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受造之物
第五十四章 迷途者,還不醒悟!

一看見這合道武裝的啟動,即便是蘇晝心中的危險感已經突破了界限,僅次於與諸位偉大存在交流的感觸,他也忍不住睜大眼睛,想要看清那扭曲時空中的漆黑:「無法觀測的奇異點,存在的虛無,最終寂滅的象徵——卻也有可能,是全新宇宙的初始,『太初奇點』的原型!」
合道強者,擎天泰坦安德洛阿克托眉頭緊皺,眺望遙遠時空彼端。
試道?
自然祂的上限,也高於前者。
試道。
這位合道強者,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像是昔日地球神系穿梭偉大裂隙,前往其他宇宙那樣,萬象葬地諸神合力,就的確能干涉偉大封印的裂隙,對整個創世之界的基礎結構造成磨損!
【就是為了今日】
【擴散虛無,已經是行動……】
萬象葬地,合道武裝。
青年與合道強者四目相對,兩人相對而立。
——故而當頭棒喝!
無盡神力光輝擴散,不僅僅是萬象葬地,就連其他正在暗中對峙大戰的十天神系,都察覺浩蕩的大道異變正在誕生,它即將震蕩整個宇宙,將自己的法理銘刻在萬物之中。
【萬象葬地……也正是我這位親手殺死了好友的罪犯,囚禁自己的囚籠】
但是,青年卻能知曉,歸墟天球,卻是一個可以承載整個『萬象葬地』所有迷夢的究極神器。
不能說,後者的實力一定比前者高……但是,在見識,心念寬廣,在想象力和視野開闊方向,後者有極大可能勝過前者。
因為輕笑著的合道強者,用帶著希冀的語氣,邀請青年。
歸寂,求空,虛始,三大神通。
【就在那『夢境』之中!】
此刻,這位擎天泰坦,登時就為自己昔日的選擇,感到了一絲困惑與不解。
甚至,遙遠彼端,造物之墟。
【狂言!】
但是,那些自夢中具現,因虛無而延續,因延續而存在,又因存在,決意將虛無帶向萬事萬物的黃昏眷屬們,卻失去了耐心。
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空地。
但這其實是祂們的思維被束縛了。
皆為萬象葬地至高神通。
「過了過了,您過了。」
一者,乃為極致的防身之道,只需己心求空入滅,陷入不生不死無因無果不在此界不在彼界的涅槃境地,誰也無法傷害祂們。
除非是另外一個偉大存在的『愛』。
而青年道,蘇晝忽視其他所有萬象葬地的強者,只是注視著那位普通的男人,目光肅然:「但我還是來了,只因為我無法坐視你們步入歧途。」
所有還在萬象葬地中的黃昏眷屬,都被蘇晝釋放的黃昏神意所接觸,侵染。
是啊——怎麼可能,哪一位偉大存在的眷屬會愚蠢?祂們都驚艷絕才,有著最強的決心和最堅韌的意志。
「前者,萬象葬地便可在宇宙開闢之初返虛成真,成為另一個與創世之界并行的大宇宙——這是遠勝於小宇宙的至高創造!」
就像是,有一塊橡皮擦,意圖將青年以及周邊的宇宙時空,一齊『擦去』。
虛無造成的損害,此刻被存在化作虛無。
當然這隻是一瞬間的念頭,實際上,青年想的卻是『果然如此』。
混沌莫名,本該勝的敗了,本該敗的勝了,不虛無嗎?
