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當初搶了你報道，不過畢竟是我們導師，也沒想到他會……」
過了兩秒，她揉了下指尖，雙手重新落上鍵盤……
長相柔美的工作人員微笑著看向聞景，說：「先生，請問您——」
「你真的準備到此為止了嗎，King？」
——也是為了互相隔絕信息，保證雙方的絕對隱秘。
余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專職委託人啊……看來這個任務確實不小。」
余是負責小隊內情報信息渠道的，任務接受和完成都是從他這兒過。
聞景垂手按住，低下沒什麼情緒的眼眸。
「你說他眼光有多高啊？」
「……」
聞景霍然轉身，頭也不回地往機場外走去。
女人又看了會兒，才遺憾地收回目光。
緩了兩秒，他才苦笑說：「最好想都別想，他可不是你們碰得起的。」
笑容晏晏的女同事拍了拍格子間，繼而趴到隔斷上，看向格子間里快速敲擊鍵盤的女孩。
*
「那就見一面。」
「有新任務可以接了。」
她趴到Leo耳邊，翹著抹了紅色甲油的手指，呵氣如蘭——
第二天一早，四個人才陸陸續續在安全屋集合了。
耳機內的交流頻道里，陡然沉寂下來。
靠在他身上的女人應了一聲，目光卻往另一邊飄。
聲線和目光都冷得叫售票台後的工作人員笑容發僵。
他垂了眼。
「……」
……像貓的幼虎ｈttps://ｗｗｗ•hetｕｂｏｏk.com.ｃｏm崽兒還差不多。
蘇桐知道對方只是玩笑，也沒再答話，注意力重新轉回屏幕。
Leo笑著接過話。
也更襯得氣質清冷凌然。
信息發送者：Susan。
女人撇嘴，「那還能是什麼？」
「……」
*
喝下一口烈酒，Leo咂了下嘴，笑著感慨。
對面的人恰在此時開口：
Leo的目光跟著落了過去。
「該下班啦，大忙人！一起去吃飯？」
「——她叫蘇桐。」
「嗷嗚……」
Todd正抱著自己懷裡平頭短髮的女人卿卿我我，也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故意沒搭理。
二十分鐘后，蘇桐右手無名指敲下最後一個Enter鍵。
——她算是「貓」？
又過了不知多久。
然後他才從隨身的文件包里拿出了一沓資料。
攥緊了口罩，白皙的指背上青筋綻起。
余緩下聲。
耳機里，始終沒有開口的聞景終於有了動靜。
Leo瞥見了，笑著說：「你看誰呢？這麼入迷？」
在最深處的暗成一片的卡座里，他們見到了負責這次任務的專職委託人。
蘇桐十指翻飛，抽手撇開鍵盤旁一頁材料的工夫，抬頭衝著女同事彎眼笑笑。
Todd瞥來一眼，表情微動——
這一層辦公間里很快就沒了人……
C國，T市一棟辦公樓內。
當天下午，換上一身黑和圖書色專用套裝的King就和其他三人到了kingdom。
明明四個人各處一方，余更是待在百里之外，但Leo和Todd卻都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另外兩人之間令人窒息的對峙。
對方也不尷尬，繼續跟其他三人打了招呼。
「哈哈哈有可能。」Leo會意地笑了出來。
Leo似乎是被酒噎了一下。
「我跟你保證，這酒吧裏面有一大半的女人想跟他睡……可不止我一個。」
一個紅點在黑色手環上閃了閃。
話這樣說，Leo臉上仍舊滿是笑意。
「這次的任務很簡單。」
「他們怎麼了？」
「這麼警惕？」Todd驚訝地說。
聞景一直走到機場售票台前才停下。
「……」
剎那之後，他瞳孔一縮。
「惦記了整整一年，我都不敢想要是再讓他碰見那個女孩兒，他能什麼反應。」
kingdom酒吧內，人們正享受著這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夜晚。
站著的三個面色同時一沉。
「我知道啊……這兒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姑娘剛剛都被他甩了臉色——可就算吃不著，還不準人惦記啦？」
——而他倆甚至完全不知道余前一句話到底對King講了什麼。
King聽了余的話，微一挑眉。
Leo佯怒，「我們都不是男人啊？」
同一天，大洋彼岸。
他身後遠處，Leo面帶焦急，卻不敢上前來當https://m.hetubook.com.com眾阻攔。
