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我同那位太太換了位置。」卿讓讓趕緊解釋,表示自己沒有非分之想。她屏住呼吸,心跳加速,生怕被陸放聽去了自己的緊張。可是她必須經過陸放,才能坐到自己靠窗的位置上。
卿讓讓面紅耳赤地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陸放撐住她身體時,那雙手的虎口正好握在她胸部的下方曖昧不明的位置上。卿讓讓最臉紅的是她還不能叫非禮,明明是她被人非禮,可是對方是陸放,看起來倒像是她非禮他似的。反正卿讓讓從多多弟眼裡讀出的信息是這樣的。若換了別的男人,她早一個耳光飛過去了,可惜換了陸放,她就有點做賊心虛。
第一天讓讓和多多弟還以為能馬上見到「挽回」的真面目,想不到主辦方卻說「挽回」在頒獎典禮結束后的第二天才展出,而且只有半天。
「沒關係。」卿讓讓覺得自己應該會順口這麼答。
下機后,卿讓讓才知道他們住的酒店是同一個,只是陸放是總統套房,他們小職員則是普通標間,因為Cherry不喜歡與人同住,讓讓白撿了一個單間,住得很愜意,只要不在陸放周圍十米範圍內,她都可以過得很愜意。
可是她卿讓讓的一世英名就這麼毀了,天知道她可是看到電視里男女接吻都要閉上眼睛裝純潔的那種人。在世人的眼中一向是品學兼優,從不亂搞男女關係,直到去年才找了個蕭航,還一直捍衛者貞操,要在新婚之夜才肯獻給自己丈夫的。
所以今天她對空姐講話是格外的溫柔甜美,用餐姿勢是格外的優雅,細嚼慢咽盡量縮減飯量,力爭一舉一動都想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靠近,天知道這可是她第一次坐頭等艙,飯菜不是一般的豐盛好吃,卿讓讓忍得胃疼。
陸放正在閉目養神,聽到這話才睜開眼睛,直盯著卿讓讓,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好死不死還被正往回走的陸放和Bob特助看見,陸放皺了皺眉頭,Bob撇了撇嘴巴。
三個小時候,陸放將書還給卿讓讓,她才鬆了口氣。「還挺有意思的。」陸放輕鬆的道。
「我能看看你剛才那本書嗎?」
重回機艙的時候,讓讓驚喜地看到身邊的人換成了Bob,難道是飛機在天上,離上帝比較近,所以上帝比較容易聽見自己的祈禱,仁慈地照顧了自己一下?
卿讓讓的腦子轟的就炸開了,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直到她轉頭看到陸放對她的凝視,她才敢肯定,陸總裁是要借剛才那本《和_圖_書總裁的玩物》來看。
卿讓讓坐定后,才敢很心虛地看了看陸放,明明錯的不是自己,可她就是心虛,陸放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派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讓卿讓讓更鬱悶,他真是很過分,這是一個剛碰過女人胸部的男人應該有的態度嗎?他好歹應該道個歉不是。其實這種情況不道歉大約只有兩種原因,要麼是他覺得這是卿讓讓勾引他,要麼就是他純心吃豆腐,絲毫不覺得該道歉。只是卿讓讓沒往著他處想。其實座位挺寬敞,陸放在卿讓讓倒來的時候,大可挪一挪,避開她,她的手臂自然可以撐在座位的靠背上,不至於狼狽。可他卻選擇了接住她。