林肯爾達毫無波動地回答道:【想要殺死那兩個傢伙可真難啊……如果不是祂們放棄抵抗,又是第一代宇宙意志崩滅,宇宙根源萬道崩潰之時,即便是我,也沒辦法讓祂們入滅】
蘇晝的確擊潰了祂們的合力,那莫名的神力似乎是某種合道武裝的力量,令祂們不敢擅自攻擊。
蘇晝抬起頭,看向整個宇宙。
即便是凡人也可以清晰看見,這濃郁到了極點,莫說是恆星光輝,就連宇宙本身似乎都逐漸黯淡,逐漸化作寂靜虛無的霧氣,彷彿代表著這宇宙中最寂靜也是最終的命運。
沉默。
來四大禁區,萬象葬地的核心處,對一位合道強者說,『我要與你比試對大道的領悟?』……
蘇晝就這樣,跨過扭曲時空,來到了歸墟天球,無間獄卒林肯爾達的面前。
換而言之,這能對所謂的『大道真理』造成改變,令這片宇宙時空中的四大基本力混淆,乃至於出現帷幕界那樣,只有靈能,亦或是只有引力電磁力的異常情況。
而與祂一樣的械神造物,布滿了這片星空。
然後,一道貫穿萬有,無窮無盡,僅僅是浮現些許,就令萬物眾生心中皆浮現出一絲『親近』之意的青色氣息,便浮現在世界屏障之上,顯化出了一道並不顯眼的綠色圖騰。
存在與延續乃至於一切的正確……反而可以證明虛無的正確。
黃昏之息鼓盪流淌,真理涌動間,m.hetubook.com.com令周邊無數黃昏眷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本能且茫然地中止了大陣。
蘇晝正是以這個目標而前行。
因為祂看見了。
【我……我所行所為……並非正法……】
這證明他其實是和整個宇宙的電磁力和引力打了一場,不分勝負。
【難以置信】能聽見大道樹震撼無比,就連之前的背景音和旁白都懶得裝的聲音:【這是我的眷屬幫忙做的,瞧瞧那個道紋法理——絕對是我的眷屬自願做的!】
這話,著實是非常客氣了,不談說這話的乃是『妄心械神』,造物巔峰之境的強者,誰不知道,萬象葬地過去會對誰這般寬容?
這不是創造。
所有的正確,都成為了眼前燭晝的基石。
現實和夢,究竟有什麼區別?
那些沒有得到邀請,就敢於驚擾這萬象幻夢之地的傢伙,有一個是一個,都會被祂們轟成虛無。
萬象葬地,如今要去襲擊造物之墟,奪取造物之墟的合道武裝『造物烘爐』,肯定有其目的,如今來看,估計就是想要去得到歸墟天球的引爆器。
而萬象葬地中。
一時間,便可以看見,蘇晝周身的宇宙時空開始極致地扭曲。
蘇晝心中如此想——日後他再怎麼震撼驚訝乃至於自我懷疑都不用害怕掉逼格了,因為偉大存在也幹了。
這歸墟天球,看似只是一顆普通的黑洞——強大的合道極限強者,完全可以操控黑洞作為武器,將微小的黑洞當做機槍子彈噴射,將碩大無朋的銀心黑洞當成炸彈,一顆普普通通的黑洞根本不足為奇。
但無間獄卒仍然無可抑制地笑了起來,即便這笑容幾近於渴望。
此刻,萬象葬地中,幾乎所有的強者,都在籌備,準備進攻造物之墟。
而現在,答案似乎被找到了。
本以為自己絕不會繼續驚訝的祂失態地向前踏出一步,握緊了雙拳。
【如果,如果我真的想要等待,應該只是我一個人的等待和選擇……強行讓其他人等待,是最錯誤的錯誤!】
「而且,星螢就是燭晝,燭晝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們現在所作的事情,怎麼能說和我無關?」
雖然,並非無法戰勝,但是與那些自虛幻中具現而出的葬土之民以命相搏……甚至是幾近於同歸於盡的廝殺,實在是太過虧本。
「你又以為燭晝是什麼?」
【怎麼擋住的!?】
宛如平地驚雷。
更別說宿命欽定了,這不是虛無,還有什麼是虛無?