「今天酒吧里來了個男人。」
只他自己坐在那兒，獨斟獨飲。
「沒問題。」余點頭。
女人在Leo的耳邊咯咯地笑，低語說：「他的喉結可真性感……讓人想舔一舔。」
「大任務？」
「這周末就是他的葬禮，你要來嗎？」
——還真有幾條新消息。
「我們的本科導師上個周去世了。死於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件。」
「你啊……」那女同事感慨地站直身，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的肯定以為你比我們多拿好幾份工資呢——干起活來就這麼拼。」
余搖頭說：「具體是什麼任務還沒說，對方表示要面談。」
望著這幾行消息，蘇桐陷入了沉默。
委託人笑眯眯地望著捂得一絲不透的聞景。
一年後。
聞景落座，看都未看他一眼。
聞景眼神微沉。
除了King之外，另外兩個臉色一時有些肅然。
Leo表情古怪地收回目光，悶了口酒，「我勸你最好別。」
而委託人手下一送，資料最上方的照片就滑向了聞景。
「你先去吧，我這篇稿件還沒搞定。」
「King，我記得你兩年前最後一次回國的時候，對聞煜風說過一句話。」
他眼神壓著暴躁，伸手摘了口罩。
保存稿件做好備份，準備離開前，蘇桐下意識地瞥了眼MSN的通知欄。
「——開什麼玩笑。」
「對。」
「心ｈtｔｐs://ｗwｗ.hｅtubooｋ.ｃｏm•cｏm有所屬唄。」
白天的酒吧街幾乎都是打烊的店鋪，kingdom里也零零散散沒兩個客人。
蘇桐點開一看，愣住了——
耳機里傳出的余的聲音平靜。
停頓了兩秒，他還是重新拿出耳機，扣入耳中。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King隊長吧？」
窩在Leo懷裡的女人則好奇地問：「兩個人？誰啊？」
等一切結束，他倒是要回去看看，這隻幼虎崽兒已經長成如何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的模樣了。
「真是無趣而不懂享受的兩個人啊……」
「……」
「安定下來的人身邊，才適合養貓。」
King神情不變。「信得過？」
「……」
而他唇角的弧度始終不曾抹平，帶著和眼神一樣寒涼煞人的情緒。
房間里安靜了片刻之後，Leo才笑嘻嘻地感慨了句。
變裝后的Leo和Todd坐在一張卡座里，各自摟著個穿著清涼的漂亮姑娘，手裡交杯換盞好不愉快。
他繪聲繪色地學了聲狼叫。
余換作中文，緩緩地重複了一遍——
他微微一笑——
女人不滿地睖他一眼。
高台邊上，確實正坐著個身形俊挺、側顏弧線也清雋完美的男人。
「……」
「我老闆要你們殺一個人。」
「這一大清早的……」Todd皺著眉抱怨，「余你叫我們回來做什麼啊……」
「未必是眼光高低的問題。」Leo說。
身後三人互相看了眼。和圖書
專職委託人是PMC界的一個特殊行當，往往只有牽涉到某個權力階層利益和秘密的任務出現時，他們才會作為中間人進行任務發布。
女人嬌嗔了聲，伸手指向自己剛才望著的高台。
Leo眯眼笑笑，說：「我的兩位……同事。」
這個素來稱得上放浪形骸的女人，此時聞言卻是臉一紅。
繼而薄唇一扯，嗤笑了聲：
King邁開長腿往外走，沒什麼情緒的話音撂在了身後——
女人只當他是吃醋，嘆了口氣。
「桐，告訴你件事情。」
「沒什麼，就是我們剛剛結束一個大……工程，約好了一起出來放鬆，結果那兩個——唉，不提了，掃興啊。」
——當然，一年前某位隊長擅自決定的那次任務要除外。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余點點頭，說：「專職委託人。」
想起初見那個紅裙翩躚嫵媚婀娜的身影，以及後來那雙皓如秋水卻溫和不掩堅定的瞳子，聞景緩緩壓下心底翻湧的暴戾情緒。
她的話音未竟，聞景手腕上的膠質手環就震動了下。
Leo笑著搖搖頭，沒再說話了。
Todd最先說話，「余，你還不如讓他一年前就回去呢，說不定感情一涼也就放下了。現在……」
不過不同於身邊陪著一個甚至好幾個女人的其他男客，這人身周乾乾淨淨一個圈子。
Leo輕飄飄地應了句。
然後她長鬆了口氣，慢慢活動著發僵的手臂和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