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是老劉家的家務事，更是關係到明軍內的氛圍。
「知道了爹。」
天子發了話，劉體純自然不敢說什麼。
這倒不是李來亨麵皮薄。不捨得厚著臉皮去向皇帝陛下求。
賀珍見狀哈哈一笑，連忙出來打圓場。
無非就是多死些人罷了。
「還能怎麼攻，強攻唄。咱現在也不能拉民壯去填壕，只能靠將士們自己了。」
劉興明咽了一口吐沫，有些興奮地說道。
所以這支明軍並不缺乏經驗。
賀珍微微眯著眼睛，狡黠的看向李來亨。
「那怎麼行，咱兒郎們的血不能白流。依我看可以巧取勝，不如飛熱氣球吧。」
繞是不可能繞的過的。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河南，南陽府。
劉體純兩隻眼睛瞪的猶如牛鈴，憋了良久方沉聲道：「我怎麼管教兒子是我自己的事情。」
皇帝陛下要求對百姓秋毫無犯，李來亨自然沒有辦法只能遵旨而行。
夔東軍的推進速度還是很快的hetubook.com.com，很快就來到了南陽城外。
這賀珍也太坑了吧，這不擺明了讓他來背鍋嗎。
劉體純的態度很堅決，這小子休想再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飛熱氣球了。
他是希望劉體純父子能夠各自退讓一步，不要搞得太僵。
夔東軍對清軍的這種做法深惡痛絕。
但理解歸理解，劉興明還是希望能夠得到表現機會的。
劉興明無奈地說道。
這個兒子真是不讓他省心，整天就想著建功立業。也不考慮考慮他老劉家三代單傳，劉體純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只不過相較於其他支系的軍隊，夔東軍的火器配備確實較低。
一碗水端平？他根本就不奢求。
「嗯，小老虎說的有道理，興明啊你就跟著為父作戰吧。」
沒辦法，李來亨已經找了一個台階給他下，他不能太不知好歹了。
因為這變相增加了明軍攻城的難度。
李來亨索性叫來夔東軍中所有的高級將領hetubook.com.com一起在大帳中商議具體的進攻計劃。
只不過火器資源是有限的，皇帝陛下緊著虎賁軍給，剩下的給了李定國。最多從手縫裡漏一些下來，能得到這些別人撿剩下的李來亨就已經很知足了。
天子的嫡系虎賁軍就不用說了，幾乎做到了人手一銃，火炮數量也是極多，樣式極全。
當年他的義父一隻虎李過叱吒風雲的時候，李來亨還只是個小孩子。
鄭成功無非就是把那些火炮從水師的船上搬下來，用來陸戰。
至於鄭成功部，應該是除了虎賁軍外火器配備最豐富的軍隊。
但如今天子不在身邊，劉體純就硬氣了起來。
如果觸了皇帝陛下的霉頭，那可是會惹大麻煩的。
如今李定國部火器的比例僅次於虎賁軍和鄭成功部。
李來亨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小侄請諸位叔伯來就是商議一下具體該如何進攻。清軍擺出了鐵桶陣，明擺著要和我們耗到底。諸位覺得該如何進攻和*圖*書？」
李來亨吞了口吐沫，面上帶笑道：「其實事情也沒有那麼複雜。興明啊，你放心打仗不會少你出場的機會的。不過飛熱氣球太危險了，還是不要了吧。」
海戰嘛，少不了火炮對轟。誰的船堅炮利誰就能笑到最後。
……
「要我說，小老虎你對興明管的也太寬了。郝搖旗大大咧咧地說道。」
李來亨雖然覺得有些肉疼，但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如果能夠北伐成功，便是死再多的人也是值得的。
這話也就是心寬的他敢說，若是換做旁人定被劉體純直接打了出去。
南陽自古以來便是河南的南大門，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但是袁宗第、劉體純等當年的商洛十八騎可是經歷過這些大戰的。
作為中原四戰之地，當年闖營沒少在河南和明軍作戰。
所以李來亨寧可不出這個風頭，不立首功。
「幾位老哥哥，這有啥好爭的。興明立功心切，可以理解。老哥哥舐犢情深，也是人之常情。但打仗m•hｅｔｕｂooｋ.coｍ•ｃｏm嘛，還得聽主帥的。你說是不是，小老虎。」
算來算去就屬夔東軍的火器最少最落後了。
……
一路行來，李來亨等人所見觸目驚心。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風頭出的太快不是什麼好事，很容易惹人嫉恨，引火燒身。
劉體純這麼呵斥他，劉興明端是大氣都不敢出。
李來亨整個人都傻了。
對河南，夔東十三家自然並不陌生。
開封、洛陽都留下了當年老闖營的足跡。
這樣這些百姓就可以被當做壯丁協助守城。
如果只是跟著大軍混功勞，實在有違他的本心。
劉體純見勢不妙，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
所以李來亨已經做好了打一場硬仗的準備。
這是夔東十三家進入河南后第一個要攻打的地方。
這是因為鄭氏起家的時候就很注重火器使用。
「還是老辦法，先把南陽城團團圍住，然後挖掘地道用棺材炸城。」
其實父親的心情劉興明多少也能理解，畢竟明軍形勢一片大好，劉體純也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希望自己兒子在勝利前夕倒下。
缺銃少炮這仗一樣得打。
他越發懷念天子親征的歲月了，天子在軍營的時候可是很支持劉興明身先士卒的。
當然李來亨是沒有太多記憶的。
劉興明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興緻立時減了大半。
李來亨刻意壓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李定國和鄭成功先把風頭出了。
後來劉興明利用熱氣球屢立奇功，天子也對他大加褒獎。
會哭的孩子有奶喝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李來亨還是明白的。
那時劉興明感覺自己是有價值的，而不是一個只靠父輩蔭蔽的貴戚公子哥。
但不管怎麼說，仗還是要打的。
至於李定國……雖然他的底子薄，但是跟天子的關係近啊。這兩年李定國沒少受朝廷照顧。
夔東十三家要北伐，就勢必要打下來南陽。
如果劉興明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老劉家可就絕嗣了。
老子教訓兒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清軍明顯奉行了堅壁清野的政策，將屋舍燒毀后把百姓強行遷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