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城闕天中近,蓬瀛海上遙。
第293章 紙糊高帽引陰差

漢子愣了愣,囁嚅道:「這個小的還不知道,不過他的副官真死了,警衛排也死了不少人,血流成河呢。」
「雲松也信不過!」王天霸咬著牙說道。
「多慘重?」雲松又問道。
「王與馬共天下!」雲松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那世界上的一段歷史。
錢泉興急忙上前抱拳:「長官……」
雲松見此頓時來勁了。
為了更好的應付遺皇族,他把這幫人的消息打探的清清楚楚。
錢泉興篤定道:「絕對不會,那啥,大江,你和朱老大帶弟兄們出去幫忙。」
錢泉興勉強壓抑的怒氣在這句話之下爆發了:「娘的,王天霸,老朽給你面子你肯收,這是非要撕破臉?!」
錢泉興急忙說道:「老總息怒,這位道長雖然不是我錢家人,但卻是我錢家的貴賓,也是你們王大帥的貴賓,你們王大帥身邊那位四目道長正是他的師傅!」
喪團的一伙人全被叫了出來,排成隊站在房子背陰處一語不發。
錢泉興也點點頭。
錢泉興也意識到這點,他對錢長康說道:「儘快請祖靈回歸,司馬康身死,王天霸有責任,他一定會找替罪羊,這方面咱們錢家要首當其衝了。」
王天霸來老鎮有意圖,司馬家混入他隊伍里想玩魚目混珠的把戲,結果讓人給挑了……
錢長康說道:「王家、司馬家關係很怪,世代交好也世代交惡。」
聽到這話雲松一驚,問道:「司馬康?是司馬氏當代家主司馬曜長子那個司馬康?」
「無需瞞報。」錢泉興笑道,「我們家裡人都出來,但有個還沒足歲的孩子和他的乳娘就沒必要出來了吧?其他人你們該怎麼查就怎麼查,孩子和乳娘你們也可以查,不過就是勞煩二位老總進屋去查。」
一個士兵遲疑地說道:「但昨夜有刺客刺殺了我們副官,這是大事,王大帥很憤怒,我們要是敢瞞報什麼……」
陰差和鬼將們要到來了……
這下子可有意思了。
不一樣的是它上面貼了三層紙,底下一層黑紙、上面一層白紙,中間還有一層黃表紙www.hetubook.com.com
他帶來的士兵不夠,於是把幾個大家族的護院和親兵都給徵用了。
他不屑一笑,「別說司馬康,就是司馬曜死在老鎮也是白死!他司馬家也得乖乖的!否則你們就鬧吧,哼哼,鬧的越大越好,最好多鬧死幾個人,把各家都牽扯進來,到時候你王家就得好了!」
錢泉興勉強的點點頭。
「把你們家護院立馬調撥給我們,你們家所有人都出來,立馬到院子里來,然後沒有得到允許不準出門。」軍官打斷他的話暴躁地說道。
士兵點點頭道:「這樣可以。」
「蠢!」錢泉興打斷他的話,「有些話迎合一下那軍官就是,你還當真了?」
這些紙帽是給陰差鬼將戴的,尋常人分不出區別,但鎮子里的老人能分出來。
錢泉興問道:「新警衛?是不是你們副官也是新上任的?」
軍官留下了兩個手下士兵一左一右守在門口,槍上膛、上刺刀,殺氣騰騰。
錢泉興點點頭。
雲松理直氣壯地說道:「是啊,貧道是個八個月零八千天的孩子!」
「老天師第一個發現了刺客,他們迅速交手,但老天師一個人扛不住那一群刺客,最終遭受攻擊受了傷,還是我們開槍逼退了刺客。」
然後有一張銀票遞了上去。
這樣子錢家就著急了,喪團被抓走,我們家還怎麼唱喪戲?
