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了，如果他們還能維持下去的話。

那麼清晰，那麼明了。

他怎麼就不能替她想想？

沒有了內衣的遮擋，輕輕易易可以看到她的胸部曲線，他把她的胸口含在嘴裏撩弄，最細膩的皮膚被刺|激下，起了反應。奈奈低喘，無處可躲。雷勁洶湧而出的慾望和剛剛平靜的心態完全不符，他的動作還是那麼激動，用力撫弄下，奈奈吃不住痛，有些呻|吟，可這些痛又被接踵而至的歡愉所壓蓋。

如果，如果她只是一個情人，他就沒必要如此反覆糾結。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君子，但也絕對不是一個會為女人拒絕而翻臉的小人，可心底彆扭的感覺總在提醒著他，這個女人不要他，不屑和他結婚。他以為他可以很大度的裝沒事，但事實上就是過不去心頭這道坎。

呼吸急促的奈奈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往外了想，可他的汗水滴在身上又讓她逃不開羞澀的視線。被汗水沾染雙眼的她只能朦朧之中觀察著他的表情。

就那麼一秒鐘，愛情這兩個可笑的字，不期然的鑽進他的腦子。

雷勁望著她的雙眼，淡淡的問：「那你現在就放心我被繩之以法？」

涌動的快|感讓她有些難過，而雷勁慢條斯理的折磨更令他崩潰，這種誘惑無法抵抗的混沌了她的神智，奈奈緊緊抓住他的腰，任由他衝刺著，直到虛脫。

再後來，她坐在馬路牙子上等那個失主，沒等到，卻看見媽媽來了。媽媽坐下來陪她等，一直到小半夜才看見神色焦急的女人順著馬路往前仔細尋找。

雷勁用腳踹上房門，一把將奈奈按在床上，低頭吻下去和圖書，用牙齒啃咬著她的嘴唇和脖子。奈奈想反抗，想掙扎著坐起來，卻被他一個用力困住了身子繼續跌回床上。她哽咽：「你混蛋。」

奈奈傷感的放棄掙扎，死沉沉的對著他，一雙眼睛直盯盯的望著眼前這個失控的男人。奈奈絕望的眼神成功的讓雷勁突生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他恨自己不能像以往對待伊麗那樣對待奈奈，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尤其是她那麼理所當然的說不結婚時。

小奈奈的零花錢來自為母親做家務的報酬。母親那時照顧不過來她，便許諾如下：只要她每個月負責用飯鍋燜飯，並自己上下學開門回家，一個月就能得到十塊錢作為工資。小奈奈抵不過零花錢的誘惑，理所當然的挎著鑰匙成為了半留守兒童，在每個家家戶戶煎炒烹炸的傍晚，她獨自在廚房裡用大鍋燜上一鍋飯，而後自己看書寫作業。

是的，不知道。他們之間沒有那種水到渠成的自然歸屬感，也沒有相依為命的安穩平靜，未來的事太多，偏巧她不是一個會迎面直對風險的人。

他的語氣傳染給奈奈，她一瞬間眼淚模糊了雙眼，良久才說：「我不知道。」

雷勁的黑色襯衫已經繃開了三顆扣子，鎖骨以下的胸口從奈奈這邊可以一覽無餘，緊繃的休閑長褲顯示他此刻蓄勢待發的憤怒，專心向前走的他還能顧及到奈奈的小碎步已屬不易，硬是讓他擠出微笑確實太難了點。

奈奈被疼痛折磨后，突然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服，她不捨得閉上雙眼，只能望著他幽黯的雙眼。

他抓住方向盤的手還有一點微微m.ｈｅｔuｂｏok•cｏm.coｍ顫抖，很輕，沒人能發現。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他才勉強自己控制住情緒，突然冷靜下來的雷勁甚至不知道該和奈奈說些什麼，或者是做些什麼。

「嗯？」奈奈被他掐著下頜，迎上他的雙眼，窘迫的她只能盯著啞住自己的緊實胸膛，那種流暢而不誇張的肌肉隨時隨地爆發的力量。

當回到21號的時候，洪高遠正在樓下準備離開，屋子裡一群的人還在忙碌。

「你的意思是……」奈奈顫抖了聲音問。

一個沒有情感的床伴，一段沒有安全感的日子，以及一種沒有結果的感情。

「雷勁。」奈奈小聲哀求：「輕點。」

「秦奈奈。」雷勁說。

奈奈的大腦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已經說了什麼，她亂七八糟的表達已經把局勢弄的尷尬，可她又無法挽回自己說過的胡言亂語。

沒有聲音，雷勁的動作也沒有緩慢，一次次佔有的結果是他突然堅定自己的想法。

「你不是都不答應和我結婚了嗎，我要你原諒幹什麼？你又不是我妻子。」雷勁又堵上她的嘴，再把她的牛仔褲單手脫掉，抓著她的腿強行分開。

奈奈摟上他的肩膀，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放鬆，放鬆，別緊張，我真的沒事，你別後怕。」

奈奈媽說，是咱們家小奈奈無數個月的工資呢。

「其實……」奈奈很想替自己解釋一下。

奈奈咬緊牙關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竭力平靜的說：「剛剛她問我，是不是我花的每分錢都能在陽光下面曬。這也是我很想知道的問題。我不怕艱難貧苦的和*圖*書日子，但我怕每日擔憂愛人會隨時隨地消失，甚至他會在最需要他的時候被繩之以法。我做不到無怨無悔，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很恨你。與其那樣，不如不進那一步。」

