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厲笑了一下，攬過了她纖瘦的腰肢，不過姜雨敏捷地避開了，沒讓他碰到。
校園暴力本來就是非常敏感的話題，而這一段的視頻中，霍城口出狂言，又牽扯出了社會對於囂張跋扈富二代的敵對情緒。
「聽說他成績是年級第一，學校拿獎學金把他從其他學校挖過來，最後一個學期，單方面撕毀協議，就因為富二代公子看他不爽。」
「給我看看。」
然而，偏偏就是這時候，裘厲竟發了一篇茶味滿滿的道歉信。
「好，我乖。」
難受極了。
姜雨根本沒想到裘厲會寫的出來這樣的「道歉信」，但同樣，就在這麼一封綠茶道歉信一經發出，再度把#聿熙中學校園暴力#事件，爆上了熱搜。
「對不起。」她語氣裡帶著愧疚。
現在，姜雨要把他光鮮亮麗的外衣一層一層地扒下來，讓世人好好看看，他霍城是個什麼東西！
……
然而，這篇通稿，不僅沒有平負網友的憤怒，然而讓他們更加激動——
網友們看到這段視頻之後，無一不是怒從心中起。
裘厲的心臟被這個「愛」字打了一下。
裘厲盯著她看了許久，終究理智還是沒能戰勝情感，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貪婪地咬住了她。
裘厲小心翼翼地捧起小姑娘的臉蛋，用指腹擦拭她濕潤的眼角，柔聲問：「哭什麼。」
姜雨將額頭抵靠在他堅實有力的手臂上，嗓音沙啞地說：「我真沒用。」
在法治社會，叫囂著殺了人也不會犯法，一拳一拳把人往死里揍，這樣的傢伙，怎麼被公眾容m.hetubook.com.com忍。
他才是這場局背後的主謀。
這件事越鬧越大，跟著學校名字便上了熱搜。
如此有衝突、有爆點的視頻，經流量大v的轉發之後，熱度一下子就上來了。
與此同時，霍氏集團也開始出動力量，壓評買水軍，試圖將這件事湮滅下去。
走近了看，他手上還拿著一個小單詞本。
這樣陰鷙的男孩，留在他女兒身邊，真的太危險了。
他們連夜發了一篇《情況說明》的通稿，說明這隻是同學之間的普通爭執，涉事同學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寫了保證書。
校領導們趕緊聯繫了霍城，讓他在網路上公開道歉。
裘厲的話戛然而止，下意識地張開了嘴。
霍城在視頻里，一邊毆打裘厲，一邊嘴上叫囂著：「你這個垃圾，我就算殺了你，也沒有人管。」
姜雨不解地看著他。
這封道歉信一經爆出，連教育局都開始過問此事。
一次CT好幾百，更何況校醫院的醫生建議裘厲做頭、胸、腹的全面檢查……
「受害人被按頭道歉，這是個什麼恐怖的學校！」
已經有網友開始深扒霍城的家庭，扒出了他是臭名昭著「老賴」霍氏地產老總的兒子。
「學校這態度，擺明了就是護短。」
「沒必要浪費錢。」
姜雨看著網友們謾罵的評論，心底有快意，但還不夠。
上一世的霍城，擁有良好的聲譽和社會地位，在外人眼中那就是完美的企業家形象。
可那時候，她只是遠遠望過他幾次，根本不認識他啊。
但凡和-圖-書家裡有條件的，都會把孩子送來聿熙中學，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送進來。
公眾對他的道歉信仍舊不滿意，「霍氏集團富二代公子」這個稱號，基本上已經讓他成為過街老鼠，社會性死亡了。
話音未落，姜雨踮起腳，捧著他的腦袋，親了一下他乾燥的下唇。
他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不是砧板上的魚肉……像霍城那種級別的傻逼，怎麼可能是裘厲的對手！
上一世他玩不過他，如今依然！
她的錢都要用來學芭蕾，裘厲一分一毫都不想浪費。
「謝總，學校方面已經同意恢復裘厲的獎學金，並且將金額追加到了十萬，是否合適了？」
霍城當然抵死不道歉，乾脆就裝死。
裘厲重重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背。
裘厲腦子空空蕩蕩，意猶未盡地還想要。
……
他坐在走廊邊的橫椅上，藍白色的校服沾染了星微的血跡，躬著身子，似乎在休息。
姜雨匆匆趕到了人民醫院，二樓外科人來人往的走廊上，她見到了裘厲。
「你不是說挨揍都沒感覺嗎，萬一脾臟破裂，萬一肋骨斷裂，你都不知道，都沒感覺……那豈不是耽誤了。」
「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但是這件事，顯然要讓聿熙中學聲譽大跌了。
姜雨坐到了少年身邊，伸手摸了一下他嘴角的創可貼，很輕很輕，生怕弄疼他。
「這麼關心我？」
謝淵看著視頻中被踩在腳下的少年，平靜地說：「多了，男孩子不需要用那麼多錢，八萬就夠了。」
她太恨他了，恨不得他死。
「去一下和-圖-書吧。」
裘厲視線從單詞本上移開，望向她，淡聲問：「什麼對不起。」
「你這也太沒出息了吧，這就答應了。」
同時，在信中，他還委婉地提及了發生衝突的原因，與獎學金有關。
她收集了當時在場同學用手機拍攝的各個角度的視頻，選取了其中較為完整清晰的一段，剪輯在一起，放在了網路上，並向一些反對校園暴力的流量po主投了稿。
「真的太惡臭了。」
「我想有。」
裘厲拿著CT片走出醫院，憋悶地說：「說了沒事，浪費錢。」
