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第190章 賭場風雲

最厲害的是『叫』,它指的是能憑空叫出一張牌來,就跟叫人一樣,在雙吃賭局中喊一聲『我要天牌』,賭桌上兩張牌真是兩張10!
這種人怎麼會用天牌來贏雲松?
莊家收牌後繼續發牌。
精悍中年人摁住他肩膀說道:「走不了……」
鑽山甲和翻天猿也悄悄翻牌給他看,兩人的牌都比莊家大。
他離開后立馬有人補上。
他這次賭贏了。
雲松明白了。
其他四個位置很快又有四個賭徒上桌。
莊家是對六!
至於前面他之所以會連輸了幾局,那不是他看走眼了,而是給後面這局大的鋪路。
「憑什麼?」雲松搶先打斷他的話,「我玩夠了這種小把戲,想去貴賓廳玩大的都不行?」
他竟然撈到了天牌!
張邯面色頓時變了。
而此時他跟骰子拉拉扯扯,最終骰子跟他成功換了牌,兩人都是十七點!
他手腕一撇,雲松看到了牌數:
張邯走來后笑眯眯的看向雲松,莊家站起來恭謹地說道:「侯爺,此子也喝了十全大補湯,您讓我再試探……」
莊家深深地凝視他一眼,然後又深深的看了雲松一眼。
雲松看著手裡的牌發愁。
看清他的牌數後土財主歡欣鼓舞:「太好了太好了,我果然是得了財神爺保佑,我今天走了財運啊!」
他們四個全扔了牌,其他四家全跟進了,特別是土財主,他眉開眼笑的將面前籌碼全推了上去,叫道:「老子今天出門時候拜了財神爺,第一手就是天牌!」
骰子將面前的一百大洋籌碼全推了上去。
其他三家跟著頭熱,他們紛紛跟牌。
四人全甩了牌。
他們手裡的牌自然不是偶然所得,是莊家操控下的結果。
土財主面前籌碼已經超過五百大洋,他看了看手裡的牌后咬咬牙,同樣全給推了上去!
數學家一愣,然後甩手拚命的抽自己的臉。
新一輪牌局展開。
莊家開牌。
莊家是個掛兩撇小鬍子的中年人,他有一雙手指修長、皮膚溫潤的美手,撲克牌在他手中穿花蝴蝶一樣飛旋,很是賞心悅目。
雲松則陰陽怪氣的說:「原來是十全大補湯的『叫』字湯啊,今天我算是見識了。」
壯漢邁著八爺步,周圍的人趕緊讓路紛紛低頭:「侯爺。」
沙老大瑟瑟發抖,不敢再動彈。
翻天猿拿到了對子,他將手裡的籌碼全推了上去。
雲松抓起一把籌碼撒出去,然後意氣風發地說道:「換錢,走人!」
並且會讓觀戰的賭徒發現他出千了——一場賭局同時出兩套天牌?這鬧呢!傻子也知道自己碰不上這樣的概率!
賭場不怕你贏,就怕你不玩。
張邯說道:「九少爺,您若是想玩幾把那跟我說,我一定安排最好的房間最好的妞兒去服侍您,您看您來我這小廟也不通知我一聲,給我打了個突襲,讓我心裏好不慌張啊。」
和_圖_書也是賭場高手,很多潛規則對他來說都是透明的。
雲松伸手在他胸口拍了拍很放肆地說道:「他聯合東洋鬼子坑我,說我偷了東洋鬼子的帝流江珠!」
他自然勃然大怒,拎著拳頭就準備打人。
「雲少,咱們借一步說話?」
莊家再次發牌。
雲松點頭。
雲松只好扔牌。
站在雲松身後的徐傑低聲說道:「老大,你今天手氣很背啊,是不是上廁所沒洗手?」
結果莊家微笑道:「這位先生,我們大廳的賭桌是有上限的,下注最多為一千六百六十六個大洋。」
雲松這邊有內鬼自然穩賺,他不怕被人懷疑,就是光明正大的賺賭場的錢。
這次他又是一對雙,一對2。
他又看向其他三人。
翻天猿便直接押了個上限。
他把老人發現沙老大的存在後所說出的話給還了回去。
土財主後面連續輸了三把,雖然每一把都是幾十個大洋,但合計起來可不少了。
其中的『帶』說的是人身上帶牌然後換牌,『串』則指的是幾個人串通好了互相傳牌或者共享信息。
四人參與,四倍賠率。
嬴氏跟劉家不對付……
徐傑看清壯漢面容又聽到眾人的稱呼頓時膽寒:「老大,這時斧頭幫的幫主,西鄉侯張邯!」
他心裏暗罵一聲摔掉了手中的牌,骰子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
他微笑著向雲松抬手,雲松一把將牌給掀開了。
莊家溫和地笑道:「感謝先生支持,但這是規矩,諸位還是先查驗一下牌的情況吧,小心無大錯。」
結果莊家背後的沙老大同時舉起雙手,然後做出六的手勢。
莊家在凝視雲松。
他話沒說完。
雲松拿起牌小心的看了看。
翻天猿是對八。
按照他的意思,反正他們前面幾輪已經賺嗨了,即使賠掉兩個人的籌碼他們也是大賺。
他手裡是對子,一對A!
