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彥說著，將氣球抵在女孩兒微微凹陷的腰脊間。
女孩兒會意，點頭。
「『師徒關係』？」
「佩服佩服。」
「學姐，隊友惡意犯規的，可以申請換隊友嗎？」
「……好。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不急著確定。」男生擰起眉，「你只需要告訴我，一年前你就已經回國——為什麼不跟我聯繫、甚至想方設法讓我找不到你？」
他輕眯起眼，重複一遍。
「選我。」
黎晴和大二幾個班委負責幫各組綁腿。到了蘇邈邈和商彥這裏，黎晴蹲下身前，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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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那幫太廢了！這樣的消息都沒傳回來！」
黎晴：「我考慮以後的素拓加入這一條規定。現在——」她遞出氣球，笑，「來吧。」
「……」
女孩兒輕垂彎著眼角，輕聲道謝。
「選我。」
蘇邈邈不甘心地從已經跑出操場外的吳泓博的背影上收回目光。
「師徒。」
兩年前, 高中時候的女孩兒的漂亮大概還只是一種剛露雛形、含苞待放的初態；而現在，兩年後的今天，那最嬌嫩的花瓣已經從花苞間抽剝開來，在陽光下恣肆地搖曳。
——
「比賽結束，你可以說了。」
就算之前她只是對過敏的說法持懷疑態度, 等到現在, 在看到商彥對這個小學妹出現的古怪反應之後，她已經有很大的把握——蘇學妹是為了wｗw•heｔｕｂｏok•cｏｍ•cｏm躲某人才這樣裝扮的。
蘇邈邈沒有來得及開口，黎晴已經哭笑不得地走到兩人旁邊。
「他們都不會跟你一組……這個理由怎麼樣？」
有大二的男生之前便注意到這個氣質亮眼的學妹，此時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黎晴：「班長, 這個戴口罩的學妹是什麼情況？」
以一個親密無比的背擁姿勢，商彥壓爆了女孩兒腰脊后的氣球。
感覺到肩上稍稍施力的手，蘇邈邈身形微僵，心裏隱約浮起點不好的預感，「不是背靠背擠爆氣球嗎？」
蘇邈邈心裏一抖，下意識地聽話，抬手捂住耳朵。
「……」
氣球落地。
這炸響之後的安靜里，男生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靜寂。
「懲罰規則也挺簡單的，剛好由你們來給大家做個示範——用身體的任意部位，除了手和腳，且兩人均參与地擠爆氣球，一顆即可。」
「——你覺得你能跟彥神比？」
「……」
「假如不怕未來三年每門課交作業前都被彥神黑了系統，你就試試。」
黎晴說著，將手裡氣球遞到兩人面前。
吳泓博：「……」
商彥面無表情地跟著看過去。
在商彥開口前，女孩兒輕軟的聲音壓在了他的前面。
幾秒后，突然響起的哨聲叫回了她的意識，蘇邈邈醒神，輕皺起眉，試圖挪動被綁住的腳踝。
而摘了口罩的蘇邈邈正在此時抬眸，仰頭望向面前的男生。
如果說新生一班裡除了蘇邈邈宿舍幾個女生外, 其餘新生還不清楚商彥是個什麼性格的，那麼對這一點已經體會整整一年的大二學生們, 此時的心情就已經完全無法用語言表達了。
蘇邈邈氣極了，「商彥，你是不是……」
「這實打實的新校花了吧……卧槽早知道我出門就該洗洗頭的！」
「麻煩學姐了。」
「別動。」
在這「淫|威」下，蘇邈邈終於還是別無選擇地被分配到了和商彥一組，並且被計入到了第一梯隊。
「彥神，我這位親學妹，跟你是……？」
商彥低著眉眼看她，眸子深里壓抑著漆黑的情緒。
呼吸貼覆。
下一秒。她腰間一緊，被一雙手臂從后抱住。
「……？」
她話沒說完，左側的男生已經蹲下身，伸手解了兩人腿上的繩子。
吳泓博被商彥那眼神盯得，頂著這酷暑的烈陽，都忍不住背後冒冷汗。
——
黎晴沖她笑笑。
聞言，女孩兒仰起漂亮的臉孔，烏黑的瞳仁安安靜靜地望著男生。
說完，像是生怕被殃及池魚，吳泓博以一種超出體型局限的靈敏度，最快速度地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然而此時再反省也無用了。
