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學好物理造福人類

又比如,當他強調學習物理重要性的時候:「老師為什麼總能找到女朋友?因為老師物理學得好。」
旋即,沈上時轉過身,看著一觸即發的楚楚,搖了搖頭嘆息道:「唉,小時候我對你那麼好,沒想到卻養了個白眼狼。話說回來,我記得你還說想嫁給我來著呢。」
他的課總是那麼令人深刻,楚楚覺得她這輩子只要看到「物理」這兩個字,就會想起沈上時。
世人都認為兩種職業是最神聖的。一是醫生,二是老師。醫生掌握著病人的生死,而老師則會影響學生的一生,兩者都代表著仁慈和公正。而恰巧這和沈上時完全相反。所以,一直以來,楚楚都不太能理解沈上時為什麼會選擇教師這麼神聖的職業。他這個人太過陰險狡詐、不羈、世故,他也從來不假裝為人師表,為學生們去樹立什麼良好形象和榜樣,他將他所有惡劣的一面毫不避諱地展現在所有人面前。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會感染著學生們,並且潛移默化。而他自身的那些特質,對於一個祖國的花朵來講都是致命的,至少楚楚是這麼認為的。或許他自己都沒有想過,他的這個選擇將會給高中生們造成多麼深刻的影響。因為對於那些三觀還未正式形成的青少年來講,他們的人生莫名其妙地站著一個高大的沈老師,其實是一件特別令人擔憂的事兒。
在一片愉快的起鬨聲中,楚楚終於傻乎乎地點了頭。夕陽燦爛的光輝下,他吻住了她的唇。
「那我就等你,等到你想清楚,這世界上只有我對你最好的那天。」
那時的她,驚訝的表情看起來很蠢。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體會過被人表白的滋味,激動的心情讓她從頭到腳都在顫慄著。
楚楚的臉一下子紅了,死命地掙脫開他,害羞道:「萬一被hetubook•com.com其他老師看到了怎麼辦……」
然後,沒有人能想到,那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對一個嬌小蠢萌的小姑娘,表白了。
沈上時從西褲口袋裡拿出一個害羞的喬巴公仔,放在楚楚的桌子上。
而楚楚在一個幸福的小資家庭中長大,有時候楚楚不是很理解他的一些想法。但是楚楚認為這並不阻礙兩人的相愛,她願意陪著這個一無所有的男孩慢慢走。
他有時候還會在課上吐槽:「現在的教科書都有問題,學生平時學的是1+1等於2,高考的時候卻告訴你北極熊的體積,讓你求火星的質量。」
如果說沈上時是童話里陰險狡詐的皇后,那麼楊羽就是那個所向披靡的王子。皇后總陷楚楚于不義之地,王子則每次都會給楚楚溫暖完美的結局。
這樣的教育方式很受爭議。而令所有老師都感到很驚訝的是,高三四班的成績一直是年級數一數二,這實在太不科學了。
沈上時撣了撣手上的粉筆沫,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嗯,謝謝配合。」
對此楚楚感到有點難過,甚至在幾個總身著名牌的姐姐們面前抬不起頭來,但是她只要看到楊羽微暖的微笑,心底都會深深覺得:這都不是事兒。
儘管楚楚厭惡沈上時,但他確實是一個好老師。就像很多人所說的那樣,沈上時只要站在講台上,他整個人就像是會發光的。
楚楚的臉立馬漲得通紅,沖他大喊道:「啰嗦!我才沒有!沒有!都說了不許再提那件事了!」
有時候,他還會教導學生要好好聽講:「有些女同學啊,不是老師說你們,上課要盯著黑板看,不要總看著老師,看我看三年是考不上大學的。」
楚楚連眼皮都沒抬。
「你們動一下啊,讓我知道你們是活的。」沈上時拍了拍www.hetubook.com.com講台道,「這道題懂了嗎?」
中午午休時,楚楚風塵僕僕地跑到離學校不遠的一家拉麵館里。
此時有同學竊竊私語:「莫非,沈老師要對楚老師下手了?」
傲嬌這點,還真是和楚楚很像。
楚楚咬著唇瓣,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容。
「……」
比如當他講力學的時候:「其實萬有引力早在我國就有人發現了,只不過砸在那人頭上的是椰子,從此他喪失了語言能力。」另外還有:「學力學,就是為了讓你們以後打架不吃虧。」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們決定,畢業后就結婚。
男人一把摟過她,親了一口她的臉頰,笑道:「等多久都行,你是我的老婆婆嘛。」
「今天真是多謝你出手救我,為了表達為師真誠的謝意,這個送你,看,像不像你?」
楊羽是個窮人家的孩子,3歲時,他的父母離異,是由爺爺奶奶帶大的,也是老楊家的獨苗。大學期間,他省吃儉用,室友發霉的麵包他都能當一頓飯,並且經常去做家教賺錢。他曾經說:「,考上師範大學當老師並不是我的夢想,或者說,像我一樣的窮人不配擁有理想,賺錢對我來講才是最重要的,我要讓他爺爺奶奶過上好日子。」
愛上一個人,不惜為他飛蛾撲火的理由是什麼?或許就是對方的嫣然一笑,猛擊中心口,從此執子之手,天涯不離。
楊羽苦笑道:「你不是很討厭他的么,怎麼可能會突然喜歡上,傻丫頭。」
楚楚沒理他,拿出高中物理教材開始其實楚楚原本應該跟著高一的老師實習,但沈上時這老妖孽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讓她跟著自己實習,帶畢業班。
除此之外,他從來不和學生們講學習,甚至在學習方面管得很松,他總跟學生們說著有關做人的哲和-圖-書理和重要性,他會把有關人生和現實社會最黑暗、殘酷的一面,抽絲剝繭地講給孩子們聽。至於如何去面對,他由著他們自己來決定。例如他曾經說過,沒有錢包的充實,哪來內心的幸福?很多人都本末倒置了。或者,最靠得住的是知識和錢,最靠不住的是人心。當你有一天發現沒有人聽你說話時,那麼你可以自我反省一下,你究竟有什麼資本,讓別人乖乖地坐下來洗耳恭聽?
