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這時已然掏出手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此刻的表情抓拍，然後笑出聲來，嘖嘖嘲諷之。
笑得極其專註，以至於都沒聽到有人開門。
「笑什麼呢？」
楚堯分明看見，那一屏幕上，都是自己的各種特寫。
但倘若廚師自己都覺得不好吃，那客人一定不會滿意。
……
從最本質上來說……
剛進門，就聽到程野他們正在笑，狂笑，三個男人盯著旁邊4號屏幕，發出油膩而猥瑣的笑聲。
每個人都會慕強。
挖鼻孔的。
廚師自己覺得好吃，或許不能讓所有客人滿意。
走廊里響起一陣清脆腳步聲。
而……察覺到這種心態后，資本就會敏銳洞察到市場需求，尋求到很多人內心深處都想成為的那個，將其中的「人設特質」高度凝練，總結，最後以市場為導向，挑選，包裝出一個儘可能符合大眾審美的偶像。
呃。
「楚總！」
不由撓頭笑笑。
「誰拍的？」
楚堯覺得這個程度，就算挺好了。
雖然楚堯自己是對「飯圈文化」很不感冒，甚至有些厭惡的和*圖*書，但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存在即為合理。
一個個很不起眼的瞬間，自己都沒怎麼注意到，有的只是下意識和習慣性的動作，卻都被無比清晰的捕捉到。
自己這場的整體表現，自我感覺還可以，浪中帶皮，皮中帶穩。
雖然還沒做後期，但就現在的原始畫面，自己也能津津有味的看下去。
但，自己先幼稚的。
專業的攝像設備，畫質是真的好，細微的小表情，都能捕捉的很清楚。
她又問。
有種上學時偷看武俠小說，甚至是黃色|小|說，被班主任抓到的窘迫和尷尬。
楚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如此說道。
楚堯拍拍屁股朝後台走去。
偷看觀眾席漂亮小姐姐。
伸手到襠部，調整槍炮夾角的。
庫庫庫庫庫。
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這個參与的過程。
蹺二郎腿的。
不管是涉世未深的年輕人，還是身家億萬的富翁，哪怕是自己，都會。
不過剛好被抓到，那可太草了。
楚堯笑著擺手拒絕：「演播室那能隨便去嗎？機密要地。」
她和_圖_書之前就是模特出身，連後台都沒見過？
……
「我都抓拍到了。」
聚光燈下，鏡頭前，當知道自己說的每句話，都要被放送到數百萬人甚至上千人萬人眼前時……
這……
楚堯點點頭。
拖拉機一樣。
然後湊在楚堯耳邊，很小聲地笑道：「那試衣間呢？能帶我去看看嗎？」
斜瞟旁邊章荃琳，並露出奇怪笑容的。
走過拐角，楚堯看到鍾小鈴。
「行，那去財務結算工資吧。」
程野連忙說道。
「沒見過啊，過來看看，我覺得這節目真挺好的。」
楚堯隨口問道。
楚堯面無表情的看著屏幕。
「那我還得謝謝你啊？」
程野迅速解釋：「楚總，都是我，我的錯，和他倆沒關係。」
一開始還有點小緊張，但度過最開始的不適應期后，便迅速進入享受狀態。
並無高下之分。
……
畢竟，做節目就像做菜，得先過了廚師自己這關。
「你沒見過？」
真難混。
「錯了，楚總，真錯了，其實我出發點還是好的，想拍下來提醒你一下，注意體態。和圖書」
「有有有。」
說著，她眼神略顯輕佻的，看著楚堯，舔了舔嘴唇。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噔噔噔的聲音。
隨著位置一步步走高，會一次次發現自己在「屌絲時代」對於事情形成的「刻板偏見」開始瓦解，修正，生出全新的觀念。
這會兒結束后，竟悄然生出幾分意猶未盡。
連續看了幾個高光片段，都挺符合自己胃口，又和他們聊幾句，楚堯這才離開演播室。
偷|拍和抓拍老闆的糗照，固然是件很爽的事情。
「不想！我都不混那個圈了，就過來看看，感覺一下這個氛圍。以前我覺得，能上個綜藝，那可太厲害了，分分鐘爆火，不過現在……嘻嘻。」
「你剛乾嘛去了？」
又把剛才場上讓自己印象深刻的幾個片段調出來，從「導演的上帝視角」回放一遍，感覺還挺不錯。
對於同一件事情，也有了更多的看待角度。
鍾小玲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哦？能帶我去看看嗎？」
鍾小玲撇撇嘴。
楚堯前去回看鏡頭。
楚堯沉聲問道。
楚堯產生這樣的感悟。
播出heｔubｏok•cｏｍ.ｃｏｍ后，觀眾對候選人的支持度，也是影響最終結果的一個重要指標，權重大概在20%。
他倒是條漢子，自己把鍋全部抗下來。
「你怎麼來後台了？」
只不過是每個人因為三觀和審美取向不同，導致粉的對象不同而已。
一時間無言以對。
呃。
楚堯看了幾張，滿意點點頭。
程野：……
程野瞬間目瞪口呆。
追星這種行為，無非兩個目的，一是慕強，二是尋找同類。
就……就很幼稚。
「你他娘的，就知道抓拍這些不雅的，有沒有高光時刻？」
楚堯拍了拍他的肩膀，恢復正常語氣，笑著問道。
老子正虛榮著呢，忽然就被當頭澆盆冷水。
——追星，追的就是自己想成為而無法成為的人，想做而無法做到的事，想過但過不來的生活。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又帥又有型的那種。」
導播室。
當然，這都是可以暗箱操作的，反正只是數據。
嘖。
這感覺，就一個字，飄。
楚堯：「去演播室了啊，看一下拍攝的素材。」
徹底明白過來老闆在開玩笑。
「你和-圖-書想上啊？」
現場錄製的過程中，評選結果尚未徹底公布。
「崇拜傑克馬」或者「崇拜四字弟弟」，這個「崇拜」行為本身的性質，都是一樣的。
剛才那些素材都是剪出來的花絮，後台樂呵一下得了，正片中，自然是要多「偉光正」有多偉光正。
就很……淦。
說實話第一時間是有點懵的，也有心火暗涌。
然後三人便像是觸電般回頭，見是楚堯，手忙腳亂切換取景器屏幕，只是已經晚了。
「正戲」全部錄製完成，現場還在忙碌，在導播指揮下補拍各種素材。
現在，就等播出了。
「誰剪的？」
……
程野笑著說道，為自己辯解，隨便找個理由。
……
鏡頭感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是……虛榮啊。
楚堯一時有點詫異。
環顧四周，沒別人。
鍾小玲抿了抿嘴唇，吐槽的語氣道：「是沒見過啊！綜藝啊，哪怕上節目當個花瓶，對模特來說也是很好的機會，雖然賺的不多，但有曝光啊。」
椅子嘩啦的響，程野站起身來，臉上蕩漾的笑意還沒徹底消散，只是眼神多出幾分緊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