天黑了。
【那不是我們的力量,也是我們的力量,簡單來說……那正是我們之前無法在創世之界中找到,屬於『存在』與『延續』的正確之力!】
「以『存在』與『延續』之道的兩位合道強者的神厄迷夢為主體,將虛幻的夢化作可以隨時化作現實的『真實之夢』——所有逝去的諸神,所有死亡的眾神,乃至於殘存的宇宙意志碎片,都被這浩瀚囊括了萬象萬有的葬地迷夢吸收。」
這是『孕育』。
蘇晝只是走過去,展現『黃昏』的正確,這在場的所有黃昏眷屬,或者說,所有沒有真正領悟黃昏之真意,卻自以為是黃昏眷屬的存在,都將陷入無比的震撼與戰慄。
很顯然,單單以蘇晝的實力,想要硬生生擋住有著萬象葬地加持的諸多黃昏至高神通,雖然也不是不行,但不可能這麼風輕雲淡。
而如今,超過千位械神,造物機神,齊齊伸出自己的手,法器,真身本體,節肢觸鬚,以三百六十度乃至於亞空間內外,齊齊動用這足以抹除萬事萬物,幾近於無敵的神通,圍攻蘇晝。
【你不應該來】
「只需要等待萬象俱滅,宇宙意志成功實施了終焉災變時,亦或是十天神系再一次戰勝宇宙意志時就行。」
造物,天尊,這等境界,雖然有著自己的『極限』,只有抵達『合道』之後,才能永無極限的提升自己的力量,乃至於媲美整個大宇宙本身。
霎時間,漫天星光隨之扭曲,浩浩蕩蕩的光之長河劃過弧線,被最純粹的引力拉扯,偏移,令這片時空化作透鏡——不僅僅如此,在無盡星光扭曲的剎那,亦有一道道令時空結構為之動搖的波紋閃過長空,令目之所極的星之盡頭,也隨著引力的變動而凹陷。
祂輕聲自語,帶著疑惑:【那些彷彿下一秒就要壓過來的萬象葬地大軍怎麼突然全都停下來了?】
更何況,一不小心,死去神祇的神念就被萬象葬地的力量糾纏,最後也要歸於葬土,成為夢境的一部分——這樣的結局,誰也無法忍受。
所以……永恆惶恐苦楚的心,才能得到安寧。
和圖書後出手,對蘇晝攻擊。
【就是為了此時此刻】
而祂足下,那似乎同樣並無任何特徵的黑矮星,在瞬間就浮現出萬千道紋脈絡,交織銘刻無盡符文烙印于虛空。
原本,所有人都猜測原初燭晝實力幾近於合道。
能看見,代表著大道與世界的青色圖騰,認真地看向萬象葬地的所在。
這些戰績,擇一便可在創世之界號稱頂級強者,僅次於諸位背景板級,過去百萬年間都少有出場的諸位合道。
求空之法,歸寂之力,皆可互相調轉,駕馭求空之意,使敵陷入涅槃入滅,調御歸寂之法,便可使一切攻向自己的攻擊自然消散,宛如從不存在。
但是,林肯爾達的存在,這位幾乎從不管理祂們,但卻隱約為祂們後盾的合道強者,卻在與這位原初燭晝對峙。
但是,卻並非絕對。
他蘇晝什麼時候是這麼浮夸的人?更何況,真的想要裝逼,趁著所有人都不察,宛如流星一般撕裂宇宙時空,直接降臨在萬象葬地腹心不好嗎?
他距離合道,差的恐怕只是最後的『完善』與『立道』而已了。
一步,一步。
哪怕只是想要踏入半步,也像是人行走于泥潭沼澤,不僅寸步難行,即便是能行,也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原來如此……」
故而,有幾位造物尊主互相對視一眼,便開始微微異動。
故而萬象存寂與否,皆在睜眼閉目,一念之間。
此言一出,登時滿場嘩然。
而林肯爾達這位號稱殺死過合道強者的合道強者……
但是,天尊之境的極限,是自己為自己設定的。
那層層疊疊的世界與眾生虛影之浩大,以及蘇晝靈氣循環造就的世界大陣,當真是耀眼無比,一瞬間就照耀了周邊真空,令光輝膨脹,形成了一顆正在以光速膨脹的光球。
林肯爾達的表情,帶著遺憾,懷念,也帶著坦然與真摯,這情感甚至用靈魂的波動要感應都無比複雜。
趁著蘇晝與林肯爾達對視時,祂們赫然是要盡起大陣,以絕對的力量鎮壓這位幾近於合道的強者!
就連驚呼聲都來不及擴散,很快,伴隨著另一道深青色的光輝騰躍而起,沒入環繞蘇晝周身的『天演長河』中,緊接著便幻化一道浩蕩洪流。
「現在。」
【我錯了……】
【還有我的】同樣剛才也在解說的世界樹聲音也非常震撼,甚至帶著一絲自我懷疑:【我們的眷屬,和黃昏那傢伙的眷屬聯手?】
根本就是萬象葬地周邊,被一個存在以自己的氣機籠罩,無論是靈界還是亞空間,乃至於與之相對的外宇宙虛空,全部都被一股沛莫能當的神念威壓充斥。
宇宙星空中,謹慎環繞,隱隱將蘇晝包圍住的諸多萬象葬地戰艦集群內,有尊主聲音如此道,語氣沉穩:【但原初燭晝,你難道看不出來,我等萬象葬地如今有要事忙碌?】
【是祂?!虛無真意?!】
所以,他的力量,他的境界,他在天尊境界的極限,便是比眼前的這些黃昏眷屬要高,要強。
不過,這樣的防禦,面對尋常神通,或許還能抵擋,面對足以抹除宇宙本身的神力,這種純粹的靈力與世界屏障防禦,又能比起大宇宙本身堅固多少呢?
