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轉頭看了看耿當,心裏還是覺得秦玄策武藝更強一點。
等白老虎雙手一拉,王笑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王笑道:「那等開團了,你要保護我知道嗎?」
下一刻,他瞥了王笑一眼,板著臉,撫須沉吟道:「你能結交朋友,為父很欣慰。嗯,為父雖初涉官場,卻也捉摸了一些道理。往後你作為駙馬,應該多結交些勛貴、文士。至於武將嘛,結交這些也就夠了,知道嗎?」
「就是打群架。」
話到一半,他卻又改了主意:「先回去喝喜酒也好,我這邊五十多人,坐得下嗎?」
「虛晃一槍。」王笑道:「對了,你正好回家把你的長槍拿上。」
「好。」
這文散勛只是沒有實權的散階,為的是給駙馬之父一個身份。對延光帝而言給高一級低一級都無所謂,反正朝廷也沒錢發祿米。對王康而言卻大大不同。
王康滿面笑容地又道:「各位大人,不如去廳里坐吧,這外院畢竟冷了些。」
再看了看身後,秦玄策、耿當、庄小運、白老虎、羊倌、耿正白,皆是技藝不凡,再後面還跟著五十條民壯。
秦玄策拉了拉王笑,微https://www.hetubook.com.com微有些焦急道:「不是說好了去開團嗎?」
「當然是真的。」王笑道。
「幹嘛?你還怕她在宮裡調戲你媳婦……不成?」秦玄策話到後面忽然聲音微顫,接著哈哈大笑道:「她不在多好啊,我們耍自己的,多自在。」
相比五品升到從四品散勛這樣的大事而言,安排些丫環、孩子入席算什麼。
「何謂『走位』?」
「是嗎?」王康撫須道:「難為你這孩子小小年紀就人情練達,這一點,頗顯我王家家風,不錯。」
「你急什麼,吃飽喝足了給大夥加加狀態,又能走位迷惑對手,多好。」
王笑又一指耿當,道:「這位耿當耿大人,弓馬了得,馬上要升錦衣衛百戶……」
「真的?」
「裝備也出了,發育好了,打團打團。」王笑喜不自勝道。
只一天功夫,王秫竟是操辦了一場熱熱鬧鬧的酒席,一排排大方桌上擺著豐盛的菜肴和酒水,不對,浀水。
等一行人到了王家,但見到一片張燈結綵的景象。
兩人正說著這些沒頭沒腦的傻話,便見米曲從街邊跑出來hetubook.com.com。
「哈哈哈,耿大人真……風趣。」
說著,一指耿正白,侃侃道:「這位是耿正白耿大人,馬上要升錦衣衛鎮撫使了,從四品武官。是指揮使跟前的紅人。」
「有道理,為父這就讓人安排。」王康點點頭。
一幅言傳身教的樣子。
「這位庄小運庄大人,也是一身技藝,馬上要升試百戶……」
他目光掃去,與那位庄小運庄大人面面相覷了片刻,方才回過神來,舉杯道:「哈哈哈,失敬失敬,各位大人能來小侄的婚宴,這個這個……蓬蓽生輝!王某敬各位大人一杯,祝大家前程似錦。」
王笑卻是拉著他輕聲問道:「你姐還在宮裡?怎麼不出來?」
「我保護你?」秦玄策撇撇嘴,「那你乾脆別去啊。」
——這個三子,比那兩個逆子好得太多了!