漢子點點頭,但他不明白這有什麼關係。
他顧不上走大門,披上外套從窗戶翻了出去:「怎麼了怎麼了?王大帥遇刺死了?」
他親自過去推開將士兵懟在牆上的護院,又把另一張銀票遞上去:「老總發財。」
後面趕來的錢長康臉上露出為難之色,說道:「這位長官,我家裡有還未滿歲的嬰孩……」
聽到這話雲松收手。
喪團的人被他帶走,當天開始錢家前面的大街被截住了,然後開始扎戲檯子。
漢子沒來得及回話,外面響起腳步聲,有軍官沉著臉衝進來:「錢泉興錢老爺?在嗎?」
「別著急,細細說。」錢泉興扶住他肩膀。https://www.hetubook.com.com
這時候錢泉興揮手制止錢長康繼續說話,他微笑道:「長官的意思老朽明白了,您繼續忙,我錢家的事交給老朽來負責。」
錢長康看著軍官的背影臉色再度陰沉下來,他說道:「爹,為什麼要向他們妥協?王圭垚那個土包子還敢在咱老鎮耍橫?他以為他改名叫王天霸就真能橫行霸道了?」
「還有我們大帥的一些新警衛,也死了,全死了!」
錢泉興皺眉道:「王大帥的副官死了?那王大帥什麼情況?」
「別出簍子。」軍官叮囑道。
錢長康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眼皮子挑了挑,幾個護院悄無聲息的圍住了軍官幾人。
錢泉興說道:「王大帥,如果雲松道長也信不過,那您麾下的四目道長同樣信不過!」
喪戲是社戲,扎的戲台與尋常社戲所需戲台相仿,格式一樣、高矮面積一樣。
錢泉興掏出一張銀票放在嘴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又遞給士兵,說道:「安靜,老總,你們只要在這裏安安靜靜的,這錢就是你們的,你們私下裡可以去喝個酒。」
錢泉興說道:「他不能,司馬氏能,司馬康死了,司馬氏要抓狂,這時候咱們不要去觸他們霉頭了。」
他問道:「你們副官是四目道長的弟子?」
「少挑撥離間。」王天霸怒吼道,「錢泉興!你知道我副官的身份,他死在你地盤上,你脫不開干係,你吃不了兜著走!」
士兵閉上嘴巴。
扎了戲台後開始布置。
守門的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其中一個抱著槍就上來了:「大胆,你說什麼?」
雲松也點點頭。
另一個士兵急眼了,趕緊拉動槍栓衝上來叫道:「你們幹什麼?」
接下來老鎮確實動蕩起來,進出鎮子的道路都被士兵們控制了,王天霸跟瘋了一樣派人四處搜索。
雲松問道:「王大帥那個副官是司馬康?錢老爺怎麼知道的?」
所有非本鎮居民全給找出來控制了起來,胡金子等人也落網了,整個喪團也被帶走了。
錢泉興忍氣說道:「王大帥,這和圖書就是巧合,喪團當天夜裡都在我家,不信你問雲松道長,當時道長也在,因為我家那天晚上出了詭事……」
一聽這話,倆士兵當場石化。
他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就這麼輕描淡寫,然後便去指揮管家清點家裡人員出來。
士兵頓時抖擻起來,厲聲道:「你娘的,孩子不出來就罷了,你憑什麼不在外面等著?你也是孩子?」
這下子有意思了,老鎮要亂了。
所以有人一喊立馬就有人應和,前門養的幾條大黑狗嗷嗷嗷的吼叫,院子里頓時喧鬧起來。
錢長康說道:「爹,我明白。」
只聽啪啪啪脆響,他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兩個士兵被甩的左右踉蹌。
他緊緊的握著指揮刀思索了一陣,說道:「好,喪團的人你帶回去,今天晚上就要開喪戲!今天晚上就要給我個交代!」
兩個士兵被他軟硬兼施的手腕玩的服服帖帖,兩人對視一眼收起了銀票。
黑的是九幽,白的是九天,中間的是陰陽濁世!
本來怒氣衝天的王天霸被他吼了一通后倒是冷靜了。
雲松問道:「錢老爺,這王天霸和王有德也不是尋常人家,是吧?他們王家也是歷史悠久的大家族?」
錢泉興不樂意地說道:「大帥是懷疑我錢家……」
於是他抓起阿寶的爪子給它來了個過肩摔:「嚶什麼嚶,你老老實實睡你的就是!」
顯然這個世界的歷史書上也有這樣一句話。
錢泉興說道:「老朽只是向你們訴說事實罷了,而且你們了解我錢家的權勢,我錢家要是想找你們兩個人的麻煩,以你們兩個大頭兵的身份怕是扛不了吧?」
士兵小心翼翼的問錢泉興道:「錢老爺,這位是你錢家的什麼人?」
錢滿江和一個壯漢招呼了一隊護院,然後急匆匆跟著軍官離開。
阿寶對此很不滿,它剛做好打瞌睡的準備呢,於是就伸出爪子去抱雲松併發出不滿的嚶嚶聲。
「這些刺客不知道怎麼回事,沒去刺殺我家大帥而是刺殺了司馬副官,當時也沒人看到他們進入大帥下榻的府邸,然後就聽見四目老天www•hetubook•com•com師一聲咆哮喚來天雷!」
竟然有些妖嬈!
