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過

葉子翻了個白眼,顯然不相信姜雨說的話,繼續往前走。
她就是葉子。
太天方夜譚了。
以前她看過一部韓劇名叫《素媛》,猜測【葉子】的經歷,多半和素媛相似。
姜雨打開地圖,按照委託人【葉子】給她的路線觀察了一下,發現這條路線距離之前裘厲發來的地址寧陽路38號,很近。
姜雨看到她摸出刀子,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姜雨給裘厲發送了路線定位:「看在上次我救你一命的份上,現在報答我的機會來了,等會兒在這條路上等我!」
姜雨趕緊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腕,急切道:「你不能走這條路。」
就在這時,路口走來一對情侶,兩個人都很年輕,看著和葉子差不多年紀。
姜雨見自己的話有效,也鬆了一口氣,鼓勵道:「沒錯,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男孩。」
裘厲望了眼她小臂上蜿蜒的鮮血,腮幫子被棒棒糖撐得鼓了起來,理所當然地說:「路過,順手。」
路明是個軟弱沒種的男人,見葉子手裡明晃晃的刀刃,嚇得腿都軟了,狼狽道:「阿葉,我是愛你的,我真的愛你。都怪喬雅這個賤人,是她勾引的我!我本來是不願意的,我心裏只有你啊!」
只是……報警該怎麼說,這是很大的問題。
葉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動地大喊道:「喬雅,我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什麼都告訴你!你竟然搶我男朋友!」
心裏有些打鼓,害怕自己應付不過來,甚至想要摸出手機來報警了。
裘厲的家應該就在這附近。
葉子死死咬著下唇,失望地看著路明,攥著刀子的手顫抖著:「和圖書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剛放下電話,姜雨便看到一個化著妝的女孩走出校門,頭髮挑染著一抹藍,穿著大碼衛衣配破洞牛仔,嘴裏嚼著口香糖。
這妹子居然隨身帶刀,而且看她抽刀這架勢,非常熟練了。
喬雅嚇得躲在了路明身後:「你……你瘋了!」
「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腳踩兩條船的人是他,背叛你的人也是他。你就算要泄憤,也不該只把氣撒到閨蜜身上,這個男人,不是更該殺嗎!」
姜雨琢磨他這語氣,多半是不會來了。
姜雨循循善誘道:「只是想告訴你,別為一時的衝動,用一生去贖罪。」
但其實不需要說明白,姜雨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姜雨:「我也是女孩啊!qaq」
她警惕著這些路人中,是否有壞人不懷好意,行兇作惡。
姜雨立刻退後幾步,看著她手裡的刀尖,泛著冷冰冰的寒光,心說好傢夥。
姜雨再度上前試圖阻止葉子,但是葉子用刀子威脅地對著她:「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路明看著瘋狂的葉子,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了,把全部的髒水都潑到了喬雅身上:「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酒,給我發微信,說一直暗戀著我,礙於和你的關係,才一直忍著。這一切都是她的錯!葉子,你原諒我,我還是愛你的啊!」
姜雨趕緊迎上去,對她說道:「你好。」
葉子看著面前親密的倆人,一個是她最愛的男朋友,另一個是她最好的閨蜜……絕望的淚水順著臉頰滴落。
葉子將嘴裏的口香糖吹了個泡泡,睨了姜雨一眼,沒搭理她,錯身離開。
就在和圖書路明護著喬雅轉身離開的一瞬間,葉子彷彿是下定了決心,猛地從包里摸出了鋥亮的刀子。
姜雨的痛覺神經格外敏感,這一刺,鑽心的疼痛密密麻麻地鑽入神經。
坐在地上的喬雅聽到這話,站起身,難以置信地望著路明:「你……你混賬!明明是你先找的我!那次聚會見面后,你主動加的我微信,現在你不承認了?」
小太妹一個啊。
姜雨按照【葉子】發來的基本信息,打車來到了職業大學門口,等待葉子放學。
「放開我!」葉子哪裡冷靜得下來,反手一劃,姜雨感覺小臂一陣刺痛。
「你在說什麼鬼話。」
葉子就這樣暈在了他的腳邊,裘厲順勢踢開了她手邊的刀子。
而路明看到明晃晃的刀子,下意識的反應竟然也是跑開,丟下了手無寸鐵的喬雅。
她的蓮言蓮語更加激怒了葉子,她將手伸進了包里,緊緊握住早已準備好的小刀。
姜雨看到她拿煙的手都在顫抖,似乎很緊張。
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人一磚頭敲在了葉子的腦袋上。
這葉子哪裡是什麼受害人,她才是潛在的犯罪兇手!
