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悲於時

可惜紀澄的心思沒在蘇筠身上,學堂下了課,她就徑直去了劉廚娘的廚房,紀澄苦學廚藝倒不是因為愛好,只是為了討老太太喜歡而已。如今大家閨秀其實哪裡用得著下廚,偏老太太覺得真正的淑女閨媛就該是德容言功都上佳的,這女紅、廚藝都是女兒家該拿手的東西。
沈徹道:「爹爹此言差矣,沒有母親,哪裡來的我。再說了,我資歷太淺,以我這個歲數哪裡就能拜相,真到了那個歲數再行大權,大秦還不知已經變成什麼模樣了。我覺得現在挺好的,至少我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儘力去做,還有那麼多人幫我。」
微月走後,紀澄讓柳葉兒伺候她梳洗沐浴,在廚房裡帶過怎麼都會帶有油煙味兒的,她自己很不喜歡,所以每回下廚之後都要全身清洗。
南桂垂著眼皮道:「二公子讓奴婢一切聽姑娘的安排,姑娘若是有話要傳,只要告訴我就成。」
沈徹便辭了老太太,往他父親國公爺沈卓屋裡去。安和公主和沈卓是分而居之,沒生孩子前兩人有時還能住一起,現在已經快十年沒在一個屋子裡住過了。
「公主娘娘的身子一直不算太好,紀姑娘你怎麼不給公主做些葯膳調理身子呢?我聽說你很會做葯膳的。」微月狀似無邪地問。
沈卓汗顏,說一說親事怎麼就算是嘮叨了?「你自己想法子吧,老太太和你娘已經下定決心了,最遲明年肯定會把你的親事定下來。」
小跨院裡屋子本就不多,紀澄安排了南桂和柳葉兒住一間屋子,彼此監視。
後來沈萃在中壇獻藝上的那番表現,蘇老夫人也打聽了出來,都是紀澄給她出的主意,蘇筠還記得她祖母的話,「澄丫頭城府深得緊,十個你都不是她的對手。」
楚得心知肚明原因,用力地扇了小魚仙的肥臀一巴掌,「沒吃飯啊?!」
「原來是這樣。」微月恍然大悟,心道紀澄真是既細心又用心。
紀澄躺在浴桶里,有一勺沒一勺地拿著水瓢舀了水從肩頭往下淋,心裏卻想著她也不知上輩子是欠了沈徹什麼,這會兒就要伺候他母親的吃食,還要費勁腦子幫沈徹壟斷晉地販賣軍械的生意。
南桂的安排是個麻煩事兒,遠了怕沈徹起疑心,近了又忌憚她出賣主子,紀澄上下打量了一眼不起眼的南桂,實在看不出是什麼武林高手,這樣子更安全。
而沈家的人出身勛貴,頂天了最多做到太尉一職,可是軍不問政,多方掣肘,這天下還是文官的天下。
「你這鼻子比狗鼻子還靈吧?」楚得嗤了一聲,「你說你這輩子造了多大的孽?今兒早晨小魚仙投河死了。」
熬過了炎熱的夏日,楚得楚胖子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可以盡情地在女人身上耕耘了。夏季太熱,熱得他完全不想動,連平日最喜歡的活動都放棄了,當了幾十天的和尚。
沈卓看著沈m.hetubook•com•com徹不說話,意思是讓他自己老實交代。
沈卓點了點頭,他這個兒子他是知道的,絕不是三不掛五胡亂來的人,很多事只是打個幌子,只嘆生在了他們這樣的人家,反而拖累了沈徹的一腔抱負。
微月見紀澄勸得殷勤,心裏不想掃她的興,畢竟她還得指望紀澄給公主娘娘做菜呢,於是便從紀澄這裏拿了一水晶瓶子回去。
沈徹雖然看不出她的妙處,但小魚仙那一管聲音「哼哼唧唧」起來,的確是有些味道的。
紀澄這廂忙得不可開交,沈徹那邊卻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那小魚仙生得清清秀秀,在京師一眾花魁娘子里自然就稱得不出彩了,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每日點她的人可多著哩,全是衝著那妙處來的。
楚得得了令,也就懶得理會沈徹了,同旁邊幾個好哥們兒自顧自地爽去了,這些人都是歡場老手,等閑的東西早就激不起他們的興趣了,以至於都有些特殊愛好,比如楚得就喜歡在人前表演,覺得格外歡暢。
楚得賤兮兮地湊到沈徹跟前,「我跟你說,這兒的小魚仙也是我前不久才發現的,那處特別的妙,天賦異稟,你要不要試試?吸得你喲魂都快沒了。」
打那以後安和公主屋子裡的微月就時常來向紀澄求助。安和公主的胃口一直就不好,每頓的飯菜用得都極少,做丫頭的為了討得主子歡心,什麼招式都用完了,這就求到了紀澄這裏來。
「你怎麼老喜歡這種地方?」沈徹微皺眉頭地問楚得。儘管花滿園拿出了全副儘力伺候沈二公子,可是她們財力物力有限,酒菜都不對沈二公子的胃口。
沈徹笑了笑坐下,擺了個隨意的姿勢,「怎麼跟你告狀的?」
老太太也知道,沈徹打小就比尋常人都聰明,進了他腦子的事兒就沒有能忘記的,可老人家就是愛操心不是?