「什麼叫YY?」陸大總裁睜大了眼睛,難得他也有不懂的時候。
那位太太面紅耳赤地看著讓讓,帶著哀求的神情,可惜讓讓完全是雲里霧裡的。美麗的空姐趕緊上前,「這位太太說的是弗拉芒語,她說你身邊這位是她的丈夫,登機的時候他們有了點兒小矛盾所以沒有把位置換在一起,現在他們和好了,想要坐在一起,問你能否和她換換座位。」空姐笑得十分的溫柔和美麗。
這一趟飛機下來,讓讓覺得自己身心俱「殘」,不過她徹底的放心了,看來陸放是真不知道自己就是那誰誰誰,否則絕不會這個樣子。一般男上司和顏悅色的和女職員交流非公事以外的事情,要不就是心無齷齪之想,坦坦蕩蕩,要麼就是打著鬼主意。看陸放這和藹而疏離的態度,應該是前者,不過是旅途太寂寞,找個人聊天而已。他這等人精自然不願意落個傲慢的名聲,他一向是最照顧員工的總裁。
卿讓讓恨不得過年回家時一把掐死笨笨,讓她一個黃花閨女看這種小淫|書,卿讓讓看到書中的一段描寫時,差點兒沒鑽到座位底下去。
幸虧陸放收手收得快,卿讓讓假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地趕緊坐下,也不敢看陸放,只是陸放收手的速度和那表情卻讓她不爽,好像她是感冒病毒似的,避之唯恐不及。而且更加證實了先前的一幕是她卿讓讓勾引人的拙劣手段。她甚至都看到了Bob助理那不屑的撇嘴了,估計Bob是看多了這種場面。
Cherry看到陸放的時候,眼睛一亮,想不到居然能和大boss乘一趟班機,她率先站起來打招呼,讓讓看到此情此景也只好站了起來,本來想裝看雜誌,沒看到此二人的。
陸放看了看他們三人,只是點了點和_圖_書頭,面無表情地坐在他的位置上,估計是來得太晚,沒能和Bob坐在一起,反而是挨著一個略顯豐|滿的外國婦女坐著。
卿讓讓心驚膽戰的聽著陸放翻書的聲音,他看得不算快,比起他看文件的速度那真是慢多了,有必要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嗎?卿讓讓輾轉反側。
卿讓讓更加無法抑制自己的臉紅,只能調整一下坐姿,把所有的遐思打發下去,翻起自己借來打發時間的台言小說。
更何況他接下來表現得那般惡劣。
難道是怕「挽回」打擊這一屆的設計?讓讓因為「挽回」是中國設計家的作品,所以對「挽回」特別的鍾愛,對那個款式也是迷戀已久。大腕就是大腕啊,讓讓驚嘆,幸好公司的回程機票訂的是那天下午的。
不過轉念一想,陸放這態度也太傷人了,雖然她內心是不願和陸放坐一起的。卿讓讓被路總裁嫌棄的事情,讓多多弟嘲笑了許久,說以她為圓心周圍三米的範圍內,都是男人的真空區,無法生存。唯一一個都被她嚇到美國去了。
卿讓讓的智商還沒那麼高,能夠分析方案A和方案B。所以她只能YY陸放道歉的場景,「對不起,我不該碰你胸部的。」
可這是國際航班,關係著咱們國人的臉面,可不能讓人說咱們國人小氣和不解人意,何況她也不懂那什麼弗拉芒語,如果讓空姐一翻譯,估計全艙的人都要鄙視自己的小氣了。
「卿小姐對這本書有什麼看法?」陸放好像興緻頗高。
卿讓讓狠狠地瞪了多多弟一眼,多多弟就這一點兒最煩人,總以為D cup的女人才算真女人,彷彿她們D以下的都算三級殘廢。卿讓讓真想諷刺他,有本事他自己長個D來看看,以為D是那麼好長的嗎?
