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楚侯要是真打算如此，李某一定捧場。」
「無妨。」
「不錯，我要收服的就是你這樣不安份的投機分子……」
——呵，這書生，一會竟還要考我。
「哦？不過是五十文，真有能力，不收也是可以的。」
——看來自己果然是出眾的那一批。
「真不必試？」
「你是這方面的大家，就當是興趣、私事。兩個國家之間尚且可以交流，何況我們都是漢家王朝之人。」王笑說著，直接便將考題卷宗放在李柏帛手上。
下一刻，他余光中看到夏向維手中單獨拿著一份宗卷收進袖子里。
「還真是……天下之大啊……」
似乎沒想到左明德來得這麼快，那吏員抬起頭，臉上有些詫異，笑道：「這位公子大才，但還是先等一會吧，前面這位還未登記完。」
「他兵法天賦比楚侯強，楚侯不嫉妒？」
「不必錄了，讓他進來。」屋中有人說道。
「楚侯說得不錯，都是漢家王朝。」
李柏帛無語地搖了搖頭。
那吏員手和圖書裡的手筆停在那裡，道：「你說的這麼多，我怎麼錄？」
「呵，豈不美哉？」
左明德聽得出那是夏向維的聲音。
但下一刻他忽然想到，史工進了屋，是走到這裏、然後才出來借銀子的，那其實比自己要快得多……
史工說著，卻又從頭上把那隻竹節鞭又拿了下來。
一份東西沒看完又塞一份過來，讓李柏帛很是無語。但目光一掃，卻是「咦」了一聲。
那秀才竟是連第一關都沒過。
那吏員微微皺眉。
史工進了屋，便輪到左明德，先交了五十文錢，又填了一份極詳細的資料，身世、地址、功名……總之他所有的資料幾乎都填了。
好一會兒。
「不嫉妒。我這個軍機處，會很厲害的。」
等左明德完成了整個報名過程，走出來，發現在吏員那登記的並不是排在自己身後那個秀才。
接著又道：「我家娘子想讓我拿給她看，我都沒給。到現在，你可是第一個看的。」
離開前，左明德飛快轉和_圖_書頭瞥了一眼，卻見夏向維桌案上，自己的卷宗與一小堆卷宗放在一起，旁邊是一大堆卷宗。
王笑接過那捲宗瞄了兩眼。「有些意思」如此評價了一句，又遞給李柏帛。
李柏帛面無表情地看了王笑一眼，似乎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絕無一處是假的。」
左明德張了張嘴，有些吃驚，有些被震撼到。
一路離開貢院，左明德便已感到了壓力。
「效率為重。」
語氣好像李柏帛是他的下屬一般。
「倒也不是，是有件事與你商量。對了，你順便幫忙看看軍處機的考試題目……」
末了，那吏員問了幾個問題，左明德中規中矩地答了。
「好，還有幾個問題……」
「此人不簡單……當今天下善兵法者，或是征戰十數年，或是孫白谷這般閱盡兵書、投筆從戎，否則便如秦山海山家世熏陶。楚侯算是天才，也是經曆數戰。但此人，卻是天生的。」李柏帛緩緩道：「天賦……這種是最可怕的。」
點到即止地說了一hｔtｐs://wwｗ.hｅtｕbｏok.cｏm.ｃｏm句，李柏帛拿起考題看了一會，嘆道：「若是十年之前，有這樣的晉身之道，我如今或許走的是不同的路。」
「哦，是左兄。」夏向維起身笑道：「難得左兄這樣的高才肯來軍機處……今日只是『海選』，左兄才華便不必試了，且這邊請。」
「元瑜怎麼看？」
「嘁，楚侯又在說笑？」
……
左明德亦是一抱拳。
「好。」
「此人竟是一文錢都沒帶。到了之後，故意排在左明德身前，到最後竟真讓他借到了銀錢。」夏向維說道，他已向人打聽了。
以往在士林中，只覺得天下英才不過如此，但如今一旦放開界限，把讀書人的框架打破，然後隨便遇到一個落魄草莽，竟就是天生的兵法奇才。
王笑讓夏向維改過，接著臉色慢慢鄭重起來。
「某覺得，兵法或者這個法那個法，都是萬法自然……」
「這些我們有人核對，可不能作假。」
「你這人開不起玩笑的。我不過是說說，要真把你這個反賊放上和_圖_書
去，人家一看，造反的還有這氣派？到時人心便散了。」
——這種小考題，簡單。
那是史工的……
「大人你看，這竹節鞭也是兵法，它怕被鳥兒吃，就把自己變成樹葉。它產的卵，看起來和種子一模一樣，螞蟻會把它的種子運到窩裡，把外面吃掉，剩下的就丟在窩裡，這樣，小蟲就能在螞蟻窩裡平安孵化……所謂三十六計，偷梁換柱、渾水偷魚，無不是從這蟲兒的生存之法當中得來的……」
李柏帛點點頭，面無表情地指出考題中幾處不妥。
「我是反賊，」李柏帛道：「侯爺要反賊幫忙，沒想過我會拒絕嗎？」
門外又是一道迴廊。
「楚侯今日把我帶過來，就為了開玩笑？」
「沒說笑，條件可以談……」
「我有一個想法。」王笑道：「你看前面那個場地，夠大吧？我搭一個檯子，辦一個總決賽，開幕的時候，找個人上去報幕，『下面有請本次比賽的導師，他是謀士、是兵法大家、是開國功勛，他幫助草頭天子，從三十騎到的百和圖書萬雄師，計破潼關、智取西安、屯兵陝西、收復薊鎮，奠定了大瑞王朝的基業，他就是大瑞參政使、彭陽伯，李柏帛李元瑜』，怎麼樣？這樣一來，規格就很高了。」
「哦？」王笑微有些訝然，道：「不過是海選，你便有看中的……」
史工也轉過頭，一抱拳，咧開嘴笑了笑。
左明德走到回廓盡頭，只見前面是間屋子，門口擺著桌案，桌案後面一個吏員正在與史工說話。
「黑牛兒推糞球是兵法，那麼小的身子能推動那麼大的糞球……」
「說正事吧。今天把你帶過來，其實是一樁事想問……要不要和我一起除掉吳閻王這個禍害？」
「他沒問能不能晚些繳，聽說需要報名費，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便選定了左明德。怕是以為是考題吧。」
「你覺得兵法是什麼？」那邊吏員向史工問道。
王笑不由笑起來：「哈，撿到了。」
進到屋中，見到了夏向維。
不一會兒，夏向維走進來，手裡拿了一份卷宗。
「老師不妨看看這個人。」
「哈，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