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過年的誤區(上)

烏龍!尉遲敬德和秦叔寶才過世不久,還沒那麼快就被提拔為門神,現在應該是……問下:「這是誰?」我指了指管家才貼好的一幅問道。
吉利話沒說好,失敗!得調節一下氣氛,死氣沉沉的。「娘子昨晚睡前吃糖葫蘆了?」
不過嫌疑對象不止二女一人,穎也有作案的動機。自從那天她用手絹詐我以後,就再都沒提起蘭陵的事情,但嘴上不說,不代表心裏不想。也許她想進一步證明我和蘭陵之間的關係,所以引而不發,等證據確鑿齊全后,將人犯一舉拿下,一網打盡。
等我拉開門的時候,穎才發覺我在逗她,使勁把手裡的手絹朝我丟來。
「小侯爺,年上好!除舊布新,老漢一早就給咱府上的門神都接回來了,怕打擾您,等一陣子了。」錢管家見我出來,趕緊給我拜了個早年。
「二女還睡呢,小聲點。」我指指睡夢中的二女提醒穎。為了給過年裝飾房間,二女昨晚絞了一宿的窗花,才睡下不久,紅撲撲的小臉爬伏在枕頭上,傳來細細的鼾聲。
穎胡亂抹了抹眼角,「真是的。大過年的,逗人哭。」說完臉埋在我胸口,肩膀www•hetubook•com.com不住的抽動起來,好大一會才抬起頭,掏了手絹在我衣衫上不停的擦拭,「都是你!好好的衣裳弄髒了,換一件下來!」
「喔!」我把舌頭長長的吐出來,做了個想像中弔死鬼的表情,眼睛故意朝上翻著,白白的眼仁閃來閃去,很噁心。
「又不缺錢花,以後自己家裡別弄這個。你倆誰累著了我都操心,你今後也不許啊。」摸著新鞋上面細細的針線眼,沒有激動的感覺,光是心裏一陣難受。原來見過別人納鞋底,帶了頂針都把手弄的滿是針眼,二女才多大點孩子,就要干這個粗活,叫我這老爺們咋能忍心穿下去。「以後不許了啊,再叫我看見你倆誰納鞋底子,我真打了。」
管家嘴裏念念有詞的先沖操勞了一年的老門神作了倆揖,然後拿了小木鏟先把原來的門神小心翼翼的請下來,風吹日晒的,紙張都脆的不行,不小心弄的話,就四分五裂了。
是二女?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她,以二女的性格,可能性非常之大。那天回來就沒見到她,直到蘭陵走後,才竄出來。天氣轉冷后,一家三口都睡在大和_圖_書炕上,二女已經好久沒有找到貼牆根的機會了,如果有條件的話,我想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尤其是我和蘭陵單獨在一起的時候。
穎見我表情和往日不同,一臉疑惑的挪到炕沿上,「要說啥?」
瘋了,在這樣下去我可以進刑部了,當個刑偵大隊隊長啥的。大年三十的,一家三口高高興興過年呢,一大早的我抽的哪門子筋啊。
「啊?」老管家沒聽明白,趕緊扭身詢問:「小侯爺有什麼吩咐?井啥?」
我指個黑臉的門神,脫口道:「尉遲敬德!」
「吃完沒漱口?」
「不找了。」穎打開炕邊的一個樟木箱子,摸了雙新鞋出來,「下去把這雙新的蹬上,二女臘月里給你納的,丫頭手藝還看的過眼。」
家裡大小僕役早早就開始忙碌了,剛出了后宅門,就看見穿了厚厚的羊皮大氅的錢管家拿了兩捲紙過來,鼻頭和胖臉被凍的通紅,看樣子已經外門外侯了一陣子了。
「恩。」穎會意的點點頭,拿了個毛領子給我圍上,「一會先吩咐下人多燒些熱水,夫君先沐浴一下,再去到祠堂祭祖,多添點供奉。今年咱家光景好,妾身吩咐https://www.hetubook.com.com多預備下了。咦,昨個爬上來的時候把鞋踢哪去了?」穎捂了個夾襖,爬炕沿上正尋找我的鞋子。