沒有虛無,何來存在?
蘇晝忍不住提問道:「請問,您當初殺死的那位合道強者……難道說?」
但即便如此,倘若僅僅是能在合道武裝下逃脫,能擋住合道強者的一招兩式,也不至於讓所有人都對原初燭晝另眼相看。
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要將歸墟天球引爆,蘇晝覺得單單就林肯爾達自己恐怕都夠嗆,這合道武裝中蘊含的法理絕對不僅僅是黃昏的虛無……
【原初燭晝,我說過,這一切都與你無關——即便是承道之龍以燭晝之體重現世間,祂的本質,仍然是……】
祂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只是單純的凝視,凝視眼前這陌生無比,但卻令祂無比親近的存在。
——創世之界,誰敢這麼說話,敢說祂們步入歧途?
三破御衡道合道武裝真理裁衡,正面擊潰御衡道合道神選。
知曉虛無真意的瞬間,才是一切存在,一切正確初始。
他低聲輕吟:「莊周夢蝶……誰虛誰實?」
等待萬物歸墟之時,歸墟天球于虛無中爆炸,便可將夢由虛化實,成為全新的宇宙雛形。
甚至,這長達億億萬萬里的時空裂隙,甚至還在靈界亞空間的深處無盡延伸,要朝著那位於宇宙『穹頂』,高懸于虛空正中的『偉大裂隙』而去!
虛無和存在,根本就是可以輕鬆逆轉的『微小差異』。
蘇晝肅然道:「現在,我是否有資格,與你交https://m.hetubook.com•com流何為黃昏,何為虛無的正確?」
青年沉聲斷喝:「汝等已偏離正法,已為外道!」
【歸墟天球】
這似乎是一個機會。
轟!
只是因為一切都不存在,所以即便是有眼有魂,有神有意,依然有眼不能視,有口不能言。
但這已經足夠。
但蘇晝就不一樣了。
「萬象葬地不歡迎外人。」
而他要面對的,是由十幾位偉大存在的大道法理,以及戰勝了這些偉大存在的存在編織的封印。
不用戰鬥,也不用論道。
何等精妙的構思!何等不可思議的創造!
就連最為肆無忌憚的萬象葬地的狂徒械神們,都感覺自己遠沒有眼前這位看上去還頗為溫和的青年來的狂。
【試道,可以,等過段時間再來,那時,我等將會奉你為上賓】
【什麼……這是什麼大道!】
求空歸寂之力悄無聲息降下,它垂落在環繞在蘇晝周身的世界屏障之上。
只是為了存在延續,沒有其他東西,就是延續存在,難道還不算是虛無嗎?!
但上面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是比大宇宙本身硬上一億萬倍。
「黃昏……」
因為他沒有打破如今創世之界宇宙局勢的實力,即便強大,也不過是自己。
祂說:【請吧,道友】
與自己的老友,與自己的大道都無比相似的氣息……最終熔煉為一處。
——創造的目的,絕對不僅僅是締造一個唯一神,祂也絕對不是被奇迹打傻了懷疑自己……與之相反。
【……百萬年來,你是第一位看穿了萬象葬地本質的人】
在這萬象葬地的府邸,無數強者雲集,幾近於整個神系的力量匯聚於此處,那是即便是十天神系中最強的創始道看見,也要大感頭疼,乃至於也要退避三舍的力量。
祂們和自己相比,無非就是少了點偉大存在的幫助吧,如果祂們也有各自之道的偉大存在教導,恐怕並不會比自己遜色多少。
祂說,祂嘆,祂感慨:
此乃宇宙真理,怎麼可能是歧途!
祂雖然還有耐心,還有時間,有的是精力去勸退這位莫名給予祂昔日老友感覺,給予祂莫名親近感的年輕強者。
他直截了當地忽視對方,宛如說話的那位妄心械神根本不存在。
哪個不虛無?
