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天命虛無,千秋風雲
第七章 江山社稷四尺刀(下)

正氣浩然的紫色刀光,直接把十二道劍氣全都吸引過去了。
宛若是傾斜燃燒的紫色煙花,終點墜落在土地上,形成一塊塊焦黑的土壤。
而接下來動手的這個人,三兩步之間,就如同暴風過境,強硬的越過了那些紫電劈成的焦土,闖到了方雲漢身前。
關羽的夫人,有「無雙」之美名,年少時就自創無雙劍訣,無雙神指等三大絕學,本來也是武學上的奇才。
後來三國鼎立,蜀漢大軍面對一座堅城之時,久攻不下,輪到關羽出戰。
「關聖帝君的刀,值得任何誇讚。但與我而言,閣下,贊謬了!」
持刀的人,果然半步未移,他甚至沒有轉個身。
這個總護法的左手手腕,被方雲漢的五指扣著,掙脫不得,整個人好像都被剛才這一摔一電,弄得有些模糊起來。
已經倒下的第二刀皇,忽然掙扎一坐起,死死盯著綠袍烈馬拖行的那片刀刃。
與其說,是一個人在運用十二道劍氣,不如說是一頭邪龍,在驅使十二條毒蛟。
「我殺過那麼多奇形怪狀的野獸,恐龍還是第一次打,雖然是真氣模擬出來的形象,但這個手感,還真是新奇。」
天哭殿總護法左手在下掌心向上,右手在上掌心向下,如同龍口大張,同時向前抓拿出去。
「這把刀,快要變得聽話了呀!」
「既有豪傑挑戰,無雙之人,怎能不應?!」
那一戰,鑄就了傾城之戀的絕代神話,卻也鑄就了武聖畢生的悔恨。
「這個人……」
人說名師出高徒。
這些劍氣之中蘊含的靈性,與那個紅髮青年並不一致。
這是所有旁觀者眼中的刀。
他的外貌,簡直就跟民間傳說之中的三國名將,漢壽亭侯,忠義無雙的關羽關雲長,一模一樣。
暴龍的形象,覆蓋他的身影。
方雲漢眼前的景色,忽然切換成了一個詭異的圖景。
劍晨聽了這番言語,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答,只好把注意力又投入到戰場那邊。
「好,接下來是誰?」
果然,第二刀皇雖然被刀光透體,但身上卻沒有什麼明顯傷痕,只是渾身流竄了一陣電光,頭髮全都豎了起來,僵硬的倒了下去。
「你叫什麼?」
之前參与爭奪的人,在這個情況下,還沒有機會湊上前去動手。
那一半的招意入體。
他雖然難以捕捉到魔魁行動的軌跡,但是只要盯著方雲漢這個即將被攻擊的目標,就行了。
「那些真正的前古強人,就算只是一片存在於九空無界的歷史影像,也能夠感覺到窺探者的存在,你干涉不了歷史,歷史中的人卻能殺了你。」
英雄劍鏗鏘一聲,從劍晨手中彈飛出去,落入側面不遠的那條黃土大裂縫之間,不見了蹤影。
而是純粹的剛,純粹的強,純粹的刀。
十二種玄陰劍意,正在跟魔魁本身的魔道劍念,進行不死不休的撕咬搏殺,兩股力量糾纏在一起,死死困在體內,使他現在分不出任何一點功力,向外施展。
如今的他,別說是獨孤劍聖,就算是天下七峰聚集在了一起,也必定能夠不卑不亢,對答如流。
這是超過了于總護法承受極限的招法。
整頭黃土暴龍,被方雲漢這一隻左手掀了起來,從地上拔出,掄上半空,重重的砸在了另一側的地面。
然後,這一小部分人,就像是成了剛拋入水中的香餌,吸引著更多的電蛇,向著他們一同撲噬過來,在連綿的爆裂聲之中,被轟的渾身冒煙,滑退出去。
曠野之上,黃土崩裂,傾瀉如流。
一片黃沙被掃開,顯出無雙城眾人的身影。
在沙場宿將的殺氣之中,帶著罕逢敵手的威嚴傲氣。
如果,這m.hetubook.com.com是處在某個城鎮之中的話,光是這些凄厲的劍嘯聲,就足以影響到成百上千的普通民眾,使得他們昏死當場。
只有第一邪皇能通過同為刀客的感應,回味剛才的場景,琢磨出其中的驚險。
馬走的不快,明孤獨的聲音傳得很穩,他的招意已經在提聚,戰志已經在上升。
他剛才打了大發威風的快意老祖,只用一招。
此際,昏沉酸麻不能動彈的于總護法,在猛然之間,頭顱一擺,睜開了眼睛。
岳向他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也會動手嗎?」
大關刀拖在地上,厚鈍的刀鋒,摩擦著地上的風沙。
魔魁聲勢雖然搞得不小,但是他自己根本沒能真正的近身。
他在那寸許距離間,順勢捏合成了一個拳頭。
護腕崩裂,銀絲手套炸碎。
轟!!!!!
