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諭禮部的詔書……錢大人你分管禮部,晉王妃之事,應行禮儀,爾部開列具奏。」
他有蟄伏的耐心,也有拚死一搏的勇氣。
那邊兩個丫環還在往外退,聽了這話又哭起來。
待三人匆匆趕過來,卻見那些人已經走了。
發到何良遠手裡的時候,他感到手都有些顫抖。
而這個新王朝之中,誰將功勞卓著,統率群臣,很快也就要知曉了……
「他是在提醒大人還是何家媳婦,還想賣個人情給大人?」
兩人又低聲商議了一會。
進了院里一看,只見左明靜的兩個丫環正蹲在院子里抹眼淚。
他上了轎子,向議院急急趕去,再次想起在朝鮮時崔遲川那一句話——「老夫有生之年若能見到華夏中興,死而無憾……」
末了,姚文華道:「淳寧公主已知道是我在與晉王妃聯絡,你千萬要小心,別把行跡暴露了。」
天道好輪迴!
平時不說她都忘了,此時才想起來,左明靜其實還是何家的孫媳婦。
「何良遠的辦法太溫吞了,不等他辦成,王笑很可能就會回來,接下來按我的辦法來。」
另外,王康竟也來了……
淳寧公主這小女娃不簡單啊,這意思是在說「你們誰向著布木布泰,我看著呢」,看來這次是往死里得罪她了,女娃子往後要報復起來也是麻煩。
「如此,就算今年建虜打下關中,我們也不必太擔心明年他們攻打河南了。」
「濟南城北面、黃河岸邊的勞力營里有數萬俘虜,是上次天佑軍、昌勝軍敗后被押去修河的,把他們救出來,製作恐慌。」
「胡鬧!」姚文華喝道:「你該知這是何等重要之事,禮部將晉王妃母子的名份定下來,關係到他們能否儘快歸降,關係到天下戰局。你卻還在計較休沐?」
「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問。」圖海接過詔令,攤開看了一眼,道:「你們做得很好。我會把詔書傳回京城,兩日便可到,之後太後娘娘會派人刺殺多爾袞,京城那邊她能鎮得住。楚朝這邊也必須給娘娘予以聲勢上的支援……」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暗。
「陶文君去靖安王府了,今日是王康親自送她出門的,還在府門站了很久。」
「布木布泰還是有本事的啊。」王笑低聲念叨了一句。
……
「老夫想辦法儘快聯絡晉王妃,設法讓如今正在攻打德州的阿巴泰退兵。如此,我們便可抽調德州兵馬去關中……夏大人覺得如何?」
兩人擦肩而過之際,他把懷裡的詔書遞了過去。
「老爺,姓何的不肯過來見你。」
這樣的大好事,淳寧公主居然不願接受,幸而有自己這樣的能臣,一力促成。
他穿過大半個濟南城,進到一間工坊,在十數個精壯大漢面前站定。
他稍一轉頭,瞥見錢承運把詔書遞在了王康手裡。不由暗暗慶幸,還好這次足夠警覺,沒有親自出面。
朝廷規矩就是如此,我們替你著想,你替我們兜著……
「那這裏……」
今夜讓他來傳詔,莫名地就多了些以往沒有的鄭重。
「這……老臣也是無意中看到錦衣衛的情報……」
「兄弟們,兩年蜇伏,終於到了動手的和*圖*書時候,就在今夜。」
何良遠面容平靜,心裏卻微微一驚。
「什麼?!」
何良遠眼皮一跳,心中狂喜。
顧橫波眼眸一轉,柔聲道:「是啊,若不是靖安王你心裏向著我們,我們可鬥不過她……」
但老太監攤開手中的詔書看了一眼,卻不願意念,只交給諸臣傳閱。
這對於楚朝而言確實是個好事,姚文華四下一瞥,見諸人都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心中隱有些得意。
姚文華享受著這種權力帶來的感覺,又轉向錢承運,帶著吩咐的口吻道:「錢大人,禮部這邊也該儘快把晉王妃、晉王長公子徽稱、禮儀諸事操備妥當。」
——這王康老兒,一點規矩都不懂,一點擔當都沒有!