人家這是在示威了。
掛上電話,張邯說道:「九少爺,我剛才有所得罪,這樣您隨便玩,輸了算我的,贏了您都帶走!」
話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了,他現在不是天天搞迷信嗎?
這話出乎中年人的預料,他愣了愣問道:「你要去貴賓廳?」
張邯微笑道:「九少爺您這是客氣了,張某人對外說是斧頭幫幫主、飯店老闆,對您來說我是個屁?我屁都不是!」
兩人也把面前的一百大洋籌碼全推了上去。
但精悍中年人可不管他服不服,很快有人上來摁住了他,然後精悍中年人將戒面展示出來,又把土財主的所作所為說出來,接著就是一句『行刑』。
對五那人額頭一下子冒汗了,他是個心狠手辣的賭徒,竟然直接上了一半的籌碼!
十種賭術分別叫做『叫』、『賣』、『照』、『片』、『要』、『帶』、『藏』、『串』、『神』『鬼』。
雙吃裏面,天牌即是對十和*圖*書,除了同花A和2之外,這兩張牌就是最大的了,而同花A和2出現幾率很低,所以拿到這兩張牌基本上就能通吃全局。
不過雲松對他背後的劉氏起了興趣。
精悍中年人沒讓他把話說完,直接伸手指在嘴唇上發出『噓』的一聲,然後順手從他手上摘下翡翠大戒指。
他緩緩回頭看向左右,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而這仨傻子還不知道自己手裡的牌是怎麼回事,他們一看自己拿到了大牌趕緊拚命給雲松使眼色。
問題是莊家不是對子,是7和10!
其他三家則輸了,裏面下手很重的那個賭徒開始罵罵咧咧了。
老頭能施展『叫』字訣,這已經是賭桌上的傳奇級存在了。
一聽這話,雲松就感覺沒勁了。
土財主看了眼手裡的牌突然暴怒了,直接將所有籌碼全推了上去:「草!老子拼了,財神爺不保佑,回去我就砸了莊子里的財神廟!」
賭徒失望,但精神亢奮起來。
這個道理他很清楚,所以他在得志之後果斷抽身離開。
其他三家全輸了,裏面最大的是對五。
鑽山甲是對七!
土財主是8和9,他看清牌數后失望的錘了桌子一把,這次他跟了五十個大洋,自然輸掉了。
雲松推了他一把厲聲道:「冷靜個屁,咱們輸不起嗎?你也給我全跟!」
他身邊的骰子是對六。
「但劉家無論如何是有點面子的,對吧?我知道您和嬴氏跟劉氏關係不睦,可是請九少爺高抬貴手,您這位大菩薩別來折騰我的小廟,我張某人混口飯吃而已,九少爺可不能砸我飯碗!」
這時候沙老大接到了雲松的暗示,便蹲下努力的去查看莊家拍在身邊的牌。
土財主驚怒交加,道:「你這是胡說什麼?這話不能亂說,會死人……」
另外四人又跟上了。
黑桃A,黑桃2。
土財主一愣,說道:「怎麼了?」
雲松湊巧拿走了對十,而最終留下的則是對九——這在他看到其他仨人的對子牌后便意識到了這點,五套牌有對六、有對七、有對八和對十,恰好缺了個對九。
既然張邯說他可以隨便玩,那他就隨便玩了。
老莊家臉上的笑容頓時凝滯了。
而莊家不看牌了。
翻天猿三人運氣不佳,牌數還沒有他的多!
十七點自然穩壓底牌。
戒面落到桌子上,土財主自然不服。
骰子也翻開牌,一張黑桃十,一張紅桃六!