可是,在如此凶厲的劍法斬擊下來的時候,方雲漢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刀,只是回以最簡單的一式。
從空中撲來的十二道劍氣,本來各具特色,各有去向,憑藉這麼一道窄窄的刀痕,根本不可能全都抵擋下來。
這一招的過程,在大多數人的眼睛裏面,好像還沒有之前魔魁出手那樣威風。
破開的空間,是可以吞掉一座城的黑暗。
他沒有變。
這一下子,方雲漢的武力上限,在圍觀的那些人心中再度抬升。
兩軍爭伐,生死無論,但是城中數十萬百姓,卻是無辜。
猝不及防之下,與這雙痛苦的眼神對視,方雲漢的雙眼,也情不自禁的眯了一下。
其他刀光,則劈在剩餘的天哭殿門人之間,炸散的電流把他們全都殛倒。
一把大關刀豎在身邊,刀柄在他掌中捻轉,刀刃微微偏動著,在這個昏暗的平原之上,反照過一抹寒光。
然後這三個師兄弟,又一同滑退十幾米,才緩了下來。
他像是終於支撐不住,身子放鬆了一些,於是手中的刀,變成了無數灼熱的鐵屑,紛飛開來,身上的戰袍也在瞬間化為灰燼。
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這個念頭。
紫色的細碎電光和微不可覺的白色火焰,跳躍在五指之間,一把抓住了那頭「暴龍」的下頷骨。
但是僅憑著對一些普通武學功法的參悟,關羽就隱約探究到了武學之中一種至高無上的道理,並且以此為憑,自創一式「傾城之戀」。
天下七峰之一的獨孤劍聖出關,迴轉無雙城,順手便將那深入地下超過五十丈的鐵柱剖開,強行取出招意,參詳了數日。
「雲兒……」
那幅場景,就像是十二條毒|龍,在爭奪同一根紫玉橫樑。
但是並不是像他的練虛境界那樣,把自身的靈性暫且賦予外物。
那大裂縫的一端。
不是牽引空間律動,讓自己隨機挪移那種取巧的小道。
那一道道電光,從方雲漢身上向著四面八方散射出去,大多都帶著起落的弧線。
然而獨孤劍聖卻覺得,以獨孤一方的資質,得到完整的招意,也是浪費,便將傾城之戀的招意一分為二,一半送給了獨孤一方,另一半,則送給了一名無雙城門人。
狂言之下,伴隨著一道道在空氣中閃爍劈擊開來的紫色雷電。
戰場的中心,方雲漢則抓著于總護法的前襟,把這個人舉了起來,左看右看。
掌劍擊實。
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漫空飛散的紫電之間,便多出十二道巡遊長空的凄厲劍芒。
咔!
