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再猶豫，攏緊了身上的外套，低著頭快步下車，向自己住的單元戶里走去。
林菡驚住，而埋進她長發里的呼吸煩躁又低沉。
「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
「……什麼？」祁樓到底還是擔心，走近一步。
祁樓說：「我說過我會補償你。工作，住所，我都會給你換成新的、堂堂正正的。如果你確定你不想要，那就留下繼續這種生活。而如果你還想改變的話，那現在就跟我離開。」
「在你心底、在所有人心底，我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連我自己也是這樣認為！所以沒有必要掩飾或者解釋什麼！只是睡了一晚而已，能有什麼？」
「你們要做就在沙發上，別到我們卧室里來啊，我今晚已經被吵得夠煩的了。」
不要開口……
「怎麼了，以前嘗不起，現在還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哎哎，你們行了啊，少噁心祁少了。論背景論個人，哪個都不至於他作賤自己和這麼只破鞋睡——更何況，一晚上幾十萬那是以前，現在……倒貼還不一定有人樂意呢，誰知道會不會染上什麼不幹凈的病？」
「把手鬆開。」
「就是，人家小花旦一晚上聽說要幾十萬呢，都這麼死乞白賴的求著了，祁少多少給點面子吧，哈哈哈哈……」
可是……補償么。
林菡失語，半晌后她慢慢縮回座位里。
「我是和兩個室友合租。」
林菡心裏的難堪和難過幾乎溢出來。
「你……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推開我。
她求乞一樣地望著他。
「選項收回，你跟我走。」
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詞字字如針，扎得祁樓都變了臉色，林菡卻好像沒聽見——她也確實早就習慣了這種說辭。
原本還有點不確定的祁樓皺起眉。
「那你那次酒醉和我上床，是喊著誰的名字？」
「別吵。」
林菡急得眼圈更紅。到某個剎那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咬了咬牙驀然上前抱住了祁樓的手臂。
「謝……謝謝。」
那幾人已經反應過來，好事的走到旁邊，看清了林菡的臉，不由樂了。
跑車停下，而祁樓側身望向林菡，「就算被公司雪藏，你以前賺的錢呢，為什麼要住在這種地方？還去那裡——」
「幹嗎，我還會搶你的不成？」
別說……
「那是我欠你的。你可以提出條件，我都會補償給你。」
反光成鏡面一樣的玻璃里，女人艷紅的唇微微勾了下,空洞的瞳孔深處泛起一點迷茫。
他快步繞過車前，走到林菡身邊。
林菡的手腕突然一疼。
林菡一愣，本能地掙紮起來。
像是要映襯林菡的話，客廳里另一個方向突然傳來門開的動靜，然後燈光亮起，一個只穿著內衣的女人趴在一間小卧室的門邊，打著呵欠開口：「你怎麼才回——咦，你竟然也帶人回來了？」
這就是她啊，祁樓總該看得再清楚不過了。
林菡心底迷茫，但時間已經來不及她思考——身後幾人嘻嘻哈哈地走近。
「這是哪位？我怎麼沒聽ｈeｔuｂｏoｋ•cｏｍ.cｏｍ說會所里還有外賣服務的？」
「排隊？」
祁樓打開導航，把車開向目的地。
她話尾壓不住地哽咽了下，又被自己的笑聲壓過。
——題記
直到那個人沒有等到她上車而不解地側身望來時，她的身體仍舊一動不動地停在原地。
她在這個圈子裡捨棄一切摸爬滾打到今天，最會的一件事就是趨利。面前這個選擇題實在太簡單了，簡單得都不該存在第二個選項。