——自己應付這些老頭子們,真是越來越駕輕就熟了。
秦玄策道:「讓老蛋保護你足夠了。」
「是嗎?」王笑皺眉一皺。
很好,威風凜凜……但似乎哪裡還有些不倫不類。
王康面色一動。
「我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拿不拿都行……」
「白老hetubook•com.com
虎,你把腰帶繫系好啊。」
王笑忽然感覺到什麼,一轉頭,卻見纓兒正趴在月亮門裡邊,一雙明眸亮晶晶地看著自己。
王笑則是悄悄與秦玄策對望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會心的笑意。
——老夫終於也是官了……
「父親教侮的是,孩兒實在是醍醐灌頂。」
「三少爺,大少爺派小的問你要不要回去喝堂少爺的喜酒?」米曲道。
庄小運趕緊將頭深深埋下來,恐別人認出自己這個原來的護院。
這丫頭大概是聽到人說王笑回來了,跑過來看一眼她的少爺。
王笑又道:「其實,庄大人因公務繁忙,一直將他妹妹青兒寄住在我們府中,和思思是好朋友。」
「不冷不冷,俺從小不怕冷。」
可走近一看,見與王笑並肩坐在那笑嘻嘻說話的是秦公子,王康的眉頭便鬆開,到嘴邊的嘴也變了語氣,道:「笑兒,這些都是你朋友?」
王才想起來今天王璫成親,搖了搖頭,道:「你和大哥說,我還有事……」
他受王珍的吩咐在城門這邊等王笑大半天了。
見王笑目光望來,纓兒嘿嘿一笑,有些赧然。
模樣乖稚,目光坦然。
「怎麼,www•hetubook•com.com你想她了?」秦玄策道,「你成親前她是不會出來的。」
正吃得一嘴油的耿當趕緊慌慌張張、迷迷茫茫地舉起杯子,酒灑得滿襟都是。
有點樣子了。
王康眨了眨眼,一時有些驚愣住。
「爹,你不如在內席里多添一桌,讓青兒和思思坐,我院里的纓兒、刀子她們都和青兒要好……」
米曲連連點頭:「本就是開的流水席,多少人也坐得下。」
王笑心裏翻了個白眼,臉上卻顯出崇拜與受益非淺的表情來。
兩個月的籌謀,終於將自己的草台班子搭起來了。
「請叫我老頭殺手……」
王康眉毛一挑,便有些壓不住自己的喜意。
秦玄策點點頭,一幅『打群架我很強』的傲然姿態。
耿當嚇了一跳,手一抖,嘴裏的雞腿便落在桌上。
「好孩子。」王康不由滿意地點點頭。
王笑和纓兒說要去取快遞,這一取,直到下午才從城外回來。
自己這個兒子看起來稚氣未脫,沒想到啊,來往的竟都是官員。
那邊王璫已拜了堂,一派喜慶;這邊一眾漢子吃菜喝酒,亦是開懷。
——我保護你,打群架的樂趣何在?
王笑「哦」了一聲,卻還是https://m.hetubook.com•com搖了搖頭,嘆道:「不行啊,打團沒有指揮怎麼行。」
今天府里忙,她跑來跑去送東西,雖是大冷天額頭上也出了細細的汗,將額前的碎發打濕成一捋,看得王笑極是心疼。
他帶著兩車貨好不容易才通過了城門兵士的仔細盤查。等核對好一應文書、令符,穿過阜成門,他便舒了口氣。
他雖不明錦衣衛為何物,但總之聽起來讓人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王康正忙著應酬寒喧,待送客出來,一轉頭便見自己這個三兒子領了一群粗漢佔了一片地方,舉止粗鄙,吆喝聲還大。
王笑喝了幾杯酒,俊臉微紅,看起來有些傻氣,笑道:「爹,孩兒給你引見一下。」
賓客往來,大概都是自家親朋,王笑反正也不認得,便笑吟吟地讓人安排了五張桌子給這些民壯坐下。
他不由眉頭一皺,踱步過去,打算教訓一下這個兒子。
——但,不是你孩兒求來的,是你捐了銀子之後陛下隨口說過的。
秦玄策奇道:「何謂打團?」
王笑便起身拉過王康,悄聲道:「爹,你不用太慣著這些武將,你的文散勛馬上就要下來了,本來是五品修正庶尹,孩兒求了陛下,改成了從四品的贊治少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