「算了,從今以後,只要是在提刀的時候,你就叫做——明孤獨。」
「今夜此時,天地共證,劍宗神刀,歸於,方雲漢!」
馬鳴風動,烈光破天。
金龍馬車之中,車簾猛然掀和圖書開,武昌王爺聚精會神看去。
真箇似是三界伏魔大帝臨凡,神威遠鎮天尊附身。
無雙夫人的弟弟,便是如今無雙城獨孤一脈的祖先。
那是天下間的劍道邪念,沉淪聚集,鬼斧神工,自然造就的至陰至邪之劍——玄陰宿劍十二訣。
一字斬。
劍晨阻攔不及,連忙回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體另一邊的「岳」。
秦霜目不轉睛,懷空不明覺厲。
無雙之旗揚起。
所有的人,好像在這個時候重新認識到了一件事。
劍晨飛身而至,一手接住魔魁,一手拔劍便要退走,可他退的速度沒有刀快。
融入這片天幕的眼帘被掀起來,露出了一雙純白色的眼睛。
明孤獨昏死欲倒,無雙城的人連忙上前將他扶住。
合共十二條綠線,一開始很不起眼,但一脫離了他的手臂,飛揚在空氣之中,頓時傳出宛若龍蛇吸水,河口風浪嘶吼一樣的聲響。
劍晨橫劍一擋,唰的加速倒飛出去上百米,被他的三師弟劍岳接住。
方雲漢再看四周,已經幾乎無人敢觸及他的目光。
千年不滅的招意,縱然只是一半,在被一個從平凡之中掙扎而起,不負天運垂青,走出不凡之途的人使出時。
「這個人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
天地元氣,浩瀚無垠,在方雲漢的心神律動之下,以江河奔行似的龐大流量,被他轉化過來,先靜若太極,潛入地下。
無雙城的騎手又上了馬。
這個人,重棗臉,卧蠶眉,蜀錦織就的戰袍,帽子、披風等等,全是綠色,唯獨護腕是金色,一雙手上還帶著奇異銀絲紮成的手套。
甚至也不是至正至邪之氣,由天地大道的一線契機,來撬動空間的力量。
只要毀掉方雲漢腳下的這片土地,原本的立足點都沒有了,他又豈能不退?
漫天旋轉的雲層,又鋪沿開來,變得稀薄,明月的光輝灑落。
這些受邀而來的一流高手,見證了今天這場大會之中的幾次轉折,到了此處,終於一個個的,都徹徹底底絕了再出手的念頭。
直徑可能有九百多米的雲星,佔據了整個平原之上,天穹的中央。
一把明亮如鏡,劍刃筆直如光的寶劍飛來,劈開電光。
關羽錯手一刀,使得這數十萬無辜之人都屍骨無存,悲痛欲絕,便從此立誓,終其一生,絕不會讓「傾城之戀」重現人間。
破軍心中焦急,還要上前,步驚雲忽然抬手將他攔住。
無雙城眾人之中,為首的那個綠袍紅臉的武夫,便盯住了方雲漢。
甚至也會使附近的建築物,出現劇烈腐朽的痕迹,無論是金銀銅鐵,還是石材木料,都會在這片劍氣籠罩的範圍之下,融化沉降,成為毒沼。
在這個綠袍神將的背後,就像是無窮無盡的蝗蟲升起,遮天蔽雲,成群飛動,遮蔽了一半的天空。
步驚雲運聚的功力停住。
綠色劍氣的尾巴,抽的最遠的時候,甚至直接波及數里之外的地方。
一旦有人想對地面動手的話,太極圖的平衡就會被觸動,將他灌入地下的海量元氣,以雷電的形式,持續宣洩出來。
