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移花接木

她道:你有沒有聽過一種手裡握著棋子的猜枚方式?
我化拳為掌,掌心裏三枚棋子。
「子豪兄好福氣,竟然能娶得如此才女為妻,羡煞旁人。」崔彰毫無羡慕之色的恭維道。
啊……眾人難以置信。
我道:你這麼有把握?
暫放塵心游物外,六街鐘鼓又催還。」(剽竊許攸的題雁塔)
我道:我輸了。
今日嗓子很爭氣,沒有在變調的時候有公鴨聲,很完美。
她指指桌上剩下的棋子:為何將剩下的棋子放在桌上?
她道:你很強。但可惜遇見了我。
我道:這就夠了?
「子豪兄真的很可憐,家中有如此之妻,平日怎能昂首挺胸?」陪同甲小聲和陪同乙嘀咕。
眾人皆吐羡慕之詞,竟無一人有羡慕之情,令我大沒面子。
我道:輸,沒有理由。
「王陳氏,字學穎。」這下好了,我不知道回去怎麼交代。
猜枚也便罷了,但是我一點把握也沒有,因為剛剛已經被灌了好幾hetubook.com.com壺酒,神經也被酒精刺|激的亢奮。你說要不要命?
我的心情也和湖水一般蕩漾,因為輪到我了,猜枚。
她道:單!
啊!眾人皆驚。
只有拼了,事實上,我亦是酒桌上猜枚的一流高手,所以我臉上還帶著笑。
眾人不解。
「呵呵,想不到我大唐出此才女,竟能寫出如此氣勢磅礴詩作,當為我輩之楷模!」藍陵公主欣喜異常,「不知尊夫人名諱,也好叫本宮署名,以便流傳。」
她道:這就夠了。
北嶺風煙開魏闕,南軒氣象鎮商山。
每一個畫舫里的人,哪一個不是心甘情願地受她擺布。
她道:你輸了。
她靜靜的等待著,眼神透出一絲憐憫,但這並不重要。
突然,她的笑聲停了下來。
我道:好象聽說過。
我動了,她不動。
她道: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還讓不讓人活了?都說過失意不能作詩,為什麼要這樣?還讓www.hetubook.com.com不讓人活了?」崔彰懊惱自言道。
「子豪輸了,可要本宮與各位通融一下?」藍陵公主笑容依然嫵媚。
我道:兩枚
她嘆了口氣,突然笑了,沒有男人能夠抵擋這樣嫵媚的笑容,除非他是個瞎子,我當然不是。
公主亦對我笑,那笑容溫柔而嫵媚,象初嫁的少婦面對暮色中歸家的丈夫。
「如此以來,日後怕沒有人敢在雁塔下賣弄了,今日之聚怕是要散了。子豪兄好文采,小弟佩服!」恢復心情的崔彰長揖及地,盡顯關中子弟的豁達。
幾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遊戲開始了。雖然解釋的粗魯了一點,但確實符合當時的場景。
我道:好象有。
「這個……這個說起來不好意思,此詩乃日前內子所作。」我嫁禍於穎,反正已經有一次了,我輕車熟路。
藍陵公主執筆望我:「子豪無須自責,今日我等能聞此大作,亦沾子豪之福。只是此詩作者,子豪能否告和-圖-書知於我等,本宮也好在詩作下署名作題。」
我知道他們的想法,整倒我后,再拉一人繼續,這個遊戲只能有一個倖存者。藍陵公主想看到這種結局,而我們也樂意虐待自己,這始終是雄性的悲哀。大自然的法規,多麼奇妙。
「對,這等女子只能遠觀,不可褻玩。我如娶此妻,定然會以死相拒!」陪同乙神情悲壯,一臉同情。
秋天的日頭威猛而不失溫存,秋風撫起的微波在與陽光的交融下泛出層層金鱗,遠處無盡的荷葉覆蓋在湖面,猶如少婦成熟的胴體上那薄薄的綠沙,沒有想要掩蓋,只是刻意襯托。亭台的倒影微微晃動著,如同幾件精美的首飾,讓午後的曲江明艷照人。
她道:那你有沒有手?
站在船頭,曲江秀美之姿盡收眼底。清風帶起我的衣襟,獵獵作響,而我該怎麼糊弄呢?
「是極是極,知此作者之大名,亦為我等之幸。」眾人和聲。
眾人:……
我道:……
我繼續道:www.hetubook.com.com「眾位,我有了!」
她道:我給你五顆棋子,你手裡三枚,還剩幾枚?
她道:我正好有這種棋子,你正好有手。
迎面看去,在幾個反目背叛的朋友中,有一美婦盈盈而立,藍陵公主。
藍陵公主仔細傾聽幾個八卦之王的談論,顯然對我興趣大增。
畫舫停留在湖中,微風吹著畫舫徐徐掉頭,大雁塔莊嚴的雄姿闖入眼帘,有了!我打一響指:「埋單!」
「多謝公主美意,王修既然加入遊戲,自當遵守遊戲規則。」我環顧四周,不懷好意的眼神比比皆是,包括程初。
「哎~你們不知,這王家的禮數和我等大不相同,子豪在家要守夫德,事事皆稟報其夫人做主,今日啊……」程初終於緩過勁來,用破鑼嗓子傳別人閑話,難道不知道要用低音的嗎?
(我承認我比較無聊,大家如不喜歡我就將上面的換掉。我這幾天在看《九月鷹飛》,順便緬懷一下古龍大大)
不解,不信,不敢確定,不可思hetubook.com•com議。
「好詩,好詩。」大家在藍陵公主的帶領下,掌聲響起來。
我已經無奈了,這群人對近在咫尺的我毫不避諱,大肆傳播渲染以至無中生有我的種種傳聞,令我大感惱火,難道他們把我當成神龕里的關二哥么?
「子豪兄,漂亮!」程初毫不掩蓋對我的欽佩之色。
此時公主已經親筆將詩作紀錄,正深情的望著我,等我署名。
「寶輪金地壓人寰,獨坐蒼冥啟玉關。
於是她笑地更甜了。
眾人:……
「我錯了!」我轉過身來,給眾人長長一揖。
「我不應該一時意氣用事。這首詩並非我所作,我只是用來充數的。」我面無慚色的說道。
手,一隻手,一隻握成拳頭的手,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不動,連眼皮也不眨一下。
她道:想知道原因嗎?
我仰天大笑,她撫口而笑。這確實是最好地猜枚方式之一。
中國隊在世界盃決賽加時賽中一球點殺荷蘭。眾人就是這種表情。
灞陵車馬垂楊里,京國城池落照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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