這天傍晚,李香君見到巷子里站在許多健婦與嬤嬤的時候覺得有些疑惑。
姚文華覺得有些尷尬,但事情揭破了就也揭破了,把接下來的功業拿到手才是正事。
「老……老爺……」
由王康來擔當這事是最妥當的,畢竟淳寧公主也不至於報復他。
延光八年,蒙古林丹汗死後,其遺孀『竇土門福晉』踏著大漠的風沙,從察哈爾到瀋陽,改嫁到了滿族皇宮裡,成為了皇太極的淑妃。
「瞧你們,哭什麼?先下去吧。」她淡淡笑著,向兩個丫頭吩咐了一句,這才轉向三人,問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他知道,以左明靜的為人,只要自己不做得太過火,至少不會有滅門之禍、性命之憂。
……
一條條消息在暗中傳遞出去,送往各個地方。
沒想到的是,那邊王康接了詔書,看了看,卻是遞到了姚文華手裡。
「此事老夫頗有把握,你們軍機處已可以列個章程出來。」
「從你見到我卻沒有告發我的時候開始,你就沒退路了。」圖海緩緩說道,「閑話少說,我們的時間很緊。讓城外的俘虜生亂,這隻是第一步,真的動作該是在城內。」
姚文華有些駭然,搖了搖頭,道:「這不太好吧?」
顧橫波見了不由在想,也不知左大人哪找來的這些便宜物件,竟也能擺得這般協調。
來的不僅有議院大臣,還有幾個正在濟南的北楚重臣。
此時錢承運被他頤指氣使了一頓,果然不敢發作,好聲好氣道:「但若是太快公之於眾,萬一傳入建虜當中的死硬派耳中,恐危及晉王妃母子……」
「怕什麼?你我不說,誰知道背後是誰指使的?有可能是多爾袞的人,也有可能是鄭元化的人。」
她再定眼一看,只見這些人都圍在左明靜的住處前,心想著她們若是來尋左大人麻煩的、自己也該去幫襯一下,於是舉步過去。
他說完這一句話,離開姚文華的書房,不緊不慢地一路走出了忠勤伯府,在巷子里站了一會。
思來想去,他覺得釀造一場大案,攻訐楚朝的帝黨,再宣布陛下被捉了,製作混亂趁機攬權就很好……
圖海很認真,又緩緩說道:「現在王笑不在,王珍、王珠也不在,連錦衣衛指揮使小柴禾都不在,濟南城是防備最鬆弛的時候。這兩年,我陸續安排了一百人過來,皆是軍中精銳,差得只有武器,你www.hetubook.com.com
、寧完我、高延,需要幫我……」
老太監卻顯得非常不高興,他是許太后的人,向著淳寧公主,這平白無故多了個女人來和公主爭寵,能給好臉色才是怪了。
「無妨,晉王妃早有布置,且在京城有許多人支持她,不須你操心這些,只管儘快做好你該做的便是。」
……
「這……這也搞得太大了……」
看來是陶文君把那位送來的玉佩與交出去了,也不知道表明了王家的意思了沒有……
這對王康來說只是家事,對自己這些臣子而言卻是冒著大風險,不論王康這人怎麼樣,這一點擔當還是該有的,肯定不能當眾揭破,等私下裡再交給姚文華傳遞。
雖還是在亂世之中,濟南城卻一片歡騰景象,比以前的盛世光景還要熱鬧幾分。
「呵,不來就算了。」姚文華冷哼一聲,在心裏想道:「等老夫獨自替晉王妃把差事都妥協了,別來與老夫爭功……」
「是。」
姚文華:「……」
姚文華問道:「你要怎麼辦?」
「詔令啊詔令,快來啊。」他低聲自語著。
老太監非常囂張,對著姚文華的老臉重重「哼」了一聲,又從托盤上拿了一道詔書,轉向錢承運。
圖海其實不明白,對於王笑而言,明明接受太後娘娘的條件是最好的辦法。為什麼就不肯回應?