土財主是對九,並不是天牌,但也夠大。
骰子懵了,趕緊放下手裡的牌全力去拉他:「別別別,老大你冷靜。」
老莊家的賭術毫無疑問的精湛霸道,他發出的五套牌全是對子,從對六一直到對十。
倒是心狠手辣那賭徒贏了,他是對3,可惜他只上了兩個大洋,而他手中如今已經僅剩下四個大洋,他這是又出了一半。
雲松那時候便意識到他是用了和_圖_書『叫』字訣來給自己換牌。
此時他們賭桌四周圍滿了人,這些人全是被張邯對他的態度以及他們連戰連勝的強悍所吸引而來。
就在他要上去收籌碼的時候,有人上來摁住了他的肩膀。
雲松點頭。
這次獲勝刺|激了他的情緒。
劉家……
十全大補湯是賭桌上的十種賭術,正所謂十賭九輸、十賭九騙,想賭卻不輸,那隻能上騙術。
而那辣手賭徒則將手裡的籌碼全輸光了,他輸了后心態崩了,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數學家啊,我精心算過的,這概率不對啊。」
「不過誰知道你們會留下什麼牌?或許留下的是底牌呢?」
不過骰子要換個牌沒問題,於是他給沙老大暗號讓沙老大努力去看老頭的牌,吸引老頭的注意力。
他要是給自己叫出天牌固然能穩贏,可是卻缺少挑戰性,失去了大逆轉的味道。
雲松搓了搓下巴倚在了椅背上。
五人開局。
雲松立馬想到了高朝劉氏,歷史上正是劉氏推翻了嬴氏的大龍朝。
「很簡單的道理,兩個人時,一庄一閑點數一樣莊家贏,所以庄贏得幾率大。人數多了,莊家只有一個,打的次數越多,莊家贏的幾率越大!」
撲克牌檢驗無誤,莊家開始發牌。
雲松敲了敲桌面猛然抄起牌往前探身一下子湊到了賭桌上,他說道:「我不信你手裡的是天牌!」
一張紅桃十,一張方塊六!
「你能喝的下『照』字湯,那你肯定是賭門翹楚,這時候就別說這沒用的了,無規矩不成方圓,你說我們會為你壞了賭場的規矩嗎?」精悍中年人冷冷地說道。
所以他斷定對九被留下了,落入老莊家手中。
骰子要爭辯,鑽山甲攔住他說道:「聽老大的,大不了輸掉你倆的錢,這才幾個錢?」
頂樓修建的更是金碧輝煌,裏面簡直貼了一層金箔,但金箔上全是各種神秘文字,看起來是布置成了一個法陣。
莊家平靜地說道:「我撿了你們剩下的那副牌,如果你們給我留下了天牌,那我自然就拿到了天牌。」
賭桌上換了個莊家,一名鶴髮童顏的老人在沉穩的發牌。
張邯這麼一句話把他的期待感全打崩了。
雲松拿起五張牌看了看,他手裡五張牌是5、6、7、8、9,是個順子牌。
「我全跟了!」
他無助的看向雲松,雲松對他點點頭來安撫他。
他微笑道:「我盲跟,你們不管出多少籌碼我都跟!」
「難怪你們要演戲,原來是趁著我回頭的時候你們藉著拉拉扯扯的演戲換了牌!」
「我不信我們會恰好留下一副天牌!」
見此他便冷笑一聲,說道:「我不過是過來贏上點大洋,這樣你就說我砸你飯碗?那你們劉四那傻逼呢?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張邯擺手。
對A!
沙老大給雲松發出暗號:四和八。
不知道電話和_圖_書那頭說了什麼,他說完雲松剛才介紹的情況后便連連說『明白』。
莊家將手中的牌翻開了。
莊家在用這些牌告訴他們:這裏我說的算,我想要贏你們那你們壓根跑不掉。
但十賭九輸。
雲松怒視他說道:「你管我是什麼湯?我全跟!」
雲松則在凝視美女荷官的大腿。
眾人坐定,莊家將撲克牌彈了出去,每個人面前五張牌,可以交換看牌,看看賭場有沒有在牌上做手腳。
聽到這稱呼鑽山甲愣了一下,隨機反應過來小墩炮的意思,這是在諷刺他長得矮小敦實。
他看向莊家問道:「你給自己發了一副天牌?」
這是兩千大洋!
他讓雲松稍等,然後迅速撥了電話。
土財主是5和9,恰好壓了他兩個數!
他這一局能贏全靠運氣,他今晚其實就賭了這一把,結果賭贏了。
旁邊的骰子看出他情緒激動便趕緊伸手拽住他肩膀:「老大你冷靜,賭牌切忌上頭!你先坐下、先坐下,別全跟上,從長計議啊!」
張邯皺眉。
老莊家猛的看向骰子,他嘆了口氣說道:「終日打雁,今日竟然讓雁兒給啄了眼睛!我剛才不該回頭的,那是你們的陷阱,你們是故意讓它暴露的,是吧?」
一聽這話雲松便知道,這人是認識自己的!
