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會，忽地一拍腦袋，摸出手機。
彈幕有一秒鐘的停滯，隨即如潮|噴一樣爆發。
這些東西，構成了一個完整的世界觀和群像形象。
錢小豪，60出頭了！
「我特么打翻了咖啡，作業本全部報廢，但我現在只想衝出去，告訴每一個人，我現在太興奮了！」
不過是披著蒼生的皮，談著狗血的戀愛。
「……」
錢小豪睜眼，給到女人正臉，清絕哀怨，美的像一隻狐鬼。
孫凡坐在辦公室，有氣無力的叫喚一聲。
「來了來了！」
「卧槽！她有消息復出么？不要嚇我啊，我現在比戶外露出的那天晚上還緊張！」
老殭屍片為什麼好看？
與之前宣傳的林正英、錢小豪、許冠英、李賽鳳、午馬略有不同，赫然又加了一個名字，這名字讓他心臟猛地跳了一下。
「卧槽！卧槽！英叔！」
這是影院生意最好的時候。
還是老樣子：釘子戶開心麻花，徐錚的都市輕喜劇，歪脖陳的新宇宙，韓寒每年一部的和-圖-書賽車夢，寧浩逐年拉跨的打著科幻片名頭的爆米花電影，特效主旋律大片，以及烏爾善《封神三部曲》的最後一部。
孫凡百無聊賴的看著排片表，僅就個人而言，毫無期待。
那標誌性的眉毛，那方正嚴肅，一板一眼，悶騷善良……果然應了宣傳的一句話：
「啊啊啊啊啊，簡直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第一第一！」
畫面一轉。
鎮上有兩個大戶，江家和錢家。
江家老太爺死了之後，勢力一落千丈，只有李賽鳳飾演的孫女苦苦支撐。錢家大少爺是年輕版的樓南光，靠溜須賄賂，混上了本地縣長。
一座熟悉的小院，年輕版的錢小豪和許冠英正在練功，嘻嘻哈哈，打打鬧鬧。
而此刻，這幾張臉完完整整，清清楚楚，赫然是當年《殭屍先生》的模樣。
某天，錢小豪上街，覺得一盞銅燈籠頗為精緻，便買了下來。不想這燈籠，正是江老太爺的陪葬品。
另有年均一個從演員轉職導演和_圖_書，拚死擠進春節檔的小成本喜劇。
春節檔前一個禮拜，排片已定。
換句話說，代入感極強。
孫凡還有點小激動，剛要點進去，忽地瞄到一處，那個主演名單。
當天夜裡，起了霧。
「真是英叔，不是特型演員！」
又見當年林正英！
說回電影。
每年從12月中下旬開始，陸陸續續的作品開始預熱，直至春節檔結束。
「……」
「我們需要類型片突破啊！」
李賽鳳，也快60歲了！
「來看英叔，要是沒有英叔我不會再充你們一個會員！」
《李煥英》是天時地利人和，賈玲自己都複製不了。
這味兒對了。
「前方高能預警！」
彈幕又有一秒鐘的停滯，比剛才強烈十萬倍的爆發。
張望著蘭若寺的聶小倩，斷橋上的白素貞，紅衣白馬的雪千尋……
「這片好看么？」
在此基礎之上，又有林正英從京劇里練出來的手眼身法步，展現茅山術的開壇，罡步，指訣，法咒；另有養屍和*圖*書，柳葉，糯米，公雞血，童子尿種種細節設定……
味兒不對，孫凡直接關掉，換成B站的視頻，彈幕依舊洶湧：
殭屍歸來！
喜劇片適合春節氣氛，成本低，上手快，是演員轉職導演的首選作品，而且每個人都期待著以小搏大，再來一把《李煥英》。
《新殭屍先生》的背景，也是一座民國小鎮。
林正英的設定，基本就是帶著幾個惹事徒弟的師父，嚴肅又可愛。背景通常在一座鎮子里，有鄉紳，有窮人，有小氣的掌柜，有留洋的小姐，有東西文化衝突……這叫群像，叫市井煙火。
以他的職業來講，知道這又是個火爆的春節檔；但以他資深影迷的身份來講，更知道觀眾早晚會膩煩的。
可哪有那麼好博的？
複雜的情緒充斥全身，說不清什麼感覺，手指頭下意識戳了一下，點開了鵝廠視頻。雖然剛剛上線，但已經「彈幕大軍前方來襲」：
那個早已隱身楓葉之國，跨過電影與現實的深海，在彼岸安靜www.hetubook.com.com生活，只留下此岸的痴心人們苦苦張望。
兩個大戶的墳最多，那遷誰的墳？自然是江家。樓南光狐假虎威，強行扒墳，江家老太爺的墓穴被扒開，滿是閃耀的陪葬品，各路人紛紛撿漏藏寶。
這股煙火氣，是老殭屍片的基礎。
「這麼早么？」
「……」
許冠英，死了十幾年了！
孫凡開心的接著看。
「香江一別二十載，此生又見王祖賢！」
「那個主演名單打錯了么，多出的那位是怎麼回事？」
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完成省里修鐵路派下的征地遷墳任務。
《新殭屍先生》八點鐘上線！
孫凡的眼珠子從一開始就瞪直了，在他們的臉上來回遊動，拚命尋找破綻。
預告片中已經展現過了，但當這張臉出現在正片時，包括孫凡在內的觀眾仍然忍不住激動。
「喜劇，又是喜劇！」
那些神仙吹的再天花亂墜，也比不上趙靈兒與水靈獸同歸於盡的那一刻。為啥？世界觀太含糊，人物沒立起來，沒代入感。
「我和_圖_書
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什麼！」
再類比一下，現在的仙俠劇，那些活了幾萬年的神仙，左一句天下蒼生，右一句天下蒼生，蒼生個毛啊！
孫凡已經獃滯了，胳膊搭在桌子上，屁股卻一點點的順著椅子向下滑。
孫凡在辦公室里，清清楚楚聽到外面觀眾出入場的聲音，又看看時間，晚上八點剛過。他頓了頓，隱約感覺有什麼事情要做，一時又想不起來。
「老王，真的是老王！」
他盯著那個女人。
這部片鬧的沸沸揚揚，光是全網聯播就夠人震驚的，孫凡特意看了一圈，果然，幾大平台全部上線，碩大的頭題：
曾經最喜歡，哦不，直到現在也是最喜歡的一個女明星。
女人裹著帶兜帽的斗篷，看不清面目，穿牆入室，喚醒了錢小豪。
霧氣籠罩小鎮，似煙一般流動，一點燭光從霧中透出，越來越近，卻是一個提著燈籠的女人。
「……」
錢小豪依舊叫秋生，許冠英依舊叫文才，兩個徒弟搞的院子一團糟，吵醒了在屋裡睡覺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