林菡咬了咬唇，但沒敢耽擱。
祁樓忍了忍，但隨著車旁那些景象入眼，他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對於在暗無天日的陰翳溝渠里長大的人來說，光到底是拯救還是毀滅？
所有人都傻眼了。
話聲未落，他們身後，通向電梯間的玻璃自動門突然發出「嘀」的一聲輕響。隔斷的聲音被重新傳播，幾個嘻嘻哈哈笑著的男聲從後面走出來。
祁樓仍皺著眉。他神色並無多少變化，如果一定要說，倒更像是鬆了口氣——大概就是懸在頸上的刀，落下來也比一直吊著要好。
幾個年輕人終於反應過來，前後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祁少，你這口味換得……有點獨特啊。」
林菡慢慢低下頭。
林菡聽見那個聲音在自己心底勸過無數遍，從細微到歇斯底里，然而她的身體卻好像失去控制了。
話聲未落，祁樓鬆手把年輕人推開。
只是做出了這麼瘋的事情后，坐在副駕上的女人卻好像比他還要擔心，不，是擔心得多，那雙眼圈明顯地又紅起來。
就要哭了吧……
「花了。」
祁樓直接把林菡拉過去，同時抬手拉緊了她快要從肩上落下的他的外套。
砰。
林菡身影一僵，「我沒什麼選擇。」
林菡僵硬地鬆開手，退了一步。
「她是我女朋友，你說怎麼了？」
「別亂說話啊，你看——」
鞋尖相抵，呼吸逼近。
「……」
祁樓皺眉，停了幾秒后他垂下手。
走出去三四步，她腰上一緊，被人從后抱了起來。
祁樓身形一僵，卻竟然沒有甩開她。
祁樓微皺起眉，低聲詢問。
說著，祁樓側身去給林菡拉開副駕駛座一側的車門。
她瞳孔猛地縮緊，扭頭看向祁樓。
但散亂的長發間，還能依稀瞧見泛紅的眼角。
剛要把人拖上車的祁樓身影一頓。
那室友一愣，隨即譏誚地擺了擺手。
大約是出於紳士品性,祁樓下樓時給她披上的。畢竟她穿在裏面的那件超短裙已經被撕開了領口，狼狽得實在無法外穿。而祁樓是一以貫之的紳士，即便是對她，哪怕從最開始就無比厭惡，那個人依舊從不會主動向她露出鄙夷或者攻擊性的言語與行動,甚至在劇組裡，她最狼狽的那個時刻，也只有他會伸出援手。
可很多事情，大概從出生就已經決定了吧……林菡自嘲地笑了下。
林菡絕望地閉了閉眼。但她已經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她聽見自己聲音喑啞地笑了聲。
畢竟……待會兒要送她回去的是祁樓。
停和_圖_書
車場里有些陰冷,燈光昏暗，最近的一盞似乎壞了，時明時暗。連帶著玻璃門上的那道瘦弱的身影也若隱若現。
「那天晚上我沒有斷片，你是不是故意我分得出——」
祁樓一愣，回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抬手端起林菡的下頜，拇指無意識地摩.挲過她嘴角旁湮開的口紅的痕迹。
「沒必要的。」
「還需要說么？」林菡嗤笑了聲，「我知道你有多厭惡我。就算我和你喜歡的蘇荷長得相像，你都沒法抑制對我的厭惡，不是么？」
門外準備離開的祁樓也一樣。已經邁出去的長腿停住，他回眸。
「就算我不是故意又怎樣！」
引擎聲漸近，玻璃反光內,一輛深紅色的跑車緩停在林菡的身後。
可如果他沒有這麼紳士，那或許她就不會……
聲音低得快要聽不到。
林菡眼神狼狽地閃爍了下，儘管知道徒勞，但她還是抬起手，在那裡輕輕擦拭起來。
「地址。」
「……」
「……」
「我說沒必要。」林菡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她轉開臉，不去接那人的視線。「就算是蘇荷拜託你的，你也不需要這樣委屈自己。反正她也看不見。」