「如今還好,這幾年龜茲和焉耆斗得厲害,無暇東顧,不過疏勒老王死了,二王子繼位頗有作為,我已經著手安排流亡的大王子回疏勒了。其實我更擔心的北邊兒的葛邏祿,這幾年擴張得太快,很有野心。」沈徹道。
楚得是第一個發現的,趕緊湊到沈徹的跟前來,「你這回是吃了什麼大補藥,這一入定就是一天一夜,真要成佛了啊?」
可見沈徹晚歸和不歸已經成了常態,老太太才有這樣一問。「想你了唄。」
這日去的是小楚巷的花滿園,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兒,使幾個銀子都能隨便睡的地方。
微月是安和公主身邊的凌姑姑養大的,凌姑姑當初在宮裡是就是管事宮女,無論是才識還是能耐都高出常人一大截,十分受當初的太后和安和公主倚重,她養出的丫頭絕對不比某些大家姑娘差。
沈徹起身道:「你怎麼也開始嘮叨這些事了?」
在齊正之後,紀澄在腦和*圖*書子裡將自己認識的還沒定親的男子都想了一遍,也沒找到合適的,以前還可以將就,現在紀澄卻希望對方是能夠抗衡沈家的,不然把柄一直握在沈徹手裡,總覺得不安全。
沈卓點了點頭,「坐吧。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在外頭的事兒我從來不管,這回居然搞出了人命來,還被人告到我跟前來,你怎麼想的?」
「父親。」沈徹進到沈卓屋裡時,就不像在老太太屋裡那般嬉皮笑臉了。
「你若不是你娘的兒子,以你的資質早就能考中進士,封爵拜相也是遲早的事兒。」沈卓惋惜道。
沈徹心中悸動,緩緩閉上眼睛運功調息。隨著他閉上的眼睛,小魚仙也漸漸地成了死魚,沒了活泛勁兒。
沈徹沒有辦法光明磊落地行事,只能轉而入暗,行些陰謀詭計,挑撥離間之略暗控西域局勢。尤為可嘆。
沈徹回到府里時,先去了老太太的屋裡問安,老太太本來都準備歇下了,聽見他來,又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不過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老太太不用紀澄動手做菜,偏那日安和公主到芮英堂用飯,卻喜歡上了紀澄的手藝。
紀澄做菜喜歡求新,安和公主喜歡她做的菜,她其實也喜歡有安和公主這樣的「知音」,沈芫她們都說吃不慣她的新菜,只安和公主每次都很給面子。
「跟我沒什麼關係,是那姑娘自己不堪腌臢,早存了死志。」沈徹道。
這會兒如果去看蘇筠,就會發現她握著書卷的手因為用力都泛白了。
紀澄有心刷安和公主的好感,又道:「聽姐姐說公主娘娘喜歡飲酒,夏日里葡萄出來那會兒,我自己釀了些葡萄酒,你不妨拿回去給娘娘嘗一嘗。」
沈徹一掌撐開楚得的臉,他雖然不做這種事,但從來不掃別人的興緻,何況他本就是來找興緻的。
沈卓輕輕拍了拍沈徹的肩膀,嘆息一聲,「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有你自己行事的原則我也不管你。只是你也不能在外頭這樣敗壞名聲,這麼大歲數了,還沒說上親事,老太太和你娘頭髮都要愁白了。」
劉廚娘嘗了嘗,直誇紀澄在廚藝上有天賦,其實她到現在都沒離開沈府,多少也是留戀紀澄這麼個徒弟。
小魚仙那熱辣勁兒,看得與楚得同來的那兩人眼睛都直了,就等著排隊了。
室內早就收拾乾淨了,楚得他們的荒唐夜宴也結束了許久了,沈徹的鼻子動了動,「怎麼有香燭紙錢的味道?」
小魚仙渾身泛起火熱,伺候起楚得更為用心,只因她眼裡心裏看見的都是另一個人。小魚仙叫得有勁兒,恨不能使出渾身解數能叫沈徹側目多看她兩眼,能為她所動,施捨她一點兒恩澤。
沈徹則實在懶得理會楚得的呱噪。要說愧疚、同情,沈徹是一點兒也沒有的,一個人和-圖-書想死那是她內心早就下定了決心的,而他只不過是充當了引線而已。
這會兒天冷了,動起來才暖和,所以隔三差五楚得就要呼朋引伴地出入秦樓楚館。這日楚得逮著沈徹,自然饒不了他,他每回看見沈徹就心癢,就想看這尊佛走下神壇浪蕩的模樣,可惜每回都沒成功,但是楚胖子從來不泄氣,他就不信沈徹不是個男人。