但卻又無法多說什麼。
多麼虛無啊……無數人為之堅持,為之堅信的,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事物。
【嗯】
林肯爾達伸出一隻手,指向歸墟天球的一個角落。
「迷途者,還不醒悟?」
以他如今的實力,似乎能感應到……的的確確有一個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無悲無喜。
可直至現在,所有萬象葬地的強者才知曉,此言不僅非虛,甚至還大大低估了對方。
大陣在瞬間就破碎。
唯獨有了自己獨有的大道,才能證明,他的未來,並不僅僅是自己的獨自強大,而是能揮灑自己的大道,夠改變整個宇宙。
但是,就在黃昏大陣之力勃發,激蕩億萬里星空,令周邊諸多星辰搖曳不定的剎那,卻有一聲斷喝響起。
「承道之龍,亦或是星螢,無論她前身是什麼,應該付出什麼代價,那也應該是她自己知曉一切后的選擇,而並非是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選擇了未來。」
難不成,自己當初為那位的碎片隨手選擇燭晝這一在多元宇宙中並不怎麼有名,但承受能力卻意外強的種族,其實是一步意料之外的妙棋?!
甚至遠不止如此。
黑矮星上,林肯爾達與蘇晝對視,祂輕聲道:【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原初燭晝,並非寂寂無名之輩。
然後,陷入其中。
而蘇晝打斷了林肯爾達的話,他笑道:「一切都可以是燭晝。」
話未畢,早已站立起身的無間獄卒,便輕輕踏步。
不談剛才彷彿席捲星空,震撼整個宇宙結構存在延續之法理,僅僅是蘇晝剛剛展現出的可怖實力神通,也遠超祂們對『造物巔峰』的想象。
蘇晝舉手投足時溢散的靈氣震蕩,正是他的大道,與整個創世之界宇宙交錯的明證!
教導他,提點他的是一位偉大存在。
一顆被銘刻了法度,事件視界內外皆是大道紋理,內蘊一整個宇宙之種的『神造黑洞』!
對撼黯淵道合道武裝示現鳴世鍾,展現出了對混沌之道極高的靈物,也與緣滅道合道強者與合道武裝都天引世書隔空神意交戰,不落下風。
蘇晝一步一步向前踏步。
自十天神系齊齊追捕宇內燭晝,以至於原初燭晝降世以來,他的戰績可從來沒有少過。
蘇晝抬起頭,他環視寰宇,第一次正式看向這些自幻夢中化實而出,從夢的囚徒,變成現實囚徒的黃m.hetubook.com.com昏眷屬。
——祂的目的,是要更加正確!
這兇猛的浪潮順著時空的裂隙奔騰流溢,之前被諸多黃昏神通撕裂的空間登時就被填滿,修復,一切的損傷都消失無蹤。
不——簡直就像是一顆實體的恆星。
並非是沒有光芒,也不是墨染虛空,更不是神魂被遮蔽,意志被欺騙,靈魂陷入了幻境。
但是蘇晝卻站立在宇宙真空之中,彷彿對這話沒有半點反應。
【這是?!】
四大禁區,或許各有各的原因,但祂們的的確確都是禁區,不允許其他非本勢力的存在擅自進入!
