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

掛完電話,葉微因也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她回到病房,看了看老先生的狀況,覺得一切尚好,就坐在床邊打算直接睡覺了。同個病房的老伯說:「這是你爸嗎?」
終於,在三個星期後,葉媽媽爆發了,把葉微因罵得狗血淋頭。葉微因這才痛定思痛,覺得自己就被這樣的小挫折打敗實在太弱了。於是第二天,葉微因穿著整齊,備好自己的簡歷,打算先找個工作穩定家中軍心,待時機成熟,她再去實現自己開甜品店的夢想。
葉微因的下巴都快脫臼了,這位頗有氣質的老先生居然是她家母老虎的老同學?很難想象,他們學生時代是怎樣相處的。葉微因說:「叔叔,我們回頭敘舊,我先讓醫生來看看。」
醫生總結,已經度過危險期,並要老先生注意出行前,最好不要去人煙稀少的地方,而且身上要備點速效救心丸,以防萬一,畢竟心臟病很容易讓人「一走了之」。
誰知再一次不順,由於Julien大師這個星期的顧客遠在南半球的紐西蘭,明天的機票已訂購完了,只能走今天晚上的機票。葉微因得到這個噩耗,差點要暈了過去。這麼說來她還要在法國呆三天兩夜?而且也不能保證能見到Julien!

「我是你媽媽的老同學。你媽媽沒少提你。」
葉微因晃了一下釣魚的老先生,發現老先生已經不省人事了,葉微因立馬掏出手機撥打120,叫了救護車。她自己也不敢怠慢,把老先生平放在地上,下顎抬起。剛才看見老先生手捂胸口,應該是心臟病所致。葉www.hetubook.com•com微因就開始按壓他的胸腔,做了及時的救護。
葉微因問:「你和Julien大師熟不熟?」
老伯面不改色地微笑,「明白。」
賀遲遠駐足。站在他旁邊的陳招娣頗為驚訝地轉頭看向葉微因。她太意外,這個飛機上認識的姑娘居然認識自己的意中人?
葉微因愣了一愣,笑道:「不是……」后又想想,這老伯等下又問三問四麻煩,說不定還會找她長聊。她現在困死了,不想聊天,只想睡覺,所以立馬又補充一句,「算是吧。」
「不信。」陳招娣如實說道。葉微因不像有錢家的孩子,又不像是商城上的女強人,剩下的只有賀遲遠的「女友」。可葉微因絕對不是賀遲遠喜歡的類型,三者都排除了,何來「朋友」之說。
葉微因站起來,打了哈欠,問他:「老先生,你醒來,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
人送到醫院后,醫生要做緊急搶救,因為沒有家屬簽字,要葉微因代簽。葉微因滿腔熱血,也沒管什麼後果,就簽了。結果因為老先生一直未醒,醫藥費就該由代簽字的葉微因先墊上。葉微因雖心疼錢,但人命攸關也只能「忍痛割愛」。
「誰?」賀遲遠眼睛都沒抬,依舊淡定地吃著面前的甜品。
葉微因說:「過來,問你一件事。」
賀遲遠點了點頭。
葉微因剛打算離開,那老先生忽然喊道:「微因……」
門童主動為賀遲遠推門,並客氣地用英語說:「賀先生,Julien大師昨晚連夜為你做好了你點的甜品。」
「太晚了,懶和_圖_書得去了,你忙好了就回來吧,要是哪位先生明晚還不能醒,我替你。」
賀遲遠不動。
賀遲遠笑了笑,「她應該算我的仇人吧。」他笑著笑著,眼神愈發的幽深,讓陳招娣有那麼一恍惚間覺得,這話可信。他們之間有仇。
救護車趕到,醫生直誇她急救知識學的好。她只能幹笑。這些都是向林暮年學的。林暮年以前喜歡到敬老院做義工,她就陪著他去,那時候有個老爺爺也是心臟病突發,那時候的她茫然無措,還好有林暮年有條不紊地做著緊急急救措施,那位老爺爺才能續命。她只不過依葫蘆畫瓢,學著他的樣子做了一遍,沒想到也有效果。
老先生搖頭。
葉微因行事也不邋遢,而且也不允許她拖拉,今天星期五了,Julien大師明天要飛走了,一去就是三天兩夜,哪有金錢這麼耗?雖然遭遇慘無人道的事情,晚上她還是虔誠的去拜師。
賀遲遠頗為意外,她居然問這個問題?他答:「我是他的老客戶。」
葉微因是讀師範專業,成績在學校算一般,在C市她這樣的大學生一抓一大把,想找個不累又不靠關係的好工作,實在是太難,面試了兩家,都以失敗告終。葉微因的心情糟糕透了,諸事不順,彷彿所有的一切都與她作對。憋屈的葉微因心情低落地漫步于繁華的城市,看著人來人往的車輛,疾步穿行的人群,忽然有種自己融入不了這個地方的心情。她知道她比這些家在外地的人好很多,可是她的前途一片迷茫,與她在讀書時候的理想生活差距太遠。她的甜品店,她www.hetubook.com.com的第一次,都灰飛煙滅了。
正在她抱怨命運不公的時候,她身後有一輛車馳來,不是法拉利,是輛黑色的商務車,只是下來的人還是那兩個人,賀遲遠和陳招娣。陳招娣還是一樣的風格,熟|女的打扮,倒是賀遲遠,不再是潮男的風衣,而是穿了一件西服。不得不說賀遲遠的臉可塑性極強,五官立體,皮膚健康色,穿什麼樣的衣服就能顯出什麼氣質。葉微因一想到自己這「短小」的身高,這「青春永駐」的娃娃臉,一陣氣餒。她的可塑性為零,怎麼看都是個小孩。
賀遲遠皺了皺眉,「Julien大師此次去紐西蘭是受邀搞個連環派對,沒有七八天恐怕回不來。我過幾天就要回國了,這事恐怕幫不了你。」
葉微因此時此刻十分想吐血!人倒霉起來,喝水都嗆到。
醫生走後,老先生向葉微因借了電話打給了他兒子。不到半個小時,他兒子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葉微因這才注意到自己沒抓住重點,她忙問:「你知道Julien大師的行程嗎?他什麼時候有空?或者說你能不能幫個忙,讓我和Julien大師見一面?」
葉微因用初夜賺了五萬,她這次不用精打細算,可以愜意地在法國呆幾天。本來她想在這豪華的酒店繼續住,奈何賀遲遠住在這裏,一看見他那張臉,她就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所以,她還是選擇住了另一家離Julien大師的餐廳近一點的酒店,方便她。
額,老伯明白了什麼?
