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嗨皮的葬禮

陳赤赤怒:「什麼辟邪?我做得不像嗎?」
「豬:你禮貌嗎?」
中午還是吃的昨天的剩飯,昨晚用竹簍裝好放在泉水凼里鎮著,也不會壞掉。
鹿哈尼道:「蛋!明明是你們自己不學無術。」
幾個藝人除了趙麗雅,都在旁聽,聽得暈頭轉向完全不懂。
李鐵柱說:「曉得。白喜事九斗碗的老規矩是菜數要成雙,你們擺桌子的數量也要成雙,至於菜品只是先上哪個後上哪個的區別,白喜事先上白糕和冷盤,孝子開啟席禮,然後才動筷子,蒸頭碗這個時候才開始上。」
「殺豬就殺豬,還特么現場教學?」
陳赤赤道:「你看我捏的自己像不像?燒好后我帶回去供在咸齁庒總店,每天盯著員工們,這個叫……如朕親臨。」
山樑東面的山灣里竹林深處就是老九幾兄弟的家。
麻五趕緊把刀遞給李鐵柱:「叔公你來。」
伴隨著豬叫聲,鮮血從李鐵柱手邊的口子湧出。
這家人這麼開心的嗎?
「哦豁都不敢進院子。」
「對,晚上還要放錄像。」
李鐵柱當然沒空去採買。
很多大人小孩圍在院子周圍看殺豬,不管誰家殺豬,都不缺觀眾。
陳赤赤:「你還懂這些?」
還有更開心的,竹林里兄弟幾人的院子里都擺滿了麻將桌,附近的村民和聞訊趕來的親戚們嗑著南瓜子喝著茉莉花茶搓麻將,小孩子們三五成群到處瘋跑,歡聲笑語一片。
趙麗雅鼻尖上沾著紅泥,問:「我們做的東西這麼丑,能行嗎?」
「正hetubook.com.com經哥殺豬技術真不錯啊!」
陳赤赤:「幹啥?」
「不怕老人家揭棺而起么?」
陳赤赤人都傻了:「傻狍子……你是不是腦袋裡突然多了個什麼系統?為什麼你會知道這麼高大上的知識?」
彈幕:
「求趙麗雅的心理陰影面積!」
豬掙扎了兩下就嗝屁了,血也很快放乾淨。
「卧槽,居然放《你笑起來真好看》?」
李鐵柱:「嗯,可以辟邪。」
聶遙:「就是,誰的破歌啊!」
李鐵柱說:「菜再好都可以,看主人家能力,你有沒得那個脾氣整個資格的頂級九大碗?頭碗魚肝炒魚肚,二碗仔雞燉貝母。三碗豬油燜豆腐,四碗鯉魚燕窩焯。五碗金鉤勾點醋,六碗金錢吊葫蘆。七碗墩子有塊數,八碗肥肉耙嚕嚕。九碗清湯把口漱,酒足飯飽一身酥。安逸得板哦!」
他們家的土狗開始叫喚起來。
李鐵柱一手按住豬頭,一手用力抵住殺豬刀,對麻五說:「位置要找准,一刀就要把心臟捅破,不然豬死得慢不說,血還放不幹凈,曉得了不?」
其實,從前天開始,附近村民就來老九家吃飯了,人數還不是太多,但主人家都是要管飯的,只是做菜的不是正經做席的大廚,味道比較一般,菜品也會少一點。
即便是「懂規矩」的京都人鹿哈尼也是懵的,川南的九大碗規矩很多本地人都不懂,只有廚子和老年人門清。
李鐵柱沒理他們,跑去跟王甲方溝通起來,很https://www.hetubook•com•com順利。
老九麻利地把木盆放在下面接血。
彈幕:
老九踢開狗,說:「麻五,把刀給小爺,給小爺殺這個豬,你狗曰的放血都放不幹凈。」
「節目組已經借位拍攝了,有什麼好怕的?」
「哈哈哈,那條狗嚇尿了吧?」
圍觀村民們則紛紛嘲笑他們的手藝,在他們樸素的觀念看來,這幫人就是有手有腳的廢物,李鐵柱算半個廢物,因為他的手藝也生疏了太多。
這是慣例,一般都是請七八個婦女幫忙操持著,等大廚來了他們就給大廚打雜,通常大廚會帶幾個更專業的幫廚來。
剛進院門的趙麗雅,嚇得尖叫一聲,捂著臉跑了出去,不敢看。
他寫了需要購買的食材清單,託人給老九送去,讓他們自己搞定。
趙麗雅首先做了一個狗食槽,還特么挺有想法,隔成了三塊,一邊放米飯一邊放菜,另一邊放湯。
鹿哈尼:「京都人都懂,《清稗類鈔》里就有記載。『人家之有喪,哀事也,方追悼之不暇,何有于喜。而俗有所謂喜喪者,則以死者之福壽兼備為可喜也。』老北京人謂『喜喪』是『福壽全歸』,即全福,全壽、全終,缺一不可。」
王甲方很願意在節目里展現鄉村民俗文化,同意讓李鐵柱他們去辦席,不過不能收錢,完成後可獲得24個積分的獎勵。
聶遙做了個盤子,鹿哈尼做了一個陶杯,鄧潮做的是碗,陳赤赤做了個……自己。
陳赤赤和鄧潮對視一眼,有點懷疑人hetubook.com•com生。
還隔著很遠,李鐵柱他們就聽到了老九家傳來的音樂聲:「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把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憂愁,統統都吹散……」
「風俗就是這樣啊,以前要請戲班子的。」
