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堯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你是……楚堯？」
被時間的長河塵封的記憶，一點點浮現心頭，彷彿形成雙重疊影。
樹前有燒香留下的灰燼，樹榦上還系著紅布。
……
「這附近沒什麼孩子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下老人，正好社區也準備弄個養老院，於是就弄成了養老院。」
哪個席小姐？
她也是不由笑出聲來：「就知道你肯定不記得了，不過也正常，貴人多往事嘛，我是花花，小時候還搶過你玻璃彈珠子的那個。還咬過你一口！」
回到莊園，第一時間就把席悅喊了過來。
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女人，而是因為席悅。
而右邊的居民小區前，筒子樓也早已破舊的不像樣子。
主要是新年放假。
左轉。
橫批：善必善報。
看著這熟悉的一切，楚堯走進巷子深處，腳步慢慢的，腦海中回憶著無數往事。
而現在……
說實話，一路上，楚堯都在想著這件事，本能的就是判斷她的動機，但
和-圖-書思來想去，最終只剩下她的蕙質蘭心，貼心細膩。
一棵冬天里乾涸的杏樹，老樹遒勁，或許還沒徹底死透，來年春天會發出新芽。
……
也算是幸福而安穩的生活。
楚城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大街小巷，以及垃圾堆里，都能看到大紅的紙屑。
莫名有種排坐坐吃果果的既視感。
院里那個自己最牽挂的老人，也不在了。
兩人都不用上班，時間大把大把的有，磨，合。
楚堯在這裏和她聊了一會兒，知道了她的人生經歷。
嘴上說著想起來了，但心中，是真不記得了。
青菜還是青菜，豆腐還是豆腐，也杏子還是杏子，但在也不復當時的窘迫和快樂。
她其實長得不算好看，眼睛略微有點斜，不過身材倒是很豐|滿，有種強烈的熱情和樸素。
「你說席悅？」
福利院關門，自然是好事。
有點……感動。
……
「我現在在這裏做護工，大老闆，和*圖*書你還認識我嗎？」
記得大學畢業后自己來過這裏，當時這裏已經關門，沒有人了。
呆了一下午，臨走前，楚堯去外面買了紅包，取了錢，給老人發了一圈，順便也給花花留了雙份的。
當時覺得悵然若失，但也覺得是好事，被遺棄的孩子越來越少了。
楚堯敲了敲桌子：「是不是想泡我？我承認，這次真的給我整破防了。」
這女人說道：「哎呀，你可是稀客，你怎麼來這裏啦？席小姐呢？她沒跟你一起來嗎？」
「是啊，就是席悅，她去年把這裏重新弄起來的，修繕了一下，水電暖氣什麼的，都弄好了，說是你的意思。」
一種說不出的麻癢，從尾椎骨，直升到後腦勺，全身都生出細密的雞皮疙瘩。
楚堯隨口問了一句。
一時間有點楞。
不過，紡織廠已經倒閉很久，現在裏面似乎是被個收破爛的佔據，堆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眼神微微的詫異過後，旋即驚喜叫道，連忙放ｗwｗ.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om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走了過來。
年假七天還沒過完，整座城市都籠罩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
站在門口，楚堯猶豫一下，還是推開大門。
似乎自己選擇性遺忘，這段曾經最不美好的回憶，都被大腦分區刪除，只剩下一些極其零碎的片段。
「福利院，什麼意思？」
楚堯隱隱覺得她有些眼熟，似乎，或者說應該是小時候的玩伴，福利院里的小朋友。
巨大的院子里，雖然還是青磚鋪地，但卻收拾的很平整，很乾凈。
左右兩排竹藤椅，冬日的陽光灑進院子，分別坐著兩排老人，左邊一排是老頭兒，右邊一排是老太太。
席悅微微抿了抿嘴唇，一時有些詫異：「啊？你知道啦？」
鐵門上貼著對聯。
她從福利院出來，上完初中就輟學了，去南方打過兩年工，辛苦攢了點錢，又認識了同鄉的男人，回來嫁了人，生了孩子，就住在這附近。
楚堯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下聯是：m.hetubook.com.com大愛無疆似春風暖心田。
上聯是：慈悲有情如甘露滋天下。
聽到門響，距離最近的一個老頭轉頭看來，露出有豁口的牙齒，笑得像個孩子。
在沒羞沒臊炮火連天的瘋玩兩天後，楚堯出來散散心。
似乎，又重新有人了？
楚堯：……
中間，還躺著兩隻懶洋洋的大肥貓。
「哈哈哈，還真有點想不起來，您是？」
一個怯生生的小男孩，略大的白T恤，短褲，一雙補過的回力球鞋，從巷子深處走過來，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對外面未知的世界充滿恐懼和好奇。
席小姐？
似乎是聽到響動，與此同時，正面的門也打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姑娘，帶著橡膠手套，手中拿著拖把和簸箕，熱氣騰騰的笑著，看著楚堯。
微微錯愕片刻，做作的後退了半步，笑道：「楚總，你別這樣啊，我是做好事，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然後離去。
楚堯在莊園住了下來。
但又不是很敢確定。
雖然心心念念的小成就還沒有達成，和圖書但還是解鎖更多玩法，姐妹倆似乎達成某種微妙的默契，距離終極體驗，也只差時間問題了。
很溫馨的畫面。
她用帶著本地方言味道的普通話，解釋了一番，然後笑嘻嘻的看著楚堯，調侃問道。
因為時間太過久遠，記憶早已出現模糊斷層，完全接不上了。
路過一個街角，楚堯隨意把車子停在路邊，心念一動，邁步走進巷子深處。
左邊是紡織廠，右邊是居民小區。
嗯？
那種味道，對於現在的楚堯而言，猶如朱元璋的翡翠白玉湯。
這棵樹，一度是小時候很美好很甜蜜的回憶。
楚堯：……
金黃色的杏子，從樹上自然掉落，很甜，連砸開硬殼后裏面的杏仁，都格外清香。
這裏屬於之前很老舊的城區，杏花巷。
去年聽到招工，為了補貼家用，也為了某種情懷，來這裏做全職護工。
席悅：……
迎著「他」來時的腳步，楚堯走到巷子盡頭。
楚堯點頭笑道：「是我。」
帶著疑惑，楚堯推門而入，眼前的畫面，讓他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