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風馳電掣回家。
那裡啊，就是老爸和老媽認識的地方啊。
服了。
楚堯心裏一驚，笑了笑：「叔，沒有。」
與子……成說。
「嗯？」
……
看到這座熟悉而陌生的城市，多出來的無數高樓大廈，高偉正面無表情，只是臉上的肌肉，時不時抽搐兩下。
「沒跟你說反話，也不是詐你，當然也不鼓勵你。」
高婧也是穿得極其正式，女士西裝，黑色皮靴。
「有也沒關係，男人嘛……」
「你別管，我有地方。」
「有沒有經常來這種地方？」
吃飯過程中，高婧反覆勸說，還是住家裡。
高偉正兇巴巴地說道，眼中依舊有著桀驁。
一時間，楚堯也是無語，叫了聲，「叔叔好。」
楚堯點頭：「是。」
他直接叫起了女婿。
從五十二歲到六十二歲，原本還能「活生生把人打死」的父親，變成了現在這幅行將就木的樣子。
九點。
楚堯：「應酬時也有來過。」
哭笑不得。
第二天上午八點，楚堯和和圖書高婧很早就出門，開著大G，直奔監獄。
楚堯吸了吸鼻子。
社會我正哥。
楚堯本想搶著付錢，卻被高偉正強硬拒絕。
所以手續辦理的挺順利。
西山墓園啊。
「爸，房間我給你收拾好了，你去看看。」
然後就開始著手辦保外就醫的手續。
之前算是首屈一指的場子，開了幾十年了，現在都還沒倒閉。
攙扶著老頭上了車。
高婧看了他一眼，捂著嘴巴，眼淚又是不由自主的落下。
父女倆坐後排，楚堯開車。
氣場真挺強。
嘩啦啦起身。
那種社會人的威風，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一個老父親無奈的囑託。
駐足。
她忽然明白了，老爸接下來要住在哪兒。
「走吧，吃個飯，然後送我過去。」
高偉正嘆了口氣，忽然很走心地說道。
楚堯一身西裝革履。
他現在其實算是提前釋放。
「不許哭，擦乾淚！」
用最平淡的語氣，開超快的車。
他看上去已經很蒼老了，和*圖*書滿臉皺紋，寸頭短髮也都白了。
楚堯語氣也堅定了幾分。
搶也搶不過。
換上早就給他準備好的新衣服，和楚堯一起出門。
本來，他的刑期也就將滿。
「哭啥，沒死呢！」
他又問。
猶豫了一下，楚堯沒跟他搶。
火雲邪神和斧頭幫主合體的既視感。
「收拾挺好，不過，我不住這兒。」
楚堯：……
楚堯臉色倏然一滯。
他掏錢買單。
都是一身黑，倒有點像迎接老大重歸自由的精神小弟。
「不回，一身晦氣，回啥家？」
吃完飯。
買過單后，三人出了飯店門，上車。
雖然說是咎由自取，但還是難免酸楚。
「嗯，有沒有養情人？包小三？」
當即導航路線，朝東方棕泉開去。
高婧：噗！
高婧眼圈又紅了。
「知道。」
東方棕泉？
十年。
高婧：……
直截了當地說道。
楚堯：……
只是老頭心意已定，意志如鐵，根本不鬆口風。
可去你的吧！
此時此刻。
那裡……
ｍ.ｈetuｂook.ｃoｍ•ｃｏm精氣神顯得很差。
「早點結婚。」
死生契闊。
瞬間。
……
他把照片拿起，然後出門。
「抓緊時間造個娃，遲了我就看不到了。」
高偉正點點頭，被攙著去房間裏面看了一眼。
已經是晚期了，基本也很難治好。
之前身體一直不舒服，去體檢，然後查出了癌症晚期。
高偉正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去。」
上了車。
「還給我姑娘買了房子？」
「叔，我是做正經生意的，不用打打殺殺，也沒人欺負，現在社會環境沒之前那麼差了。」
這種老江湖，還真是難搞。
叫了一聲，高婧再也忍不住，晶瑩的淚水，簌簌掉落。
壯年到老年。
眼神落在床頭那張老照片上，停留了一會兒，默然。
已經下車的高婧，看到這畫面，鼻子莫名一酸，眼淚都差點流下來。
儼然一副老炮樣兒。
他深深看了楚堯一眼，挖了挖鼻孔。
畢竟癌症晚期。
「走。」
楚堯和高婧疑惑著，帶他下樓去老城區
和圖書，找到一家開了三十年的潮汕老店，吃了一頓牛肉火鍋。
「女婿，去東方棕泉，知道在哪兒吧？」
「別鬧。」
說這話時，語氣才平和了幾分。
門外，高婧在停車場等著。
什麼話都說。
「前兩年的新聞了，一個老大出獄，近百個小弟一起過來迎接，還放了鞭炮，上了新聞，然後出來的當天，就又重新被抓了回去。」
熱氣騰騰的浴池裡，兩人光溜溜的泡著。
「我知道世道變了，你現在應該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幾個女人很正常，但不要讓我女兒知道，也不要欺負她。」
百無禁忌啊。
「為什麼？」
「爸。」
半個小時后。
「挺有錢？」
根據司法部門的《罪犯保外就醫執行辦法》，這些都是完全合乎規定的。
楚堯想了想，才想起這是以前一個很出名的洗浴會所，男人的天堂。
「想起我之前看的一個新聞。」
回到香檳國際，進了門。
高偉正依舊兇巴巴的問道，透露著一股邪性。
看了看女兒，再看看楚https://www.hetubook.com.com堯，再看看大G，他面無表情的朝楚堯走過來。
「去西山墓園。」
路上，楚堯笑著說道。
「去家裡看看。」
「要不咱也給正哥整整景兒？」
墓園？
說實話，老頭是真猛，讓楚堯感受到一絲社會人的霸道。
……
「爸，咱先回家吧？」
……
「叔，這個真沒有！」
「年紀大了，睡眠不好，怕你倆晚上吵醒我。」
「爸，你現在身體不好，你不住這兒你住哪兒？」
「只是跟你說，有也沒關係。」
那裡是老媽埋葬的地方。
高婧輕聲道。
「你做生意的？」
高偉正沉聲說道。
這話，楚堯沒法接，高婧也沒法接。
高偉正這才點點頭，拿條毛巾擦了把臉，長嘆口氣，道：「有沒有誰欺負你？有沒有仇人？跟我說一聲，我這把老骨頭，還拎得動刀。」
高偉正閉著眼睛享受溫水的包裹，忽然冒出一句話。
監獄的鐵大門準時被打開，在一個獄警的指引下，高偉正抱著個黑色塑料袋，腿腳有點不利索的走出來。
「我知道的，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