陳赤赤:「這音樂單曲循環得有點上頭啊!就不能換首歌嗎?」
見到李鐵柱等人來了,村民們都興高采烈地來打招呼拍照,還給他們捧來南瓜子,小孩子們則興奮地圍著攝像師轉圈圈搶鏡頭。
下午,大家一起挖粘土做陶器,每個人都是髒兮兮的,就連哦豁都全身是泥巴。
陳赤赤:「家裡碗都沒有一個,你還嫌丑?能用就行。」
「老家川南的,我們那的紅白喜事就是這樣。」
老九他爹已經離世兩天多了,過了今天就停靈滿三天,第四天開始大擺宴席招待親朋好友。
李鐵柱:「那還說個鎚子邁?我看到給你整就是了,你個人清到點禮節性的東西,多找幾個老輩子問一哈。做飯的禮節和規矩我曉得,其他的我就不懂了。」
李鐵柱抽出殺豬刀還給麻五,老九的婆娘端來一盆水讓他洗手,剛才沖李鐵柱狂吠的家犬嗚咽著夾起尾巴跑得遠遠的。
李鐵柱:「教你一招,準備個長點的鐵簽子,殺一刀沒捅破心臟,就上籤子繼續捅。」
「我去,這一刀把老子嚇壞了。」
辦席也分很多種方式,有的是直接包干給廚師,多少錢一桌,主人家只負責出錢。有的是主人家買菜買米,廚師只負責做,手的是加工錢。
他沒好意思說,有點兒hetubook.com.com墳頭蹦迪的意思。
鹿哈尼:「越像越辟邪,不像就辟不了邪了!」
陳赤赤:「……」
李鐵柱洗乾淨了手,老九地上煙,兩人在院子里的一張桌子邊坐下來,開始商量辦席的事情。
其他三個藝人倒還好,不但不怕,反而很感興趣。
鄧潮道:「我就沒有這樣的苦惱了,我家裡有我和赤赤的合照。」
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兩天原始人之家的嘉賓們,有地兒吃飯了,還不花積分!
「這一幕好懷念啊!」
他們幾兄弟推了年紀小精力好的老九來主事,老九說:
「比上一季殺豬好多了,上一季拿根竹棍捅,那叫一個殘忍……」
老九:「曉得了,曉得了……」
上午,李鐵柱帶著大家去砍了許多松木和竹子回來燒木炭,將木炭屯起來,準備用來燒陶器。
「活到九十多的老年人不多,我們也不曉得該整哪個內容,肯定還是九斗碗嘛,但是,我聽說跟一般的九斗碗又不一樣。小爺,你曉得是咋個章程不?」
鹿哈尼道:「老京都就有這傳統,福壽全占齊了就是喜喪。」
李鐵柱說:「就是,你們先把碗、盤子、茶壺這些基礎的東西做出來,我來做幾個大一點的罈子,用來裝東西。」
到了下午三點,他們洗了手換上乾淨衣服,去老九家商量辦席的大事,當然只有李鐵柱會,其他人都是跟去蹭吃蹭喝的。
陳赤赤:「小鹿是自從被李鐵柱傳染了精神病,精神就好多了。」
鹿哈尼也表情失去了管理能力:「嚯!這麼粗暴的嗎?」
麻五和*圖*書:「要得。」
鄧潮也懷疑道:「你指定是開掛了,比如像『巨星從百科全書開始』這種金手指。」
鄧潮磕著炒南瓜子:「這麼辦喪事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麻五點頭:「曉得曉得,就是找不準位置……」
「街上5塊錢租來的盜版碟,每晚都放到很晚,小孩子都愛看!」
老九傻眼了:「算了算了……我們幾兄弟,估計只整得起豆腐、肥肉墩子、肥肉和清湯……」
豬還在掙扎尖叫。
不過,李鐵柱顯然沒有,他只有一群豬隊友。
聶遙:「赤赤能多做一個嗎?」
「從小就愛看殺豬。」
大家做了好多奇形怪狀的掏坯,搬到竹棚屋檐下陰乾。
這是李鐵柱和趙麗雅合唱的DJ版本,流傳度最廣。
鄧潮:「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們天霸動霸TUA有一天會被傻狍子說不學無術!」
大家開始放飛自我玩泥巴,非常開心。
李鐵柱也不客氣,拎著細長的殺豬刀,就來到了殺豬台旁,在豬脖子上抹了兩下,找准位置一用力……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老九家的院子里正在殺豬,兩頭大肥豬已經殺了一隻正在刨毛,另一隻被幾個壯漢抓住按在石板上正要殺,大家看到李鐵柱來了,紛紛笑著打招呼。
聶遙:「我拿回去辟邪。」
陳赤赤:「真的假的?」
李鐵柱:「把豬後腿提高點。」
老九已經把李鐵柱清單上的菜都買回來了,問道:「那菜品呢?現在準備的那些夠不夠?」
九斗碗並不是說菜品就只有九個,而是那九個必須要有。
趙麗雅:「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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