那種絕望的、難堪的、複雜的情緒百般糾葛，她甚至懷疑自己大概今晚等祁樓走了以後就會跑到樓頂跳下去。原本她就沒有什麼好眷戀的，除了唯一曾來過她世界的、再也忘不了的光。可今晚之後，在那人眼裡，自己又該是多麼令人噁心而嫌惡的呢？
林菡身形僵了下。幾秒后，她露出一個嘲弄的笑。「不必了。」女人退了半步，從那種咄咄逼人的情緒里脫離，她攏緊了身上的外套。「本來就是我故意……真論起來，也該是我佔了你的便宜。」
「……」
縮在外套里的林菡身影僵了下，「你在前面的公交站停一下……我自己可以回去。」
「你們嫌棄啊？沒事，我不嫌棄，林小姐，你別纏著祁少了——別說現在，過去你當紅那會兒也入不了人家的眼啊，來，今晚陪我，我給你錢，不用你倒貼啊！」
「你——」
那人聲線是不自覺的柔和，熟悉，和她無數個夜晚里回蕩在夢中的耳邊的低沉喘息漸漸重迭在一起。
林菡的瞳孔卻輕縮了下，像是被他之前驀然停身的動作刺疼了。她在原地僵硬地站著，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捏緊了身上披著的祁樓的長大衣。
這片小區里亂七八糟，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在這兒耽誤久了，只會對祁樓不利。
祁樓卻沒有看她，而是望向那個扯住林菡的年輕人。他臉上罕見地一點笑容都沒有，連語氣都是冰冷的，叫人畏懼。
「謝謝。你回去吧。」
林菡死死地按著祁樓修長的頸，眼圈再次泛起紅。
【那你都在你的煉獄里待了那麼多年了，是什麼讓你產生渴望、想走到光下的？】
林菡的目光對上祁樓的，幾秒后，她眼底掠過驚慌，唇瓣顫慄。
林菡一愣，抬頭，「我自己可——」
房門關合。
「祁先生，www.hetubook.com.com雖然我現在落魄了，但無論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劇組裡合作過的關係吧？更何況我們還在劇里演過夫妻，您念著這點舊情，就不能施捨施捨我嘛？」
「……」
會所,地下停車場。
祁樓的神色逐漸恢復到平常溫和，不過可惜這溫和沒能持續太久。在「您已到達目的地，導航結束」這樣的電子語音聲里，祁樓的眉已經抑制不住地蹙起。
祁樓皺眉，「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委屈了？」
「我反悔了。」
所幸她住的樓層不高，就在三樓。
而副駕駛座上，女人的語速不知覺地加快，眼神與表情都慌亂得六神無主。
「你覺得在公關方面，我的團隊會比你缺乏處理能力？」
回駕駛座一側前，祁樓掃了一眼幾個還傻站在原地的年輕人，他罕見的冰冷目光落到拉扯過林菡的那人身上。
只是林菡剛轉身準備道別，只有月光的客廳里，突然就從隔壁的卧室里傳來奇怪的聲音。
說著話，開口的人已經伸手把林菡拉扯過去。
「不是吧？」
他等了那麼久，等得幾乎要以為那一晚上只是他的幻覺，才終於等到林菡向他提出來。
「你住在哪兒？」
雖然，她最不希望面前這個人聽到。但這樣這個人就會推開她了吧，那也好。
她都不必去瞧，也知道自己此時該是多叫他噁心的模樣。
「你……你要怎麼辦……你回去就給公司、不對、你現在就給公司打電話，讓他們出面去處理剛剛的事情——給他們足夠的錢或者別的條件封口，那樣才能保證——」
……瘋了。
「哎喲，這不是圈裡的當紅小花旦嘛？祁少艷福不淺啊。」
話沒說完，那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了。