資本的參与，讓這件事慢慢平息了下來。
「也沒有特別關心，只是……一點而已。」
辦公室里，謝淵一遍一遍地看著網路上流傳的那段裘厲挨揍的視頻。
網上罵聲更甚。
「CT檢查出來了嗎？」
姜雨眼睛微紅，倔強地說：「就是對不起。」
姜雨加快步伐離開，走了幾步，回頭望他：「那你以後乖一點啊。」
「必須要有一個明確的處理，否則這事沒完！」
網友們義憤填膺，為這個長夜難明的世道而憤聲咒罵——
「我好像愛你……很久了。」
「哪有那麼好的事。」
「升學率高有什麼用，教出來的都是人渣。」
……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計劃。
「可想而知，他在學校有多跋扈了。」
……
「真的沒有必要，我沒有脾臟破裂，也沒有肋骨斷裂，霍城那混蛋，外強中乾，哪能傷到我……」
「這錢我花得樂意。」姜雨理直氣壯地說：「買一份安心，省得總是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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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們急的火燒眉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姜雨拉著他，要帶他去做檢查，裘厲固執地說：「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沒有必要做檢查，沒事。」
可是又能怎麼辦，他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情，正如當初步家對他所做的那些事情。
姜雨輕輕潤了一下他薄薄的唇瓣，便移開了。
「原來在聿熙中學，一個富二代就可以隨便處決一個貧困學生的命運！」
霍城在各方輿論的壓力之下，只能道歉，發了一封錯別字連篇的道歉信，雖然態度極不誠懇，但是好歹也算低頭了。
「扔了，醫生說沒事。」
聿熙中學向來在北城以其高陞學率、良好的聲譽，是北城家長學生最首要的選擇。
在信中，他說明了情況，言辭懇切地向霍城和學校道歉，說自己不該用言語觸怒霍城，在學校的教育和批評下，他認識到了錯誤，保證以後不會再犯，請公眾監督。
「如果故意傷人之後，寫保證書就可以夠平息一切，拿要法律做什麼，要警察做什麼？」
姜雨的情緒還沉浸在對上一世的記憶中，不知道為什麼，上一世的記憶好像跟他產生了某種微妙的聯繫。
他只能默默地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之前也是這個學校，鬧出了校園暴力事件吧。」
知道此刻，姜雨才明白，為什麼裘厲被揍成那樣，都不肯還手。
「不去。」
裘厲止住腳步，沉聲說道：「有感覺，很痛。」
「房地產老總的兒子，學校也得罪不起。」
只有姜雨知道，回到家之後的他，根本就是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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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沒出息了。」
學校方面沒想到一貫息事寧人、大事化小的態度，這次反而觸怒了網友。
裘厲輕笑了一下，側身輕輕撞了撞她的身子：「是我故意找茬，跟你有什麼關係。」
CT檢查出來，裘厲的身體沒有大礙，只是肌肉組織挫傷，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就在謝淵陷入沉思的時候，助理走進了辦公室，詢問謝淵——
緊接著，又有一個個匿名的學生跳出來，說自己曾經也受過霍城的欺負，說他品行惡劣，卻年年都拿學校的三好學生等等「事迹」。
無名的悲傷侵襲了她的情緒，她緊抿著唇，一滴溫熱的眼淚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姜雨拉著他的衣袖，帶了懇求的意味：「去檢查一下吧。」
「出來了，沒事。」
姜雨抬頭望向他：「你是不是沒有做CT？」
學校的領導們急得火燒眉毛，沒想到事情竟然能發酵到這樣的程度。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無奈地笑了一下：「因為這裏裝著小雨，怎麼會沒有感覺。」
……
姜雨腦袋後仰，狹長漂亮的丹鳳眼彎著，望著近在咫尺的少年，細聲問：「去一下吧？」
姜雨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霍城，在他拒不道歉、而學校也是明顯護短的態度，姜雨決定有所行動。
這一次，不管他爸是誰，都救不了他。
裘厲根本沒有那麼多錢。
「我的天，這是什麼世道、什麼學校，太恐怖了吧！」
視頻中的少年，哪裡是什麼被欺負的小可憐，擺明了就是故意激怒施暴者。
他意猶未盡地說：「以後要是都這樣，我什麼都聽小雨的。」