將近五點多,葉微因睡得實在不踏實,渾身酸痛的醒來hetubook.com.com了。她醒來睜開第一眼,便見到床上的老先生早已睜開了眼,正「含情脈脈」地看著她,不,應該是滿懷感激的看著她!
賀遲遠似乎下車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葉微因,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像是看個路人。
「……」他說的「老」不是那個「老」好嗎?賀遲遠壓著心中不悅,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葉微因雙手合十,一副拜祖宗的樣子求他。賀遲遠終於動了。他側頭對一旁發愣的陳招娣說:「你先進去。」
陳招娣實在耐不住了,她問:「你認識她?」
葉微因不想浪費時間在等待上,有些心灰意冷地訂了最快的機票回國。回國之後,葉微因就像受到重大打擊一蹶不振,天天窩在床上睡覺到中午,然後吃飯,吃完飯就坐在電腦面前刷微博逛淘寶,快遞不斷,葉媽媽能見女兒出門的時候就是拿快遞的時候。
賀遲遠轉頭看她,挑眉,似乎在警告她不要亂來。
老先生點頭。
葉微因便微笑,「你稍等,我去叫醫生給你看看。」
「比珍珠還真,要不你來第五醫院看看?」葉微因覺得說真話真是理直氣壯。
看著女兒滿血復活地出門,葉爸爸朝葉媽媽豎起大拇指,好一陣猛誇。葉媽媽滿臉驕傲,慈母多敗兒,只有嚴母才能出好的孩子。
陳招娣不情願地點頭,慢吞吞地進去了。賀遲遠走到葉微因面前,「有事?」
「啊?Julien大師的客戶都那麼年輕?不過你確實看起來有點老。」
葉微因好似遭到重大打擊,整個人如喪考妣般難過。她一定是遭遇天煞孤星了,怎麼沒一件順利的事?葉微因hetubook.com.com低聲說了聲「謝謝」,然後無比落寞地離開了。賀遲遠看著葉微因那蕭條的背影,聳了聳肩,轉身回到餐廳里,與陳招娣有說有笑地吃著甜品。
「剛才那個姑娘。」
賀遲遠終於停下手中的勺子,抬起他好看的眼睛,深邃而又莫測地看了看陳招娣,「一個朋友,你信嗎?」
老先生只是笑,搖著頭,虛弱地說:「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的生日。」
老先生一直沒醒,葉微因只好全程伺候著。到了晚上,實在太晚了,從未夜不歸宿的她哪敢不打招呼就呆在外面?她給她媽媽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具體情況,葉媽媽只是質疑地問她,「真的?」
「行。」
葉微因哭都沒有眼淚,不知不覺中來到C市著名的護城河——白雲河。平時這裏都有人圍在河邊釣魚,因為今天是陰雨天氣,人煙稀少。葉微因走了好一大段路,才看見有個人影坐在河邊。她走近一看,是個釣魚的老先生。
葉微因聽懂了他們的對話,覺得匪夷所思。Julien大師這樣大牌的人,居然連夜為他做甜品?他們的關係一定匪淺。所以,賀遲遠應該知道Julien大師什麼時候有空?葉微因不想繼續撞大運了,她沒那麼多時間與金錢。她叫住準備進門的賀遲遠,「賀遲遠!」
葉微因一愣,滿臉疑惑地看著老先生,「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葉微因完全傻了。
她本想走過去看看他的桶里釣了多少條魚,剛走近,那釣魚的老先生忽然捂住心口處,臉色蒼白地從椅子上跌下來。糟糕,這樣會掉進河裡的。葉微因衝過去及時撈住釣魚的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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