即便是淡薄強大如祂,幾近於求空的極致,無悲無喜的合道強者,此刻也難免為蘇晝的敏銳而心泛微波。
他抬起頭,仰視著那些正在宇宙時空中飄搖的極光,那些起起伏伏,或是光明,或是黯淡的夢。
隨著蘇晝個人空間世界屏障上的圖騰散去,這青綠色的光輝也都消散,歸入萬象葬地的無數幻夢之中。
【不然的話,你也只會成為夢的一部分,成為葬地的一員】
正視這些偏離了正道的迷茫者。
黃昏之霧中,一位黃昏造物顫抖著跪下,祂戰慄著凝視著自己的手,原本堅信的面容,露出了脆弱動搖的神態:【我誤解……是我錯了】
這正是兩位偉大存在感到疑惑,所以借蘇晝之身,來到創世之界的理由。
而駕馭這神力的,便是萬象葬地神通之首,亦是號稱創世之界神通之首的至高神通。
二者,乃為極致的攻伐之道,其力遮蔽眾生乃至於宇宙之目,如萬事萬物皆無法觀測世間,無法描述世間萬物,那麼這一切都等同於不復存在,都等同於虛無。
欣賞他,培育他的,是數位偉大存在。
【原初燭晝,待你合道之後,無需你前來,我便會前往你的道場,與你論道……但現在,離去吧】
而對於這即便是合道強者,也需要微微皺眉,必須認真出手,才能擋住攻擊,抹平餘波的合力攻擊,蘇晝卻是將雙手負在身後。
一時間,寰宇天地,再無任何神念起伏——在最為純粹,最為渾厚的黃昏之意下,或許凡人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所有自命施行黃昏之道的眷屬,必然會陷入最為寧靜的『空』中。
青年的目光,始終牢牢鎖定在遠方那位看似普普通通,但實際上,僅僅是第一眼,就令他心中警兆狂跳,差點想要拔刀才能冷靜對峙的男人。
可很快,祂又漠然:【但即便如此,想要試道於我,卻也遠遠不夠】
【求空相】,【歸寂指】
這是一次最偉大的實證,兼顧了創造與虛無兩種正確!
而蘇晝卻和這樣的真理戰鬥,並沒有落敗。
「後者,萬象葬地會繼續壯大,只要十天神系繼續堅持自己的『正確』,孕育出第三任,第四任宇宙意志這樣的存在,終有一日,葬地將會復甦,反過來吞噬整個大宇宙,將現在的大宇宙,整個創世之界化作自己的『夢』!」
話畢,沉默了一會,祂嘆息:【看上去,即便是你知曉了真相,也沒打算走,是嗎?我就知道這毫無意義】
於是,在漫長的沉默之後,祂笑了起來。
虛無黃昏之道,寓意著與一切存在與創造相對的初始虛空。
然後,目露不可思議:【原初燭晝?!】
一步一震蕩,一言一行皆震撼天地?
【請】
【看這純度,哪怕是林肯爾達這老東西也遠不如他——他究竟是什麼來歷?!】
【如若是真的開始合道的強者……就足夠有資格與我等萬象葬地論道】
或許是因為之前被蘇晝忽視,更有可能是被蘇晝侮辱施行之道,即便是畏懼蘇晝的實力,在場所有萬象葬地的械神便都紛紛怒喝斥責。
無形的橡皮擦一掃而過,它劃破時空,朝著世界光球撞去,似乎只需輕輕一碰,便可戳破氣泡,將承世鱗乃至於蘇晝本人都戳破打碎,化作虛無。
蘇晝所行之處,所有黃昏眷屬,所有萬象葬地的械神都恍然不覺,儼然忽視了這位之前令祂們震怒,發誓一定要將其化作虛無的『大敵』。
輪迴反覆,無間永恆,不虛無嗎?
【那我這一路所行,自夢中具現后的復讎……這一切為了將虛無擴散的犧牲與奉獻……也是虛無】
緊接著,便沉默不語,陷入茫然。
林肯爾達眯起了眼睛。
【承世鱗】所承載的世界虛影,以及【天演之道】幻化而成的青色長河,就像是一輪護身甲胄一般急速膨脹,變大,僅僅是轉瞬,便宛如山嶽一般巍峨神聖,堅不可摧。
當蘇晝道出此詞后,整個宇宙都安靜了,無論是靈訊傳音,亦或是普通的電磁波機械波,所有一切信息傳遞的手段都和*圖*書暫時寂靜。
但蘇晝卻無奈地開口:「兩位,只需要幫忙呆在個人空間里擋一下就夠了,主動出手這不是作弊嗎?到時候咱們去見【創造】該多沒底氣啊。」
隨著蘇晝一聲呵斥,便有道道勝似洪流的昏黃霧氣自其身上澎湃而出,朝著四面八方奔涌。
青年凝視著這些夢。
自然,也再也沒有任何事物可以令祂們恐懼,令祂們迷茫,令祂們痛苦絕望。