她低頭思忖片刻,還是決定報警。
她總不能告訴警方,這裡有一起預謀犯罪,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說了你也不會信。
「別這樣,冷靜一點!」
倆人背著書包,牽著手,笑得很甜蜜。
「你殺了我,有用嗎?」姜雨說道:「如果殺人真的能讓你消除痛苦的話。未來的你就不會找上我,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葉子穿過了人煙冷落的街道,來到了比較熱鬧的酒吧街,站在一間酒吧門口,順和-圖-書手給自己點了根煙,熟練地抽了起來。
葉子聽了姜雨的話,又看著面前這個怯懦沒有擔當的男人,恍然大悟。
這一帶屬於舊城區中犯罪頻率高發的區域,棚改區,廉價酒吧和娛樂室聚集,人煙稀疏,因此很容易發生暴力和犯罪。
【葉子】情緒不太好,具體會發生什麼,她也沒有明說。
葉子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不再用刀子胡亂比劃了。
姜雨驚訝地望過去,卻見一身黑T的裘厲站在葉子身後,一隻手拿著斷裂的磚塊,嘴裏叼著一個棒棒糖,眼神很淡。
「而且,最應該付出代價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喬雅失望地流著眼淚,跑開了。
葉子陷入了徹底失控的狀態,拿著刀追逐著喬雅。
「我聽室友說你們在一起了,我一開始還不相信。」
姜雨必須顧及自身安全,不好再阻攔她,只能任由她離開。
她從小練芭蕾,天鵝臂看著瘦小,全是肌肉,路明被她揪著衣服帶到葉子面前。
姜雨報了警,沒有說的太明白,只說在這條路上發生了暴力事件,請他們趕緊過來。
「人生那麼長,一個男朋友算什麼。」姜雨只覺得好笑,繼續說道:「你殺了她,才是真正的毀掉自己的人生。」
今晚是她的犯罪之夜!
喬雅嚇得東躲西藏,四處逃竄。
姜雨見路明正要開溜,於是跑過去,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給拽了回來。
「你誰啊?」葉子看起來很叛逆,冷冷道:「跟你很熟嗎!」
姜雨觀察了一下周圍,酒吧很熱鬧,但是街上人不多,冷冷清清,時而有幾個醉漢說著胡話經過。
然而話音未落,m•hetubook.com•com葉子忽然摸出一把小刀子來,指著姜雨,怒聲道:「滾開!」
上次她貿然跳江救人,結果反而被裘厲給救了起來。
姜雨知道,如果此刻不阻止她,恐怕未來的【葉子】一生都會在悔恨中度過了。
「你再說,我連你一起殺!」
葉子見到這倆人,頓時變了臉色,衝上去揪住了女孩的頭髮,怒罵道:「果然是你,賤人!」
姜雨遠遠地跟在葉子身後,謹防有突發的情況。
「……」
姜雨沒有勉強她講述具體情況,同為女孩子,她決意今晚一定要保護好年輕的葉子,使她免受傷害。
女孩看到葉子,眼底滿是震驚,還有幾分心虛,立刻放開了挽著男孩的手:「你怎麼在這裏……」
姜雨追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腕,固執地說:「聽著,你會後悔的,這條路上有危險。」
照片里年輕的葉子,看起年齡約莫十九二十,化著濃妝,頭髮還挑染了,穿一身皮衣皮褲,大長腿,很颯很酷。
裘厲:「你不像會害怕的人。」
姜雨對葉子說道:「現在你看清楚了,這樣的男人,值得你為他犯罪,為他殺人,為他坐牢一輩子嗎。」
不管會發生什麼事,警察及時趕到,一切都好辦了。
即便待會兒遇到有流氓或者罪犯,警察很快就會趕過來,救下葉子。
葉子絕望地流著眼淚,激動大喊:「我不會後悔,我只想殺了這個賤人,她把我的人生全毀了!全毀了!」
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別人的情況之下,求助警察,才是最好的辦法。
喬雅退無可退,摔倒在了地上。
隔了五分鐘,裘厲才回她:「誰救誰?」
而且,究竟和圖書會發生什麼,姜雨也不確定。
彈簧自動彈開,她用刀尖對準了喬雅,大喊道:「去死吧,賤人!」
不需要特別擔心,因為剛剛她已經報警了。
她失望地搖著頭,啜泣著退後了兩步:「對,不值得,你不值得我為你殺人,也不值得我這麼喜歡你!」
姜雨咬咬牙,硬著頭皮道:「幫幫忙,我一個人走這條路有點怕。」
「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這樣的不幸遭遇,才會讓她這麼多年耿耿於懷,哪怕是多年後向姜雨求援,都三緘其口,不堪回顧當年的事情。
她皺了眉頭,察覺眼下這情況……和她想象的有點不對勁。
姜雨驚悚地說:「你……你幹什麼?!」
但是她顧不得這麼多了,葉子還拿著刀,瘋了一般刺向了喬雅。
裘厲:「那你等著吧。」
姜雨繼續解釋:「你走這條路回家,會出事的。」
那個名叫路明的男生走了過來,將喬雅護在身後,斥責葉子道:「夠了,你別像個潑婦一樣!有什麼事我們回去解決」
喬雅楚楚可憐地向她道歉:「對不起葉子,你聽我解釋,這一切發生的很快。我真的沒有想要騙你,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喜歡上路明。而且他也說,和你早已經沒有感情了……」
姜雨立刻舉起雙手,後退一步,說道:「你冷靜一下,否則你會後悔的。」
「別別別……」
姜雨來不及多想,三兩步衝上去,阻止葉子瘋狂的行為。
姜雨使勁給喬雅使眼色,讓她趁著現在,趕快離開。
鋒銳的刀刃將姜雨的小臂皮膚挑破了,只是破了皮,但是鮮血順著她的手腕落了下來。
姜雨在校門口耐心地等待著葉子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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