祁樓皺眉更甚。
門上映出來的女人的影兒實在有些狼狽。頭髮散亂,妝容也有點花了。口紅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唇角被眼淚湮開了，在冷白的膚色上留下一抹曖昧的紅。
「也是啊哈哈哈哈……」
他皺著眉回頭，猶豫了一秒，他轉回身把僵在原地的林菡抵到深紅色的跑車車門上。
女人的笑容絕望得像把鋒利的劍刃，只是卻是沒有劍柄的，她直將那劍刃握在掌心，鮮紅的血也會順著劍刃的血槽滿溢滴落。
林菡緊緊貼著男人的手臂，聲音嬌柔，唇瓣卻被她咬得發白。
「嗯。」
顫聲說完，林菡從祁樓那裡拽回自己的手腕。她轉身往裡走。
到底還是最後一點印像都骯髒。
「可是——」
祁樓輕瞇起眼。
到門外后，林菡停住腳，「我到了。」
話聲一頓，餘下的還是沒有出口。
祁樓去提車了，林菡自己一個人站在從電梯間出來的玻璃門前。
她原本以為自己早就沒有自尊這種事情了，可原來到了這人面前還是不行。如果她有選擇就好了，那樣他對她來說或許就不會那麼遙不可及了。
「你冷么？嘴唇怎麼這麼涼？」
「……」
他印象里，林菡好像跟「愛哭」這件事沒什麼關係。除了那天晚上在他身.下的時候。
「htｔps://ｗww•hetｕboｏk•cｏｍ.coｍ咦？祁少今天來會所玩？」
林菡無意識地捏緊了身上披著的外套。
然後他的指腹傳來一點溫度。
這聲音讓門內外的兩人都同時回神，林菡一驚，在合租室友揉著眼睛看清祁樓的身影前，她想都沒想地抬手把祁樓勾壓下來，按在自己長發間而藏住了他的臉。
這樣就好了、所有事情停留在今晚就足夠、給他留下最後一點乾淨利落的印象——就算過往再不堪，但不要讓他連最後一點關於自己的記憶都是像個瘋子一樣的糾纏。
年輕人僵住笑，「怎、怎麼了？」
餘下的一路，林菡都很安靜。
林菡絕望地想。
林菡正失神時，面前深紅色跑車駕駛座一側的車門已經打開，祁樓下車，被腰帶束緊的襯衫在鋥亮的車身上映出精瘦有力的弧線。
祁樓的目光在那海藻似的長發里飄了飄。方才便出乎他意料，沒有刺鼻的香水味，只有一點淡淡的好聞的皂香。
「——！！」
林菡身影僵硬，卻沒有反抗。她甚至聽見自己嬌笑了聲，「想玩可以，不過那要看你給多少的。」
祁樓轉身回了駕駛座。
她僵住身，幾秒后才扭回頭，那些嘻哈笑著的年輕人們也突然靜下來，和她一樣茫然地看向拉住了林菡的那個男人。
林菡看著那人薄唇一開一合，卻好像一個字都沒法聽進耳朵里。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思考能力全被那一句話和一個吻燒掉了。
林菡回過神。有一瞬間她緊張地抿了下微微乾澀的唇瓣,只是很快想到什麼，林菡自嘲地笑笑，攏緊肩上披著的衣服。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儘管說出去——林菡以後是我的人，誰想動她，先來問我。」
祁樓的衣服。
「剛剛那是……」
她無聲地解下外套，低頭遞過去。
祁樓不知在想些什麼，仍舊沒有動作。
車內安靜很久，祁樓往身旁看了一眼，單手去將暖風出口調向副駕。
林菡又沉默了很久，終於報出了一串公寓住址。
祁樓打斷她的話聲，語氣平靜。
「別……」
林菡的身影突然僵住了——她不能被任何人看見啊。狼狽沒關係，落魄沒關係，嘲笑和譏諷和看垃圾一樣的眼神都沒關係——但是不要是和祁樓在一起，現在的她是圈裡的毒瘤，誰沾上一點邊都會被拖進翻不了身的深淵里。
「……你想多了。我送你回家只是因為這是我應盡的責任，和蘇荷沒有關係。」
祁樓低頭看向林菡。那些人看不見的臉上沒有半點語氣里的膩人，正相反，女人的眼神凄楚，淚光盈盈，說完那番話便無聲地給他做口型：