【就在那裡——創世之界中,所有與我們相關的力量,都在那裡!】
而且……不愧是創造之界。
奇迹扭轉,敵人就不能奇迹嗎?大家都以奇迹定勝負,最終不還是要比大小,比命運,碰運氣,算積累,簡直就像是最簡單的算術題,虛無的簡直要死。
一時間,林肯爾達睜大了雙眼。
一個大陸位面,倘若足夠高魔,一樣能孕育出天尊乃至於天帝,但是倘若這位天帝沒有前往多元宇宙虛空中的其他世界,祂的格局,祂的成就,祂對『萬事萬物』的想象,就絕無可能大過一個星辰宇宙中孕育出的天尊。
「……看來,這就是萬象葬地最核心的真理所在。」
蘇晝震撼,林肯爾達又何嘗不驚愕。
一時間,諸多黃昏械神皆為陣路一部分,一道道晦暗光輝縱橫交織,赫然要凝結演化為一座浩然大陣,無盡符文光輝躍動萬變,道盡了虛無真意。
「這是一個囚牢,亦是一個保險庫,一個避難地與庇護所……它看似虛幻,實際上,卻有著『存在』『延續』與『虛無』三大真理正確庇護。」
此刻,那些圍攻蘇晝的諸多黃昏眷屬,那些萬象葬地的械神,都呆愣震撼在原地,動彈不得分毫。
僅僅是剎那,以青年為中心,宇宙本身就崩裂裂隙,一道道巨大的時空裂縫浮現的剎那,便朝著無盡遠方擴散,彷彿要撕裂整個星空。
【不】但雙神木的聲音卻有些嚴肅:【我們可沒主動出手——與之相反,是這些黃昏眷屬的攻擊與我們的一絲氣息共鳴,反而引動出了萬事萬物中亘古長存的『存在之力』與『延續之理』】
「冒昧問一句。」
他又向前踏了一步。
畢竟合道強者與合道武裝象徵宇宙真理,如果不是遇到什麼真的大問題,哪家宇宙的電磁力,引力會具象化實體出來揍人呢?
【或許,我百萬年的等待】
祂閉目沉思,似乎是在推演,感知細節氣息。
那是自己格局的極限。
即便是黃昏的虛無,也要與創造聯手,才能證明自己的正確。
從林肯爾達漆黑黯淡的眸子中,看不見任何感情,感知不到任何波動。
以這兩道青綠色的光輝圖騰為中心,萬象葬地周邊,那無窮無盡的黯淡星辰,死寂行星,全部都開始復歸活力——僅僅只是剎那,便有無盡生命氣息被孕育復甦,甚至就連遠方的恆星,都被這實質超光速的活化,彷彿擁有了初始的魂靈,就等待未來的時光積蓄靈性,最終產生屬於自己的智慧。
「退下!」
——好傢夥。
這圖騰浮現而出的剎那,圍攻蘇晝的諸多萬象葬地械神便都微微一愣,因為祂們察覺,自己的攻擊完全失去了效果,自己的神通並沒有失控,也並沒有歸於虛無,但是卻似乎被一個無比浩瀚溫和的存在壓住,就像是慈祥的父母輕輕撫摸揉動孩子的頭。
創世之界,乃是無垠的大宇宙,在這個宇宙中誕生的天尊造物,視野之開闊,境界格局之高遠,囊括了無盡群星,故而祂們完全能夠理解偉大存在至高傳承中,那必然蘊含著的無垠道念。
這波紋並沒有真的擴散至整個宇宙,烙印在萬物之中。
蘇晝繼續向前邁步,而這一次,沒有人阻止他。
他見過許多許多——那些偉大存在心中的正確,每一個都是超越了多元宇宙,在泛無限多元衍生軸中擴散的法理,祂們的力量超越了一切,沒有任何事物可以與祂們的『愛』相提並論。
低下頭,蘇晝與自始至終,都一直凝視著自己的普通男人對視,蘇晝看向無間獄卒林肯爾達的目光,除卻震撼之外,還有難以言喻的欽佩:「所以說,只需要等待。」
【怎麼回事?】
既然對方不講道理,非要圍攻,那他自然也會讓身上的乘客付點車費。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蘇晝,此刻也要為萬象葬地的存在而驚嘆,為自己之前對萬象葬地諸多幼稚的想象感到羞愧。
正因為最初是連零都稱不上的寂無,所以才是後續萬象的地基與締造者!
【極天高塔的援軍被宇宙意志擋住了,這是意料之內……但萬象葬地的這些怪物,又是被誰擋住?】
【明虛始】
【祂們究竟要做什麼?】
沒有虛空,何來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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