卿讓讓一個拳頭招呼到了多多弟的胸口上,他哀號一聲,因為多多弟平時聲音里就帶有女氣,撇不清那撒嬌的意味,這一叫特別的曖昧,不是慘叫,而是一種又痛又舒服的叫聲,引來很多人側目。卿讓讓不純潔的形象又拔高了一層。
飛機起飛剛剛平穩,卿讓讓就看見陸放身邊那位太太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嘰里呱啦不知道講的是什麼,讓讓唯一能確定的便是她講的不是英語。
陸放轉頭看了看那對夫妻,又看了看讓讓,那眼神流露出十分易懂的諷刺,彷彿在說卿讓讓的手段太過低劣。
卿讓讓對這本書的了解僅局限於封面,剛才她根本就沒把內容看進去,隨便翻了兩頁意思一下就放下了。開和圖書頭大概就是某個剩女大呼天下無男人。雖然沒看過內容,但是卿讓讓對這種書的大致模式還是了解的。她一心想在陸放面前把自己的形象挽回,也想拔高自己,從更高的角度來看待這種俗稱的小言,所以說,「不過是一些無聊的女作者YY的東西,都不現實,打發時間而已。」一般抬高自己都是通過打壓別人,卿讓讓一點兒也不內疚的踩了一船人。
她在一切都舒適之後,才有機會來思考,尿頻的人一般是因為腎虛,讓讓越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堅信他是個ED,起初她本是惡毒的詛咒他而已,但是鑒於他真有ED的傾向,讓讓覺得他很多不可原諒的地方,都很值得人同情了。
還好陸放並不糾纏,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開始閱讀他的文件。
卿讓讓只能賠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這「挺有意思」這個字真的很有意思。
陸放沒回答,只是直直的看著她,彷彿她就是那活生生的意淫模板。卿讓讓耳根子都紅了,他該不會是以為自己也在意淫他吧?
卿讓讓自認為雖然年紀不小了,但從沒和網路脫過節,這種網路用語她熟悉得很,「就是意淫。」當她把這個「淫」字發出來的時候,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以後的談話匆匆結束,卿讓讓實在沒能力應付這人的問題,她只想不說不錯,少說少錯。
通常卿讓讓是絕對不會拒絕美女的。可是她瞟了一眼那位置上的陸放,覺得萬分的不妥,如果是坐的國內的班機,她鐵定無情的拒絕了。
「多多弟,你說我長得純不純潔?」卿讓讓如今很在乎這個問題。
那總裁明知道女主不願意,還強行霸王硬上弓,嘴裏還叨念,「小妖精,還說你不願意,瞧你都這麼濕了。」
「要是我,我坐在他身邊也不敢動啊,你不知道,他周圍的溫度至少比室內平均溫度低了3度。」多多弟很誇張的拍拍讓讓的肩膀,不過他人真的不錯,還主動將肩膀借給她靠著,讓她小憩片刻。「不過你也夠大胆的,連總裁的豆腐都敢吃。」
卿讓讓一點兒也不喜歡大總裁的這種親民活動,她不情願的把書遞過去,還眼尖的發現陸放在看了書名后的一絲嘲笑。她只能裝睡,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也不懂她表妹怎麼沒品味到看這種書,害她理性女的形象一敗塗地。
多多弟很輕蔑地掃了卿讓讓一眼,「你有啥本錢讓總裁吃你豆腐的,人家D cup的總裁都沒多看過兩眼。」
卿讓讓心虛啊,她也曾hetubook.com.com撞過陸放,衛生巾飛了出來,只是書中的女主是無意,她卻是故意,也不知道陸放看這一段的時候,是個什麼想法。
封面上大喇喇的五個字「總裁的玩物」。這是卿讓讓從她表妹笨笨那兒隨便抓的一本書,哪知道會叫這個名字,不過最倒霉的是,陸放已經睜開眼睛,正盯著她這本書的封面,然後目光一寸一寸地往上掃,卿讓讓緊張得抓住書的手指甲都白了。她拿著這本書放也不是看也不是,反正怎麼做都是心中有鬼,最後只能假裝鎮定地翻開,表示這不過是一本書而已。
卿讓讓也濕了,不過是臉頰被眼淚打濕了,如果不是怕影響被人,她真想哭得昏天黑地的。這本書前前後後總裁虐女主的戲碼都是在床上進行的,卿讓讓想這本書要是翻拍成電影真是特別省成本,一張床就搞定。
不過萬事都存在幸好一詞,讓讓覺得陸大總裁也絕對可以用尿頻一詞來形容,不見他喝了多少水,每隔一個小時他准要起身上洗手間,讓讓也趁此機會起身活動,跑到經濟艙用洗手間,這才沒有了剛才的煩惱。
「這個社會越是長得純潔的,越是引人想去玷污,既然到現在都沒人來玷污你……」多多弟沒敢把話說完。
卿讓讓的眼睛忍不住抽搐,「這是女生看的言情小說。」這麼明顯的拒絕他應該懂吧?
