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兩個丫頭有點懵。
馮鍔點點頭，開始吃菜。
「啊！」
蘭芝往兒子的碗里夾了很多菜，可是馮鍔並沒有怎麼吃，而是一杯接一杯的不停喝酒。
「來，使勁！」
馮鍔苦笑著，又是一杯酒下肚。
馮搖著頭，並不願意離開。
「那一槍，不是為了殺她，而是為了救她；救了她一命，卻也讓她跌進了更痛苦的深淵……」
「父親什麼時候過來？」
止雲在馮鍔的耳邊嘀咕著，在這裏醉了，耍酒瘋的話可能全院子的人都會知道，她可知道，馮鍔的酒品也不是太好，忍不住他就會大喊大叫，這已經有先例了。
「好了，你們把房間收拾一下，我陪會他，等下我跟你們擠一晚上。」
止雲拉扯著馮鍔的衣服，這才剛剛開春，重慶的夜晚還很冷，穿著外套睡覺睡不暖和。
止雲站了起來，試圖把馮鍔扶回去休息。
銅盆裏面裝著熱水，滾燙的毛巾拿在止雲的手裡，直接呼在了馮鍔的臉上。
「組長，你放心，晚上值班的軍官和查哨的教官和-圖-書都安排好了，不會出問題的。」
好不容易把馮鍔弄進了房間，止雲就開始咒罵在旁邊白忙活的兩個丫頭。
看著馮鍔回來，止雲有點詫異。
茶杯掉在了桌上，他再也支撐不住，暈暈乎乎的趴在了桌子上。
馮鍔舉起酒杯，碰了一下，一口喝乾。
「換酒，換酒，小燒不是還有嗎？」
藉著酒勁，馮鍔開始講述他和王英的故事，從南京突圍開始，這個故事很長，好在酒也很多，故事就酒，馮鍔喝的有點迷糊了。
「好啊！好啊！走！」
馮鍔不停的喝著茶，嘴裏嚷嚷著，感覺腦袋越來越沉。
兩個丫頭點點頭，把洗腳盆端進來，帶進來一壺熱水，而止雲開始給馮鍔脫鞋。
「她好可憐。」
止雲說完之後抿了一口，並沒有喝乾。
「等你父親過來再說吧！吃飯了！」
蘭芝很快吃完了，她覺得她現在彷彿是燈泡一樣，比屋子裡的燈光還要亮。
端著茶杯，馮鍔喝了一口，稍微燙嘴的茶水包了一下之後被馮鍔咽了進去m.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m•cｏｍ。
「母親，你們到底在想什麼？找個我自己喜歡的，就這麼難嗎？」
「廢話那麼多呢？打水，洗腳，把他弄上床躺著去。」
聽到這個，止雲一下緊張了起來。
「好了，去休息吧！」
馮鍔騎馬出營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黑頭，朦朦朧朧之中馮鍔加快了馬速，很快就回了家。
馮鍔問道。
「組長，弟兄們一番心意啊！」
馮鍔站了起來，有點暈，一下子沒站住，好在止雲在旁邊扶住了他。
「呵呵，不，我沒醉，接著喝。」
「我和止雲的婚禮什麼時候能舉行？」
看著馮鍔不停的喝酒，止雲也覺得有問題，皺著眉頭看著心事重重的馮鍔。
蘭芝關切的問道。
王樂生苦著臉勸說著。
馮鍔微微的嘆氣，搖著頭，今天的事情對他的觸動太大了。
「喝口熱茶，洗把臉先；來！」
「沒，準備點下酒菜，晚上喝點。」
「今天怎麼這麼早？」
「呃！」
「沒事，你在就好。」
看著猶豫的馮鍔，王樂生趕緊和-圖-書解釋著。
馮鍔手扶著桌子，眼睛不停地轉動，沒看到酒。
「呼！」
「怎麼？她要報仇？」
「哦！」
「今天這麼早？沒吃飯吧！」
馮鍔看母親出去了，問著止雲的意思。
馮鍔很沉，三個女人好不容易把馮弄上了床。
「你知道嗎？在南京突圍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統計調查局的女的；在無錫的一次行動中，我親手打了她一槍，我以為她死了；她沒死，現在也在十六補訓處，今天我見到她了。」
在這個家裡，馮鍔要喝酒沒人會攔著，雖然他只是一個人獨飲。
「不用了，你們聚一下吧！我還有點事，就不去了。」
「委屈你了。」
「這酒不好，你燙了的？沒多大酒味啊！」
止雲站在這裏，雙手插著腰，第二次了，馮鍔已經是第二次醉在她這裏了。
止雲點點頭，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應該快了吧！怎麼了？」
「喲，臭小子，終於知道急了啊！那也得等你父親來了再說。」
蘭芝看著幾個人端著菜走進堂屋，終結了這次ｍ.ｈetｕｂｏok.ｃom•ｃｏm不愉快的談話。
「多吃點菜，少喝點。」
聽到王樂生的邀請，馮鍔微微有點詫異，在他的記憶中，補訓處的待遇可不低，怎麼吃頓飯還要湊份子？這裏面肯定沒那麼簡單。
「好，陪你喝點。」
「咕嚕！」
「母親，我回來了。」
「陪我喝點？」
故事講完了，罈子也空了，一瓶白酒，止雲就喝了兩杯，其餘的全部進了馮鍔的肚子，馮鍔也喝的差不多了。
蘭芝坐了起來，兒子身上的軍裝很乾凈，可是臉色卻不怎麼好。
「你們慢慢吃，我消消食。」
滾燙的毛巾驅趕著疲勞，讓馮鍔感覺到了舒爽。
「啊！姑爺喝醉了？」
「心意我領了，訓練好新兵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你給弟兄們說，我不會難為大家，我說過的話絕對算數，我能做到的，弟兄們跟著做，我做不到的，我絕對不會提；至於其他的，聽處長的命令就好了，處長給的好處，我一分都不會沾，該你們的就是你們的，你明白吧！」
「動一下啊！祖宗呃！」
「母親看了好幾次和_圖_書了，你要還想喝，去我房裡喝。」
「你們吃好喝好，明天還有的忙。」
「酒呢？」
「吃點菜，先別喝了。」
馮鍔把馬拴好，並沒有多說，直接奔堂屋而去。
蘭芝臉上浮現笑意，但是她並沒有直接回答。
蘭芝半躺在堂屋裡面，來了重慶之後，她沒有了那麼多老姐妹可以消遣，平時只能和從老家來的人懷念一下過往，堂屋成了她最常呆的地方。
止雲手忙腳亂的用手裡的毛巾擦拭著桌上的茶水，讓茶水遠離馮鍔的袖子和腦袋。
「這……」
馮鍔揮揮手，讓王樂生自己出去，晚上他沒打算在補訓處睡覺，這裏就根本沒有夜訓這一說。
「我的老天爺哦！快拿毛巾來！」
馮鍔搖了搖頭，今天的這個心情不適合他去這種場合，他害怕克制不住自己，如果喝醉了，可能會出大問題。
馮鍔皺著眉頭，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死丫頭，給姑爺弄點熱水過來。」
馮鍔問道。
累的滿頭大汗的止雲終於把馮鍔的衣服、褲子扒了下來，蓋上了被子。
「好！」
「叮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