一個奴僕打扮的漢子慌張的跑過來:「大老爺,是我、是我,出事了,大老爺,出事了!」
「這個我不管,能喘氣的就出來。」軍官怒道。
錢泉興瞪了他一眼說道:「快去!」
「你錢家和背後的李家最喜歡搗鬼,我能不懷疑你們?」王天霸打斷他的話,「還有你錢家祖墳裡頭那個東西,它到底是什麼?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本帥就要炮轟你家祖墳了!」
雲松趾高氣揚地說道:「福生無上天尊,貧道是他今年剛收的徒弟,他收下貧道后便讓貧道留在山裡修鍊而自己外出了,所以貧道還不了解門內情況。」
雲松跑到前院的時候錢泉興正穿著衣服走出來,他問道:「是誰在吆喝?」
「他死了?」雲鬆緊張的問道。
士兵一愣:「什麼——你娘,你玩我啊?」
可惜雲松一回頭看到了它那一肚子的護心毛。
錢長康點點頭。
一聽這話雲松可不困了。
「但如果你們要跟我錢家作對,那這錢就是你們的買命錢了,現在這個年頭收成可不好,有的是人為了幾個銀元去殺人,而我給你們的可是幾十個銀元!」
軍閥手下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他這邊硬起來了,兩個士兵就蔫了。
他翻身而起。
雲松不高興了,老子行的正坐得直,你憑什麼說老子有問題?
「啊呸!」
其中一個趕緊說道:「不是不是,道長誤會了,那啥,您說的對,司馬副官是老天師的弟子,就是他請來老天師給大帥效力的。」
「我家祖墳可是被你給動土了,發現問題我也答應給你個交代了,你自己來老鎮結果身邊人出了事,你現在想怎麼著?想在老鎮胡亂咬人?想要拉整個老鎮給司馬康陪葬?」
雲松失望地問道:「啊?那貧道怎麼辦?也得在這裏待著?」
「怎麼了,你們要管啊?」
他重重的喘息幾聲,道:「大老爺,王大帥遇刺了,他……」
喪戲戲台一布置就出來陰間的味道了,檯子兩旁掛著一張張紙帽,每一個帽子都是不和*圖*書一樣的,都有細小的區別。
雲松熬夜來著,所以白天他就不伺候了,打著哈欠回去睡覺。
錢泉興簡單地說道:「以前曾經在生意場上偶然見過他一次。」
他上去甩巴掌就抽:「你娘、你娘!你說誰娘呢?嘴巴裏面塞了大糞啊?怎麼這麼臭?」
鎮里老人也被請來幫忙糊紙帽——其實鎮上的百姓積極踴躍的想要來糊紙帽,因為這紙帽是給陰差鬼將使用,所以是積陰德的事。
兩個士兵點點頭:「對。」
錢長康不悅地說道:「爹,真要把敦兒也帶出來?這多冷……」
他去找王天霸要人,王天霸紅著眼叫道:「誰知道這喪團裡頭都是什麼人?他們剛來我那副官就被刺殺了,這能是巧合?」
錢泉興問道:「那你們司馬副官怎麼會遇刺?」
他急忙接過銀票說道:「你還真問對人了,我今天凌晨開始值守,了解一些內情。」
錢泉興冷漠的掃了這士兵一眼點點頭,立馬有護院風一樣竄上來,抓起士兵的脖子將他給懟到了牆壁上。
錢泉興說道:「他不是我們錢家人……」
一座座紙帽糊起來掛好,現場開始鴉雀無聲。
倆士兵頓時警惕起來:「你既然是老天師的徒弟,竟然不知道這事?」
漢子搖搖頭:「他沒死,但他的副官死了,他副官給他擋槍了,死的真慘呀,還有他手下警衛排的那些老總,也是死傷慘重。」
錢家是大門大戶,養著僕人丫鬟婆子之類,這些人已經早起忙活了。
雲松問道:「你看到流出來的血了?」
「後來大帥出來了,他沒事,而副官死了,死在自己房間里——腦袋搬家了,可古怪的是沒有流血!」
兩人挨打了還不敢反抗,只能委屈又尷尬的道歉:「道長恕罪,原來您是老天師的弟子,失敬失敬,那您也可以去休息,老天師的弟子必然不可能刺殺自己的師兄弟。」
錢滿江挺不樂意的。
在鎮上百姓看來,人死之後肯定要被陰差帶去地府,此時若是通過糊紙帽跟陰差搭上點干係,那死後遇上陰差好說話一些。
士兵驚怒交加:「你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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