奈奈被轟隆隆的的雷聲嚇了一跳，有些手足無措。她在雷勁面前一貫是不用思考的，他的話就是聖旨。可是不知為什麼，關於結婚的她就是想反駁，沒有婉轉的直接回答道：「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十塊錢在同學零花錢中算是比較少的，但奈奈依然很滿足。後來無意中在放學路上碰見了報紙包的一摞錢，她第一個反應就是，這麼多錢得做好多鍋飯阿。

於是，他拽住奈奈的手，兀自說：「你說，把你放在哪裡能放心？要不你和我回旭都吧，抽空咱們結婚。」

奈奈因為自己沒聽他囑咐而心虛，也不敢追問，只能乖乖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默默悔悟。雷勁用力發動了車子，心還在突突直跳。

醒過神的雷勁二話不說發動車子直往城南。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里，他都沒在開口。

只學過加減法的小奈奈不知道，那些是多少，她只是抿抿嘴又問媽媽，這麼做沒錯吧？

「你走吧。」雷勁面無表情的說。

他用手握住奈奈肩膀，到車前開門，藉著車門的掩蓋把她拉到懷裡，嚴肅地上下打量了兩眼：「不是告訴你不要理她嗎，你來幹什麼？」

「你認識我這麼久，第一次知道我混蛋？」雷勁冷笑。接下來越吻越深，一隻手抓住奈奈的手腕，令一直手划入她的運動服，隔著內衣揉搓著她的胸部，奈奈搖頭，好不容易才從他的嘴下逃生，氣喘吁吁的和*圖*書說：「雷勁，你別當我是小女孩，你想硬來的話我不會原諒你。」

雷勁翻身壓住她，手捏住她一側肩頭，緊接著吮吻上去。

他大半生都混在刀風血雨中，也知道干這行所必需付出的和必須承受的東西。那些美好、安穩、快樂都不屬於他，他必須習慣孤單。但恰恰在接到奈奈簡訊的時候他才真正發現他怕失去，怕失去奈奈，怕身邊再少了她的感覺。

媽媽拉著凍得瑟瑟發抖的奈奈往家走，奈奈小聲問她哪裡有多少錢？

雷勁過了一會兒才平靜情緒，沉重的呼吸聲中奈奈慢慢蜷縮起身子靠在他背後，手指慢慢穿過他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臉貼在他最溫暖的地方。

「你不想和我結婚？」雷勁茫然的問。淡淡的語氣里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就在一瞬間，纏綿后的空虛突然充滿奈奈的心。

奈奈不知道雷勁愛不愛她，但是她終於知道自己的心意。

「秦奈奈，你讓我開始考慮，要不要放手。」雷勁微微嘆了口氣說。

彷彿被人一下看穿了心事，雷勁瞪了她一下，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憋了一會，再沒說什麼，只是惡狠狠的把奈奈塞進車子，關好門，自己上來，直接對奈奈說：「秦奈奈。」

雷勁被她的聲音吸引，急迫的褪掉自己的褲子，進入她的身體。措手不及的特同讓奈奈有些難受，她扭著身子推著他的腰，阻止他的進入。

雷勁跳下車直接拽著奈奈的胳膊往樓上走，許瑞陽還想問，被老七攔住互相拉扯著出門，一群人頓時作鳥獸散，咣當關門的聲音隔絕了這裏和外面的聯繫，奈奈突然覺得有點絕望，說不出和-圖-書的絕望。

沉重的煙味撲鼻而來，麻木了兩個人的心，奈奈就在他背後揚著臉擺著大字形的姿勢，任由眼淚冰涼滑落。

奈奈點點頭，聽話的跟母親回家了。那天晚上，是奈奈媽自己做的飯，晚上奈奈摟著媽媽睡得賊香。

是的，她愛他，不顧一切的愛上他。說不出理由，也說不出起始，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那麼陷了下去。

這事情怎麼會進行到這般地步，在他們剛剛歷經危險后，在他們剛剛體味到對彼此的愛后。

所以，他想證明，奈奈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情人，就這麼簡單。可真正下手了，看見奈奈眼中的淚水他又開始不忍心下手，憤怒的他埋在她的肩膀上，嘶啞嗓音說：「秦奈奈，我想要你。」

他的聲音很輕，卻無法忽視，奈奈硬掙脫他的鉗制，推雷勁的肩膀。她以為他不會放棄，結果輕輕用力，他就從她的身上翻下去，旁邊的床墊餡下去，雷勁背對著奈奈，從散落在地上的衣兜里拿出煙，點著后默默吸著。

問對了錢數和包的袋子模樣。沒有廢話，錢物歸原主。

如果，如果他可以輕易放手，他也沒有必要如此掙扎輾轉。

那種沒有未來的絕望。

奈奈媽說，當然，那又不是咱們的錢。

「壞人腦門上都貼標籤了？她壞的時候你沒看見。」雷勁怒吼。

「我沒事。」奈奈小聲回答。「她人不壞。」

被雷勁這麼連名道姓的叫還是第一次，奈奈側臉看過去發現雷勁的表情有點不正常，他把手放在奈奈的頭上拍拍，像是在想什麼，然後又若無其事：「沒事。」

就這樣，兩個人對望著，直到車后喇叭紛紛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