這夜從議院出來,姚文華似乎有話要與何良遠說,上馬車前派人低聲與他招呼了一聲。
「你該稱晉王妃了。」
「正該如此。」夏向維拱手道:「還請姚大人費心。」
……
王笑站到窗前站了一會,向窗外看去,有些嚮往窗外的風景。
顧橫波聽了,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卻是被一個板著臉的嬤嬤攔下了。
就這兩個女子,誰強誰弱,誰才能母儀天下,一眼便知。
車輪滾滾,暗中有許許多多雙眼睛都盯著它……
「等一切辦妥再說。明夜,我會派人動手除掉左經綸、傅青主、蘇明軒,對外就說是多爾袞派人做的,你和何良遠要趁機掌握朝堂,尤其是禮部與軍機處,此二部,關乎娘娘的名份、也關乎能否儘快穩定京城,明白嗎?」
看著排場,像是來找麻煩的。
那邊,齊氏正坐在轎子里轉回何家,因今日狠狠地臭罵了左明靜一頓而洋洋得意。
說話間左明靜已走了出來,神色如常的樣子,只是眼神里多了一絲惆悵。
李香君本就嬌小,站在這一排粗胖嬤嬤面前都沒人家其中一個的一半大,只好再跑回知事院再去找顧橫波與董小宛。
「還沒捉到那條暗魚?」
可惜,暫時還不能讓人知道是自己在暗中推波助瀾,但終有一日,許多人都要感激自己。
連左經綸、傅青主,在面對姚文華時氣勢都弱了許多。
這詔令是何良遠所有計劃里最重要的一環。
你皇太極連著納人家兩個遺孀、收其子嗣。而十數年之後,將有一個新的王朝,收你的遺孀子嗣,成為真正的勝利者……
「務必在年節前召告天下……」
放在往日里,姚文華哪敢這樣和錢承運說話。
筆貼式這個官職主要是翻譯滿、漢章奏文字之事,算不得什
和*圖*書麼大官。但卻是滿人中才華不俗者任擔,與那些靠身世而當上侍衛的人不同。
「是……」
就在何良遠擔心自己這次是不是真把淳寧氣死的時候,府門外終於有了動靜。
圖海盯著那錦衣衛番子越跑越遠的身影,眯了眯眼,又往巷子另邊走了幾步,遇到一個更夫。
左經綸、錢承運、姚文華、蘇明軒、夏向維。
自己需要狠狠地把王笑抽幾下,讓他老老實實地向太後娘娘低頭……
何良遠又驚,又覺在意外之中,道:「再去探。」
何良遠也得到了消息,再也無心處理別的事情,起身來回踱了幾步,等待著接下來的進展。
她拱了拱手,應道:「是。」
繼續往下看,果然是簡略地說了『博爾濟吉特氏』當年營救王笑,為其生子一事,封其為晉王妃,為晉王平妻……
「你們幾個,扮成舞獅隊,在他們下衙還家的路上動手……」
他一路回到家裡,在書房坐下。
……
董小宛便應道:「聽香君姐說,有群惡婆子找上門來了……」
十二月二十六日,小年。
何良遠看完,又遞給錢承運。
不多時,一個人影也不知是從哪竄了出來,低聲喚道:「馬百戶。」
「盯緊一點,今夜姚文華必定會想辦法和京城那邊聯絡。」圖海說著,低聲咒罵了一句:「他娘的,明知道就是這姓姚的在搞鬼,偏就沒辦法把那個藏在暗處的建虜細作揪出來……」
兩年來,一個一個暗探被錦衣衛挖出來,圖海卻還深藏不露。
「當然是幫你們一把了。左經綸、傅青主、蘇明軒……把這些尚在濟南的楚朝重臣除掉,你們才有在楚朝朝堂上出頭的機會。」
議院。
錢承運道:「是該如此,但今日是小年,群臣皆已休沐,不如待開了年……」
「馬海圖……」
「原來這位晉王妃把是聯絡了姚大人,這才這此危急之時,把事情告訴給了公主殿下。」老太監冷笑道。
過了一會,顧橫波把卷宗拿來,王笑接過來仔仔細細地看了老半晌。
這院子雖小,布置的卻十分雅緻,頗有些奇怪的西牆邊上擺了向個破碎的酒罈子,被拿來當成花盆種了些花草。南牆的門邊上停了一輛板車,擺著幾株盆景。
