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扭臉去看。

葉未勻道：「那這次我們先去英國？之前一直在做攻略，去那兒的話，我給你當導遊。」

葉陽情感上，有點不想去。但理智上，覺得應該再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她這麼沒耐心，再好的人，都會被錯過。而且現在大家都在喊結婚要遠離鳳凰男鳳凰女，葉未勻這種生於都市長於都市的土著，卻沒有以偏概全，就目前的表現來說，還是難得的。

葉陽忙拿起來看。

張虔卻不再說話了，只是低眼戴自己的表。

說完這句話，他大步邁出了房間，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葉陽聽到大門關上了。

李小白從次卧出來，看了看她的背包，笑道：「你幹嗎去了，累成這樣？」

李小白笑：「真是燒錢的愛好。」

許給她那麼好的前景，是希望她拼盡全力。

這句話的字面意思葉陽聽懂了，但深層意思，葉陽覺得自己還沒完全意會到，她看著張虔。

葉陽沒回答，而是問：「你呢，你原本是打算去哪？」

空氣緩慢流動，李小白竟漸漸感受到了初戀小男女之間才會有的羞澀氣氛，頓感自己是燈泡，馬上找了個借口，遁了。

葉未勻道：「原本想如果你沒時間，我就報個團，去英國轉一圈。」

吃了點餛飩，喝了點酒, 才漸漸平靜下來。

張虔又道：「提醒你一句，他不是。」

山上的紅葉還沒紅，一點看頭都沒有，但她在山上轉悠了一整天，還買了許多紀念品。

她有點懷疑，自己到底在想張虔, 還是太久沒有性生活, 壓抑后的觸底反彈？

葉未勻和圖書問：「確定嗎？確定的話，咱們先辦簽證，其他的再慢慢商量。」

葉陽發了一個酷酷的表情：「平時不敢想，不過這次趕上國慶，加上年假，有半個月的時間，要是想把調休一塊用了，二十天也沒問題。」

她則摟著他的脖子低泣，問他為什麼那麼快就跟梁箴複合了？

張虔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葉陽將桌子收拾乾淨后，去洗手間刷牙洗臉。

估計宴會上只顧陪酒了, 壓根沒顧得上吃東西。

李小白走後，葉陽沒跟張虔寒暄，起身走到衣櫃的轉角格子那，從藤盒裡摸出他的腕表。回身時，看見張虔走了進來，走到了她的電腦桌前。

回到家裡，連房間的門都不想開，直接癱在了客廳沙發上。

李小白走到飲水機旁，拿一次性杯子給她接水，邊接邊問：「跟你男朋友一塊？」

葉陽猶豫道：「這項目本來是勝楠和天一在跟，我突然接手，他們會不會不舒服？」

把郭勝楠和林天一換下來，讓她上，顯然是看重她和張虔的私人關係。

葉陽在他的指導下，開始填寫申簽表格，才剛填完，葉陽的手機就響了。

腦子裡像過電影似的，回憶起他們接吻和做|愛的細節。

葉陽很想說張虔不是她男友，但又覺得這事一句兩句解釋不清，就用一句他沒空帶過了。

葉陽道：「要是問我，我比較想去俄羅斯。」

看見張虔正站在門口看她。

葉陽走過去，把表遞給他。

葉陽沒吭聲，只低眼去看手裡的這隻男士腕表。她有些疑惑，這種日常需要用的https://m.hetubook.com.com東西丟了，他一整天都沒發現嗎？

接了電話一問，果然是。

李小白走到房間門口，見她正對著電腦啪啪啪打字，就敲了敲門，笑：「親愛的，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上來了？」

葉未勻發了一個火車班次的截圖給她。去莫斯科，只有兩趟車，他道：「漂亮是漂亮，但過去就需要六天。」

李小白笑道：「你男朋友怎麼不陪你一塊？」

周一上班時，王彥把葉陽叫到辦公室，親自給她倒了杯自己磨的咖啡。

李小白這話問得很自然，但帶了一點調侃的曖昧。

她爬起來想找點酒喝, 發現家裡沒酒了，於是穿上外套，到小區里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去買。回來后, 喝酒的興緻卻沒了，只覺得餓。

張虔戴好表后，抬眼看她，淡淡道：「葉未勻是像我的人嗎？」

其實，她也沒吃多少東西。

夢裡她和張虔在床上纏綿。

問他什麼時候來拿。

在大家水平沒有差很多的情況下，私人關係就顯出重要性了。她不投機取巧，自然有別人投機取巧。可難道真要她厚著臉皮去找張虔嗎？就算她真豁出去不要臉了，以尊嚴換前途，那也得有用。要是豁出去卻拿不到，那才慘。但如果想單純的靠方案勝出，那這方案得多驚艷才行？

葉陽乍一下沒聽懂：「什麼？」

還夢到他跟程檸壓根就沒分手，她在火鍋店又碰到他倆，他倆過來跟她打招呼……

葉陽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葉陽簡直受寵若驚，隨後發現王彥連跟她說話的口吻hｔtｐs://wwｗ•hetｕbook•com.ｃｏｍ都變了。