隔著這片大裂縫,破軍不語,步驚雲的聲音傳出很遠。
天色昏昏,雲星懸空。
暴龍的咆哮,變成了一聲嘹亮破音的嘶吼。
因為從前只是在心中推演沒有真實施展過,所以,當關羽在那座城前舉起青龍偃月刀,揮出傾城之戀的時候,這首次現世的神招威能,竟然遠遠的超過了他這個創造者的估計。
「你剛才的話,是包含了我們在場的所有人。」
在那遙遠的三國時代,女媧娘娘的三口元氣之一,武星降世,化作武聖關羽。
地上粗大的紫色電光,和圖書還在追擊。
但也在這時,比一座城更沉重的火焰,轟入其中。
「好狂妄的人,不過,把劍變成刀,算是什麼,難道是覺得劍不夠凶嗎?刀所能為,劍都能為,刀所不能,劍也能為!」
刀痕筆直,不同於之前那些閃爍飛轉的紫色雷電,這一道刀痕,是一種如同玉石般,凝實、堅韌的紫色光暈。
飽含痛苦。
號曰:蜀衣護道,無雙鎮守。
方雲漢腦思一轉,已經想起風雲原著之中,確實有一套劍法,與面前劍氣的特徵,極度符合。
刀光所過之處,連那顆高懸于天穹中央的雲星,都被斬開了一道狹長深刻,不可忽略的刀口。
有芙蓉法冠,黃裙褐絳的坤道,不甘心的咬唇說道,「我當年也進入過無界之門,耗費了外界半年的時間,卻差點失陷迷霧,什麼景象也沒有看到,這個江湖,往後真就是幸運眷顧之人的天下了嗎?」
第二刀皇也正要向著這邊進攻,看見彎月一樣的紫色刀光閃過來,便爭鋒相對的迎了上去,他連擋兩刀,第三刀透體而過。
這個斷臂的紅髮青年,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後跌落,給人的感覺,像是突然虛弱了千百倍,從一個魔頭變成了一個紙人。
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年,將傾城之戀的招意凝結出來,傳承後世。
一輪紫色彎月破空而來,十萬火急,迫在眉睫。
五年之後,他不但有了名,更有了號。
正在趕過來的破軍,驟然止步。
幾乎沒有一個旁觀者,看清了這樣的交鋒。
「哦?」
它們的頭部,全都死死的頂在紫光刀痕之上,而長長的慘綠身體,則在不同的方向胡亂的擺動,掃過大片的空間範圍。
空曠平原之上,不見那個半張面具的白衣身影,只有暴龍咆哮,俯身張口一撞。
這些人到場的時候,是直接撞碎長廊,看起來異常囂張,但是與劍宗之人打過招呼之後,卻又非常低調,置身事外的態度,表現的比天下會那些人還要明顯。
正在施展龍法真訣,史前擒拿中,一式必殺絕招的于總護法,轟的飛上天空,成了一個黑點。
這三個人雖然沒什麼名聲,但畢竟頂著無名之徒的名號,剛才的表現也都極其不俗。
關羽的少年時期,不像如今的步驚雲一樣,有這麼好的條件,供他學習種種頂尖絕學,更挖掘出自身本源之中的女媧神力。
方雲漢從這些劍氣之中,感受到了極其強烈的惡毒靈性。
「喂,你們的殿主在模擬恐龍的造詣上,是不是要比你還強的多?」
紫色的光芒,一下子吞沒了魔魁雙掌之上爆發的劍氣,把他整個人包圍進去。
嘭!