「快去稟報大人……」
因王笑與唐芊芊去了關中,淳寧又將臨盆,這邊許多事都是交給左明靜作主的。但王笑心知左明靜心軟,暗中又多布置一道,為的就是給何良遠下套。這事卻只有顧橫波知道。
但這邊的一排院舍就在靖安王府背後,與知事府隔著小巷子,哪有人敢來鬧事。
「下官猜今日齊氏是來逼大人回何府,又是何良遠派人來勸她回去了?」
次日。
左明靜不願讓下屬多看這樣的笑話,寒暄了幾句,把董小宛與李香君打發回去,卻以公務為由留下了顧橫波……
姚文華道:「真要派人行刺?我看何良遠的意思,是想把左經綸斗下來……」
羅德元就是一個不錯的靶子……
「靖安王府,連請了三個大夫。」
……
剛才諸人還以看細作的目光看他,此時卻有隱隱以姚文華為首的姿態。
他只恨始終沒能在靖安王府里安排www.hetubook.com.com眼線。
但他現在還不能出門,他還在『養病』,或者有人以為他還在關中。
圖海卻還是能在一眾筆貼式當中脫穎而出。
「姚大人,你的消息怎麼來的,就怎麼傳回去吧。」
到時,他就要用這段故事給他們頂回去「是讓家國強盛重要,還是你們的禮法陳規重要……」
姚文華一時竟說不出話來,抬起頭看向對坐之人……
堂中幾個大臣則各自在位置上坐下,就接下來要做的事展開商議。
這種被『隔離』般的感受實在是不爽,倒是每天有這個那個小姑娘喜歡偷偷跑來看他……
那尖細的嗓子冷冰冰地說道:「這詔書諸位也看到了,由哪個送去給這位新的晉王妃,就拿去吧。」
「沒時間了,我預感到王笑快要回濟南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圖海對此嗤之以鼻。
一瞬間,堂中所有人都看向姚文華。
正常而言,秦、晉、齊、楚這四個封號最為尊貴,晉王已是僅次於『秦王』的封號了,何良遠卻覺得淳寧還是過於小家子氣了。
與此同時,姚文華也在與別人議事。
「或可從山西繞道,斷多爾袞退路……」
「你沒有退路了。」
「臣領旨……」
他名叫『馬佳·圖海』,不是什麼滿洲貴族出身,只是一介白身,初任筆貼式。
「詔令給我吧。」
李香君愣了愣。
「是……」
想來,是王笑還不知道痛,這幾年他太順了,志得意滿,心比天高。
忙碌了一年的北楚諸臣也漸漸停下手中的公務,準備著年節事宜。
他那張蒼白的臉如白無常一般,陰惻惻又道:「老奴替殿下謝謝姚老大人了。」
姚文華大驚,壓著聲音喊道:「這不可能的!」
算來算去,淳寧公主除了向那位退讓,已沒有更好的破局之法了,但只怕她熬不住,沒下詔就死了……
——靖安王?別以為老夫不知道靖安王不在濟南……必是那女娃子受不住,向那位退步了。
良久,他手指在名單上一劃,指向一個名字。
這就是布木布泰的勢了,藉著她的勢,輕易就能讓姚文華成為群臣之首。
「我們大夫人來接少奶奶回府,這位女大人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那嬤嬤嘴角一撇,帶著不屑的表情,又道:「你也管不起。」
又過了良久,終於有一個心腹下人飛一般地跑進來,在門檻上絆了個踉蹌。
……
何良遠想著這段往事,知道等詔令一下,必會有一場爭辯。一群食固不化的人又要叫囂「怎麼可能讓靖安王娶建虜的太后?!」
「未有什麼惡婆子,是我婆家母親過來見我……」
「是。」
布好了退路,接下來,只等淳寧向布木布泰的退讓的詔令一下,何良遠就打算在朝堂上發難,排除異己。