他說，二十分鐘后。

葉陽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葉陽走到廚房, 看到冰箱里存著很早之前買的餛飩, 拿出來，下了半袋。

越讓自己不要想，就越想得厲害。

張虔的微信電話。

葉陽猜他是來找表的。

張虔言簡意賅道：「把新媒體好好搞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太刺|激得緣故，她竟然做了春夢。

說到這兒，李小白想起什麼來，回了自己房間，出來時，手裡多了一塊表，遞給葉陽：「在洗手間發現的，是你男朋友的吧？」

葉陽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一碗餛飩，被吃得乾乾淨淨, 連湯都沒剩下。

王彥知道她的顧慮，寬慰道：「以前你寫方案拿下來的項目，也不是沒給他們做過。項目也是選人的，有些你能帶，有些你不能帶。有些他們能帶，有些他們帶不了。《名利場》于情于理都是你比較合適。再說，韓總那邊的項目如果拿下來了，也是公司的重點項目，先讓他們倆先試一試吧，總不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

葉陽問他打算去哪，葉未勻沒問答，而是問她想去哪。

葉陽把目光從張虔身上轉移到李小白身上，笑：「你今天回來的可夠晚。」

葉陽想到昨晚，喉嚨一緊，立馬坐了起來，從李小白手中接過杯子，一口氣喝了，這才道：「我自己。」

葉未勻問：「怎麼想去這個地方？」

經驗告訴葉陽，多半是李小白的男朋友。

十幾分鐘后，葉陽聽到大門外想起了摁密碼鍵的滴滴聲，知道是李小白回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李小白見她似有扭捏之意，頓感新奇，又去瞄張虔。

葉陽道：「坐火車去莫斯科，聽說沿途的風景很漂亮，想一路看過去。」

葉陽著實沒想到《名利場》還有二輪比稿，而方圓還有機會。但她知道《名利場》突然又給了她，多半是借了張虔的光。

為防止自己聽不到門禁響鈴，葉陽特地將主卧的門敞開了。

李小白笑：「樓下遇見的，一直沒敢打招呼，進了電梯，瞧見他摁了四層，才猜出來是找你的，你說巧不巧？」

關了燈, 躺下來，卻發現自己並沒有睡意。

葉陽從王彥的辦公室出來時，心情十分複雜。

他掐著她的腰，問她到底有沒有意思？

葉陽下班后，收到葉未勻的微信，問她考慮好了沒。

她倒不是顧不上, 而是吃不習慣，寧願吃路邊麻辣燙。

他伸手將屏幕往後摁了一下，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手卻準確無誤的接了表，一邊往腕上戴，一邊道：「新媒體。」

張虔下意識瞥了一眼，看到屏幕上那個名字，又低下了眼。

葉陽沒再說什麼，只道：「多謝王總。」

李小白似乎帶了人，兩人進來時，還在說話。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我沒問題。」

李小白對著洗手間的方位揚了揚下巴，道：「在水台下面的抽屜里。」又笑，「二十幾萬的表，葉陽，你男朋友幹什麼的，這麼不差錢？」

以前王彥無論怎麼和藹可親，都有老闆居高臨下的架勢，但現在那種居高臨下弱化了很多，跟她說起韓總那邊的項目，都是商量語氣。他緩緩道：「韓總那和_圖_書邊是衝著《我去往》找上的咱們，本來讓你上他們會更放心。但今天上午時代那邊也來了消息，說《名利場》要二輪比稿，讓咱們這邊再細化一下方案。既然能進二輪，那說明還有希望，我想讓吳晴帶著你再弄一下《名利場》的方案，我帶著勝楠和天一去接觸韓總那邊，你覺得怎麼樣？」

王彥鼓勵道：「《名利場》拿下來你就做，這一連倆項目，辛苦是辛苦了點，但歷練人。等明年項目結束時，就練得差不多了，該考慮給你升職了。到時候你跟吳晴一塊幫我管理項目部吧。至於公司合伙人，你業績突出，大家有目共睹，其他合伙人想必也不會不同意你加入，這個好說。」

葉陽頓了一下，道：「愛表人士。」

葉陽發了一個大笑表情：「我只是想出去放鬆一下，不怎麼挑地方，看你呀。」

葉陽清醒后，覺得自己要魔怔了，於是早早起來，收拾了東西去爬山。

李小白嗐了一聲：「同事過生日，請我們去KTV唱歌，鬧得有點晚了。」瞥了一眼高大挺拔的張虔，調侃道，「你男朋友可夠帥的，有艷福啊，陽陽。」

葉陽接過來看，發現真是張虔的東西，她抬眼看李小白：「你在哪兒看到的？」

她愣住了。

葉陽有氣無力道：「爬山。」

葉陽回到家裡, 去飯廳收拾桌子。

雖然以前王彥也施壓過，但當時《名利場》不是她的項目，她可以敷衍，可以拖著，失敗或成功跟她關係不大。可如今這項目是她的了，她再不上心，就說不過去了。而且方圓還進了二輪，也就是說，方圓確確實實有被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