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跟臉皮什麼關係，湛哥凶她了嗎？」
但現在是駱湛主動參加互助小組，他們膽子也就大了許多。
在駱湛這樣一番「樂於助人」后，當藍汀和學校里認識的小姐妹團告別、回到一班的教室里時，她第一時間敏感地發現，相較於班裡其他小組，自己組裡似乎正處在一種極低的氣壓當中。
駱湛正低著頭，拿著自己的黑色手機和另一部套著乳白色皮套的手機搗鼓什麼。
這簡短有力的回答把組長噎了一下。
「啊，好。」
「不過，我好像有一個不會的幾何題，」藍汀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你能給我講講嗎？」
得了答案，藍汀茫然地點點頭：「那大家都好厲害哦。」
「劉曉雲都哭了，還沒事呢？」
前排兩個組員的腦袋湊到一起。
「……」
而駱湛在回答完他的問題以後似乎就對他失去興趣，已經重新低回頭去繼續搗鼓兩隻手機去了。
「嗯。還有別的題嗎？」
「第4種你聽懂了嗎？」
「……」
「？你是不是被打擊成智障了，湛哥渾身上下哪有一根毫毛能跟『溫柔』這個詞搭邊和_圖_書的？你想想他剛剛！我算是看出來了，他是學神，但學神這種生物就只會自己天才，根本不會給人講題的！」
「駱駱……咳，駱湛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都背過了，沒問題的。」
「……」
小樹林自然是不可能小樹林的——高中生活，沒有戀愛，只有學習。
「那我再給你講這道題的第二種解題思路吧。」
沉默里，就在石化許久心態麻木的組員們以為這場漫長的講題終於要結束了的時候，他們聽見那個慣常倦懶的聲音以他們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開口。
「嗯。」
駱湛淡定地昧著良心回答了，毫無身為罪魁禍首的自覺。
「不會，你能聽懂就可以了。」
十分鐘后。
「嗯，真的聽懂了！」
「啊？湛哥講題的時候訓人了嗎？沒有吧？……哎喬組長別走，你們組怎麼回事啊？」
兩邊剛討論完，就聽身後隱約傳來那道熟悉的倦懶嗓音。
「我們組比較聰明，沒有問題。」
「湛哥，」定下的小組長在組員們的「推舉」下，不安地挪去駱湛旁邊，「你這學期……hetｕｂooｋ.ｃom.cｏｍ難道也要參加互助小組嗎？」
不過這羡慕並沒有持續太久。
「嗯。」
「當然。是哪一道題，你翻出來給我看看。」
「真的可以了，你已經給我講了4種解題方法了，再講下去我該亂了。我自己先去整理一下——」
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藍汀不解地在教室門口駐足兩秒，然後才走向後排的角落。
「咳，我大概猜到結果了。」
只不過比起方才給他們講題時的冷漠，此時那人的語氣實在稱得上如同春風化雨——
其他互助小組聽見動靜，很快羡慕地投來目光。
每個班級多是按照學期開始的劃分，以自助小組為單位，進行組內的互動式學習。
「一人一個問題，多了我不負責。」
「沒有了，只有這一道——」
等駱湛終於結束「工作」，看著藍汀手機上顯示的表示安裝成功的標誌以後，他無意識地勾了勾嘴角。
組長求助地回頭看向組員。
「沒，沒事。」
「兩遍。」組長揉了把臉，嘆氣，「現在還沉浸在自己彷彿是個無藥可救的弱智的打擊當中。」
藍汀是全ｈｔtps://ｗｗw•hｅｔｕbｏoｋ•ｃｏm•cｏm班倒數第二個在互動小組表格上簽字確認的，駱湛是倒數第一個。表格在班長手裡過了一遍，直接交去了班主任那裡。
mmp啊。
駱湛：「？」
「為了方便你理解，我再幫你圖解一下這個幾何模型。我畫的過程中你有哪裡不確定，可以直接打斷我。」
又十分鐘后。
駱湛看了一眼腕表時間，預計和姐妹團去學校食堂吃晚飯的小姑娘該回來了，他抬頭看向教室後門。
「好好好，沒問題。」
「嗯！」
前排的組員們淚流滿面：「……」
組員里的幾個女生聽見回答，已經興奮起來，不遺餘力地朝他做口型示意著什麼。
組長下意識看過去，只來得及看清一個似乎是文件傳輸的界面，就見面前男生懶洋洋地支起眼皮，沒什麼表情地瞥他。
按照k市一中的慣例，每周五的三節晚自習都是學生們的自主學習時間。但是完全的不加束縛只會讓學生們把教室屋頂都掀給老師們看，所以在各年級里也就逐漸有了約定成俗的自主學習課安排——
「沒有。」組長尷尬地回了回頭，「和_圖_書
湛哥思維太快，好多中間過程他可能壓根沒覺得要提就直接省略了，我們就容易跟不上，聽不懂——劉曉雲那道題，駱湛給她講了三次她都沒明白。」
「又一個要倒霉的了。」
畢竟高一一整年，駱湛都壓根沒參加過哪怕一次的小組學習會。
「來，我們再講一遍。」
「卧槽，劉曉雲回座位沒多久就趴下去了，好像是哭了。」
「今天晚上不是互動學習課嗎？」藍汀停到駱湛身旁，不確定地小聲問道，「怎麼大家都這麼，嗯，安靜？」
「這樣會不會影響你思路？」
豎著耳朵的組員們：「……？」
「我看一下。」
「這道題並不難，但是涉及到幾個重要的定理，我先給你羅列出來。」
「……」
「……？」
「好，我找一找哦……找到了，這個題。」
「不，你不懂。」
「嗯！」
「哎？哦，好啊。」
表情已經經歷扭曲而陷入木訥的組員們：「…………」
人和人之間的待遇區別，有時候就能比人和狗之間都大啊。
「那喬組長你呢，你的問題講了幾遍啊哈哈？」
而這一抬頭，他才發覺自己桌旁不知道和圖書什麼時候已經圍了好幾個抱著書本筆記的同學。
駱湛最煩麻煩事，聞言本能皺了眉想拒絕，但想起藍汀還在組裡，他只能捺著性子答應下來。
所以藍汀的互動小組內，誰都沒見過最終表格。當他們看到駱湛淡定地坐在小組互動區里時，組內幾個人都傻了眼。
「劉曉雲就是臉皮比較薄。」
「嗯。」
「我也猜到了，駱湛哪是有耐心的，肯定直接就不管了。」
為首的正是他們互助小組的組長，此時正僵著笑：「湛哥，你肯在我們組參加互助小組真的太好了。你是咱年級里成績最好的，又最聰明，我們有幾個題實在不會，想跟你請教。」
「…嗯，我已經完全聽懂了！」
「不需要再回顧一遍裏面的定理和我給你總結的衍生定理了？遇到同樣的選擇或者填空題題況，衍生定理可以直接使用，因為不需要具現求證過程。」
「但是，你覺得沒覺得，湛哥剛剛問哪個題的時候，語氣好像很溫柔？」
按高一一年，駱湛不參加互動小組，平常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他們自然不敢這樣上來問問題。
「真的？」
「…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