不多時,圖海果然又走了進來。
「是……」
圖海道:「我剛才盯著姚文華,沒看到他把詔令傳出去。此時詔令還在他手上。你去再調一點人手過來。」
何良遠是怕死,他卻只要事成。
她以往也聽說過何良遠這位天下文壇宿老的大名,卻沒想到其家中僕從是這般跋扈嘴臉,一時也不知怎麼辦。
等那老太監走了,王康則是拍了拍夏向維
https://m.hetubook.com.com的肩,囑咐他想辦法把老王家的孩子帶回來,然後也走了,跟個沒事人一樣。
何良遠卻不想現在就與姚文華走得太近,在布木布泰正式進入北楚朝堂之前,他並不想成為淳寧公主的靶子。
「何大人,靖安王急召大人去議院,有詔令下達,請諸位大人共領。」
「馬上要過年了。上個月,濟南北面大營的兵力剛剛換防,老卒們都回家過年了不是嗎?」
錢承運只是掃了一眼……
坐在他對面的年輕人一身姚府家丁打扮,長了一張國字臉,方直忠正的模樣,開口卻始終帶著狠辣果決之態。
「儘快送回京城……」
她卻沒有想到,正是今日站在自己前面低眉順目、罵不還口的柔柔弱弱的女子,手裡早已掌握著對何家的生殺大權……
詔書里先是又說了一遍靖安王的大功,要封他為『晉王』。
這詔書果然是以皇帝的名義下發的……何良遠心想明明皇帝都丟了,整個朝廷所有人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圖海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早已天翻地覆,不知道按照他原本的軌跡,本該在以後為大清出將入相,平定察哈爾、平定三藩,成為有清一朝十二個配享太廟西殿的大功臣之一。
李香君也不覷她們,問道:「你們可知這裏住的是誰?」
姚文華訝然,問道:「你怎麼知道詔令在我手上?」
「做……做什麼?」
「好吧,我儘力。」
何良遠與姚文華對視了一眼,不露聲色地轉過頭,看向堂中那位老太監。
他想想都覺得意氣風發。
三人吃了一驚,忙問:「左大人呢?」
王笑懶得理她這樣的調戲,想了想,道:「你把派去姚家的錦衣衛名單和履歷給我。」
何良遠知道,除了議院到知事院這個批紅票擬的單程,王笑每次離開濟南,都把印信留給淳寧,換言之,她既可以皇帝的名義下詔,又可以靖安王的名義下詔。
一輛馬車從王家駛向靖安王府,馬車裡坐著的是陶文君。
「我給你盯著。」
「快說!」
左明靜「嗯」了一聲,道:「此次事了之後……罷官罰銀也就是了,饒了何家人的性命吧。」
與此同時,圖海已甩脫了錦衣衛的同袍們。
冬夜的冷風吹進轎中,他卻覺得撲面而來的是天下讚譽的盛名。
等齊氏回到何家,細表了左明靜的反應,何良遠稍鬆了一口氣。
皇帝不在,靖安王也不在,但北楚朝政還能正常運轉,就是因為淳寧公主在暗中主持政務。
圖海淡淡道:「無妨,他們輕易找不到我……」
「誰說不是呢?錦衣衛的名頭都因這事丟乾淨了。」
說來如今北楚的太監不多,都是在皇宮裡侍侯許太后,這位老太監便是許太後身邊的老人。
次年,林丹汗的正室大福晉、察哈爾的囊囊太后,帶著汗丹汗的兒子率眾歸附皇太極,也嫁給皇太極,成為西宮大福晉。她還獻上了歷代傳國玉璽,於是皇太極改元稱帝,正式建立清王朝。
「你們幾個依計劃去把城外的俘虜都放出來,動靜越大越好……」
兩年前,範文程把他的宗卷擺在布木布泰面前。布木布秦認為此人才略出眾,破格優擢他為都統,秘密南下蜇伏于濟南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