方雲漢的左手,不在於總護法的前襟上了。
果然,下一刻,上空閃爍的紫電之間,魔魁的身影重新顯現出來,他雙手一甩,兩條手臂上,各自有六條綠色的細線飛出。
即使是渾身都浸泡過龍血的體質,在這一刻的獨特發力之下,也有了承受不住的趨勢。
等到駿馬吃痛,急速奔遠之後。
『現在這具身體,要用全力的話,只能維持三招,但是要打你的臉,根本不需要打敗你……』
這些本來被他馴服,也以他為宿主的玄陰十二劍意,這個時候,被更浩大兇猛的心神意志驅使著,完全不聽他的掌控,魚貫而入,刺進他的軀體。
步驚雲向天吐氣,天穹中央的雲星,緩緩升高,消失於雲氣之間。
一拳擊中了于總護法的下巴。
一片血色的天幕。
他橫起手中長刀,原本還在不斷掙扎的絕世神兵,經過不斷的紫色雷霆洗鍊,以及悄無聲息透入刀身之中的十陽聖火,反抗的力度已經大大降低。
而在此時,和_圖_書那個紅髮青年,已經藉機闖過了紫電密布的羅網,落在距離方雲漢不到百米的地面上,並掌如劍,雙手向地下一刺。
可其實,在他們看到這一刀的時候。
于總護法的雙手咔咔扭動,雙臂一抬,用一個近似於擁抱的動作,對著方雲漢壓了過去。
相隔,不到五尺。
就算是在五百米開外的那些人,也不得不先避其鋒芒,只有少數人選擇直接運功抵擋。
是……
空間被聖火加熱,燒的膨脹,於是便將那破開的裂縫擠壓、閉合。
紫氣橫空,恍若架海紫金梁,有一種勾連天地人三才之力,並非有法,也不是無法,幾乎如同太虛道貌,天意恢宏的浩然之氣。
「本大爺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
直到五年前。
被這一刀劈開了。
終不負神招之名。
「看我幹什麼?」
他們特性相近,可以合作,卻因為天性之中的惡劣性情,也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反目成仇。
玄天喻道印,十陽聖火。
他們身上的白色斗篷,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沒有受損,只是邊緣的地方泛起了焦黑的顏色。
部分一流高手,有些無奈的發現,無論這個人剛才那番話,有多欠打,只憑他們這些人的實力,好像也真看不到,能使對方動搖一步的可能。
因為他們三個加起來,只值得方雲漢遠遠的劈了兩刀。
一刀之下,整座城池都灰飛煙滅,片瓦不存。
這十二道劍氣,本來是一套完整的劍法,且這套已經有了自我靈性的劍法,現在還是相對衰弱的狀態,如若有機會恢復的話,日後的發展潛力,其實要比那個紅髮青年更高。
月照荒野,塵沙隨風,無人不服,神刀定型。
那個門人,永遠記得當初的那一幕。
方雲漢的視線焦點,在自己的手掌和明孤獨身上,來回變化了幾次,哈哈大笑,贊了一聲:「好刀法!」
魔魁從電光之中殺出,雙臂已經化為齏粉,消失不見,囂張的臉上露出扭曲的表情,抽身急退。
「哈!恐龍啊!!」
方雲漢打他,也只是一招,甚至還沒有動刀。
于總護法大約在這一拳的動力之下,上升千米之後,在雲星邊緣撞了一下,彈開來,不知跌落到哪裡去了。
他用的是史前大擒拿,方雲漢也就還了他一招擒拿手。
他十分意外的看著明孤獨,也在驚訝于中原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這樣的刀客。
一切恢復如初。
人類的先賢早就總結、提出的概念,世上的億萬凡俗,卻始終無法觸及,甚至難以認知的那種存在——空間。
方雲漢已經接了這一刀。
是他自己施展不出來的招式。
「我只有一刀,請,品鑒!」
紫氣刀痕,終於被十二道劍氣頂出了一絲裂縫。
於是他將這一招的秘密,告訴了自己的夫人。
第一邪皇拉住他:「沒事,方老弟沒有下殺手。」
不遠處的第三豬皇大吃一驚:「哎喲喂,這!第二……」
縱然是以遠處劍宗宗主破軍的見識,對這種劍法的第一印象,也是覺得此劍狠毒邪佞之處,是他平生僅見。
上下四方為宇,古往今來為宙。
這個老頭子嘆了又嘆,「況且,就算是縱觀歷史,又有哪個時代,能像我們現在這樣,同時存在七個那樣的強者。此人的武功之中,亦有千磨不折、抗死奪生的大氣魄,也絕不是只靠幸運能夠成就的。」
縱然是血脈至親,只怕也沒有長得這麼相像的道理。
而在他們這群人的最前方,綠衣紅臉,美髯垂至胸腹之間的漢子,策馬而行。
崩潰的不是地面,而是魔魁的雙手。
只是刀鋒還有些細微的顫動。
這其實還不是紫雷刀法,而是以方雲漢現在的境和_圖_書界,多次蛻變升華之後的——天刀。
「我……我……」直面獨孤劍聖的威嚴,那個人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我叫……」
眾人之前只看到方雲漢向空中、向四周披散電光,卻不知道他在同樣的時間裏面,對腳下的這片土地,灌注了多少紫雷之氣。
這一段暴風呼嘯的路程上,火熱的氣流一往無前,裹挾著大量黃土,再度形成了那個帶著史前蠻荒氣息的「暴龍」形象。
蝗蟲盡滅!