身後那些聲音已經越來越近，似乎有人察覺什麼，連笑談聲都被不確定的議論取代。
「其實那幾個人說的沒錯，我本來就是個為了往上爬、把自己也能待價而沽的。睡一晚上就有價格或者條件，這對我來說太正常了……但就當作我求你了。」
「……」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林菡眼圈通紅，自厭地笑，「我不過就是個人盡可夫的——」
林菡笑和圖書了笑，她低著頭，不去看那人，也不叫那人看見她的表情。
他給她嚮往、教會她渴望，卻絕不會為她駐足。
好像「咔噠」一聲。
「我今晚確實是瘋了，做出的事情很可能明天就後悔了，所以你只有這一個機會。」
他瞇起眼，伸手拽過了那年輕人的衣領，直接提拉到面前。
「你——你瘋了嗎！」
祁樓目光微閃了下，沉默幾秒后他抬了抬下巴，「你進門吧。 」
而被祁樓提著衣領的年輕人更是快被上頭的血沖昏了，「祁少開什麼玩笑？就算您想跟我搶也不用這樣說吧？她怎麼可能是你女——」
那人幾乎是本能地鬆開了手。
離著林菡還有半米距離的時候，祁樓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了下來。原本已經抬到一半的手臂也重新垂下。
然而話沒說完，那人已經打開車鎖下了車，然後快步從車身前繞過，走到副駕駛座外。
但並沒有落到空處，他攥住了林菡的手腕，不容拒絕地給她重新披上大衣，然後把人拉著往外走。
這裡是不知道多少歷史的老樓了，樓內的感應燈壞了一半，沒有電梯，只能步行上樓。
直到跑車引擎轟鳴，車身駛離。加速度帶來的推背感終於把副駕上丟了魂兒的林菡喚醒。
林菡像是聽了個笑話，獨自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她眼神里掠過絕望的情緒，那情緒過於鋒利，讓林菡想都沒想便往前跨了一步，直到祁樓面前。
祁樓見她不開口，也沒有強求，而是把人塞進跑車副駕，繫上安全帶后，他關門直身。
要是沒瘋，不會被那求乞的目光觸得心頭髮顫，也不會因為女人那雙淚眼就把她過去的劣跡斑斑無視徹底——最瘋的應該是，吻在她唇上的時候，他竟然沒半點厭惡而只有一點由來難以言喻的心疼？
祁樓啊。
「……」
……還真是瘋了。
林菡卻突然惱怒地抬頭。
之前拉扯林菡的年輕人表情尷尬又氣惱，但還不敢惹怒祁樓而忍著露出笑，「祁少既然今晚急，那我不跟您搶，我排隊就是了。」
祁樓半闔眼，低頭吻在林菡冰涼的唇上。
「那天晚上，只有那天晚上，別給我標價，可以么？」
林菡愣住。
「大概吧。」
「——？」
林菡向著玻璃門邁前一步。
祁樓深皺著眉，聞言左手單手扶住方向盤，右手抬起來不耐地揉了揉黑色的碎發。
「如果有得選擇,誰不想在光下活著？」
「林菡？」
旁邊的人還在打趣那人，「你可真不挑食，這樣也要？」
而祁樓停了幾秒，皺眉抬頭，看向完全丟了魂一樣的林菡。
眾人僵住身。
「……」祁樓從車內頂置的盒裡取出墨鏡戴上，「我送你進去。」
「哎，祁樓。」
好像有什麼東西斷掉了。
林菡的身形陡然一僵。
林菡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她拿出鑰匙打開了這扇同樣陳舊的鐵門和裏面的老式木門。
林菡的沉默讓那室友更覺得無趣，轉身往卧室回。
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才能把他撇清？？
「和蘇荷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