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楠倒是完全沒聽出來的樣子，笑眯眯地點了點頭。

「我記得，煜哥應該是最討厭別人碰他了吧？？」

聞煜風懶洋洋地一抬眼。

「……」

「在學校就做完了啊……」

秦晴垂死掙扎了一下。

秦晴一懵，過了兩秒反應過來，忙站起身：「老師，我——」

付正楠一走，秦晴就趴到了桌上，看起來委屈得都快哭了。

趙子睿聽了，跟著轉過視線去。

趙子睿也有點不理解。

一個壓不住愉悅情緒的低啞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畢竟除了聞煜風之外，她大概一個也談不上認識。

秦晴回神，獃獃地順著那隻手看了上去——

「嘶——」

說到這兒，付正楠話音一頓，「除了個別同學選擇不上自習外，其餘所有人都是至少上兩節的。」

「……」

「要上課了。」

「你什麼？」

表情嚴肅的付正楠走了進來，一邊踏上講台一邊開口：

付正楠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見新同桌的表情陰晦下來，秦晴滿眼無害地轉了回去，黑白分明的眸仁里卻忍不住閃起一點俏皮。

聞煜風心情正好，也沒跟他計較，轉身回了位置。

聞煜風漫不經心地打斷了他的話音，腳下一步未停，直接從秦晴身旁走了過去。

聞煜風的視線緩慢而頗有深意地從自己被攥過的手腕上抬了起來，薄唇跟著微微掀起個弧度。

趙子睿斜眼看他：「犯什麼毛病你？」

秦晴說不上原因地有點心情沉重，猶豫了下還是m.hetubook.com.com把書收了回來。

……字寫得倒是真好看。

……這人，難道還能未卜先知不成？

秦晴愁苦地皺了小臉，低下頭去，「帶了……」

秦晴之前聽見了男生的聲音，手裡的化學書已經抬起一半來了。

聞煜風輕笑了一聲，直接離開了。

方曉婧：「……」

秦晴轉眼望過去，眼神懵懂：「他？」

「等等……」

秦晴眨了眨眼。

那聲音要多生無可戀，就有多生無可戀。

她這樣看了方曉婧幾秒之後，方曉婧的笑容就有些維繫不下去。

——

女孩兒的聲線輕和，語氣十分認真——

與此同時，教室最後一排。

「……」

「……」

「我用不著。不如就當做還你的救命之恩了？」

「可我還沒跟家裡說……」

聞煜風看向教室前排某個位置，薄唇一掀。

教室里頓時哀嚎一片。

李響收拾好了背包，興沖沖地問聞煜風：「煜哥，今晚哪兒浪去？」

「那班裡同學都認識了嗎？」

秦晴沉默地眨了眨眼，漂亮的眸子里仍舊是無害的溫軟情緒。

他雖然沒想通，但也不妨礙動作，直接拉了李響往回走，邊走邊開口。

「今天下第一節 晚自習之後，把昨天給他們發的卷子收上來；誰交了誰沒交挨個登記一下，你也認識認識同學們。」

李響瞪著眼睛轉回頭來問。

而此時，秦晴也反應過來，觸了電似的慌忙收回了手。

付正楠：「九點hｔｔｐs://m•heｔｕbｏｏk.coｍ•cｏｍ半。」

剛愉悅了幾秒，秦晴就有點糾結地垂了眼。

李響：「……」

「就上個晚自習，你也不用這麼活不下去了似的吧？」

秦晴被這話噎了下，偷偷地在心底翻了男生一眼，默不作聲地轉了回去。

只是她也沒想到那人會直接走過去，準備好的道謝還沒出口就被堵了回來。

李響心虛地把腰板一挺，「煜哥，我那個——」

秦晴：「……」

還不等秦晴糾結完自己這樣到底是對是錯，一本書就突然被放到她的桌面上，打斷了她的思緒。

沒得到什麼回應，方曉婧心情訕訕，剛準備轉回頭，就聽見女孩兒開了口。

「抱歉，那個……你不用因為我之前說的話借書給我，你自己用就可以了。」

臨到合上，第一頁那兩個黑色的字從她眼前掠了過去。

秦晴正想著，身旁帶笑的女聲響了起來。

聞煜風進教室之後，直接走向秦晴這邊的過道。

明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為什麼她心裏卻更加不爽了？

「老師……晚自習要上到幾點啊？」

「哎？？」

男生也正垂著眼似笑非笑地瞧著她，線條凌厲的下頜往課桌的方向一示意。

「我以為你跟他真的關係很好呢。」

——

秦晴出聲攔那人，手也跟著本能地伸出去，卻剛巧拉住了男生的手腕。

「自習。」

秦晴皺著小鼻子看了看那份花名冊，等付正楠說完之後她才猝然回神，仰起小臉，杏眼睜得www.hetubook.com.com圓圓的：「晚自習？」

方曉婧：「……」

「下節活動課取消，改上數學。」

話說到這一步，秦晴自然再無法反駁。

「下節課的。」

「……」

「我初中在家裡，都是七點就洗漱睡覺的。」

李響懵住，過了半晌才小心問道：「那煜哥你是要……？？」

「哈啊？？」

……她是不是「學壞」了？

「你真的誤會了。」

她就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秦晴很想搖頭。

「你他媽回答個『是』就完了，哪兒那麼多廢話……」

「嗯，你剛從初中部升上來，對高中部的課程條例還不太清楚。高中部這邊，晚餐時間之後是要上晚自習的，目前高一高二是兩節，高三是三節。之前同學們已經提交了自習意願書……」

