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衡，你找個地方坐著等我，喏，口罩，別讓人發現了。」

玩笑一時爽，等吃完火鍋，月黑風高，被秋後算賬的時候，她就恨不得一字字地吞回來。

西裝革履的丁吾站在三樓，面帶微笑地看著台上唱歌的女兒，他在附近有個飯局，聽到助理提起女兒在這兒，便匆匆趕過來了。

溫泉雖好，不能久泡，太陽下山後，氣溫驟降，霍斯衡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細軟手臂：「我們回屋吧。」

木鶴點了五樣：「牛肉丸、蝦滑、生菜、藕片和蘑菇。」

這就是傳說中的有錢任性？

木鶴笑著望出去，天氣晴朗，夜空明凈，墜著粒粒星辰，她喃喃道：「山城的月色肯定比這裏美。」

木鶴回了一串句號。

今年除夕，他們父女倆能團圓嗎？

木鶴坐在窗邊位置，憑著記憶找出上次遊玩的那座島，遙見燈火，主題館，桃花林、武陵源，問津酒肆，每個地方都留下了美好的回憶，不知射擊遊戲攤檔的那位胖大叔，又換了什麼新奇獎品招攬客人？

丁吾渾身一僵。

「羊肉熱量高。」

丁吾緩緩地呼出一口氣：「有個疑問一直想請教四少，為何要阻止秦夫人接近央央？」

「23333為何同為鳥類，它們成雙成對，而你卻形單影隻【狗頭】」

霍斯衡問：「那一人一半？」

如果不是他在後面擋著，估計她會坐不穩滑下去。

木鶴唱完歌，和鍾離非一起給粉絲們派發聖誕福袋時，丁吾聽到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丁先生。」

小時候，她最盼望冬至的和圖書到來，三四戶人家約在這天合吃一隻烤全羊，滋滋冒出來的油脂香氣讓人猛吞口水，烤好后，外皮黃紅酥脆，里肉嫩熟，小孩等不及片下來，直接伸手去撕。

「丁先生，等您弄清楚原因，也許離父女團圓就近了一大步。」

……

#鍾央CP平安夜合體#，刷到熱搜的CP粉帶著男朋友趕過來，還帶上了應援燈牌，在大家的起鬨下，她們對唱情歌《有一點動心》，氛圍變得橘里橘氣的。

鍾離非看她有心情發微博，猜到冷戰應該結束了，微信上戳她：「和好了？」

這已經紅果果的勾引了。

「別誤會，」霍斯衡撈起燙好的蝦滑放進她碗里，「羊肉是為你準備的。」

「如果你想看的話，」霍斯衡提議，「我們今晚就可以回去。」

木鶴笑眯眯地揮手打招呼，尖叫聲接連起伏，愛妃們拍著照，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又不約而同搶著跟她表白、握手，鍾離非開玩笑道：「你們當著我的面公然爬牆，會不會太過分了啊。」

篝火映照著每張笑容洋溢的臉，大人們聚在一起聊天喝酒，孩子們追逐著玩鬧，笑聲飄出好遠好遠。

開過葷的郗先生騷得飛起，羊肉倒是沒什麼膻味，滑嫩可口，沾上秘制醬料，別有一番風味，木鶴吃得停不下來，最後他反倒一片沒吃。

「鍾央CP粉還有五秒到達現場」

補補更健康。當然這話她只敢在心裏說。

「哈哈哈心疼愛妃一秒鐘」

溫泉白泡了，羊肉白吃了……

「四少，別來無恙？」

木鶴換了個和_圖_書問法：「如果非非和央央一起掉進水裡，你選擇救哪個？」

街上聖誕氣氛濃烈，隨處可見年輕情侶，堵車的緣故，霍斯衡送她來到鍾離非做活動商場的停車場，遲到了近半個鍾。

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木鶴：「行，我會把那天的行程空出來」

木鶴落下不少工作，日程排得滿滿當當，霍斯衡承諾過不會插手，只能看著她忙個不停，晚上偶爾還會守空房。

「好了說正事，我平安夜有個派福袋的活動，你要不要一起來玩？」

他微微一笑：「沒關係，我有辦法幫你消耗掉。」

丁吾迅速整理情緒，回頭看過去，幾米開外的霍斯衡一身深灰色大衣，搭配白襯衫，通身的凜冽氣質收斂了幾分，他想，這是女兒搭配的吧？

「你確定要讓我補？」

他們在島上待了三天才離開，生活日常就是一日三餐，寸寸光陰，縷縷甜蜜。

愛妃激動地跳起來：「你是木鶴！」天啊這是什麼絕世大驚喜，不管了，先抱住再說。

說好的一次，就真的只有一次，可時長加起來，差不多可以抵兩次了。

木鶴也戴上口罩，低調而興奮地潛入粉絲中間，場地有限，為了滿足不能到場的粉絲，活動是以直播的形式進行的，鍾離非的助理臨時充當了記者，正採訪著一位愛妃：「你是從哪部戲開始喜歡非非的？」

愛妃們的歡呼聲震耳欲聾，隨著越來越多粉絲湧入，主辦方增加了一隊保安維持秩序。

「不只是有點吧」

鍾離非：「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的那種和？https://www.hetubook.com.com」