蘇筠當時還不服氣,如今卻是承認了,她自然不是紀澄的對手,尤其是在勾搭男人這事上。就連南郡王府的小郡王那一雙眼睛不也都長到了紀澄身上么?沈蕁看不出來,蘇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哎,這丫頭太想不開了,她算什麼骯髒啊,最髒的是人心。也都怪你,你說你當時若是瞧上了她,她犯得著想不開去跳河重新做人嘛?」楚得十分惋惜小魚仙的死,那妙處可是真心妙啊。
小魚仙這是第一回見沈徹,只一眼就被他的樣貌給迷住了。清雋矜貴,尤其是那雙眼睛,湛亮深邃,似萬頃寒夜裡指引方向的那顆星星,眼尾掃過你,就能讓你從尾骨往上泛起酥、麻。
有人的親事可以伸手就來,有人卻要費盡心機。
他的氣質有些冷,可又不是冰天雪地那般的荒涼之冷,而是能開出異香寒梅的那種冷,讓你想親近得不得了。
沈徹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背,「她現在正忙著同王淑妃和黃昭儀鬥法,一時還空不出手來,你老人家別操心,有我看著呢。」
小魚仙臉上含著笑,心裏卻滴著淚,她和他那樣的人是雲泥之別,中間差了千山萬水,哪裡又能引得他側目呢?便是他有心施恩,可她如此骯髒又哪裡敢承受。
紀澄笑了笑,「在老太太那兒用飯時,我見公主娘娘從來都不曾動過老太太那些葯膳,可見她是十分不喜歡的。她胃口本就差,我便是做葯膳她也吃不進去。她常年都吃得少,那胃早就萎縮了,如今只能慢慢用她喜歡的飯菜開胃,等她漸漸地吃得多了,胃又變大了,再給她做些葯膳吃。」
想到這兒蘇筠免不了又看了紀澄一眼,沈萃好多事情都是紀澄在幫她,若是沒有紀澄,當初中壇選藝沈萃可未必能贏,蘇青瓷就是紀澄發現的。蘇筠咬了咬嘴唇,如果中壇選藝贏的是她自己,沈徹必然會對她另眼相看的。
「對了,王家如今雖然沒什麼動靜,可也不能不防。我那兒有幾個丫頭,身上會些功夫,人也伶俐,家裡的妹妹們身邊都放一個,也讓你老人家能安心些。」沈徹道。
楚得在後頭追著道:「哎,你這也太冷清冷性兒了吧?人好歹是為了你才想去轉生的。」
沈徹卻依然老神在在地坐在榻上,而且身體越坐越直。托楚得的福這等活春宮沈徹看過不少了,並沒什麼滋味兒,只是心裏忽然想起凌晨遇到的紀澄,晃眼間似乎又看到了天香樓時她如靈蛇一樣扭和圖書動的臀,伴隨著鼓點,讓人的身體起起伏伏,少不得就動了些念頭。
老太太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外頭有丫頭進來說,國公爺那邊請二公子。
「對了,西域那邊有什麼異動嗎?」沈卓問。
這回這湯鍋,又紅又辣,卻又別具香氣,紀澄嘗試過這裏頭煮尋常的肉是很一般的,唯獨煮河鮮蝦蟹則別有風味兒。同時還得備蘸醬,紀澄想著湯鍋已經很辣了,那蘸醬就調製得甜一些,加了芝麻甜醬,還有熬制的乳酪進去。
沈徹笑道:「無所謂,只要能哄兩位老人家開心就行了,說起來這麼多年要不是她們挑挑揀揀,何至於等到現在?如今又反過來怪我拖延,何其冤枉。」
微月沒放在心上地道:「那個啊?宮裡頭皇上每年都給公主娘娘送好幾桶來呢,娘娘也不愛喝。」
於是紀澄從微月嘴裏得知了安和公主不少的喜好,比如安和公主嗜辣又貪杯,喜歌樂舞,磬園裡頭安和公主住的芙蕖院每日都是絲竹聲不絕。
老太太將沈芫幾人喚道跟前,「這是二哥哥給你們尋的丫頭,身上都有些功夫,今後出門時帶著她們,我和你們爹娘也能放心些。」
楚得趕緊舉手投降,「哎哎,你別看我啊,你是知道我的,荒唐是荒唐的,但我從來不欺負她們,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這一點兒,楚得的確沒撒謊,他又比那許多有特殊暴力愛好的浪蕩子要好上那麼一丟丟。
微月見紀澄寵辱不驚的樣子,其實是有些納悶兒的,她本以為紀澄會順著竿子去巴結安和公主,可都過了這一、兩個月了也沒見紀澄得寸進尺,微月心裏就你高看了這位商戶出身的紀姑娘許多。
到晚上,微月喜滋滋地來找紀澄說話,說是安和公主今日用了兩小碗飯,她得了不少賞。
