控制住局勢，但若是繼續拖下去就不一定了。
內侍韓淼一直侍候在旁，見天子觀戰入神，連忙在一旁提醒道。
這樣的嫡系，怎麼能令眾人信服？
便在這時一隻箭矢飛射而來，直從溫穆安的頭頂飛過，將他的官帽射飛。
嗖！
事實上歷史上南明之所以被逼至絕境最終滅亡，就是因為相互之間不信任，互相使絆子。
如今正值戰亂，普通百姓身上肯定是沒有什麼錢的，地主家怕是也沒有餘糧。
溫穆安內心其實已經有些絕望了。
這讓朱由榔很欣慰。
「人吶，來人啊，多來點人……給本府頂住，不準放一個明賊上來。」
這兩年雖然靠練五禽戲恢復了不少，但還是底子弱。
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各營對嫡系軍隊開始信任了，願意接納它和其並肩戰鬥。
……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當時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力挽狂瀾。但現在看來，至少他已經行至正確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