話聲未落，她身後被氣球頂著背部而傳來的壓力一輕。
「……」
「恭喜啊，你們可是今天第一組輸在了起跑線上的隊伍——準備接受懲罰吧。」
「……」
「高中計算機小組，他是我師父。」
「……」
他們依依不捨地看向女孩兒。
對視幾秒，他恢復了松懶神態，回眸掃了一眼身後大二一班的全體學生。
等黎晴轉身離開后，商彥側過視線，低聲：
蘇邈邈皺眉，「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
「我不想素拓了，我只想看戲。」
形線修長優美的頸項之上，艶麗精緻的五官露了出來。
他們招誰惹誰了。
蘇邈邈：「……」
黎晴給兩人綁好一隻腿，並且讓兩人背靠背夾住一隻氣球。
「有那麼多人，我為什麼要選你？」
「砰」的一聲炸響，把其他幾組的學生都嚇得回頭看過來。
商彥：「我實話實說。」
不知道誰說的最後一句，登時一盆冷水，把亢奮得蠢蠢欲動的大二學長們澆了個透心涼。
「現在的新生都這麼了不得了？」
看清女孩兒的長相，這一方角落裡，空氣有那麼幾秒是安靜得近乎停滯的。
男生眼神有點危險地低下頭。
「兩年前你不是就知道了？」
然後他站起身，拿過黎晴手裡的氣球。
商彥嘴角輕勾，轉回身來。
女孩兒的眸子一栗。
看著旁邊商彥想「吃」人的眼神，黎晴心裏對這個答案持保留態和圖書度。
棒球帽，黑色口罩, 小白T, 淺色牛仔小夾克和牛仔長褲。
答案顯而易見。
蘇邈邈心裏有些無力的沮喪。別說觀察和試探，才第一天就被發現了……早知道他會來參加素拓, 她怎麼也會想辦法告假的。
——美得驚艷而張揚，讓人挪不開眼。
「砰」的一聲悶響。
「日日日老子今天形象怎麼樣、帥不帥！？」
所有人：「……？？」
連不遠處站著的吳泓博都懵了幾秒。
黎晴：「背靠背擠爆氣球其實不難，要不要我幫你們放到中間？」
「吳泓博，我們一組可以嗎？」
而做下創舉的蘇邈邈眼神平靜淡定，她側眸看向旁邊空地。
「不要。」
至於某人是誰……
蘇邈邈下意識地皺了皺鼻尖，表情苦巴巴的。
而另一邊。
「……」
對面大二一班的男生們看得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壓不住地低聲議論起來：
低沉微啞的男聲彷彿就貼在耳尖上。
「那樣太慢。」
這特么是哪兒飛來的一口巨鍋，怎麼就這麼穩准狠地扣到他腦袋上來了？？
商彥：「選我。」
而被盯著的女孩兒似乎全無所覺，卷翹的眼睫輕輕眨了下，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好像……是的。」
商彥氣笑了。
「……」
「新學妹剛剛是把彥神拒絕了嗎？」
蘇邈邈垂下眼睫，一隻手抬起, 纖細的指尖挽起耳邊垂落的長發，她食指輕勾住黑hｔｔps://ｗww.ｈ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cｏm色口罩的細帶，一撥, 便將口罩摘下。
蘇邈邈：「……」
蘇邈邈：「……」
「對不住啊小蘇，我今天肚子不舒服，做不了活動了！」
「先比賽，等結束……」
「回答我，蘇邈邈。」
蘇邈邈和男生背對背，低著頭，輕飄飄地應了一聲。
——
「比賽開始了，我們——」
「這這什麼情況？之前怎麼沒聽說對口班有這麼仙女的小學妹？？」
「所以，我們是不是又有機會了？」
蘇邈邈：「……」
「……捂耳朵。」
蘇邈邈：「商彥，你別威脅人。」
所幸急中生智，他抱住肚子就地一蹲——
商彥輕眯起眼。
聲音輕軟。
商彥低聲哼笑，「除非，他們今後所有的電子作業和論文都不想交了。」
而商彥像是怕不夠徹底，他低頭，抬腳，眼也不眨地一腳踩爆了氣球。
眼看旁邊幾組已經艱難地挪了出去，而圍觀的其他梯隊的學生們好奇又議論地盯著他們，蘇邈邈低聲：
「我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嗯。」
她囑咐：「等下哨聲一響，一分鐘內，你們要保證氣球不落地，並且把它送到對面那個大桶里，ok？」
蘇邈邈聽見動靜，剛準備轉身，便被按著肩膀站在原地。
「卧槽好漂亮……」
商彥說。
「什麼？」
幾乎是在聽清商彥話音的第一時間, 他們的目光就齊整地落向男生的身前——
旁邊圍觀的學生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