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鄢陵之戰」時,呂武的身份只是還可以,並不知道楚軍是怎麼在那麼多晉軍的眼皮子底下,將營地就那麼挪到那麼近的。
「不能再胡搞瞎搞了啊!」呂武心想。
導致呂武現在都無法判定前期的順利是理所應當,還是齊君呂環的什麼詭異謀劃了。
魏琦得到了想要的結果,霍地站起來行禮,邁步走出軍帳。
在布陣的時候,沒有敵我雙方的誰選擇干擾。
當時還是郤至的反應足夠快,再加上智罃的鼎力支持,才平掉己方的營盤,掩蓋掉挖的灶坑,有足夠的空間來讓軍隊列陣,不至於一退再退。
一個軍團成為一個橫著的長方形方陣直面晉軍,形成了三個梯次。
六里地呢。
攏共四個晉軍「師」當著齊軍的面,慢慢變成了一個大體上看去為「冖」的陣型。
僅以出戰的部隊來看,齊軍這一邊的聲勢遠比晉軍要大,尤其是戰車數量太多了!
第一天沒打是剛過來。
存在即合理。
一方掛起免戰牌,以目前的習俗來說,還真的就要配合不打了。
碰上不知道下一步會幹些什麼的對手,要怎麼辦?
晉軍率先出營布陣。
時間應該是來到一天的巳時四刻?(大約上午十點)
兩年前的「鄢陵之戰」時,楚軍就是出其不意地趁晉軍沒來得及反應,將營地一再向前挪動,逼進到晉軍的營盤邊上,再突然進行邀戰。
最為簡單的應對方式便是,以不變應萬變!
范氏也出動一個「師」。
這麼多的戰車以及士兵,差不多將空出來的六里方和圖書
圓給填了個嚴嚴實實,只留出一里的相隔距離來作為沖陣之用。
呂武為什麼偏要標新立異呢???
現有規則對晉國是有利的。
齊軍出動三個「軍」,戰車數量上是晉軍的3.75倍,也就是比晉軍的四百乘戰車還多出一千一百乘;戰兵則是比晉軍多出七千五百名,總數達到三萬七千五百名。
那就是為什麼在「鄢陵之戰」時,自號蠻夷的楚軍都逼近到晉軍眼皮子底下了,還留時間給晉軍用來出兵列陣,沒趁機殺進去的原因。
這是建立在他是晉國一份子的前提之上。
齊軍在第二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選擇高掛起了免戰牌。
一樣是屬於小動作可以搞,大趨勢不能破壞的限制。
這個變化讓已經開始在疑神疑鬼的呂武很是警惕。
還是玩遊戲摁了暫停鍵?
「Waaaaaaaaaaaagh!!!」
「遣人正告齊君,兩軍布陣而戰。」呂武說道。
沒錯!
之前還以為是在欺負老實人。
齊國執政崔杼親自操刀,最清楚陣型到底布好了沒有。
有點不那麼一樣的是,齊軍沒挪到晉軍的營寨前方,相距還有六里之遙。
而呂武和士魴能夠藉著高度的優勢,看到漫山遍野的齊軍營盤像是蟻穴被澆了水那般,無數的「黑點」湧出營地。
如果呂武率領的是一支戰鬥力不怎麼樣的軍隊,該玩的就是「詭道也」的那一套了。
等知道齊君呂環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陰氏出動了一個「師」。
應該是有人發現,https://m•hetubook.com•com沒在意或沒上報。
今天齊軍將營盤向前挪了四里地左右?
也就是說,除了兵力少之外,其餘的建制與職位跟晉軍沒有區別,包括各級的軍官都是貴族出身。
他抬頭看了一眼漸漸來到正當空的太陽,心想:「應該差不多了吧?」
實際上,呂武現在才不樂意去「開創」一個新時代,玩什麼「兵者,詭道也」的那一套。
正常人還能以正常的思維去推測。
這一刻,齊君呂環嘴角勾起,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心裏無比的得意。
夜間看不見。
這個巢車的車斗升高之後,高度大約是五米左右,能夠大體上將大半個戰場盡收眼底。
在這個有山丘、有平原、有谷地的地方,大部分的樹林被砍伐得光禿禿。
齊軍出營的時間比晉軍晚了兩刻鐘(半小時)左右,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將陣型給布置好。
誰慫誰孫子!
畢竟,各國秉承的是「士不教,不得征」的理念。
並不贊成齊君呂環一些作為的齊國執政崔杼。
齊軍卻是不可能黑燈瞎火將營地搞定。
兩軍先是相隔約十里。
是要趁齊軍壞規矩,逮住機會一舉將齊軍給打崩了。
聽人談起齊君呂環,怎麼聽都有一種在形容精神病患者的感覺。
這是呂武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統兵出戰,再小心翼翼也不為過。
因為所在位置的關係,魏琦的視野已經被出營列陣的齊軍給擋住,看不到齊軍營盤的動向。
僅是從齊君呂環敢號召全國來看,是有那麼點離經
和圖書叛道的意思。
齊國跟晉國一樣是屬於諸夏體系的國家,軍制方面採取周王室的那一套。
只是,相隔一天之後,齊軍將營盤向前挪了四里地。
可別一副「別特么逗我」的表情。
這個當然是建立在晉軍打堂堂正正之戰一點都不慫的基礎上。
呂武率軍在齊國的南疆搞無人區,等待齊國的使者過來,不是一樣「乖乖」地帶著軍隊過來跟齊國剛正面了嗎?