霍斯衡的心像是被溫柔地撥動了一下，眸色深邃異常：「好。」

直播間里，彈幕在討論：「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工作人員看起來有點熟悉？」

「還要嗎？」

「雖然我沒顏值沒才華，但我有男朋友呀【得意】」

愛妃無意間透露自己是鍾央CP粉，木鶴起了玩心，走過去，壓著聲線問道：「那你比較喜歡非非還是央央？」

看到桌上的火鍋，木鶴眼前一亮，在冬天吃熱乎乎的火鍋，實在是一件美事，他設想得真周到。

霍斯衡輕描淡寫道：「因為她不配。」

木鶴笑吟吟地反擊：「彼此彼此。」

鍾離非：「我懂了」

木鶴這一忙就忙到了平安夜，補眠加上應付某人的需求，白天基本沒從床上下來過，出門前還被糾纏著要了一次。

他靠著椅背，好整以暇地看她：「你需要好好補補。」

兩人各自換好衣服。

這時，一隻灰藍色的小鳥降落到池邊，絲毫不怕生，自在地踱來踱去，轉眼間又有一隻鳥撲簌而落，看樣子是它的伴侶，果然，它們旁若無人地交頸親昵起來，你啄我，我啄你。

也許是心理作用，葯浴的效果立竿見影，酸軟感消失了，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她擠了乳液抹臉和脖子，塗唇膏時察覺到他的灼灼目光：「幹嘛這樣看我？」

他手邊有一盤羊肉，鮮嫩精細，片薄如紙，醫書記載，羊肉有益精氣、療虛勞、潤皮膚的功效，木鶴聳聳肩，他這是體力跟不上了？

木鶴摘掉口罩：「surprise！」

hetubook.com.com這邊的動靜吸引了鍾離非的注意，她對著麥克風喊道：「有請特邀嘉賓，木老師上台。」

木鶴回過神：「我們找個時間回山城吃烤全羊吧。」

霍斯衡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她紅潤的唇：「去吃飯吧。」

「對，是他。」

木鶴抬頭找到他：「在你旁邊的是丁總？」

「背景好美，有沒有大神知道是哪？」

夕陽餘暉將山林染上朦朧的色調，一簇簇橘色柔光與白色水汽相交，彷彿緩緩流動的薄紗，美如幻境，木鶴雙眸霧蒙蒙的，水光淺淺躍動。

「黃金鳥糧，你值得擁有~」

木鶴吹乾頭髮，他從外面進來，手裡端著一杯水果茶，她正好口渴，就著杯沿喝了小口，酸酸甜甜的，沒忍住就喝到了見底。

自從《北城有佳人》殺青后，他找不到別的正當理由頻繁出現在她面前，但每次她出席活動，他都會放下手頭上的事，哪怕遠遠地看她一眼也好。

木鶴想象著直升機深夜降落的畫面，驀地失笑：「你是想驚動全體山城人民嗎？」哈哈哈放過父老鄉親，讓他們睡個好覺吧。

木鶴被調戲得臉紅耳熱，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他以指腹輕輕拭去她的唇膏：「這個吃下去對身體不好。」

「我上去找你。」

木鶴：「鍾離老師你好聰明呀」

手機鈴聲打破長久的靜默，霍斯衡接通：「央央。嗯，我在三樓。」

愛妃的回答充滿了求生欲：「都喜歡呀。」

木鶴心想，我也有啊，怕說出來嚇到你們，恐怕連烈火乾柴粉都想不到她們磕到真的了吧？評論太多翻不過來，她看到hｅtuｂｏok•ｃｏm.ｃｏｍ有意思的就會認真地回復。

霍斯衡笑道：「一切都好。」

鍾離非助理認出她，笑得微妙極了：「這是道送命題，要好好答哦。」

鍾離非：「愛你喲【親】」

又沒讓你吃。

「央央，」霍斯衡環住她的肩，輕嗅發間的清香，勾起唇角，笑得極為撩人，「待會想先吃飯，」湊近她耳畔，熱熱的氣息往她耳朵里鑽，「還是，先吃我？」

木鶴悄悄地拿起手機，拍了一段十幾秒的視頻，發到微博上和千紙鶴分享：「我居然被一對鳥夫妻秀了恩愛【視頻】」

眾愛妃知道她們私底下關係好，齊齊調侃道：「我們不打算爬回去了！」

她的泳衣是露背設計，大片白裡透紅的肌膚顯露，霍斯衡的手順著線條優美的蝴蝶骨滑落，落在纖細的腰上，表情看似一本正經，動作卻充滿了挑逗意味。

木鶴搖搖頭：「不了。」

愛妃：「……我太難了。」

一波波快|感在體內堆積，木鶴氣喘吁吁地想，他的學習能力是不是太逆天了？！像永動機似的，沒完沒了，折騰到半夜才睡去。

他拿了浴袍披到她身上，嚴嚴實實地裹住，抱起來，沿著落葉滿地的森林小徑，回到洋房，徑直上二樓主卧。

鍾離非嘆氣：「總算看清了你們這幫渣男的真面目。」

丁吾皺眉：「此話怎講？」

「《漢時月》！她演的雲月公主特別打動我，就是結局太悲了，每次看都哭得稀里嘩啦的。」

木鶴的肚子咕嚕響了起來。

「想吃什麼？」

她說的是，回。

他牽著她來到三樓陽光房，此處視野開闊，幾乎可以縱觀全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