陸放睡著的時候,卿讓讓才敢再抬起頭,肆無忌憚的打量他的側面,這才發現他的長相很有點兒英國古典貴族的氣息,全身上下都寫著驕傲和尊貴。頭燈從他的額頭,流上他挺拔的鼻子,再到那薄薄的唇瓣,讓讓覺得連燈光都偏心,流連在他身上,繾綣纏綿,彷彿同他融合在一起了的感覺,他的周圍流光四溢。真當得起「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的句子。
讓讓不得不點點頭,說了句「ok」,這話也是國際用語,那太太也聽懂了,激動得一直點頭感謝。
讓讓睡覺不是個聽話的主,據她的母親大人形容,她睡覺除了夢遊外,幾乎什麼都干過了,例如流口水、磨牙齒、踢夢腳,說夢話,總之是極為可怕的,她母親以前還擔心結婚後她老公會不會為她的睡相休了她,所以今夜卿讓讓睡得極為驚醒,就怕自己擾了陸放,或者被大家看笑話。到後來乾脆不睡,偷偷地把那本《總裁的玩物》拿出來看。
之所以說險些,是因為陸放眼明手快地用雙手撐住了卿讓讓的身體。
好容易熬到飛機到丹麥的機場中轉,和圖書讓讓才得以脫離陸放的氣場範圍,來找多多弟絮絮叨叨了許久,如此久不說話真是憋死她了,還要裝淑女,她是身心俱疲。
卿讓讓因為坐在陸放身邊,所以神經特別緊張,膀胱也跟著緊張,尿頻就是直接的後果,導致她水都不敢喝,怕不停地起身打擾他,也怕給他一個自己是尿頻女的印象。卿讓讓打心底不願給陸放一個壞的印象,這就是女人的虛榮心。在被她放棄的男人面前,越是不願意給對方留下不好的印象,總想別人一輩子都把自己想成天仙美女。陸放之於卿讓讓,也正是她想要卻不敢要的人。
這班飛機的頭等艙都坐滿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邊珠寶大賽的原因,卿讓讓和多多弟也沒能坐在一起,她旁邊坐了個大約四、五十歲的老外。
讓讓百無聊奈的YY起他的母親,不知道要怎樣的美人才能生下這樣的孩子,幸好是個ED,他母親太偉大了,只希望她母親不要像他一般鼻涕就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開始擔心起陸放的母親好不好相處這個問題來,也許潛意識裡她是盼望陸放的吧。卿讓讓理智地提醒自己,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扼殺在搖籃中。
「明明是他吃我的 。」卿讓讓不得不坐起來為自己辯解,這真是太冤枉人了。
這一趟公司只有Cherry,讓讓和多多弟有機會去布魯塞爾,並沒有聽說總裁也要去的消息,不過人家大boss去什麼地方自然也不用跟下面的人交代。
如果照著以前遊戲里的陸放該怎麼回答呢?「那就再摸一把?」
一看不打緊,越看越臉紅。這小說的開頭,那剩女由於機緣巧合撞上了一位冷酷如冰山的總裁,口袋裡的衛生巾飛了一地,自然給總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後來就是偶然的一|夜|情,然後被總裁逼著留在身邊當了女寵,使勁虐啊使勁虐,虐了精神虐肉體,最後因為喜歡被虐而愛上了總裁,被總裁虐,被總裁母親虐都毫無怨言,最後女主差點出車禍,換回了總裁的反省,兩個人歡天喜地的在一起了,女主也什麼都不計較了。
老天爺都彷彿在驗證陸放的猜測一般,這緊要關頭居然遇上氣流。卿讓讓正吸氣收腹墊著腳尖盡量貼著前排的椅背走,想著離陸放越遠越好,千萬別碰著他惹了瓜田李下之嫌,哪知還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個重心不穩地險些撲在陸放的身上。
卿讓讓萬分不情願地挪動雙腿走到陸放的身邊,道了一聲,「總裁好。」
「沒關係,只不過是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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