土財主很急迫的上手,他抓到手后又後悔了,對鑽山甲說道:「喂,小墩炮,咱倆換換牌?」
不光是有賭的成分,他是全靠賭!
倒是同花色呢,可以殺對子。
這一把他是真的賭了。
莊家冷靜地說道:「牌上手則不能換,還望諸位先生理解,這也是本場的規矩。」
雲松做出這推斷後便大胆的給骰子以暗號,骰子也是賭桌上的高手,當然他的本事遠遠比不上如今坐莊的老頭——
一個滿身綾羅、穿金戴銀的土財主不耐的揮手,手上是兩個翡翠大戒指:
「行啦,六國大飯店的名號誰人不知?咱們直接開始吧,你們怎麼可能在牌上做手腳?」
沙老大當場癱坐在地。
土財主勃然大怒:「你們要耍無賴?」
雲松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只想玩幾把,就不勞煩你了。」
雲松心裏一沉!
而莊家雖然看不到他,卻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頓時回頭看向沙老大蹲下的位置。
莊家果然是對六。
同花底牌!
土財主面色終於變了,他哀求道:「諸位大爺,我是有眼不識泰山在您這裏撒野了,您們放我一馬,放我……」
但他看得出老頭的傲氣。
莊家微微笑了起來,說道:「原來是十全大補湯的『鬼』湯啊,今天我算是見識了。」
雲松心裏一緊,起身說道:「咱們走。」
A和2!
他將雙手放在桌子上,每次莊家下牌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所以他只要記住每副牌的情況,到時候誰選走了最大的幾幅他都清楚,這樣自然穩賺不賠。
雲松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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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吃裏面天牌是對十,而底牌則是A和2的組合,除非是同花色且碰上了對子,否則底牌就是全桌最小的一副牌。
一張八一張十,好牌!
土財主大喜的歡呼。
八個把牌放出,莊家眉頭皺了周。
而莊家先前一直在穿花蝴蝶似的洗牌,顯然這牌數是他特意洗出來的,由此可見其牌術之高超。
對十!
雲松不悅:「胡扯!你這是迷信……」
骰子可憐的看著他說道:「什麼數學不數學的,老哥你記住,凡是比點數的遊戲,都是莊家優勢,玩的人越多,莊家贏的越多。」
骰子哭喪著臉將籌碼全推了上去。
一圈的驚呼聲和歡呼聲響起。
雲松看著手裡的9和10想要罵娘!
他去看其他三人的牌,其他三人的牌連他都不如!
他要是繼續留在這裏賭下去那肯定會輸。
他看向莊家,莊家拿出什麼東西點了點眼睛看左右,但他看不到瞽仙,所以最終只能疑惑的咂嘴。
一張案板被抬過來,上面血跡斑斑。
牌局繼續。
重回賭桌,他示意莊家繼續發牌。
土財主手被摁在上面,精悍中年伸手下快刀,乾脆利索斬斷了土財主的食指和中指。
他手裡本來玩著兩個鐵膽,走到雲松跟前後很客氣的收起鐵膽抱起拳頭:
骰子冷靜地說道:「那你沒有演戲嗎?這一桌子的雙牌都是哪裡來的?」
出現在他身後的是個穿馬甲打領結的精悍中年,中年擺擺手說道:「不不,是您出千。」
雲松不知道他的來路,便給手下幾個人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等待自己,他跟著張邯直接上頂樓。
所以雲松很快推斷出,他會給自己一套同花色底牌,他要以底牌來贏天牌,要在賭場製造一場話題!
而老莊家要吃定他,那對九肯定吃不了,恰好之前兩人對話的時候老莊家喊出了『天牌』和『底牌』的話。
雲鬆手里是四和七。
土財主用的騙術就是『照』,他手上戴的那兩個翡翠戒指帶大戒面,光滑剔透能反射出牌面。
這人摁住他的手臂,輕聲道:「這籌碼,不屬於你。」
這時候又有人到來,來的是個臉膛漆黑、面帶一圈絡腮鬍鬚的魁梧壯漢。
他又想到了當日在陳府參加識寶會時候被一個叫劉四的人針對的事,這六國大飯店原來是劉氏產業!
莊家靜默的看了土財主一眼,說道:「跟。」
這時候莊家開口了,他慢慢說道:「在我們這裏喝十全大補湯,先生,您膽子太大了!」
雲松翻開牌悄悄一看,雙眼頓時冒出精光!
九雙十八張牌上桌,每個人隨便選一雙,最後留下的牌歸莊家。
賭博除了贏錢之外,更重要的是一種對未知的期待感。
他可以把牌換成跟自己一樣的天牌,這樣相同點數莊家大,雲松輸定了。
雲松不看他們看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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