微月每次來雖然裝得天真活潑,但其實鬼心眼兒比誰都多。
沈卓嘆息一聲,「可恨李梁圖忙於朝堂傾軋,根本不關心西域和北胡的事兒,還做著天下太平的春秋大夢,若非你的靖世軍,安西早就一統西北,舉兵東進了。」李梁圖位居宰位,執國之重器,卻目光短淺,深讓沈卓痛惡。
「我心裏記著呢。」沈徹笑道,「這家裡的人我有哪個能忘記?」
「你過來的時候,二公子跟你說什麼了嗎?」紀澄問。
「那她投什麼河?」沈徹問。
小魚仙騎在楚胖子身上賣力地伺候著他,可那雙眼睛卻一點兒也不老實地瞄著堂中正榻上坐著的沈二公子。
「就你嘴甜。」老太太嗔笑道,「你娘生辰差不多要到了,今年是整壽,她不想辦,可你這個做兒子的不能不替她考慮。」老太太生怕沈徹忙忘了,傷了安和的心就不好了。
紀澄道:「宮裡的酒雖然是西域進貢過來的,可是長途跋涉之中保存不得宜,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等到了宮裡那酒早就變味兒了,並不好喝。這酒我m.hetubook.com.com是跟著劉廚娘學的,她又向西域的釀酒大師求教過的,做法同那邊兒的人一模一樣,你不妨拿去給公主娘娘嘗一嘗。聽說葡萄酒有許多益處,美容養顏不說,只要不過量地飲酒,對身體也有好處。」
老太太果然笑開了懷,「難為你想得周到,我可不就成日里擔心么?王悅娘進了宮,還不知道會使什麼幺蛾子。」
楚得道:「你裝,你給我裝。聽伺候她的丫頭說,她死之前焚香沐浴還去轉角那小廟拜過菩薩,嘀咕些今生骯髒來生只求潔凈,死之前還來這屋裡獃獃地瞧了你好久。」
紀澄笑道:「這就好。」
沈徹不知調息了多久,月升日落,日落又月升他這才睜開眼睛。
無關情愛,不過是本能而已。
「玩兒你的去吧,別管我。」沈徹道。
紀澄心中冷笑,沈徹這手腳可夠快的,不過兩、三日功夫就正大光明地找著借口塞人了。
楚得嘆息不已,沈徹則是毫無所感,起身抬步就往外走,頭都不帶回的。
「你就是忒刁。」楚得沒好氣兒地道,「到這種地方來誰是為了喝酒吃菜啊?你是不懂這裏頭的妙處,這兒的女史個個兒都是身經百戰,無論是技術還是耐力都甩了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魁娘子好幾條街。我又不是錢多了燒得慌,在這兒使,爺我高興。」
楚得的話音剛落,就差點兒摔了個狗啃死,他站直身子,打了自己一巴掌,真是最賤,稱爺稱得太順溜了。
紀澄笑了笑,「二公子能將你安排在我身邊,想必你肯定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說暗話,用你我肯定是不放心的,二公子想必也知道。你能打聽到什麼消息,就看你個人的能耐了。」
紀澄攪著手裡的湯勺,熬著鍋底,從劉廚娘珍藏的罐子里掏出了幾縷稻草一樣的東西放入鍋里。可別小瞧了那稻草,可是劉廚娘在滇黔的大山裡挖出來的,香氣十分特別,狀似稻草,只是比稻草白一些。
生而下賤,命運轉無可轉。
沒過兩日,晉地來的迴音就到了,不過紀青沒有寄信,反而是讓身邊的大管事龍印連夜兼程地趕到了京師。
沈徹緩緩睜開眼睛,心滿意足地抖了抖袍子,內息已經很久沒有寸進了,想不到這回卻精進了不少。
南桂點了點頭,「我明白的,姑娘。」
女紅紀澄是差了點兒,就只能往廚藝上靠。不過老太太的廚房裡有魯大娘掌勺,她吃了十幾年魯大娘的菜,口味都習慣了,所以紀澄這一手廚藝如同劉廚娘一般都沒什麼用武之地。
沈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瞪向楚得。
紀澄在蘭花巷見的龍印,自然是不可能帶南桂的。重啟私販軍械的事兒可不是說著玩兒的,紀澄畢竟年紀太小,紀青如何放心得下,這才讓龍印到京師來,具體問清楚是個什麼情況。
次日紀澄跟著沈萃去老太太屋裡請安時,一眼就看到了屋子裡站著的那排陌生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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