沒完了還,「別暖和了,趕緊接門神吧。我看看怎麼個弄法。」不錯,就這兩句賀詞了,效果很好,正月見熟人道賀就全用它了。看貼門神先,我喜歡民間的這些個習俗,有意思。
「咿!大過年的,什麼樣子。」穎被我的鬼臉滲的臉扭到一邊,「沒舌苔,都好著呢,趕緊起床,今天事情一大堆。」
「一會都要幹啥?娘子今天把我看好了,多提醒點。」我指了指腦袋,給她提醒下:我還不屬於正常人。對於大戶人家怎麼過年,我一竅不通,不要鬧了笑話出來。怎麼說咱現在也是名人了,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恩。」穎不明所以,點點頭。
可能我拜年的賀詞太超前,太直白,老管家聽的亂感動,一個勁作揖,「謝小侯爺吉言,謝小侯爺!聽您的話,老漢心裏暖和,老漢……」
「沒,困的厲害,就睡了。」
「小點動靜。」我見她一個勁翻騰,聲響有點大,「你鑽被窩去,我自己找,大年上,著涼可不划算。」
神荼www.hetubook.com.com、鬱壘?沒啥印象,不熟。都齜牙咧嘴的,沒秦鈺爺爺看著親切。想到門神,就想起攏右的秦鈺,那邊比長安冷多了,也不知道上個月託人給捎的裘皮氅子有沒有收到。老天保佑,開了春吐蕃不要有所異動才好,能讓秦鈺全須全尾的回來就是我今年最大的心愿了。想到這裏,我也學著錢管家的模樣,恭敬的朝門神拜了拜,全神貫注的許下心愿。
「夫君大早想什麼呢?」一旁的穎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又搬了搬我的下巴,「伸舌頭。」
「神荼,大神仙啊!,驅邪捉鬼,保佑府上不被妖孽侵襲,萬世安康。」說著有沖門上拜了拜,攤開手上另一幅畫,介紹道:「這位是鬱壘,神荼的弟弟,兄弟倆都神仙,老漢趕緊給二位請上去再說。」
「嘿嘿」,自嘲的伸手給腦門上拍了一下,真是發神經了。以穎的性格,絕對不會爬到牆根偷聽的,她要是心裏有事,也憋不了這麼久,早就對我嚴刑逼供了,沒必要偷偷摸摸。而且聽她用手絹詐那天的口氣,對我和蘭陵的事情不是很在意,只是象徵性的勸告了幾句;要不然就是穎指示二女,兩個都想知道內情的女人和*圖*書相互串通,利用二女的業務優勢來獲取第一手資料?
我一把把穎摟過來,使勁拘到懷裡,輕輕在她詫異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娘子,在家裡操勞了一年,辛苦了。」本來想說個吉利話,一看到她尖尖的小臉,心裏就不由的溺愛,連話都變了。「娘子,過年好。」見穎小眼睛里水蒙蒙的,趕緊補充了一句。
「我說呢,嘴裏一股味,你自己聞聞。」趁穎擋著鼻子聞口氣的工夫,我轉身就往門口去。
「恩,錢叔過年好!」我也客氣的回了個禮,恭祝了兩句:「也祝錢叔萬事如意,心想事成。」
聽我這話,穎凝神看了一陣,「羅嗦的,穿好了趕緊下去,婦道人家的事情少管。外面還忙呢。」
「哦,把她忘了,輕點。」穎幫我躡手躡腳的穿衣衫,壓低聲線悄聲道:「可憐的,熬了一晚上,今天叫她好好睡會,晚上還要守夜呢。」
「恩,下去了,你也快穿穿出來,你不在跟前,我都不知道咋弄,心慌慌。」穿上了二女親手納的新鞋,使勁狠了狠心,才站到地下。突然想到年關上得有個吉利話,沖穎輕聲道:「娘子,湊過來點,有話給你說。」
究竟是誰呢?貼牆根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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