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吧，沒錢。
「第二個轉折點，我們手裡曾經囤了大批大批的版權，也嘗試過走視頻網站的路線，但燒錢實在太厲害了，整整燒了五年，至少五十億的虧損，卻沒有走到最後，當然，即便走到現在，今時今日，也依舊註定會是虧錢，但只要有用戶，肯定會有資本市場來輸血。」
「這個……呃，沒法套現，那是我好不容易洗出去的，以後留給我姑娘的，萬一我破產了，倒閉了，也有個退路。再說，公司還沒到那個山窮水盡的地步呢，實在不行和銀行商量唄，抵押，債轉股，或者乾脆找人接盤，都行。」
「經驗。或者說上上下下一批有經驗的員工，他們犯的錯誤，或者說我犯的錯誤，都是用真金白銀堆出來的。」
即便商業發展到現在，這個模式已然註定落後於時代，也沒有人做的出來。
媽的！
堅持很難。
這些，自己倒是也知道。
但第一次聽人面對面給自己講出來，還是挺新奇的ｈeｔubook•ｃom•ｃｏm。
楚堯忽然忍不住開口問道，笑著，略帶三分揶揄，當然也是善意的。
……
他們這一代人，真的是分分鐘躺贏，只要不作，不踩大雷，不管是買房，還是炒股，都有太多的空間和機會。
但進了自己兜里的錢，那就是私人財產。
這就像是一局牌局，不管是德州也好，炸金花也罷。
過橋這種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不存在故意欺騙的態勢。
他再次嘆了口氣。
這話，還真是讓楚堯微微一愣。
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這已然是比較正式的態度了。
還憐憫人家？
「不果斷沒辦法啊。」
無語的看著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第二點，楚堯有點驚奇的看著他，語氣中多出幾分驚奇和欣賞。
中間的環節鏈條太大了，需要把控的東西太多，需要投入的資金也是海量。
可能，換個包裝，換個模式，換個路徑，也能成就。
原因ｈtｔps://ｍ.ｈｅtｕbｏok•ｃｏm•ｃｏｍ，或許是方方面面的。
「那你不是有錢嘛，賣點股票不就行了？」
商業上的東西，失敗的經驗很重要。
哪怕公司實在經營不善破產了，作為老闆，自己也只是承擔有限責任，只要提前規避好風險，並不會擊穿自己的資產配置。
「就現在這攤子，你給我說說你們犯了哪些錯誤？」
但放棄更難。
「你覺得現在公司最大的資產是什麼？」
對手的牌面，也未必比你強到哪裡去，但人比你有錢，背靠巨頭，有源源不斷的輸血。
壞人啊。
公司是上市公司，是公眾資產，是社會資源，隨時可以從公司裏面掏錢來養自己。
「公司已經這樣了，我那些乾淨錢，就別進來攪合了。」
「銀馬車的整個泛娛樂產業計劃，是我十五年前就布局下的，那個時候計劃我們做超級內容方，通過電視和機頂盒，做付費節目訂閱，結果死在硬體和網速上，也高估了市場對於內容htｔps://ｗｗｗ•hｅtｕｂook.ｃｏｍ•coｍ付費的接受程度。這是第一個轉折點。」
「那你也夠果斷的，竟然硬生生放棄了，沒有繼續被這些沉沒成本綁架。」
「後來那不是把版權庫都賣了嘛，這種割肉的事兒，這次是最疼的一次，但割了，也就徹底輕鬆了。」
就比如夏長征這個計劃，如果放到現在，堅持做下來，隨著網路寬頻速度的提升，再把硬體成本打到小米電視那個價格，那他手中所擁有的海量優質內容版權，江湖地位絕對會比三大視頻網站更高。
「哎，我這是跟你說實話，公司的公司的，自己的是自己的，你以後也要考慮這些，早點做資產配置。那種拿出自己全部身家來做一個公司的，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是大傻×！」
這种放血戰，屬實是太過慘烈，到達一定程度，真的是進退維艱。
不跟，前面的投入，就相當於全虧損了。
實則也有些感慨。
他外面的確也有別的錢，也沒必要隱瞞。
……
其實你開ｈｅｔuｂooｋ•cｏm•ｃｏm局的牌面不錯，但，只是手中的籌碼不夠多，隨著一輪輪跟下去，真的跟不動了。
沒有人做的出來，並不意味著它是失敗的。
平心而論，這計劃，聽起來還是挺吊的，很超前，格局也大，印象中依稀記得還有其它大佬，似乎也想做過同樣的事情，但沒做成功。
並未做成。
楚堯：……
都是壞人。
放棄了高達五十億的投資，避免整個集團被拖垮，換取銀馬車現如今的存續，要做出這樣的決定，當真需要天大的魄力。
哪像現在，騙子太多，傻子都不夠用了。
聽著他說這些，楚堯再次無言以對。
這次，看看有沒有機會，好好坑他一把吧……
夏長征看了一眼楚堯，見他若有所思，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也吸了口氣，繼續說道：
夏長征正襟危坐，滿臉的嚴肅之意。
終歸還是這裏面的利益太大，利益博弈太複雜，從管理部門，到各級電視台，到其它內容製作方，到硬體方，到軟體方，網路資源方，甚至是銷售渠hｅtｕbｏok•com.coｍ道……
提到這兒，夏長征也是深深看了一眼，然後微微嘆口氣。
當然，這也只是邏輯推演。
以及……這就是階層。
人都贏麻了！
喝著茶，楚堯開始和他算賬，字面意義上的算賬，對銀馬車的整體價值做一個評估。
「那會兒版權價格還沒炒起來，等到後來炒起來的時候，我腸子都悔青了。但，回頭算算賬，媽的，也不知道是賺還是賠了，那會兒手頭有餘錢，買了各種各樣的股票，茅台，蘋果，還有騰訊，一直拿到現在。」
咦？
這話，讓楚堯莫名的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認知。
夏長征如此說道，還頗有幾分坦誠。
本來對他錯失了兩次最大機會的一點可惜，此刻也徹底蕩然無存。
楚堯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面，隨口的問道，閑聊的姿態，然後看著夏長征。
對於他這種商人而言，的確是分的很清楚，公司的是公司的，自己的是自己的。
能找到接盤俠還好，萬一找不到，那就真砸自己手裡了。
夏長征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