「絕世之刀,確實該認你為主人!」
唏律律~~~~
「難道又是一個在九空無界裏面,看到了曠古絕學創造過程的幸運兒嗎?」
而且,如果方雲漢的感應沒有出現差錯的話。
清冷的光明回到人間。
他們只看到,劈開天空的刀光,斬到方雲漢前方的時候,有白火浮現,一閃即逝,刀光和火焰,就同時消失。
這個紅髮桀驁的年輕人,雙腳在地上一頓,身子如同火藥跳丸,只見到一道紅綠交織的凄厲豪光在半空中一閃,便失了蹤影。
方雲漢擊倒這些人之後,神色莫名,意味深長的多看了一眼,才轉過視線。
噌!
遠處的風沙間,傳來駿馬的嘶鳴。
方雲漢的左手往前一抄,姿勢柔和如攬孔雀尾羽,速度迅捷好比流星貫日。
可是,當方雲漢的那段話傳到了平原遠處,把在場所有人都囊括到了挑釁的行列之後。
方雲漢眯著的眼睛陡然張開,右手的長刀,動作如同閃電,振腕連斬數次。
無雙城主獨孤一方,乃是獨孤劍聖胞弟,一向有些野心,不滿於自身的武學進度,他見到那團千年不滅的招意氣旋之後,大喜之下,便想求取。
「啊?你埋伏本大爺!!!」
溫度真正已經可以比擬岩漿的龍血,此時此刻,正從他的雙臂毛孔之間滲出。
然而,他也不忍使這神招就此埋沒,他還希望著,未來這個招式在其他人手中,在恰當的時機,能夠用於正道,一匡人間,還黎民百姓以太平。
人心變了,氣氛變了,地形變了,天象變了。
但是,就在那些劍氣,即將越過這道刀痕的時候,彷彿是磁石的陰陽兩極,發生了劇烈的吸引一樣。
可是,在今日的戰場之中,他們三個,註定也只能是個前奏。
周圍的土地砰的一聲震開氣浪,那匹馬如果還在這裏的話,這個時候,一定會死無全屍。
地下像是有一個雷電噴泉,突然之間爆發出來。
岳捏著自己的下巴,凝視著方雲漢那邊,搖了搖頭,「這人簡直是專門克制我們,我覺得魔魁在找死,傻子才跟他一起上。」
交錯倒下的軀體,還時不時的抽搐一下。
那頭黃土暴龍的形象,一下就被轟散,又露出了于總護法的身影。
地面受到攻擊,紫電從地下噴薄而出。
似乎也是因為當初無雙夫人研究星象,悟到了女媧創星的傳說,做出了限制,唯有與武星同源的,風星或雲星之力,才能開啟鐵柱,獲得招意。
明孤獨則立刻翻身下馬,用力抽了那駿馬一下。
不知道什麼時候,無數的細碎土塊,已經被一股威臨千年的神招之力,送上天空。
可惜,歷時千年,獨孤一脈始終沒有人有足夠的資質,能夠劈開封存招意的鐵柱,使那一曠古神招,重現人間。
快意老祖身上血跡斑斑,長長的吐了口氣,有些頹喪地說道:「你以為要是在九空無界裏面,見到那些絕世武功被創造出來的歷史時刻,就是好事了嗎?」
可他剛從輝煌的紫光之中,奪回自身的一點視覺,又迎面看到十二條綠色劍氣,爭先恐後,渾如蛟龍搶食,撞擊過來。
反倒是,之前一直在袖手旁觀的「魁」,第一個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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