趙子睿沒怎麼思考，就嘲諷地笑了起來：「你上次在球場上帶球過人的時候，操作失誤連著碰了煜哥兩次，之後怎麼被練成廢狗的——這就已經忘了？」

趙子睿在一旁憋笑，壓著聲音道：「我看，你得好好謝謝人家啊。要不是人家小姑娘哄得煜哥心情好，我這會兒是不是得給你準備收屍了？」

一旁沒急著趕去吃飯的方曉婧看了全程，此時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兩人於是也回了座位。

她沒出聲，付正楠也不在意，繼續笑著問。

他剛準備開口再回懟一句，教室的前門被人推開了。

就按之前他們見著的情況推測，煜哥怎麼也不會跟沒看見這小姑娘似的才對……

付m•ｈｅｔuｂｏｏｋ•ｃoｍ•ｃoｍ正楠看出她的窘然，卻是正合心意，笑眯眯地說：「正合適，這學期班委重組，數學課的課代表還沒定下來，就由你來做吧？我給你一份班裡同學的花名冊，你這兩天收發作業，也剛好認識一下。」

對於這個問題，秦晴就有些卡住了。

不等她說完，付正楠就笑著補充了句：「不用擔心別的，班裡同學會配合你的。有什麼其他問題，你之後再跟我提也行。」

「秦晴，課程節奏還適應得了嗎？」

這最後一節課一結束，付正楠就拿著份嶄新的花名冊到了秦晴的面前。

「什麼矜持冷淡，都是假的，煜哥分明就是嫌棄我們——你看他剛剛讓那小姑娘摸了一把，不但沒生氣，反而還跟人家說說笑笑的，哪像是當初我——」

李響：「……」

秦晴皺起小臉來。

「如果真是生氣，你還能毫髮無損地站在這兒嗎？」

難道是付老師又訓責他了？

付正楠被這十足疑問的口吻問得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

教室里的哀嚎聲音被付正楠一個眼神就鎮壓了，等稍稍安靜的時候，付正楠的視線焦點落到了秦晴的身上。

秦晴則是安靜地垂眼看著手底下壓著的還新鮮的數學課本，好奇地皺起了小臉。

「聞煜風啊。不過看來是我誤會了，你們似乎也沒什麼啊。」

最後她只能點了點頭，蔫蔫地坐了回去。

修長漂亮的手指還抵在書本上未曾離開。

「沒帶也不要緊，老師這兒有。」

他那嚴肅的臉上也露出笑容來—和圖書—

她的臉頰微微燙了起來，眼眸焦點也不知道該往哪兒落才好，開口都沒什麼底氣。

被突然點了名，秦晴有些猝不及防地抬起臉來，然後才回過神點了點頭。

李響沉默了三秒，僵著表情轉身，直直地趴到桌子上，擺出一副挺屍的架勢。

「哪兒也不去。」

……

「我確實跟他一點也不熟的。」

埋怨完之後，李響又趕緊接了后話：「這新來的小姑娘是真的大胆，一把就給我們煜哥攥住了……看起來還沒什麼事兒的樣子？嘿，這要是擱其他人身上，今天門都出不去了吧？」

付正楠點頭：「沒事，等下我就通知一下你的父母。晚餐可以在學校食堂吃，你帶現金了嗎？」

此時，最後排的李響還在哀怨地跟趙子睿哭訴：

李響奇怪地看看秦晴，又看看已經走遠的背影，有點摸不著腦袋地問趙子睿：「我是剛剛糾正得太晚了，讓煜哥生氣了？」

方曉婧：「……那你作業怎麼辦？」

「嗯，那你今晚就在這兒適應適應吧。」

總不會還要勸退吧？

李響想了想，認可地點點頭：「也對。」

秦晴此時的心情已經絕望到沒精力去想是誰在問自己這個問題了，她趴在課桌上皺著小臉要哭不哭的。

堂哥說了，這種叫以退為進。

說完，男生轉身就要抬腿走人。

「……」

李響哀怨地看了趙子睿一眼。

教室的最後排，一直偷眼盯著前面動靜的李響倒抽了一口冷氣。

方曉婧下頜微抬，笑容裡帶著點說不上來的讓人不舒服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