從魏琦的布置來看?
也就是說,晉軍花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來布陣。
呂武當時看到覺得無比驚奇。
魏琦率軍出營是在辰時末尾?
所以,只要是在正規軍序列,才不會連基本的列陣都搞得亂糟糟。
布置好陣型的魏琦在等齊軍將陣型弄好,再上去跟齊軍的出戰指揮官,好好地在兩軍陣前嘮嘮嗑。
晉國跟誰剛正面都不會慫,也不用慫。
齊軍這是想幹麼?
生火造飯一樣需要取材。
兩軍的相隔的距離變成不足六里。
兩軍的戰車都是布置在陣型的最前端。
兩軍直面的戰兵數量,反倒是晉軍以兩個「師」的一萬五千,對上齊軍一個「軍」的一萬兩千五百。
任何人不管站在哪裡,舉目四望到處都是高高指向天空的戰戈。
來自魏氏的兩個「師」在己方營寨前方三里的位置,擺出了一個一「徹」的陣型。
結果不但是樹木遭殃,甚至遍野的雜草也被進行收集,地表出現了光禿禿的一塊又一片。
他壓根就不想跟齊軍多浪費時間,打算一開打就要全線壓上去。
這叫啥?
以正常hetubook•com•com人的思維是無法準確推敲出精神病患者的下一步,會幹些什麼事的。
搭台唱戲吶?
現在這麼個年頭,哪怕是小的諸侯國,能踏上戰場的士兵,多多少少都是經過教育。
遭遇后的第一天和第二天都沒有開戰。
太陽正處在半空偏東的位置。
他還是選擇擔當起自己職位來帶的責任和義務,帶著齊國的上、中、下三「軍」打算跟晉軍剛一波。
呂武跟士魴是待在營盤中的巢車之上。
在晉軍布陣的同時,齊軍也有部隊在出營。
某一方可以有些小動作,什麼夜襲、偷襲之類,再不要臉的統帥都干不出來。
現在的貴族也吃那一套。
極可能是底下的士兵察覺到,無法一層又一層地向上傳遞,直至讓統兵的將領獲知,才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魏琦很是疑惑地看著正在思考什麼的呂武,不再忍耐,說道:「將主,齊軍未免戰,為何不列陣邀戰?」
要是換作在「兵者,詭道也」的時代,發現敵軍有所異動卻沒反應,不知道要死上多少回了。
有幾千米遠。
齊軍擺出來的是一個三「徹」的陣型。
這樣一來,布置在兩軍陣前的戰車數量方面,齊軍僅僅是比晉軍多出一百乘。
關鍵現在的交戰不講陰謀,雙方一般不在意對方在搞什麼玩意。
亂搞可以。
就直接正面剛啊。
季節已經來到秋季。
同樣露出錯愕表情的還有魏琦,他能看到對面的齊軍沒動作,看不到被視野擋住的部分。
還是那句話,呂武覺得還是隨波逐流地適應時代比較好,不跟齊君玩和_圖_書太複雜的。
還是以堂堂正正的姿態,剛正面狠狠地教訓齊軍。
掛起免戰牌就不用打了嗎???
漫山遍野的植物隨著季節的變換呈現一片秋黃之色。
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到時候,看看是要打兩軍的「相撲」之戰,還是先來一場「致師」熱熱身,看誰能說服誰了。
這一次呂武遭遇到了相同的事情!
沒什麼值得意外的地方。
魏琦觀察到對面的齊軍慢慢安靜下來,一桿桿的旌旗也待在原地不再移動。
最先布置好陣型的晉軍,沒有因為看到齊軍還在布陣,選擇「趁敵未穩」給莽上去。
「齊軍三軍皆出,觀布陣之效,軍律尚算嚴明。」士魴做出了評價。
這些赤手空拳,又或是手持木棍、農具或啥玩意的人,反正只有少部分齊人有著像樣的兵器,口中發出吶喊,邁腿對著晉軍所在的方向狂奔。
說「大體上」,主要是因為戰場並非平原,有丘陵以及矮山阻礙了視野。
兩支軍隊過來總要搭建營寨,樹木可不就再一次遭了殃。
這不。
底線要留!
學楚軍嗎???
他在思考,齊軍會不會再干出將營盤向前挪的舉動。
那麼昨天高掛免戰牌,可能是在進行內部整頓,包括準備悄悄地將營盤往前挪。
晉軍出動了四個「師」,也就是四百乘戰車以及三萬名戰兵。
做好了該做的事情,崔杼剛要開口對自己的副將吩咐什麼,耳朵里傳來了一陣陣的吶喊之聲,還以為是晉軍不講「武德」,兩軍出戰的主將沒嘮嗑就發起攻勢,直接來個臉色大變。
難道連耳朵都失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