「……」
楊羽在女生們眼裡,帥氣又陽光,甚至是一些女孩們的男神大人。他的眼睛很小,笑起來壞壞的,卻讓人感到無比的溫暖。他的周身總會散發著松爽乾淨的味道,像夏日溫和的陽光。大學時,楊羽的籃球打得很棒,他的粉絲遍布整個學校,楚楚也曾經特意來到操場上觀賞他打球,他在球場上揮灑汗水的英姿,對女孩子們來說簡直是一種視覺享受。
講完卷子后,沈上時讓學生們自習,他背著手走到教室後面,靠在楚楚的辦公桌旁道:「你看這些孩子多可憐,和你們以前一樣,都快過年了還得上課。」
「等到什麼時候呢?」
沈上時挑眉嘆息道:「小楚楚都找到男朋友了,沈老師都一把老骨頭了也沒人要。好好珍惜吧!」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她坐在了那個男人的身旁。
「也許是一輩子。」
楚楚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懂了。」學生們齊聲道。
雖然表面上大家都對楊羽很好,可是楚楚看得出來,他們某一瞬間的眼神,是帶著鄙夷的,不為別的,就是因為楊羽窮。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外公和沈上時沒有對楊羽有任何成見,外公是因為愛屋及烏,沈上時則是因為從來不正眼看他……
沈上時望著楚楚摔門離去的背影,一本正經地對同學們道:「一個月流七天血都不和_圖_書會死的生物,看來是不能輕易惹的。」
他講課風格很獨特,一節課他開著玩笑就能把知識教給學生。
這時,班裡的許多同學都不約而同地回頭望向他們。
楚楚皮笑肉不笑地諷刺道:「您少在外面欠下點風流債,言語和表情都配合著真誠一點兒,就會有人要了。」
耳力極好的沈上時轉過身道:「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別管,趕緊複習去!再說,我怎麼會喜歡胸前無大物的小丫頭?」
這個男人叫楊羽,是楚楚的現任男友,物理專業的老師,實習時和楚楚分到了同一所學校。回學校的路上,楊羽邊將自己的圍巾繞在了楚楚的脖子上邊說道。楚楚很自然地理了理圍巾,好奇道:「哎?難道你不應該為我突然喜歡沈上時而感到驚訝嗎?」
喬巴公仔害羞地笑著,好像在說:混蛋,你以為你誇我我就會高興嗎?
楚楚回到班裡時午自習已經開始了,沈上時正在講物理卷子,午後太愜意,陽光太溫暖,一些學生已經昏昏欲睡了。她躡手躡腳地推開高三四班的後門,坐到角落裡自己的位置上,那是給實習老師臨時安排的辦公桌。
「今天你可真是嚇壞我了,我以為你真要跳樓。」
就在那一天的學校的籃球比賽上,身為拉拉隊員的楚楚穿著粉|嫩的運動緊身裙,笨拙地跳著舞。那時,他帶著幾個隊員往場上走來,楚楚跳完舞,往場外走去。就在這一來一去中,他經過她了的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側頭微笑道:「你跳得很可愛哦!」
那天的表白是在操場,他穿著紅色的球衣,白皙的臉頰上淌著汗水,他捧著一束玫瑰花,害羞地撓著頭,靦腆地笑道:「這種方式好像有點俗套,但是我想不出來別的方法了,那個,你喜歡玫瑰嗎?我本來想買康乃馨的,但是那好像是母親節送的花,哈,哈和圖書哈!那個啊……」他『啊』了很久才道:「做我女朋友,好嗎?」
楚楚的媽媽從未和她正式聊過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只是對她說了一句話:在這個年代這個社會,大多數人的初戀是用來當作美好回憶的,而你現在所謂的愛情卻是完全建立在喜歡之上的,當有一天你不喜歡他了,你會發現你們之間其實什麼都沒有了。無論你現在的選擇對與錯,將來都不要因此把自己逼到絕路上,免得到最後你連對他一點遐想的餘地都沒有了。
那一天的操場上,是熱烘烘的青澀的味道。
大二那年,楚楚把楊羽帶到了家裡來,鄭重其事地將他以自己男友的身份介紹給所有人。楚楚有個大家庭,大到那種每次家庭聚會都要把外公那間小屋子擠得滿滿的。楚楚的父母連同所有的親戚都對楊羽很好,那時候楚楚在竊喜,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她覺得自己終於可以像幾個姐姐一樣,把男朋友帶回家裡來了,對她來講,這就表明她終於長大了,可以結婚了。
楊羽對楚楚那種寵愛是令人髮指的,無論楚楚想要什麼他都會滿足她,無論他何時何地在做什麼事情,只要楚楚找他,他一定會趕過去。這種安心和溫馨,配合著楊羽唇角的壞笑,彷彿是春日暖風,盈滿了楚楚的心中,令她深深沉醉其中。楚楚幾度產生一個強烈的願望——她想嫁給他。
瞬間……萬籟俱寂了。
「那如果有一天我喜歡上別人了,你會怎麼辦?」
「中午約會去了?又是和那個什麼楊什麼的?」
於是四班的口號就是:學好物理,造福人類。
夏日的陽光灑落在他溫和的微笑上,她從小到大都對那種電視上的青春偶像無動於衷,更不是個花痴。但是那個時候,她的心卻噗通噗通的,控制不住的跳得很快。
「不是為了你,是為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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